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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恍然大悟,对着小伙计厉声喝道:“原来是这样的,应该的应该的,石头,还不赶紧跟着你家公子回去。”小伙计却是一脸的不情不愿,看着小黑狗跑远了,这才挪到门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贵气的公子哥儿,“小侯爷,你放过他们好不好?我跟着你走就是,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掌柜的犹自不觉自己已经从鬼门关绕了三圈了,还满脸含笑地冲着方应看点头哈腰。方应看挑眉,笑得一脸风华,瞟了一眼看呆了的掌柜,“也罢,若是公子肯入有桥,有所要求应看当然无所不允。”
“那个,那个我已经进了苏大哥的金风细雨楼了,当然不会给你做事。”王小石有点担心地看着方应看的手,生怕他突然出手伤了掌柜,可是肚子却在此时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方应看微微一笑,面上仍是一派谦和,“应看赶了一天的路,甚是劳乏饥饿,不如我们找个酒楼坐下慢慢谈?怎么说,他乡遇故知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王小石连忙点头,他实在是怕方应看在这里出手,这样的对手,万一动手,他完全没有办法保证其他人的安全。
坐上了小侯爷的马车,两个人到了镇中最大的酒楼。小侯爷刚一进门,就有人直接领他们去了最顶层的雅间——原来这也是有桥的产业。
王小石委实饿了,菜一上来,便埋头苦吃,方应看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打量着王小石。他见过白愁飞几次,王小石却只是那天在破板门匆匆见过一面。和白愁飞的高傲狷狂不同,王小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棱角,圆溜溜的眼睛,明亮但不侵人的眼神,还带着一身的药草气味,歪着脑袋看人的时候,甚至还有几分娇憨,像一只小动物。
“你不吃?”王小石此时嘴里塞着饭菜,腮帮子鼓囊囊的,正歪着头看着方应看。
方应看看他吃得香,于是放下了茶杯,也叫人盛了一碗饭来,慢条斯理地吃着。王小石嘿嘿一笑,继续跟手上的鸡腿奋斗。
等他风卷残云般吃饱喝足,连茶都没喝,就突然站了起来,脸上一红,“是你要请我吃的,我不加入有桥,但是你也不能找我要饭钱。”说完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了出去,竟然逃了。
方应看正在酝酿要劝说王小石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吃完就跑,立刻也施展“万古云霄一羽毛”,轻若无物地跟着从窗口飘了下去,一路猛追。一路追出了城,翻过了几个山头,方应看眼看着就要追上王小石了,突然觉得不妙,有杀气!
前面的王小石也停了下来,亮出了他的“挽留”。 依照方应看的习惯,此刻他应该是找个高处,好整以暇地看戏,可是来人是追杀王小石的杀手,协同作战,极有效率,瞬间就将他们围在圈中。
方应看的血河刚出了一招,就感到体内一阵血气翻滚,真气一滞,竟然内息走岔,疼得他立刻收手,让人心血贲动的红光黯淡下去。
该死的内伤居然提前发作了,更要命的是,他的身体已经渐渐麻木,动都动不了。
而此时杀手的刀却没有丝毫停滞,他们接到的命令只有四个字,杀王小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挡着他们杀王小石。
王小石一看小侯爷遇险,立刻抛出三枚石子,解了方应看的性命之危。
而其他的杀手估量了一下形势,见方应看没什么威胁,立刻就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王小石这边。
王小石的剑名叫“挽留”,猎猎的风声之中,“挽留”静静地划出优雅的线条,痴痴缠缠,永无止境,却带着说不出的惆怅与惊艳,多情如少女的春心
方应看却是心中一凛,见王小石已经靠近了自己,忙低声对他说:“快出手,一招斩落这十六个人的头!”王小石手上又抛出三颗石子,将前面三个杀手逼退,然后说:“这样不好吧,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哎呀,你怎么了,咱们还是快逃吧。”
方应看不禁为之气结。他的世界一直是华丽而虚伪,精致却狡诈的,可是碰见这么个傻里傻气的王小石之后,他就忍不住开始深深地怀疑自己的行事方式。
眼下难道他要细细地跟这个王小石解释:这些杀手是他旗下的暗行特使所派出,他们平时都服食了一种特殊的蛊毒药物,一旦身上出现伤口,血液接触到空气之后就会变成剧毒,一旦催动,这群人马上就变成毫无神智的杀人工具,并且越围越紧,直到将人绞杀为止,只有砍掉头颅才能终止他们的攻击?
眼看着杀手们越逼越紧,两个人已经退到了树林边缘。方应看心里也开始着急,因为这些杀手是他亲自所布的一个局,叫做“轮”,一旦逼近,这些人的兵器上都沾着剧毒,只要碰出一点伤口,或者被他们的血溅到,半个时辰没有解药的话,估计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这个局的破法就只有一个,就是同时斩下所有人的头颅。如果时间稍有误差,他们就会非常麻烦。
这个杀局,本来就是他特意针对王小石的武功、心性所设计,如果是苏梦枕或者无情,恐怕这个局都不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可是方应看却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内伤发作,还跟王小石绑在了一起!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方应看绝望地想,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一下地。
可是这一下他却惊喜地发现,自己能动了。事不宜迟,趁这帮人还没有合围,他立刻亮出了血河,剑作龙吟,消脆悦耳,红光惨烈凄艳,血气弥漫,一招之后,满地残尸
方应看刚一落下,顾不得内伤,立刻喝道,“快走!”王小石向来是,只要没必要,打得过打不过都跑,因此立刻住手,向东纵身而去。方应看喝道,“向北!”然后施展轻功,两人一起跃下北面那个悬崖。
和小石头一起变傻 王小石虽然不解,但是还是被方应看拉着跳了下去,百忙之中还用他那双多情的大眼睛征询地看了方应看一眼。方应看表面虽然不吭声,却是心知肚明,他亲自布的局,向来滴水不漏,极狠极毒,马上就会有第二波更严苛的杀招。。8e82ab7243b7c66d768f1b8ce1c967eb
王小石会向东逃是他已经算到的,因此东边肯定是更厉害的杀招,而且是可以将王小石逼入绝路的。向北虽然是个悬崖,但是绝对比那边安全一点
“扑通”一声,两个人同时掉进了一个冰冷的水潭。方应看湿漉漉地从水潭里爬上了岸,看着身边拧干了衣服,一脸安然躺着的王小石,不禁觉得一肚子火,越想越气,忍不住一脚踢在王小石腿上,“挽留,挽留个屁,我叫你砍掉他们的头,你还跟我客套,你他妈的还要不要命?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今天的!”
王小石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翻身坐了起来,“小,小侯爷,你这个样子好像我白二哥。”方应看怒火之下,早已把平时那套矜持贵介抛到脑后去了,“白愁飞?就他那个样子给我提鞋都不要,你给我记住了,不许在我面前提他。”王小石挠了挠头,狐疑地看了方应看一眼,乖乖地“哦”了一声。然后又问:“你怎么知道要砍掉他们的头?难道他们就是江湖传说中的毒人?啊,不好,我好像中毒了。”
“什么?”方应看也吃了一惊,连忙凑过来看。只见王小石的脸色发紧,浑身都在颤抖,而且手指已经开始变成黑色,看样子是被毒血溅到了。
都说方应看武功绝顶,但是很少人知道,他还是一位用毒的大方家,深得母亲夏晚衣的真传。看到王小石的模样,他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小匕首,将一的皮肤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然后将自己身上携带的药丸都拿了出来,一一掰开,王小石见状,就知道他在想办法解毒,于是将自己身上的东西也都掏了出来。
王小石的东西千奇百怪,除了江湖人士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药丸、银针之外,居然还有小糖人,胭脂、小铃铛之类的东西。。
方应看衣服里的内袋都是以鲨皮作里,取其幼滑防水,因此连刀石火种都是干的,王小石的东西可就成了湿漉漉黏糊糊的一片。方应看皱了皱眉,将几枚掰开的药丸和从王小石那堆湿漉漉的的东西里面拣出的几味药材合在一起,用火炙烤,用药烟熏王小石的伤口,不一会儿,流出的血颜色开始转为鲜红色,方应看松了一口气,又拿起银针扎了几个穴道,喂王小石吃了两枚药丸,站起身来。
眼见刚才还死了七成的王小石,此刻又生龙活虎了,不依不饶地追着他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毒人?”方应看正在打量周围的地势,心中烦闷,恶狠狠地回答说:“因为他们就是老子派出来的!”王小石瞪圆了眼睛,“原来一直派人追杀我的人是你。你为什么要派人追杀?苏大哥说过,你是站在金风细雨楼这边的。蔡京强迫你的对不对?”方应看终于回过了头,看着王小石愣头愣脑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纳闷,这样一个人居然能涮了老奸巨猾的蔡京,到底是他扮猪吃老虎,还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异数?
王小石见他不回答,又“啊——”了一声,方应看没好气地看着他,“你又怎么了?”“你刚才给我吃了两颗药丸——”王小石紧张地说。“那又怎样?”方应看继续看路,“你要是给我吃的是毒药怎么办?凭你刚才解毒的手法,一看就知道你很会用毒。”王小石忍不住大声地说。
方应看闻言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现在才想起来会不会晚了点?放心吧,我现在还不想毒死你。”王小石闻言放下心来,又接着问:“你为什么要救我?不对,你刚刚好像有受内伤的样子。”一边说着,王小石便毛手毛脚地来抓方应看的脉门,准备给他把脉。
脉门乃是习武之人的命门所在,方应看又怎么会不加防备!当即左手挥掌为刀,右手血河神指发出,王小石却若无其事地斜跨一步,不偏不倚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皱着眉头替他把起脉来。
方应看心中大骇,刚才王小石这一下,用得正是山字经中的缩尺为寸,自己真是太大意了。王小石并不知道方应看的心思,只是一脸正经地说:“你这个内伤是强练山字经引起的,内息走了岔道,需要有人以更加纯熟的山字经功力替你疏导,可是你的功力已经太高,我恐怕帮不了你,这样吧,我带你去找师傅,他一定有办法。”
看着王小石俨然一副神医的架势,方应看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自己追杀他是一出,杀了元十三限,骗来山字经又是一出,杀了无梦女是另一出,虽然元十三限同这个王小石的师傅天衣居士是仇人,可是两个人毕竟是师兄弟,再加上无梦女自己不记得,他却知道无梦女的来历,算起来她也是半个自在门的人。眼下自己身受重伤,他会不会和天衣居士联手除了自己?
王小石哪里知道方应看心里已经转过了无数念头,只是看他脸色阴晴不定,于是手里还抓着他的手腕,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一直以来,王小石都觉得二哥白愁飞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人,可是眼前这个人,居然不比二哥逊色,甚至,更好看。方应看貌似打定了主意,于是绽开一抹笑容,望着王小石说,“好,咱们去找你师傅。”
白瓷般的肌肤,长长的羽睫毛还带着些许晶莹的小水珠,那笑容却简直能令蝴蝶飞,鸳鸯伫,翩翩俗世变红尘,梦如人生梦如梦。王小石不禁看得呆了,他本来就是个痴情率性的人,于是伸手出去,想摸摸方应看的脸。
在京中的时候,打方应看主意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自从他一手建立的有桥崛起之后,还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可是现在他的脉门还在王小石手里握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王小石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还一边摸一边说,“你笑起来真好看,二哥也很好看,可是他从来不让我摸他的脸。”
方应看气结,心想,要不是你扣着我的脉门,我不仅不会让你摸我的脸,还会让你变成残废。但是表面上,他彬彬有礼地笑着问王小石:“摸够了没?还不放开我,找路出去!我派的第四批杀手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了。”王小石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放开了方应看的脉门,和他一起研究起这里的地形来。
他们跳下来的地方是个巨大的瀑布,这里是个谷底,若是王小石没中毒,方应看没受内伤,倒是简单。可是眼下两个人都不能动用真气,只好学采药人,全凭体力攀岩上去。好在血河挽留都是切金断玉的天下奇兵利器,于是两人将兵器□岩缝,双手并用地开始攀爬,等到了崖顶,已经是五个时辰过去了。
这是方应看有史以来最狼狈的一次,一身锦衣被树枝荆棘撕得乱七八糟,手上身上全是污渍,白玉似的脸上也被他无意间抹了几道泥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