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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你们已经公布过了。”赫敏切下一块羊排肉。“我觉得她们看伏……冈特教授的眼神就像财迷看到一大座金山。”她辛辣地说，并且对这种人一屑不顾。
哈利从一开始就被许多人围住问长问短，虽然他很感激他们的好意，但人真的太多了。这会儿总算能闲下来吃点东西，他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胡萝卜吐司。“我倒要看看谁能成功，”他一边咀嚼一边回答，声音含糊不清，“那家伙可太难搞定了！”因为他在禁林里显出了对帘幕重重这个咒语的力有不逮，他一整个暑假都被伏地魔占用了——别想歪，是各种学习任务。就算他说他想跳级毕业，也不用这么狠吧？
赫敏笑了。她一整个暑假差不多都耗在霍格沃茨里，当然知道哈利这么愤愤不平是为了什么。“你挺有信心的嘛！我真高兴看到这一点。”然后她接着说，语气变得有点遗憾：“可惜总感觉少了一个人……我再也见不到汤姆了吧？”
哈利回来了，同时失踪的汤姆和罗尔德教授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视线里。邓布利多对此的解释是前者转学，后者辞职。这理由也就只能哄一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实际情况则是，灵魂融合以后，再要长时间同时控制两个人就更费力了，而且这已经变得没有必要。
“很有可能。”哈利把吐司吞了下去，又喝了一口南瓜汁。他的动作急了点儿，有一滴液体溅到他胸前的级长徽章上。正当他想用魔杖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瞥到对面斯莱特林长桌上往这边探头探脑的人。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然后对方心虚地先移开了。
哈利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赫敏。“马尔福怎么回事？”他低声问。照对方的目光方向，不是看他就是在看赫敏。总不能是对他的级长徽章产生兴趣了吧？
“什么？”赫敏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完全莫名其妙：“马尔福怎么了？”
哈利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能吸引马尔福注意的东西。赫敏是六年级的级长，他是五年级级长兼任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队长，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哈利很纳闷。
第二天吃早饭时，猫头鹰和以往一样飞进来送包裹。哈利扫了一眼，没有雪白的身影，于是心安理得地继续吃饭。一只谷仓猫头鹰在他的牛奶杯旁边扔下了一卷牛皮纸包好的东西，哈利知道那是赫敏订的《预言家日报》，她这个习惯是在两人失踪以后养起来的。
“看看今天有什么事情……”赫敏一边咬着自己的熏肉一边拆开纸卷。她扫了几眼，动作突然顿住了，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噢！”
“怎么啦，赫敏？”哈利问，“有什么劲爆的新闻吗？”
赫敏把报纸塞给他，指着二版的一块地方：“给，自己看！”
“沃尔普及斯骑士团基金会正式成立……”哈利一看标题就差点把牛奶喷出来。他太吃惊了，以至于呆呆地盯着那个标题好几秒，然后才往下看。“基金会执行主席卢修斯…马尔福于日前表示，这是一个新建的慈善机构。他们目前预定的事务包括一座特意为魔法界孤儿建立的福利院，战争烈士的抚恤金以及后代的抚养费，另外还有为霍格沃茨优秀学生所设立的专项奖学金……”哈利一目十行地往下看，“……基金会的资金大部分来源于古老魔法家族的捐赠，其中包括不对外公开姓名的神秘董事会主席。”
哈利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这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伏地魔的手笔，怪不得赫敏那么吃惊……他抬起头，教师席上的一个人正朝他点头微笑。很好，他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个基金会的涉足范围很广，但哈利还是看出来里面隐隐约约的指向性。他的目光落到那个人名上，卢修斯…马尔福……
“实话告诉我，赫敏，你七月七号那天后面是不是做了什么？”哈利冷不防地问。他现在确定了，昨天德拉科…马尔福看的人是赫敏。至于为什么会注意到赫敏，昨天他不明白，今天他明白了——如果赫敏为此找过伏地魔，而后者又正好想招揽她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德拉科…马尔福八成从他父亲那里知道的，赫敏受到了伏地魔的正式青睐。
“是。”赫敏干脆利落地承认了。“我去找了伏地魔，”为了防止别人听到，她压低了声音：“我让他解决历史遗留问题。”
“你疯了，赫敏！”哈利大吃一惊。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和伏地魔说话，他真不知道该说是他自己太谨慎还是赫敏太冲动了。但同时他又十分感动，因为赫敏是站在为他的角度上去做这件事的。“太冒失了，以后别做这种事。”
“放心吧，就这一次，我自己就很难想象我居然真的做了。”赫敏按着胸口，露出一脸后怕的表情，随即又笑起来：“他兑现了他的诺言，那我也该兑现我的了。”
“赫敏……”哈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感到他那些深藏的隐忧不见了，就像冰山一样崩塌跌落。他大概能猜出来赫敏的诺言是什么……赫敏肯定是看出来了他的这种心情，才会如此冒险。
“怎么了？”赫敏好笑地看着他，“千万别让我听见什么过头的感谢的话，我还不想因为被嫉妒而死于非命。”她大胆地开了个玩笑，然后示意哈利去看教师席。
哈利抬头。正在和邓布利多交谈的英俊黑发青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头转了过来。然后他向他举起了面前的酒杯，嘴角挂着淡不可见的
145
145、章一三四 谎言的理由 。。。
新学期开始了。由于哈利旷了一年课（技术角度上）；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继续读五年级。但是毫无疑问的；他对那些课程再也熟悉不过了。再加上伏地魔的补习；其实他的水平早就远远超过了霍格沃茨的七年级毕业生。老师们对此心知肚明；他们点名的时候都自动跳过他，所以哈利上课时更愿意插在六年级的班里和他之前的同学们一起——其实不上也可以；但他觉得在一年一度的O。W。Ls考试和N。E。W。Ts考试到来之前，他总还可以正经地享受一次他的毕业班学年。
“你很轻松嘛！”在一次变形课结束以后；赫敏对他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钦羡。麦格教授要求他们对着镜子给自己的两条眉毛变色，用无声咒。有人憋得脸颊通红；还有人不小心把自己的眉毛点着了。而哈利轻轻松松就做到了，他让他的眉毛轮换着把彩虹的颜色都转了一遍，就好像他是个天生的变形马格斯似的。“怪不得没有通过O。W。Ls考试也可以……还是说，是因为教授们都看到了你在禁林里用的那个咒语？”
“我想这些原因应该都有吧。”哈利想到伏地魔教他变形时的那些花样百出的椅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然后他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赫敏，最后总结道：“你要知道，伏……冈特教授有多么挑剔！”明面上，罗尔德教授辞职了，冈特教授接替了他的工作——虽然哈利知道他们是一个人。这导致他差一点要说漏嘴，急忙改口。
“得了吧，你这是在炫耀！”赫敏瞪他一眼，又羡慕又嫉妒。她还想要补习呢，可惜她不敢说，伏地魔眼里也只有哈利！
哈利想反驳，然后又想到，他和赫敏争论这个话题只能越描越黑，因为后者一向对她的此类观点铁了心地坚持。
这时他们正好快走到楼梯口的地方，下一节课是魔药。这是哈利唯一不敢主动去蹭课的课程，但是伏地魔让他不要担心；而事实上，斯内普教授也的确没说什么。现在这也给了哈利一个绝妙的转移话题的借口，“话说回来，那个骑士团怎么样了？”
“一次会议，我还就露了个面而已。伏地魔说我还没毕业，先以学业为重。”赫敏耸了耸肩。为了不让周围的同学们听到，她在提到伏地魔名字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不过他们看到我不怎么惊讶，我原以为大概会出点什么问题的，”她顿了顿，“尤其是卢修斯…马尔福。”
“马尔福怎么啦？”哈利很快地接着问。他们转进了地底的走廊，温度顿时低了不少。哈利记得老马尔福和小马尔福都是见风使舵的能手，他现在肯定不会冒着被伏地魔厌弃的危险去得罪赫敏的。那他还能做什么？
赫敏又耸耸肩。“你知道，他排位正好在我后面。我们就礼貌性地说过几句话而已，只能说说霍格沃茨什么的。”她语气变得不怎么确定起来，“但我告诉他我只在一年级时和德拉科…马尔福有交集的时候，他的脸色很奇怪。”
哈利完全不记得有这么回事了。真要说起来，他也只和德拉科…马尔福在一年级的分院仪式前说了几句话而已。那时他满脑袋都在想着如何杀死伏地魔，对马尔福那种不坚定的食死徒缺乏注意力。“什么一年级？”他条件反射性地问，突然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德拉科马尔福不是又骂赫敏是泥巴种了吧？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
“反正就是那么些话，无非就是歧视我是麻瓜出身。”赫敏不以为意地说道，“那时我看四周除了他和高尔克拉布以外没别人，就干脆赏了他一个恶咒。”然后她又补充道：“他想让我这么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哈利毫不同情马尔福，但他更吃惊地是他居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赫敏？”
“已经解决了呀！”赫敏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气说：“马尔福当然想报复回来，我还想我得一对三了。但汤姆正好经过，结果他们三个看到他，还以为我来了帮手，扔下一句话就跑掉了。我那时还奇怪呢，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是必然的。”
哈利觉得他好像捕捉到了一些苗头。“所以这之后你们才好起来的？”原来是马尔福搞的鬼，他第一次见到赫敏和汤姆谈笑风生的时候也惊讶不已，虽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汤姆的真实身份。
“差不多算是吧。”赫敏回答，然后她注意到了一点：“我和老马尔福说了汤姆！噢！”她恍然大悟，“他知道了，那是伏地魔的假身份！”
“说得对。他儿子差点就要对伏地魔动手了，脸色会变是正常的。”哈利点头，也转过弯来。“不过我想德拉科…马尔福那时不清楚。”现在就说不定了，虽然凤凰社和食死徒达成协议，对外宣称伏地魔已死，但可架不住告诉家里人的可能性。随后他又想到了老马尔福话里可能的隐含意思：“你说他和你说霍格沃茨？说了他儿子？”
“是啊。”赫敏点头。“怎么啦？”
“我想他大概有意向撮合你们。”哈利严肃道，但是他揶揄的表情出卖了他。
赫敏大吃一惊，她从来没考虑到这个方面。“那根本不可能！虽然他后来再也没找过我麻烦，但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她先是语气激烈地反对，然后才想到哈利的逻辑。
“纯血家族嘛，大概一出生就在考虑哪一家可以联姻了。”哈利摊手。他说的是事实，魔法界的纯血家族挑来挑去就那么几家，可选择性很小，几乎所有纯血家族之间都有血缘关系。不过他没说出来的话是，纯血联姻的前提除了血缘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利益（所谓纯血统所应享受的、高人一等的利益）。换做是以前，他也联想不到这一点；但年纪越大、见过的事情越多，越能认清一些表面现象下的事实。
赫敏的表情就好像是她刚才吞了一整只鸡蛋下去，对她自己成为被笼络联姻的对象。最后她总算憋出了一句话：“伏地魔说的是对的。还好我毕业前再也不用参加骑士团会议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进了地窖教室。他们的魔药课教授斯内普正站在讲台上，从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用黑不见底的眼睛盯着他们看——确切地来说，是赫敏。
赫敏从不害怕教授的目光，但这次她却觉得头皮发麻。她原本想挑个第一排的位置，在此压力下往后退了两排。“斯内普教授又是怎么回事？”她用胳膊拐了哈利一下，低声问。虽然刚才哈利关于老马尔福的解释让她十分震惊，但不得不说他说的有道理。
“据说斯内普教授和卢修斯…马尔福关系不错。”哈利言简意赅地说。以赫敏的聪明，他知道这句话就够了。
赫敏的眼睛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