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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面的苏一琅神色微变,艾小鱼暗自冷笑,眼神一转,又问:“苏叔叔,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吗?你和妈妈生的小妹妹回来了没有?”
☆、为你谋划(4)
苏一琅的脸顿时萎靡,紧皱起了眉头,眼眶发红,或许再停顿一秒钟,眼泪就要流下来。
艾小鱼换了个角度,冷眼看着,她知道接下来便是他的表演时刻了,看他那副悲苦的模样,若是旁人谁又能想到其实他是个人渣呢。
怪不得苏尔颜的演技浑然天成自成一派,后天的努力虽不可少,天份这东西自然也不能或缺。
不过好在,苏尔颜虽坏,但比他爹至少要强了百倍。
果然,等艾小鱼回神之时,苏一琅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然后他“悄悄地”别过了头,又“悄悄地”抹去。
“小艾,我知道你恨我丢下你妈妈不管,可……可我是没办法啊……”苏一琅扶着额,嗓音悲怆。
戏,少了她这捧眼一定是唱不下去的。
艾小鱼低头,拿起一旁的纸巾,递给苏一琅,“我怎么会怪你,应该谢谢你才对呢!”
苏一琅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悲痛地说:“你妈妈的死我负有责任,如果当初我能带她走,她一定不会……”
苏一琅手拿着纸巾,微微颤颤,又急切地补充了一句:“可是如果不是言老逼迫我,我又怕冉儿遭了什么不测,我怎么会丢下她呢!”
艾小鱼居然笑了,看的苏一琅有些傻眼。
“小艾……你……”
“苏叔叔,安啦,我真的感谢你还来不及。你一走,我妈妈就忽然明白其实她最爱的是我爸爸,然后他们就和好如初了。”
艾小鱼的语气很是轻松,使得苏一琅开始动摇。可是他明明打听过,在他离开不久,那个短命鬼就挂掉了。
“可言先生……”苏一琅含糊着试探艾小鱼。
艾小鱼脸上的笑容不再,“或许是爸爸妈妈太相爱了,连老天也眼红嫉妒,爸爸的病没治好。爸爸才故去没多久,妈妈因为伤心过度,也跟着走了。”
许是太过惊讶,苏一琅的脸上顿时一片茫然,喃喃地重复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艾小鱼冰冷地鄙了他一眼,合上了眼睑,“苏叔叔,我妈妈有话留给你,你还要听嘛?”
苏一琅愣怔了一下,点头。
“妈妈说……妈妈说,谢谢你让她认清了自己的真心,还有让你带好冉冉。”
这个该死的贱女人。苏一琅气急,陡然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一看见艾小鱼眨巴眨巴看着他的大眼睛,愤怒的表情即刻转成了哀伤,又落寞地坐了下来,心思几度流转,又对着艾小鱼歉意地说:“妞妞,是我害了你,当初若不是你违背了你爷爷的意思偷偷将我放出去,他也不会在你爸爸妈妈故去之后,狠心将你赶出家门了。”
艾小鱼又笑了,还是很天真地说:“苏叔叔,你真是太不了解我爷爷了,他怎么会舍得不要我,是爷爷说我一个女孩子没做出什么成绩,便想要顺利接管言氏集团肯定会遭到其他小股东的反对,所以就设计了这个苦肉计啊……”
☆、为你谋划(5)
“叔叔,你也知道我的,花钱我在行,挣钱就差了点。”
“原来……是……这样……”苏一琅欲言又止。
“哦,天啊,苏叔叔,你快走,我爷爷为了我的安全,雇了好几个保镖暗地保护我,若是被他们看见你了,回去告诉我爷爷,你就惨了。爷爷说过,只要再见到你,肯定不会轻饶了你。”艾小鱼惊乍地叫了起来,“怎么办啊,是我太笨了,见到苏叔叔太高兴了,一时没有想起来,我看我还是先走了,你等我走以后再偷偷地溜出来。”
艾小鱼拔腿欲走,苏一琅一惊,慌忙拉住了她,“妞妞,冉冉病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冒着危险偷偷地潜回来。”
他回来,真的只是要钱?艾小鱼又缓缓坐了回来,“苏叔叔,你也知道,我用钱向来手大,现在又不比先前在家,可以随意的支取,现在爷爷只是固定的每月让人送来5万块,哪够我用啊,这月的我早就花光了。”
苏一琅尴尬地笑了笑,继而急切地抓住了艾小鱼的手:“妞妞,看在你妈妈的份上,帮帮冉冉,好不好?”
艾小鱼想要冷笑,忍了又忍,“为难”点头。
与苏一琅告别以后,艾小鱼坐在车里,发了会儿呆,原本是想要回家看爷爷的,方向盘一转,向着市外驶去。
安静的空气,郁郁葱葱的草地,头顶上的天也格外的蓝,这里处处透着乡间的清新绿叶香味,但周围的氛围却透着一股怕人的幽静,只因这里是公墓。
今天天气很好,亦出行,亦远足,亦爬山,亦涉水,亦和解谈判,更亦探望老人。当然,这是在碰见苏一琅之前。
而现在,今天的天气还是很好,不过只亦祭祀。
照片中的女人淡淡的笑着,像是六月枝头的茉莉花,不浓艳,却沁人心脾,显出和煦温婉,贤良淑德的模样。难以想象,就是这么个温柔的女人,却是爷爷嘴里的蛇蝎妇人。不守妇道,耐不住寂寞,在丈夫重病的时候,勾搭上别的男人,怀上了私生子,隐瞒一切,妄图与丈夫离婚,想要分得夫家一半财产,好跟私生子的父亲私奔相守。
接着东窗事发,又不思悔改,不顾自己高龄产妇以及心肌病患者的身份,怀胎七月催产,强硬生下孩子。然,这世上向来都是事极必反,她与她的第一个孩子相继过世,留下了一个孱弱的像只小兔子一般的小儿子。极尽了光华的灿烂,就像她短暂的一生。
“妈妈,冉冉,好久不见。”
艾小鱼将白色的百合花轻轻置于墓碑前,静静立着。
没错儿,这个女人就是她的妈妈,陪在她妈妈身边的那个不曾睁眼看过世界的孩子,便是苏一琅口中“重病的冉冉”。
可怜的孩子本来就是早产儿,被落荒而逃的狠心父亲遗弃在冰冷的码头上,肺炎高烧不退,活活烧死。而她恬不知耻的父亲,却仍旧在打着她的名号骗钱。
☆、为你谋划(6)
有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
“妈妈你说他是好人,我相信,所以在爷爷将他关起来时,你让我偷钱给他,我偷了,你让我放了他,我也偷偷放了。可妈妈,你睁眼看看,你说的好男人又回来了,不是为了看你,也不是为了找冉冉,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妈妈你有严重的心肌病,生孩子会很危险,更不知道你东躲西藏没有做过产检,实际上怀的是对龙凤胎,不知道他抱走了冉冉之后,你痛苦地独自又为他生出了个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也不会怎么样,他回来只是为了钱,更多的钱。……妈妈,这就是你可以代替爸爸托付终生的好男人。……你用爱的名义伤害了我们所有的人……”
艾小鱼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斜眼看着蔚蓝的天,喃喃自语着。五年了,自从妈妈的墓地落成,她就不曾来过,或许是因为恨,也或许是根本没有勇气面对。若不是苏一琅,她想她仍旧不会想来。她躲了五年,带着驰道快乐生活了五年,她以为她可以忘记,到头来却只是徒然。
艾小鱼喟叹一声,转头望着大理石墓碑,这才发现墓地建造的很是华丽,石刻雕工精细皆属上乘,看样子亦是价值不菲。
艾小鱼潸然而笑。体面是爷爷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哪怕是对待连死都不能进入祖坟的儿媳妇,也是如此大方地给予了一座漂亮的坟墓。
是内疚吗?
内疚还有用吗?若是爷爷当初能给予妈妈最基本的信任,没有试探,没有猜忌,结果应该是另当别论吧!
算了。
忘了吧,言小艾。
忘了吧,艾小鱼。
忘了一切,真正的痛快地活下去。
“小艾,你坐的太久了。”
言少恺略显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语气很轻,仿若他已经化身为《睡美人》中的王子,迈着优雅的步子,踱到了睡美人旁边,轻柔地推着她的肩膀。
艾小鱼抬起了头,夕阳的余晖照进她半眯的眼眸,呈现出七彩光芒,待看清身边的言少恺之时,身体一僵,又将头埋进了臂弯里,过了良久,带着浓重的鼻音,无措地说:“少恺,我怕,我会像我妈妈。”
言少恺站在背光处,斜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艾小鱼的话,淡淡开口:“女儿当然会像妈妈,但,你不是她。”
艾小鱼身子一僵,又抬头,怔怔望着他不说话。
言少恺慢慢转过身子,脸部的轮廓在夕阳柔和朦胧的光线笼罩下,很清新立体,棱角分明,不似苏尔颜那么嚣张的帅气,他给人感觉是一个拥有坚毅性格的低调男人,但又很温和。按理说,他身处商场那么些年,又加上爷爷的刻意培养,应当具备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而为何她眼中的言少恺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犀利。一瞬间的感觉,艾小鱼突然想知道言少恺是怎样收服集团里又较真又刻薄“老妖怪”级的……
☆、为你谋划(7)
那些与爷爷“同生共死”过的老牌股东。
或许他还是有些能耐的吧!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其实仔细算算,他们认识了八年,八年啊,足以让一个婴孩长成小小少年,而这么认真的凝视他,或许还是头一遭。
人,便还是那个人,神情中却似带着隐隐的苦涩。
言少恺见艾小鱼迟迟不肯说话,眼神飘向远方,“艾英,家世普通,幼年母早亡,18岁参加联谊晚会时,无意间与言氏太子爷相识,紧接着相恋,20岁嫁入言家,成为红极一时的灰姑娘太子妃,23岁生下女儿言小艾……”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忽然听人提及自己的妈妈,不知为何,艾小鱼隐隐有些动怒,打断了他的话。
“就血缘来说,你的身上流着她一半的骨血,容颜像她乃是理所当然。但是,就经历来说,你想像她已经晚了,18岁恋爱、20岁结婚、23岁生子,小艾今年也23岁了吧,莫说结婚生子了,你恋过爱吗?知道爱一个人想见又不能见,想抱又不能抱是什么滋味吗?”
言少恺头一次带了些调侃的意味和艾小鱼说话,却句句锋利如刀,使得她有些发窘,白了他一眼,斗气似地说:“我儿子已经5岁了。”
“嗯,”言少恺笑着点头,“很厉害,白捡了便宜,做了个现成的妈妈。”
艾小鱼恨瞪了他一眼。
“小艾,父母只是我们的典范,可能是好的,也或许只是坏的。以前,我也会想我会不会像我爸爸那样沉迷赌博,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妻儿去做赌注,我特别害怕成为他那种人。于是,爷爷送我去欧洲读书的第一年,我用向他借来的200万做本金,在股票交易市场又挣了几百万,拿着这些钱我去了拉斯维加斯。一共七天,我接连流连在赌城的各个赌场,结果我发现,不管是什么样的赌局都丝毫引不来我的兴趣,或者说我打心底里憎恨讨厌赌博这个东西。看,我的爸爸成为了我的坏典范,你呢我相信也不会走上与你妈妈相似的生活轨迹!”
“再说,别怕,一切……还有我。”
“反正我这种怪物与你有着相同的担忧。”或许是害怕又一次吓跑了艾小鱼,言少恺又补充了一句。
他浅笑着看着艾小鱼的眼睛,只是那笑叫她觉得并非就是因为开心,蓦地一下,她突然觉得很理解言少恺那种无助又无边的恐惧感。
艾小鱼原本难过的心情,让言少恺这么一闹,没来由的轻松了许多。想想过往,她气的发笑,手撑着墓碑站立起来,想要气他又自知不易,便换了个话题,笑骂他:“跟屁虫,每日跟东跟西的倒不嫌烦。”
言少恺也不恼,清淡地笑着,“你应当谢我,我若不派人跟着你,爷爷才不会放任你一直在外。”
“他怕别人绑架了我不成!”
“你以为呢,爷爷从来不曾真正放心过你!”言少恺很严肃地说。
☆、为你谋划(8)
“哼……那我小时候学的跆拳道是白学了不成!”聪明的艾小鱼避重就轻地说。
两人很有默契的一边说话,一边开始往半山下走去。
艾小鱼见言少恺只笑不语,又急道:“你忘记了,以前在家的时候我是怎么摔你的了?”
言少恺笑的更是欢畅,倒是没有忘记老实地点点头。
艾小鱼忽然有些心虚,斜眯了他一眼,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你别因为恨我,就捉弄我说喜欢我。”
“什么?”
言少恺的声音骤然严厉,紧接着顿下了步伐。又忽然抬腿,一个下踢,艾小鱼慌忙想要跳开,言少恺使脚猛磕她脚跟,一个重心不稳,艾小鱼向后倒去。
眼看就要悲哀地亲近大地,言少恺又忽然伸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