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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特一组一个交代。”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便是白毅平,他在特一组呆了两年多,对于他们的行事风格,心中还是有所了解的。
果然,耳机那边随即便传来元立清肯定的道谢声,不过片刻,熟悉的越野打着车灯开了过来,司机从车子上跳下,向着两人郑重敬了个军礼,目光随即落在地上的白毅平那里。
“组长……”
看着白毅平堪称狼狈的尸体,元立清瞬间红了眼眶,而随后下来的管春雨更是不敢置信的摇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唇。白毅平的牺牲实在是太过突兀,在场任何人都无法接受,虽然他们身在其位,早就料到人有旦夕。然而死亡和离别来的如此突然,简直让他们措手不及。
“小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勉强定了定心神,元立清急忙询问展昭,他还记得之前组长在过来这边前并没受伤,身体也无异样,以他的身手,不该这么轻易就牺牲。
展昭闻言微微撇过头,片刻后才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巨细靡遗地说了出来,从他们一开始发现卫莱克,到后来那场猝不及防之下的爆炸。说到白毅平临终遗言之时,元立清一双虎目当中所聚泪水再也不堪重负,重重砸入地面,而管春雨更是克制不住失声痛哭。
白玉堂自始至终没说话,只是抱着白云瑞半倚在旁边的楼墙上,直到管春雨的哭声越来越大,他忽然暴躁地抬起头,寒声道:“哭够了没有?!”
“……”管春雨的哭声一噎,似乎被他这一声吓到了,抬起头有些惴惴的看向他。
白玉堂单手覆在云瑞的头上,并不去看管春雨:“有时间在这里哭,不如考虑一下之后的事情。你们特一组的那些我不管,但是云瑞……”
“我们会带他回去,他会得到妥善的照顾的。”元立清毫不迟疑的表态,目光看向对方怀中人事不知的孩子,带着几分怜悯与黯然:一夜之间,这个孩子父母双亡,对于任何人来说恐怕都不啻为一场噩梦,也不知道等他醒来会是如何反应——
“我要收养他。”
耳边忽然响起白玉堂淡定的声音,元立清如梦初醒,忙上前半步,“不行!你的年龄不够!而且——”
“没有而且。”白玉堂挑起眼皮儿撩了他一眼,“我只是告知你一声,无需经过你们同意。”白毅平的临终遗言他会做到,白云瑞是他的儿子,今后也只会跟他一起走,其他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可是……”他还有其他亲人啊!这句话元立清没能说出来,因为白玉堂已经干脆利落地抱着云瑞向旁走去,只冷冷地留下一句话:“闭嘴!你们太吵。”言罢径自抱着怀中小孩儿走到了旁边的小区花园中,拣了张木制躺椅坐了下来。
这副拒人于千里外的态度让元立清十分无奈,无论出于何种立场,他都没有阻止白玉堂的权利,可白云瑞的抚养权也不是这么草率就能定下来的。念及此,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转头望向展昭:“小展,这件事——”
话音未落,耳边的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元立清摆手示意展昭稍等,随后接通了通讯。
看着他向旁走开两步,展昭摇摇头,无意与之商讨之前的话题,径自走到白玉堂那边。
听到脚步声,白玉堂抬眼看了看展昭:“他让你来当说客?”
展昭轻舒口气,并不接腔,只是看了看东方泛起鱼肚白的天色:“天快亮了,我们回去吧!”
闻言白玉堂的神色稍稍放松下来,总算不再如先前那般冷厉。他将云瑞放在旁边的位置上,略为舒展了一下筋骨:“不错!曹旭说这两天就要到时机了,你我也该——”
“小展!白玉堂,你们有朋友来了!”
白玉堂话才说了一半,元立清又阴魂不散般走了过来,一面伸手按了按耳边的通讯器:“曹旭刚刚联系这边,说是找你们一晚上了,现在正往这边赶来。”
曹旭?
白展二人对视一眼,三更半夜的,曹旭这么匆忙赶过来做什么?
莫非……
脑海中几乎同时浮现出某个可能性,两人心中一凛,白玉堂一把抱起白云瑞,和展昭同时展开轻功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跑了出去。元立清被两人急匆匆的态度弄得一呆,随即发现他们将白云瑞一起带走了,急忙喊道:“喂!云瑞——”
话音未落那两个人已经跑出很远了,元立清气的瞪大眼,二话不说转身上了车,发动车子跟了过去。
……
白展二人刚刚跑出小区,就看到他们来时的路上正有两盏车灯逐渐靠近,车内的驾驶员显然也看到了他们,靠近之后就缓下车速,精准地停在两人身边。接着驾驶位车门被打开,只见曹旭从中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将两人一顿训斥:
“你们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乱跑么?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他说着从车内扯出一个包裹丢了过去,“来不及了,快拿着!”
说着一手递包又抬起另一只手,抻开衣袖看了眼腕表:“初步估计还有五到十分钟就是九星连珠的正点了,我只来得及拿出这个包裹,其他东西根本来不及拿——现在开始,你们两个可以话别了!”
接过曹旭递来的包裹,展昭仍有些呆滞:“五分钟?”
“真的假的?!”白玉堂也吃了一惊,下意识抬头望了眼天空。今夜星光浅淡,一层薄云若有若无遮蔽了星象,但这一刻,他的目光却仿佛穿透了云层,看到了遥远时空外那逐渐接近的奇异天象。
“是啊!五分钟。”看着展昭和白玉堂如出一辙的惊讶神情,曹旭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连珠串般将之前那番话说出来,看似气势惊人,其实完全是因为在路上憋着口气,既恼火于这两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乱跑,又伤感于即将到来的分别,此时将憋了一路的情绪发泄出来,终于又变回了原本那个风度翩翩的曹旭,只是眉眼之间难掩伤感,还有几分若有若无的烦躁,“老朋友,你们真的要离开了,我舍不得啊!”
闻言,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一眼,他们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倒是曹旭看着他二人的神情轻笑出声,摇摇头:
“怎么,傻了?你们两个啊!之前心心念念都是想要回去的念头,怎么现在却——”话才说了一半,忽然看到白玉堂怀中的小孩,不由得“咦”了一声,“怎么还有个孩子?原来你们俩三更半夜跑出来是来生崽的?”
这个笑话实在太冷,鼠猫两人顿时哭笑不得,白玉堂毫不客气剜了老友一眼:“少胡扯!这是云瑞。”
“云瑞?白毅平家那个?”曹旭还不知道白毅平的事情,他之前打电话只来得及问出两人的下落,对于他们的任务完全不曾打探,此时看到两人带着云瑞,一副准备打包带走的架势,不由得呆了呆:“白毅平大半夜叫你们过来就是为了看孩子?哎我说,你们不会真的打算拐个孩子回去北宋吧?就算云瑞和玉堂你儿子同名,也不代表……”
“不是。”今晚说的实在太多,两人都不想再继续提起之前的惨事,而且时间宝贵,也没有机会详细解释了,白玉堂沉默片刻,忽然抬手解开了云瑞的穴道,待小孩儿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后,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云瑞,醒了?”
白云瑞有些呆滞的睁开眼,看了白玉堂片刻,目光四下打量一圈,跟着挣扎着站起身,狼狈地抱住白玉堂的双腿:“干爹,我爸他……他……”他记起昏迷之前看到和听到的事情,惊恐的睁大双眼,无比希望之前那一幕幕都只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爸爸没有去世,妈妈更没有受到伤害,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你父母去世了。”可惜白玉堂的回答无情地粉碎了他的逃避心理,锦毛鼠顺势将云瑞放开,任由小孩自己站在地上,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干爹现在有个问题要问你,云瑞,你愿意跟我一起走,还是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玉堂!”白玉堂太过直白的话语让展昭吃了一惊,下意识开口想要阻拦,却被白玉堂面上的坚定所摄,劝了一半的话不知怎地便消了音,只能面带担忧望向面前的小孩儿。
白云瑞的神情有些呆滞,眼中犹有泪水,白玉堂的后半句话他根本没听清,脑海中嗡嗡然全是“父母去世了”这五个字。他在上学的时候曾经听说,隔壁班有个同学从小没爹没妈,跟着奶奶一起生活,长得又黄又瘦,他还曾暗自怜悯过对方……难道以后,他也会像那个同学一样?
心中瞬间浮现出无数难以言说的想法,眼中的神色也越发呆滞。展昭看的心焦,曹旭更是瞠目结舌,看看不到自己腰高的孩子,又看看白展二人:“这是怎么了?”
白玉堂不言,展昭则摇了摇头:“白毅平他们……之前牺牲了。”
说话间元立清已经开着车追了出来,恰恰停在曹旭他们附近,打开车门就道:“白玉堂,你们不能就这样带云瑞走!我们还不能确定这附近是不是安全,要是有个万一……”
“你是不相信我白玉堂是不是?”
元立清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白玉堂硬生生打断了,后者冷冷斜了他一眼,在白云瑞面前蹲下身来,“云瑞,选择权我给你,你是想跟着我,还是跟着他们?”
白云瑞目光茫然的看了眼元立清,后者满脸的焦急担忧以及怜悯,让他不由得回想起当初身边的同学看向隔壁班那个人的目光,心中顿时浮现出一阵反感,下意识向着白玉堂那边靠了靠。
然而才靠了两步,他却又停了下来,咬着下唇目光坚定的对上白玉堂的双眼:“干爹,我不能走,我要给爸爸妈妈报仇!”因为悲伤与愤怒,小孩心中只有一个懵懂的“报仇”念头,可是具体要怎么做却是不知道的。然而他心中明白,自己的干爹是个能人,就算他做不到的事情,干爹也一定能做到!
白玉堂欣慰地抬手摸了摸云瑞的头发:“放心,那个人干爹已经抓住了!云瑞要不要亲手报仇?”
他此言一出,在场除了展昭,其他人都吃了一惊,曹旭欲言又止,元立清则是惊道:“白玉堂,你疯了?!居然对一个小孩说这些!小展,你倒是说句话啊?!”说着望向旁边的展昭,希望他能开口阻止白玉堂。
展昭也是微微皱眉,但是望了眼白云瑞倔强的神情,却只能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插手。”他完全能理解白玉堂的想法:少年家变,心中必然充斥着各种负面情绪,云瑞眼下只有用仇人的鲜血,才能洗清心中所沾染的戾气与悲伤,否则这孩子就算跟着他们,也难保心性不会因为仇恨而扭曲。与其如此,不如让他亲手了结了这份因果,从此了无牵挂。
他与白玉堂出身于江湖,会有这种想法无可厚非,但这个时代的人却是无法理解的。别说曹旭这个局外人,就算是在特一组看尽了国与国之间各种机关算尽的元立清都无法接受。眼见白玉堂抱起白云瑞就要离开,急忙上前一步阻拦道:“等等!你们不是认真的吧?”
白玉堂的回答是直接点了他的穴道。顿时元立清周身酸麻,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神智却还是清醒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看着三人离去,曹旭在原地愣了片刻,还是抿起唇抬脚跟了过去。在与元立清擦身而过的时候脚步微顿,到底不忍心的低声道:“那两个人肆意惯了,你——看开些吧!”
元立清瞠大眼:这种事情要他怎么看开?!就算他们隶属于特殊部门,也不代表可以随意杀人!而且之前展昭不是说了那个人是留给他们录口供的么?就这么杀了……开玩笑的吧?!
可惜他的心声没人听得见,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三个……不对,是四个人越走越远,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两大一小,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简直就像是——即将永远消失一般。
……
白玉堂和展昭直接将卫莱克从那边带了出来,拎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因为展昭本身隶属于特一组的缘故,又是抓住卫莱克等人的功臣,因此并没有人阻拦他们,最多好奇地看看属于生面孔的曹旭。不过后者淡定得很,看样子又和白展二人熟悉,一路上不时低声说几句话,也没人质疑他的身份。
“……你们真的要这么做?”
四下无人,看着展昭将卫莱克丢在地上,曹旭仍有些迟疑,他看了眼天色,尽管他们回来的很快,但是……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是云瑞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牵挂了。”白玉堂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沉默的抽出画影,将剑柄递到云瑞面前,“我们的时间不多,要怎么做,你自己定。”
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