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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先生。”奥斯德几乎本能的点了点头，在外公和那位炼金大师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时，少年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差点冷落了身边的另一位客人。
不过当奥斯德有些尴尬的转过身时，发现这位勒梅夫人似乎一直都用一种近乎包容的目光看着自己。
真是对和蔼的夫妻啊……
而这在之后相处的时间里无一不印证了奥斯德对这位夫人平易近人的最初印象。
不过对方在炼金术上的博学更加的吸引了少年聊天的热情。最后当外公他们在午餐时下楼后，奥斯德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刚才的一个话题。
“看来你们相处的很好。”尼古拉斯说着，走到了他夫人的身边。
勒梅夫人此时正闲适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丈夫走近时，很自然的将身体微微的斜靠在了对方伸出的臂弯里。很容易就能感觉到夫妻间要好的感情。
“亲爱的，要知道，我们的奥斯德是个相当聪明并且有天赋的好孩子。”
对于勒梅夫人的赞赏，少年腼腆的笑了笑，不过内心还是挺高兴的。午饭之后，原来以为勒梅先生会继续和外公之间的交谈，却没想到对方却对自己发出了邀请。
对于一个炼金界泰斗级人物的邀请，奥斯德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事实上，少年非常期待并且乐意的担任了勒梅先生的午后聊天对象，而这无疑将是一场宾主尽欢的谈话。
冬天的白昼总是结束的很快，在阳光接近地平线的交界时，老者将袖中那为眼前这个少年准备的礼物取了出来，或者对尼古拉斯来讲，这也许也可以算是物归原主了。
书房里，黄昏的橙色染上了一圈暗晕，但是尼古拉斯手中的魔法石却散发出纯净的光泽。
“这难道是——”奥斯德有些惊讶，礼物的贵重程度显然已经超出了少年的接收范围，“我不能……”
“事实上，这原本就是属于卡斯德伊家族的物品。”勒梅说着，将魔法石放到了少年的手心。
然后这位炼金大师又说了些什么，奥斯德只能顺着自己的思路，安静的听着，最后男孩在迟疑了片刻后，收下了这件异常珍贵的礼物。
“先生。”感受着手中的物品发出的热量，奥斯德有一种不尽真实的想法，这就是传说中能让人获得永生的魔法石吗。少年抬头看向了面前的老者，“魔法石，真的能让巫师获得永生的力量吗？”
“不尽其然。”对于这个问题，尼古拉斯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感叹，他的视线落在了男孩的身上，而那之间潜藏着的怀念，竟让奥斯德隐约间有种对方正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的错觉，而这个想法也让少年的心中震动了一下，似乎之前那些过于亲切的注视都有了解释。
不过没等少年再多想，尼古拉斯的声音已经再次的在房间中响起。
“你要知道，每一件炼金的产品，都有着令人吃惊的功效，我想，这也是不少人穷极一生都想突破这个领域极限的原因，毕竟隐藏在这里面的，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奥斯德点了点头，对此表示接受。其实在勒梅说话的时候，少年很想知道，这也是您沉醉于炼金术的原因吗。
“魔法石……我想你应该已经了解过不少关于它的传说了。而它是否真的具有点石为金，或者是其它像是令巫师获得不老不死力量的传说，在这一点上，我暂且无从考究。至于原因，你可以直观的参考一下我这个老人家，孩子，你认为魔法石令我保持青春年轻了吗？”
奥斯德愣了愣，看着面前这位含笑的老人，最后摇了摇头。
“所以，你并不认为它具备让人不老不死的力量了，对吗？”尼古拉斯的反问再一次的让少年一怔，难到他猜错了？魔法石真的有……
“它确实让我和我的夫人，寿命得到了延长。”尼古拉斯看着男孩睁大的眼睛，坦然的笑了笑，“我说它无从考究，大抵是因为，我并不能真正的发掘出它完全的作用吧。”
随着尼古拉斯话音的落下，奥斯德下意识的握了握手中的石头。
“但是，有一个人，曾经让我见到了这块魔法石的神奇力量。”
“那是什么？”
尼古拉斯摇了摇头，这个一个今天的奥斯德无法理解的问题。
“我暂且定义它为，超越时间的力量。”
“超越时间……”奥斯德重复着这几个字，那就是说，也是与生命的长短有关吗。忽然间，少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等等——先生，您将魔法石给我，那么您和您的夫人……”
房间里传来了一阵笑声，尼古拉斯的手温和的拍在了少年的肩膀上，“无须担心。”
简单的几个字，打住了奥斯德即将问出口的顾虑。
这位炼金大师和他的夫人最终在晚餐前离开了，对此奥斯德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过。即使是外公的挽留，也被对方温和的婉拒了。
城堡的门口，在作最后的道别时，奥斯德站在了外公的身边，当视线触及到一旁的勒梅夫人时，少年最终上前了一步，“先生，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然后男孩有些局促的看向了那位夫人，“和你们交谈……很愉快。”
对于孙子难得的害羞，戴夫·卡斯德伊爽朗的笑出了声，看着面前的尼古拉斯，“你看，奥斯德这孩子很喜欢你们呢，真的不再待几日吗？”
尼古拉斯摇了摇头，但是看向奥斯德的视线却十分慈爱，“孩子，我们还会见面的。”
“是的，奥斯德。”勒梅夫人看着面前的男孩，眼圈竟在不知不觉间微红了。可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勒梅夫人拿起了手中的手巾掩饰着，而她的先生则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的安抚。
还会再见面的，即使不是在未来，也会在过去的时间里，再次遇见。
尼古拉斯和他的夫人离开后，男孩不经意的抬起了头，院子里的树枝已经秃光了。
而城堡的外面，是漫天的飘雪。
第58章 分裂的灵魂
圣诞假期结束之时，一个陌生的巫师来到了卡斯德伊家族的城堡，对于这个叫多卡斯·梅多斯的年轻人成为了他们家族的保密人，奥斯德有一瞬的不解，虽然在外公决定封闭庄园之时，少年就有些意外这个决定了。
在回到家中的第一个晚上，当奥斯德将那个人试图拉拢他的举动告诉外公后，就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他会对纯血家族下手？”奥斯德皱了皱眉头，对方的理论不是宣扬纯血吗，“即使我们保持中立？”
“这样总会安全一些的。”戴夫说着，接过了家养小精灵手中的热牛奶，递到了自家孙子的手边，“要知道，一个试图征服整个巫师界的人，是不会想要中立家族的存在的。”而且，情况远远没有奥斯德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一位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与阿不思的联系，所以才会直接找上了身为继承人的奥斯德。
“可是卡斯德伊是最古老的纯血家族之一，”男孩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沉闷的情绪，“难道他会攻击我们家族吗？”似乎有股憋闷的感觉从胸口升起，如果没有这个叫Lord Voldemort的人……
“奥尔。”戴夫唤了声情绪低沉的孙子，犹豫了片刻后，老人轻叹了一声，“奥尔，你在学校里，不开心吗？”
奥斯德愣了愣，随即回答道，“没有，外公。”
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奥斯德有些懊恼的拿起了桌边的牛奶杯，外公似乎从小就喜欢督促自己喝牛奶，听说这是在母亲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有了的习惯。
“奥尔，回到学校后，邓布利多校长会教导你魔法。”戴夫说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时间似乎已经快到午夜了。
“为什么？！”虽然知道外公和那位校长似乎是朋友，但是少年还是压下了心中那不安的猜测，“您明明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跟凤凰社有来往。”
至少这样，卡斯德伊家族在两方争斗中保存下来的可能性将更大，就像普林斯那样，完全不去参与外界的一切，既然已经决定封闭庄园了……虽然对此，奥斯德还是有些不甘心。
面对少年的质疑，戴夫感到一阵无奈，事实上还有一些愧疚。
在有着家族背景并且实力出众的条件下，他的奥斯德，明明应该是最优秀的、
就像他的父母一样，完全可以活的肆意妄为。而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处处受到打压和排挤。
即使奥斯德不说，戴夫也能猜出孙子在斯莱特林的处境，那绝对不会是一个古老贵族的继承人应有的境遇。当初到底为什么执意把这个孩子留在英国，留在自己身边呢。沙发上的老者似乎已经不愿意去回忆更久以前的事情了。
“如果有必要。”戴夫的声音顿了顿，壁炉前，红色的火光静静的将两人的身影拉向了一边，“卡斯德伊不会是中立。”
“为什么……”奥斯德几乎是本能的说出了这个词，少年此刻很清楚，外公口中的不再中立，决不是要加入食死徒……
“那位食死徒的主人，他的失败是必然的，即使他现在的势力如日中天。”
“他制作了魂器，奥尔，你应该知道这个黑魔法，那是一个无法修补的灵魂损害。”
“我听说，那个人曾经也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在校期间非常出众。”
“真是可惜了……”
“那毕竟是斯莱特林血脉的唯一传承了。”
……
而另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戴夫并没有将它说出口，那将是奥尔不需要知道的事情。
……
奥斯德回到房间时，脑中似乎还回响着外公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魂器……
居然制作了魂器。
即便是不赞同对方的理念，但是还是因为这个答案而莫名的失神。
那个只在别人的只言片语里存在的人，根本从来没有真实的出现过。
……
我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有些难过呢。
难道是跟外公一样的……惋惜吗。
看着窗边投射进来的月光，奥斯德有些迷惘的捂住了胸口。连那之前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抗拒，也在不知不觉中减少了。
*****
很快奥斯德就知道了多卡斯·梅多斯的身份，在庄园封闭之后，这个年轻的凤凰社成员将自己送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的站台，临走前，外公反复的交待了他要留在霍格沃茨，因为只有在学校里，才是最安全的。
这让奥斯德感到了一些不安，但是随着列车的运行，历史渐渐走向了不可逆的固有轨道。
*****
在奥斯德返校的同一天，英国北部的一片森林里，堂皇的宅院从漆黑的夜幕中闪现出来，楼下那用钻石拼成的窗户里，正透着点点的灯光。
庄园内的走廊很宽阔，灯光昏暗但却装饰得极尽奢华，石制的地面上铺着华丽的地毯。
而在那走廊的尽头，休息室里，华丽的长桌边已经坐满了人，尽管他们看上去都沉默不语。
大理石壁炉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大概是这个房间内的唯一光源了。
“我的朋友们。”
桌前传来了一阵清亮高昂的声音，而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长桌边的巫师们都表达尊敬的低下了头颅，无论他们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此刻都神色恭敬的听从着这个声音的吩咐，尽管他们的面容已经被遮挡在了那诡异的面具之下。
说话的人此刻正坐在壁炉的正前方，一眼看去只能隐约的分辨出他的轮廓。唯有仔细，才能看清那个人在黑暗中隐隐泛着光的脸，那是一张没有头发，像蛇一样的脸，他的鼻孔是两条细线，猩红色的眼睛中瞳孔也眯成了一条细线。
他实在太苍白了，苍白得简直像珍珠里发出的微光。
“主人。”
坐在Voldemort右手边的人率先禀报了他得到的消息，“卡斯德伊家族的城堡已经封闭了。”
“戴夫那个老头把自己关在了城堡里，他的孙子……那个小子回霍格沃茨了。”
“很好。”Voldemort说着，而这显然勾起了在座人们的兴趣。这些人有的抱有事不关己的心态，有的则在面具后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Lord会怎么处理这个冥顽不化的家族呢。
过了一会儿，Voldemort那没有嘴唇的嘴微微的弯曲了一下，像是在笑。
“好，非常好。那这个消息来自？”
“来自我们讨论过的那个线人，主人。”
阿布拉克萨斯说完后，不再多语。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等待着，但是Voldemort什么也没有说，而这却让他身边的阿布拉克萨斯心中一动，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的主人终于下令了。
“既然是纯血的叛徒，”Voldemort的视线看向了桌面，炉火映在他的眼睛中，奇怪的闪烁着，“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