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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轻咳了一声:“是嘛,我也觉得很巧。”
管理员翻开那几本书,一一扫过,又合上递给他,“展熊飞那个人还是挺有意思的,虽然有人说他奴颜媚骨,不像个江湖人,不过他是个真正的侠客,这点毋庸置疑。”
奴颜媚骨?倒是跟前两天白玉堂的说法仿佛。展昭微微眯起眼,后世给他的评价原来就是这样的吗?
思绪一瞬间回到当初站在耀武楼上的情景,当初明明只是想要保护包大人至东京,谁知上殿之后却莫名其妙来了一出耀武楼献艺。
那样一个场景,书中不过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只因圣上金口说了“御猫”二字,南侠从此就得了这个绰号,人人称之为御猫。
御猫,嘿,御猫,这个称呼谁又稀罕了?那个人不过一句“奇哉!奇哉!这哪里是个人,分明是朕的御猫一般”,这一辈子就再脱不开这个称呼。
当初白玉堂找上他,原就是意料之中。其他江湖人尚且唾弃他身入官场,更何况称号相悖的锦毛鼠?对他而言,找上来的人是锦毛鼠也好,是是其他的江湖人也罢,并无多少区别。
虽说身不由主,展昭的选择,又何时轮到旁人指手画脚了?
只可惜,知己难求。
面前的管理员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是展昭已无心再听,随意应和了几句,便带着那几本书离开了图书馆,却不知他身后,有人正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历史系一年级,展昭么?”
冯铮望着展昭离去的方向,低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电子记录,慢慢坐回椅子上支起下巴,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翘起:
“好像是很有意思的人,就是不知道是直的还是弯的——要不要追来玩玩呢?”
……
出了图书馆,展昭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号码,来电显示是白毅平的。
昨天不是刚通过电话,怎么今天又来了?
这人还真是不懂得放弃。他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不管怎么说,对方始终以礼相待,他也不好翻脸不认人。
今天的白毅平说辞一如往日,只是声音有些嘶哑。展昭礼貌性关心了他几句,一面出了校门,向着住处走去
走了没多远,忽然发现前方传来阵阵喧哗声,还有人拿着扬声器高声喊话。他微一皱眉,随即几句断了通讯,抬眼望向那边,就见到一座高楼之下围了许多观众,正面对着那座高楼指指点点。
扬声器中的喊话仍在继续,大意是劝说周围居民不要靠近,还有身穿警服的人正拉开警戒线清出一片空地,并摆上抗冲击的工具。视线上移,能够清楚的看到九层楼上有个人正坐在楼顶边缘,脚还一晃一晃的,显得很是无所谓。
这是什么情况?
凭展昭的眼力,能够清楚的看到楼上人的形貌。那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身上穿着一套黄色的T恤与黑色的牛仔裤,头发微乱,面容平静中带着无所谓的漠然,一副完全不在乎自己此时身处何地的样子。
周围的人早已叽叽喳喳的讨论开来,有人说这里是一家医院,那个人多半是因为得了绝症,自觉活不下去了想要自杀;也有人说是这家医院肯定是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这个女子灰心失望……一时间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展昭这才注意到,人群中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也正焦急的望着楼上的女子,其中一个很年轻的正焦急的跟旁边的人解释: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她上午就来了,坐在走廊里拿着单子说要拍片,那时人多没顾得上她,后来轮到她了,却怎么叫都不见她答应,就那样从上午坐到下午,小牛当时还去跟她聊天呢,她理都不理,然后就突然上去了……”
轻生么?
展昭皱了皱眉,再度抬头看向那个女子,此时楼上又出现了另外两个人的身影,站得很远,只能看到上半身,似乎正跟那个女子说些什么。
女子却完全没有反应,那两个人说了几句,试图上前,女子忽然一动,而后毫无预兆的便松手向下——
“啊————”
“哎呦!”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片惊呼,那个女子身影已然坠落下来!人群反射性后移,已经有人不忍目睹的捂住双眼。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影忽然自人群中腾身而起,就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硬生生从半空中接住那个女子,而后两个人同时下坠——
仍睁大眼关注这边情况的忍不住再次惊呼出声,展昭却想也不想的飞起一脚,将身边的垃圾桶对着那两个人踢了上去。
那个垃圾桶堪堪划过下坠之人的脚下,那道白影在桶上借力一点再点,桶身轰然坠地,将地面上的防护网硬生生砸出一道大口子,而那两人同时也落在了旁边的地面上。
下一刻,就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展昭用燕子飞的身法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张开手中的外套迅速罩住自己与那白衣人头脸,一扯他手臂冲出人群,转眼便消失在了楼与楼之间的小巷内。
这几下变起仓促,就在众人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救人的人已经丢下那个女子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若不是那个已经砸在地面上变扁的垃圾桶与撕裂出一个大口子的防护网还在,人们几乎以为那不过是他们的一场错觉。
“我擦,太夸张了吧~!”
不知什么人忽然发出一声感慨,仿佛投水入油,人群中顿时一片沸腾!
“莫非是拍电影?”
“刚才那俩人有威亚没?”
“真的假的?蝙蝠侠还是超人啊!”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手快的当时录了像,此刻翻来覆去重看,无奈从女子下坠到那两个人消失,事情发生的太快,手机的像素根本拍不出什么来!
就连前来应急的警察也被这场突发事件弄得一愣一愣,面面相觑半晌,总算是有人想起那个跳楼的女子,急忙上前将已经晕厥的女子扶了起来,又打电话汇报给上级。
今儿的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些!
……
展昭当然不知道他们离开后的后续发展,他与身边人飞速离开人群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站定,身边人一把抓下头上的衣服瞪向他:“展小猫,你做甚?”
“做该做之事。”展昭直到此时才松了口气,看向身边的那个人,“白兄也不想就此暴露在公众之下吧?”
那人——白玉堂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外套丢到他怀里,“白爷做事还用不到你管!”说罢伸手掸掸衣襟上的浮灰,眼也不抬的冷笑道,“爷可做不到你这么冷血,见死不救。”
“你哪只眼睛看见展某见死不救?!”展昭最受不了白玉堂这副冷言冷语的样子,当即反驳道,“展某可不似你一般,做事冲动不经考虑!”那时若不是白玉堂先他一步,他已经出手了!
“哦。是么?”白玉堂漠然的瞥了他一眼,“我倒不知晓,猫大人居然也会管旁人死活?”
展昭气煞:“白玉堂,你——”
“我什么?”
白玉堂忽然上前一步,轻易逼得展昭后退。然而后退的距离不比前进的距离,两人之间顿时靠近,呼吸可闻。
“猫大人莫不是想说,五爷冤枉了你?”
展昭顿时皱起眉,他怎么觉得白玉堂今日的态度比之当初在军营还糟糕?而且那双眼中的神态,分明便是蔑视。
“你吃错药了不成?”这么大火气?
白玉堂冷哼一声,忽然道:“回去!爷要跟你打一场!”
展昭一挑眉,尚未反应过来,却被白玉堂一把扣住了手腕。他反射性的抽手而出,脚尖一点后退数步,眉头越发紧蹙:“你究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白玉堂的态度分明有些不对劲!他们这几日虽然冷战,也不过是彼此无视罢了,怎的今天这人忽然如此大的火气?
而且这人眉宇之间的神态森寒之极,分明便是急怒攻心的征兆。
究竟出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周六和周日都很忙,所以更新一再推迟,好在周更的速度还是保住了,叹气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何为展昭
“废话少说,爷只问你一句话:打还是不打?!”
白玉堂这句话中分明便是赤裸裸的挑衅,饶是展昭修养好,也不禁动怒。他方才看过那本《七侠五义》之中的部分描写,也才看到自己被封御猫的过往,心情本就不算好,白玉堂这一点火,火气顿时蹭蹭上窜:
“打!”
一句话,继而便是酣畅淋漓的一战!
火气上涌,便顾不得场合了,好在他们先前为了避开人群,特地找了偏僻的场所,虽然手脚伸展不开,亦无巨阙画影在手,但对于实力强横的二人来说,贴身而斗,拳拳到肉倒更有发泄的快感。
一时间在这狭窄的小巷内,两人拳来脚往,指点掌翻,均是以快打快毫不保留。白玉堂招数固然辛辣刁钻,展昭的内劲也是纵横捭阖,毫不相让。
如此半个小时过后,两人脸上身上均已挂彩,一人占据一个角落,或扶墙小憩,或不满瞪视。
“白玉堂,你究竟发什么神经?”
终究还是展昭率先开口,打了这一场,他心中不满已发泄大半,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诞感觉袭上心头:他们现下的举动,与三岁小儿何异?可真够无聊的。
白玉堂却不言,只是瞪着他,嘴角总算因为挂了彩没再挂着那让人不爽的冷笑。
展昭捂着闷痛的胸口,不耐道:“若只是因为那天的事,展某自认并无过错。你若是看不惯,大不了一拍两散,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何苦似今日这般无聊?”
“你说我无聊?”
白玉堂冷哼一声,伸出拇指擦过嘴角,那处火辣辣一片,死猫的爪子当真锐利:“我便是看不惯你那副奴颜媚骨的样子,如何?”
奴颜媚骨!又是奴颜媚骨!
第二次听到这个词用以形容自己,展昭气的微微发抖:“白玉堂,你不要血口喷人?”
白玉堂冷冷道:“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展某不觉自己当得起如此评论!”
“献艺耀武楼,投身官家门,不顾江湖义,岂余半点真?从你投身官场起,可有半点自由可言?过去那些江湖义气,恐怕都已不记得了!”
“不顾江湖义?展某可曾做过丝毫有违江湖道义的事情了?更何况——”
“我白玉堂死在冲霄楼的时候,展爷只怕还在抱怨我举动莽撞吧!”
这句话一出口,展昭便先愣了:“什么冲霄楼?”
他看向白玉堂,却发现后者眼中似有懊恼一闪而逝。他皱起眉:“展某从未听说过什么‘冲霄楼’,莫不是白五爷白日做梦,胡诌的罢!”
白玉堂正自气恼,听他这么一说,忽然便又冷笑起来,扬起下颌指指他丢在一旁的东西:“那玩意儿可还好看?”
展昭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先前被他丢在一旁的背包不知何时已滑落地面,里面的东西滑出少许,其中便有一本先前借来的《七侠五义》。
“你是说那本书?”
白玉堂挑挑眉,算是默认。
展昭大觉荒谬,一本书又能如何?“不过是稗官野史罢了,又……”
“可算事实?”
展昭道:“稍有出入。”事实上,他也才看到自己被封做“御猫”的部分,后面还未来得及看。包拯的那些传说,自己多少听大人提起过,除了年龄及一些细节以及话本固有的夸大其词之外,出入不大,想必后面也差不了多少吧。
“稍有出入?差的不大了?”
白玉堂听出他言下之意,怒意更甚,眼角眉梢俱是刺棱棱的冰碴子:“好,好!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御猫,而非我等臆想中的南侠,我白玉堂今日算是明白了!”
他这话中已是明摆着失望与不满,以及划清界限的意味,展昭听出不对,忙问:“什么意思?”
白玉堂不答,只是站直身体掸掸衣角,看也不看他一眼,道了句:“好自为之”便一个纵身踏上楼板,径自远去了。
“白玉堂!”
不意他说走就走,展昭猝不及防之下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等他想起欲追好讨个说法,哪里还能看见那人的身影?
“这耗子,究竟发什么神经!”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失落,展昭放弃追上前,转过身拾起地上的东西。视线落在那本《七侠五义》之上,联想起白玉堂方才的话,不禁皱起眉:
莫非问题出在这本书上?
他将东西装好,拍了拍包上的灰尘,拎着那本《七侠五义》随意翻开看了一眼,满篇文字,又怎能轻易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