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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低头看着池宸握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抬头道:“你若只是一般的身份,我想着只要我用功些,日后到底能还你的恩情,可是你如今已经贵为世子,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再麻烦你,便是心虚了,我也晓得你待我好,可是若是这个好我不能回报,我便拿着难受,挨得心虚。”
池宸抿起了唇,他伸手抱住了贾环,圈在了怀里:“你如今在我身边,已经是让我觉得满足了,从来没有想过的亲人的感觉,我知道阿弟你一直有些牵挂,可是我是真的把你当亲人的,不提那个我从来没见过的生母,还有那个不管我死活的父王,我只有你跟圣上,圣上到底是一国之君,君臣君臣,总是先君后臣的,若是阿弟你也跟我生疏了,这辈子我便没有什么可以一道过年的人了。”
“可是我们两人到底没有血缘关系。”贾环说出了他心底最大的顾虑。
池宸一愣,他定定地看着贾环,贾环也无奈地看着他。
“若是如此,如是如此……”池宸念叨了两句,忽然伸手扶住了贾环的后脑勺,他眼神炯炯的,盯得贾环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还没想明白,池宸的嘴唇已经贴上他的,舌尖被对方勾搭的含了过去,被吸吮的快感,搞得他脖子后头一阵的酸麻,正想着推开,舌尖一疼,铁锈味瞬间就布满的彼此的口腔,来回搅得池宸总算心满意足。
贾环嘶嘶地吸着气,觉得舌尖有些疼,他正想说话,便看见池宸笑眯眯地伸出自己的舌尖,果然也有一道口子,他顿时被自己的唾沫给呛着了!
“咳咳,我,晕,阿大,你……咳咳”贾环嘴里的东西到了肚子,池宸才退开,他才退,贾环便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池宸表情无辜的拍着贾环的背,一边小声地说着:“阿弟,你看吧,如今你肚子里有我的血,我肚子里有你的血,我们又相濡以沫,怎么都比那些想要搞死对方的亲兄弟要来的好了吧。”“那些想要搞死对方的”指的自然是宫里几个为着皇位的阿哥们。
贾环咳了半晌,无奈地抬头看了眼池宸,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六十六章
池宸自从发现贾环对自己有些生疏;就吩咐人用着同样的布料给自己跟贾环做常服;又吩咐人照着自己的挂饰给贾环都来了一份不说,把两个人的床彻底地挨到了一起,原本两床的被子如今也变成了一床;每日睡觉都要搂着贾环不松手,不是用手臂压着,便是用脚压着;只要他一睡着,原本一直掩饰的力道便不再掩饰,不要说一个贾环,便是十个贾环都推不开。
伺候的春耕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察觉到自己的两个主子没有了分歧,他更是觉得幸福,虽然对他来说,一旦真有什么意见,他肯定是支持贾环的,可是若是两个人好好的,也省得自己难做了。
七月过后便是八月了,天气渐热,圣上也一应搬去了避暑园休整,池宸借口府中事物还未收拾齐整便没有去,留在院子里跟着贾环一道学画画。
旁的不说,不指着学得特别好,可你好歹知道哪些是好的,哪些是不好的,便是旁人随便拿出一样,你也得知晓这玩意到底是啥吧,只是贾环跟着池宸两人,半斤对八两,旁的不说,看画那是只喜显眼的,而贾环更绝,意境一类皆不晓得,只看哪个跟实物画的最像,他便最喜欢。
池宸听完一乐,抱着贾环压在床上挠他痒痒,他力道大,单手扣着便没有对方挣扎的余地,贾环笑得气不能喘,汗水顺着脸颊滑到了锁骨,原本就单薄的夏衣此时更是凌乱,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你这身子倒是白的很,想来是平日不在外头玩耍,都像人家府里养着的千金了。”池宸一边说着一边撩了贾环的衣服,一边往里看不说,还伸手摸了两把,摸完顿觉手感很好,依着贾环的脖子啃了一口。
我擦,你属狗的吧!贾环瞪着池宸,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当初自己念书的时候,同学之间何止掀衣服呢,都直接走下三手,一见面便是猴子偷桃,只是不知怎么的,如今到了池宸身上他便有些下不了手,一来对方武力值太大,二来莫名的有些心虚,他是知道宝玉秦钟那一类的感情的,可是指不定池宸不知道呢,于是下手有些软。
不提贾环忽然觉得自己对池宸的态度有些不对,到了日子他又去贾府看赵姨娘,反正如今老爷不在,他只在太太屋子外头请了个安,便到了赵姨娘处,娘俩只是做了一些问答,赵姨娘嫌弃自己这处热,便催着贾环早早的回了世子府。
才出了院子,便见着探春跟着迎春、惜春等人,想来是往王夫人屋子走的,惜春见着贾环,很是好奇,她也不怎么见着,只知晓这是探春的兄弟,又想起探春平日里皆道赵姨娘不好,便又有些不屑,搂着迎春便跟探春打了个招呼,自己先走了。
贾环见着探春只是行了一礼,探春瞅着贾环便道:“你如今不在府上住着,在外应谨言慎行,莫要坠了府里的名声。”她如今管事多了,说话自然有些底气,又常常想起自己生母的不智,因此对着自家兄弟也多了几分的苛刻,便是以往想着若是他有了前途之类的话语,等着日子长了便也忘记了。
贾环只做听不见,他知道探春在府中过得小心,这些面子上的事情,他也不多做争抢,只是没想到,宝玉正巧也前来,身边跟着一道来的林黛玉,宝玉远远便见着探春似乎在跟贾环说着话,贾环却面无表情。
“我恐怕这个顽劣的伤了三妹妹的心,林妹妹你且站住等等,我先去前头看看。”宝玉对着林黛玉说了一句,便走上了前。
贾环看着宝玉,到底是哽着一口气给宝玉行礼的。探春见着宝玉忙上前问:“这大太阳的,出来做什么,也不怕晒黑了。”脸上刚刚的不愉此刻都冰雪消融,只笑着吩咐侍书替着宝玉遮阳,又说起,“如今我们都出来了,那宝琴又有什么人陪着呢,到底是客人呢,不能怠慢了。”
两人说着话,好似他们才是亲生似的,贾环也懒得多看,只想转身便走,只是他还未抬步,那宝玉便喊住了贾环,道:“听闻你如今住在南王世子府,不知是否有幸喊了出来,大家一道玩。”
探春忙道:“他是什么身份的人,恐怕那世子也是看在府上老爷的名声上照顾一二罢了,二哥哥若是要约人,不如自己下了帖子,让环儿带了去呢。”她说得急切,仿佛有万千的打算,又一言难尽。
宝玉疑惑地看了一眼探春,又回头看着贾环,也分不清他们之中的暗潮,只说若真要下帖如何能让贾环带,太不尊重,又说等着回了房间便去寻那撒了金粉的,又说不知世子喜欢什么样的,探春便说不过是你们平日一样罢了,都是爷们又有什么差别,以往便是北静王都夸赞的,不需如此小心。
他们俩说得热闹,贾环听得实在太累,索性便依着一旁的青树,靠着看着远处的景致,如今他对着这院子已经不大熟悉了,这府中的一草一木又多有变化,只是跟着小时候那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又有些不同,似乎少了一些什么。他一时觉得没什么兴致,未说一句便要走,这边正抬脚,那边宝玉忽然想起了什么,正巧伸手扯贾环的袖子,要说两人相差了三岁,可这宝玉比贾环也没高多少,贾环被带得身子一歪,想要抓着身边的探春,却发现那探春更焦急地去扶站得好好的宝玉,他跌进了花丛,让长着刺荆的蔓藤划花了脸。
宝玉见着自己不过一扯,便惹得贾环掉了树丛,忙要上前,探春又阻拦道:“他皮厚肉糙不比二哥哥来的细嫩,既然已经掉进去了,便吩咐小厮来扶。”只是他们几个来的时候都只有探春带了侍书,旁的因着嫌烦,都给放了假。
贾环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伸手抹了一把,一看知道见了血了,宝玉远远地站在青石路旁,正往这里看,贾环忽然窜了起来,伸手扯住了宝玉的前襟,拉倒在了树丛中,压着宝玉便是一通狠揍,也不揍明面,只是对着软绵绵的肚子或是腋下那些小处,这才起身拍了拍衣摆。
外头站着的探春已经看呆,她用手里的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旁的侍书哼也未哼便晕倒在地。树丛里的宝玉只抱着肚子,声声哀嚎。
贾环一脚跨过侍书往外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探春道:“你不蠢,只是太聪明了,我以往以为一个娘胎出来的便是亲兄弟,谁知不是,明明连着姓都不连,却是真心实意,过了今日我们便恩断义绝,我的生死不用你管,你的生死我也不顾。”他既然已经出气,此刻便没有太多的顾虑,只是就这么副尊容到了角门,上了一直等着他的马车。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春耕忙上前,见着贾环原本梳得好好的发冠如今乱蓬蓬的,又挂着一些断枝残叶,脸上也划了三条,虽然看着细,可到底是长。
“恩,你快点驾车吧,我刚刚揍了那个凤凰蛋,你若是不早些走,恐怕就要留下来吃苦了。”贾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然后自己翻了帕子擦着手,春耕一听,忙窜到外头,抓住了马缰,四下一看,果然顺着角门里头,似乎有什么人跑出来。他飞快地喝了一声,那车子前头的白马立刻撒开蹄子跑了起来,将追出来的一干人等落在后头。
不提王夫人听到消息是如何的气急败坏,又因着不在府中无法作为。只说贾环咧着嘴呵呵笑着回了世子府,又吩咐人给赵姨娘带了口信,道近期因着学业繁忙,便不来探望了。
池宸得了消息便特意吩咐人送了一份礼到贾府,指名给宝玉,称自己弟弟年幼不懂事,如多有得罪还望宝玉见谅,说得贾环是世子府里的人,不是贾府里的似的。只是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主子怎么做,下人怎么看,池宸的态度如此摆了两次,旁人皆道贾环是世子府里的,反倒是将他贾府庶子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又有不知道的,还以为贾环不过是贾家的旁系不提。
要说这探春,见着贾环揍了宝玉之后扬长而去,她便知道不好,旁的不说,便是她再怎么表态,她都是赵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心地伺候着宝玉回了屋子,又请了太医前来医治,只是宝玉嫌弃丢人,并没有脱了衣裳好让太医看得仔细,只是草草下了两帖的药,惹来了林妹妹一缸的眼泪。
要说这贾环动作也快,从拉人到揍人也不过是一瞬,等着林妹妹跑上前,宝玉早已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了,她只能捏着帕子,虽嘴上不说,心里到底是记恨上了探春,谁让那贾环是探春的弟弟。
因着药不对症,宝玉愣是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还不见好,实在无法,又请了太医上前,等着脱去了衣裳,原本的紫青退得差不多了,只是伤着了内脏,需要好好休养。
第六十七章
却说尤二姐被贾珍等人送到了贾琏门下;其中自然是贾蓉出的主意,贾琏府中的那位凤姐如今已经是不能生产了;此次特来求娶了尤二姐,只为着传宗接代;尤老娘原本便知道他们之间的龌蹉,知道了尤二姐有了好的去处,自然没有什么要说的。
可偏偏还有个尤三姐,当初也是跟着尤二姐同几人厮混,杂乱不提;可偏偏如今尤二姐正正经经的嫁了人,又在外头有了一套自己的屋子;旁的不说;小院上下伺候的皆听她一人的,活得又是非常自在,她心里自然多了几分的心思,旁的不说,对着贾珍、贾蓉若是心情不好,便拎来打骂;若是顺心,便如小女子一般相偎依顺。
贾珍等人觉得此事不好,便跟贾琏商量,贾琏问他们对着尤三姐可还有想头,贾珍道:“这娘们如今是盛开的鲜花带着刺,香喷喷的热汤浮着一层的热油,若是捧着便要烫掉满手的皮。”贾琏听到这,便知道这些爷们是玩厌了,便吩咐了尤二姐问问尤三姐的心事,尤二姐连着跟着妹妹睡了三天,打听完了总算问出了尤三姐心中所想正是柳湘莲,便告于贾琏等人知晓。
贾琏一听是柳湘莲便道此事好办,又问了尤三姐可是真心喜欢,尤三姐道:“自当初在宁国府一见之后,便再也没有忘怀过。”又怕贾琏不信,从此休整戎装,卸了五色的环钗不再跟贾珍、贾蓉等人喝酒调戏,每日紧闭房门只伺候老娘。贾琏见此,便真的去寻了柳湘莲,道有一门亲事要给他提。
柳湘莲也是个爽快人,只听说那女子貌美便道好,拿出了他自己的宝剑递给贾琏,称这宝剑是祖传的东西,今日便给了贾琏当做定亲礼。贾琏拿着了宝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总算安置了尤三姐,等着他将宝剑送到了尤三姐手里,只见三姐双眼微红,巴巴的将这剑搁在自己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