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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庆撇撇嘴,转眼,就看到卢方和韩彰认真研究图纸和行船路线,而一旁白玉堂则教完了徐良,靠在门框边发呆,脸色有些白。
徐庆皱了皱眉头,这老五好像精神不太好啊,刚想走过去,展昭已经从他身边闪过,凑到了白玉堂身边,徐庆微微一笑……回头继续说正经事。
展昭见白玉堂似乎没什么心思,手指轻轻按着太阳穴,就问,“你怎么了?”
“嗯?”白玉堂一个晃神回过头看他,摇了摇头,刚刚他似乎觉得一阵头痛,不过现在又好了。
展昭凑近他,“不舒服啊?”
白玉堂摇了摇头,想了想,“猫儿,今晚我上你那儿睡。”
……
白玉堂是脱口而出,声音不高却也不低,众人听得真切,都突然安静了下来,回头看他俩。
展昭尴尬,小四子攥紧了小拳头,一脸的紧张——终于?!
蒋平在一旁轻轻拍白玉堂的肩膀,“老五啊,这么直接啊?”
“嗯?”白玉堂不解,看了看蒋平又看了看展昭,立马明白过来,也是尴尬,忙解释,“不是,梅姨在我那里住着,我在猫儿那将就一晚吧。”
“哦……”众人都泄气,白激动了一场。
展昭也松了口气,不过心中倒是有些意外,白玉堂这人好干净,自己的东西都不喜欢叫人碰,竟然肯让梅姨在房间里住着,嗯,看来他对梅姨很尊敬啊……为什么呢?是因为看到梅姨爱子心切么?
正这时候,家将来报,说董晓蝶则派人来通知,说他们马上要启程了,问白玉堂和展昭上不上船。
卢方派人通知他,让他等一天,他们明天才能准备好。
当晚,董晓蝶就带着人到了岛上。
“为什么要等?”董晓蝶他们那船上还有很多江湖人,要那么多人等必须有理由。
卢方想跟他应对几句,但是又不能说穿,他向来讲道理人也直厚,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服众人。
董晓蝶见卢方犹豫,心中生疑,正想问问,却听身后赵普突然说,“妖城之上机关重重,要准备充足才可上岛,操之过急只能全军覆没。各位愿等则等,不愿等可以先走。”
董晓蝶一皱眉。
这世上摆谱不让人反感的估计也就是赵普的,毕竟身份在那儿。即便是想来讨厌官府的江湖人,也不敢轻易质疑或者得罪赵普。另外,董晓蝶等见陷空岛似乎准备充分,外加有赵普的人马帮忙,必然胜算更大一些!毕竟有展昭白玉堂和赵普三个高手加起来,几乎没什么办不到的事了吧。
想到这里,董晓蝶与随行的江湖人对视了一眼,都决定在这里留着,等陷空岛上众人一天。
……
“董晓蝶一定是有什么心思!”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回房休息,就谈起了明天合作的事情。
“那些江湖人都是见钱眼开贪得无厌。”白玉堂靠在窗边淡淡地说,“明天别出什么乱子才是。”
“这倒是!”展昭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才想起来忙了一天没吃东西,转眼问白玉堂,“你去不去吃东西啊?”
“嗯?”白玉堂还是觉得些微有些头痛,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懒洋洋说,“不去了,不饿。”
“你真的没事?”展昭有些担心。白玉堂平日没正经事做的时候也是这样有些慵懒,不过今天仿佛没什么精神,明明早晨还好好的。
白玉堂摇了摇头,靠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这样吧,我去拿些吃的来吧,”展昭想去拿了吃的来跟白玉堂一起吃,就跑去后厨了。
厨房里头热闹得很,毕竟岛上人多,现在又都是吃饭的时候,厨房里忙得都转不开身了。
展昭兜了一圈被挤了出来,还发现菜都不怎么样,住在岛上就是这点不好,没法出去买。
正在犯愁,就看到白福正好溜达过来,看到展昭,问,“展爷,还没吃饭呐?”
“是啊。”展昭看到白福立马想到了主意,过去说,“白福啊,白兄好像不太舒服,有没有好吃的?”
“什么?”白福一蹦三尺高,“五爷病啦?”
“也不算病啦,你也知道他挑食。”展昭笑眯眯说。
白福点头,“这倒是,有办法,我去给他炖个鸽子煲再抄个螃蟹,展大人给您也来一份吧?再烫一壶老酒,你俩吃一身汗睡一觉明早就痛快了,明儿个还得卖力气呢!”
“好啊!麻烦了!”展昭立马笑逐颜开,想着今天饱口福了,就跟着白福一起去开小灶,准备再找些好吃点的冷盘带回去,最好再弄碗热腾腾的牛肉面。
白玉堂一人在屋中靠着,只觉得有些昏沉,头也越来越疼,察觉到自己可能要去找大嫂要些药了,别是真的病了吧,这可真是破天荒。
叹了口气站起来,刚到门口,就看到有人从院子外面进来,是端着托盘的梅姨。
26 身陷险境
梅姨捧着托盘走入院中,见白玉堂正走出来,就笑着说,“饿不饿啊?吃点东西?”
白玉堂看到梅姨端来的正是刚刚说起过的金桔红豆沙,他并不喜欢吃甜的东西,那猫倒是挺喜欢的。
梅姨将托盘放到了桌上,坐下给他盛出一小碗红豆沙来。白玉堂看了一眼,的确是筛得很细很细,应该花费了不少功夫吧。
接过碗,白玉堂尝了一口,的确是好吃的,但也不禁感慨一下,好甜啊,他最怕这种甜味了。见梅姨在一旁看着,就问,“你不吃?”
“嗯?”梅姨似乎是在发呆,没怎么集中精神。
白玉堂看了看她,伸手拿了个碗帮她也盛了一碗。
梅姨捧着碗看白玉堂。
白玉堂也不是多话的人,只是端着碗吃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外头冷风吹的,头倒是不疼了。
吃了一小碗后,觉得甜是甜了点,口感还是不错。白玉堂也有些饿,就想伸手再去盛一碗,碗却被梅姨抢走了,“唉,不能多吃!”
白玉堂叼着勺子看她,梅姨也尴尬,张了张嘴,说,“那个,甜的吃多该胖了,不能当饭吃!”
白玉堂听后有些想笑,将勺子放回碗里,问梅姨,“吃饭了没?”
梅姨摇摇头,不经意间看到了不远处放着的一张九弦琴,就问白玉堂,“你会弹琴啊?”
白玉堂虽说是个武人,不过也是个雅客,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弹得一手好琴,见梅姨问,就点头,“嗯。”
“娘也会弹的。”梅姨笑着说。
白玉堂将琴拿过来,放到她眼前。
梅姨放下碗,按了按手指头,抬手轻轻抚琴,俄顷,动人琴声流出。白玉堂暗自吃惊,梅姨好琴技,且再看她举止气度,可谓高贵优雅,和通常村妇可不同。
梅姨应该很久未弹了,有些地方转得稍生疏,但整体来说还是相当好听得,不是内行根本听不出破绽来。
白玉堂只觉得梅姨琴声凄婉,似乎有重重心事和伤怀,微微皱眉,在忧愁些什么呢?
正这时候,就听院子外头传来了“哒哒哒”的细碎脚步声。
白玉堂一听这纷乱脚步就知道谁来了……果然,只见小四子箫良带着石头和剪子跑进院子来了,“白白!喵喵!”
两人都捧着食盒,里头应该是吃的。
“卢姨姨包的饺子!”小四子冲进来,就看到梅姨在弹琴,“哇!梅姨姨好能干哦!”
梅姨的琴声也止住了,笑着拉过他来揉脸。
箫良将食盒放到桌上,“白大哥,展大哥呢?我们拿卢姨包的饺子来了,可好吃了。”
白玉堂自然知道,伸手接了,道,“展昭找食儿去了,估计快回来了。”
“嗯?”小四子将饺子放到桌上时,瞄到了桌上的红豆沙,大眼睛亮了亮。
白玉堂知道他爱吃甜的小点心,就问,“红豆沙吃不吃?”
“嗯!”小四子点头,箫良爬上凳子,拿碗给他盛。
梅姨“唉!”了一声,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箫良身边石头突然撞了他一下……
“啪啦”一声,箫良手里的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哎呀。”小四子揪住石头的耳朵,“石头你又要闹了!”
石头却突然吱吱直叫,一旁剪子也急躁地扯箫良的袖子,不让他盛红豆沙吃。
白玉堂看到后,微微怔楞,随后眉头微蹙,不着痕迹地轻轻一叹。
梅姨正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箫良不好意思了,赶紧抱住剪子,“剪子别闹,吓着梅姨了!”
石头和剪子已经很大了,闹起来力气都很大,剪子被箫良拉住倒是不挣扎了,石头可不听话,它也让小四子宠惯了,对着梅姨就凶了起来。
“石头,不乖!”小四子见石头竟然凶人,就拍它屁股。
石头急得原地直转圈,最后斜着眼睛,用屁股撞了小四子一下,转身就跑。
“唉!”小四子见它耍脾气了,只好追出去,剪子也随即跟上。
“白大哥,我……”箫良看白玉堂。
白玉堂点了点头,示意他去追就好了。
箫良赶紧也跑了,大概是最近人多天气也燥,石头和剪子情绪不太稳定。
等人走后,院子里又只剩下了梅姨和白玉堂两人。
梅姨将地上的碗捡了起来,又将桌上剩下的红豆沙收拾了一下,对白玉堂说,“你早些睡啊,娘走了。”
白玉堂轻轻点头,说,“早些睡,要什么跟下人们说。”
“嗯。”梅姨低低的声音答应了一声,端着东西就往外走,刚出院门迎面碰上了展昭。
“诶,梅姨?”展昭笑着看梅姨,“吃饭了没?”
“嗯。”梅姨点了点头,端着盘子逃也似的走了,展昭和身后帮着端吃食的白福对视了一眼——只见梅姨脸色发白,似乎不怎么舒服,托盘里头的碗都碎了,两人一惊。
梅姨走远了,白福叹了口气,端着吃食进院子。
只见白玉堂正坐在桌边正发呆呢。
“五爷。”白福过去,将吃食往他身边一方,“哐”一声。
白玉堂抬眼看他。
“不仗义!”白福不满地啧啧两声,小声在白玉堂身边嘀咕,“爷您这样可不行!”
白玉堂让他说得一头雾水,不解,“什么?”
“梅姨早上开始煮红豆,那么冷的天,下午煮熟了又磨成末,最后拿细沙一点点筛的,您哪儿能拿人家真心那样不当回事啊?”白福埋怨,他也知道白玉堂不爱吃甜的东西,刚刚别是梅姨让他吃豆沙,把他给惹恼了。
白玉堂望了望天,问他,“你吃饭了没?”
“没!”白福翻了个白眼。
“没吃饱还多管闲事啊?”白玉堂拿他调侃。
白福嘴角直抽,一旁展昭问白玉堂,“刚刚谁摔碗啊?”
白玉堂想了想,淡淡说,“哦,石头撞翻的。”
展昭明白了,估计是闹疯了撞到的。
白福也知道自己误会白玉堂了,在一旁讪讪地笑,“爷,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白玉堂摇了摇头用筷子赶他,“快吃饭去吧你。”
白福笑嘻嘻跑了,想了想,厨房里还有一个鸽子煲,本想留着晚上给白玉堂当宵夜的,不过估计他也不能吃了,干脆端过去给梅姨吧。
想罢,白福去厨房端着鸽子煲跑去白玉堂的院子,进门就碰到了往外跑的绯影。
“唉,姐姐你去哪儿啊?”白福问,“吃饭没?”
绯影见他,赶紧拉着问,“你瞧见梅姨了没有?”
白福摇头,“不刚刚回来么?”
“啧,她回来放下吃的,说忘记东西去趟厨房,转眼人就不见了!”绯影急得直跺脚,“糟糕了,我已经闯过一次祸了,万一再出什么事,王爷要气死了!”
“唉,你别急!”白福道,“我招呼人帮你找,咱们先不惊动王爷。”
于是,所有影卫和陷空岛家丁都帮着找起来,后院就忙开了。
……
“喂,吃菜啊。”展昭坐在桌边,见白玉堂光喝酒想心思也不吃饭,忍不住问,“你怎么了?下午开始就怪怪的。”
白玉堂看了看他,忽然很感兴趣地问,“猫儿,什么是我会的,而别人都不会?”
展昭一愣,嘴角直抽,“你想我夸你帅得天下无双还是英俊得天地无光啊?只说么!”
白玉堂让他气乐了,“说正经的!”
“嗯……”展昭放下筷子托着下巴认真想起来,“轻功咯,如影随形现在只有你会了。另外,破解机关之术咯!公孙是会破阵法,不过动手就差一点,你算得上是当今武林破机关什么的最强了!另外,刀法咯!对了,隔空掌也只有你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