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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宏揪一揪他挺秀的鼻子,说:“集市要逛,针嘛,也是要扎的。先去扎针,再逛集市好不好?你乖乖地听话,哥哥就给你买好多好玩的东西。”
东方不败歪着头盘算了一下,想得扎针横竖是逃不掉的,不如答应了,趁机要哥哥把那些好玩的小玩意儿,比如什么树根子整个挖制而成的小盆景,陶土烧制的一整套西游记人物什么的都买回来慢慢玩儿。
东方宏给弟弟一件一件把衣服穿好,又拿起木梳一点一点轻柔地给弟弟结好头发,收拾妥当之后就牵着弟弟的手在饭桌跟前坐下,给他端来一碗清香的豌豆粥,里面加了一些剁得碎碎的肉糜,另外加了一些盐和葱花调味,香气扑鼻。
东方不败用勺子吃着自己的粥,不满地说:“哥哥,怎么你有泡菜吃?我就不能吃!”
东方宏停下正要挟起一块泡菜的筷子,苦笑着说:“你胃肠不好,不能吃生冷的东西。泡菜什么的,还是尽量不要吃吧。”
东方不败低下头,苦大仇深似地用勺子压着碗里的粥粒,似乎在发泄着心里的不平之气,半天,才闷闷地说:“看哥哥吃的那么香,我也想尝尝呢。我想哥哥喜欢的,我肯定也喜欢。”
东方宏马上说:“我不喜欢。泡菜这种东西都没有煮熟过,吃下去肚子里要长虫子的。是我贪嘴了,以后再也不吃了。”
东方不败疑惑地说:“是吗?吃了以后会长虫子?”
东方宏重重地点头,说:“是啊,谢谢你啊,又帮哥哥戒掉了一个坏习惯。”
东方不败展颜一笑,低下头欢欢喜喜地把粥扒拉进嘴里。
东方宏收拾碗筷的时,只得将那一碗才切好的清爽适口的泡菜全倒了。
唉,从此,又少了一样喜欢吃的东西了,东方宏不禁苦笑。
说起来,为了弟弟,东方宏已经放弃了许多饮食上的爱好,因为弟弟在那次的事情中胃肠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一点刺激都不能受,所以,东方宏做饭时就有了许多禁忌。
说起来,东方宏以前哪里会做饭?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现在,为了宝贝弟弟,少不得一样一样地自己琢磨摸索着做。好在他天资聪慧,没半个月的时间,就上手了,而且,即便是这么多的东西要忌讳,东方宏也能在有限的材料中调理出菜肴自身的鲜香味出来,弟弟十分爱吃。
还记得当初东方宏不会做饭的时候,总是在外面馆子里带回来做好的成品饭菜。外面馆子里的炒菜师傅为了追求口感脆爽,炒的或者烧的菜都不太软糯,而且油气很重。东方宏怕弟弟的娇弱的胃肠吃不消,有些甚至要用开水漂去菜上的油荤才敢给弟弟吃,有些实在是太硬了的,东方宏则是自己嚼碎了再喂到弟弟嘴里。
因为在外面买来吃实在是麻烦又有暴露的危险,后来,东方宏才学着自己做饭,还记得最初做饭的时候几乎不曾将厨房烧了,还有,烧菜不知道中途要加水或者小火慢炖的道理而把菜肴烧干了的傻事。好在万事开头难,后面总归是慢慢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现在东方宏做起饭来已经是得心应手。
硬的不能吃,所有的饭菜必须做得十分软糯,有些类似于婴儿或是缺了牙的老人吃的东西。肉类要少吃,因为弟弟的胃肠禁不起太重的油荤,所以,东方宏一般以软嫩的鱼肉为主,很少弄猪牛羊肉给弟弟吃,就是偶尔弄一次,也基本是以剁碎了做成圆子之内的方式。蔬菜一般不炒着吃,而是水煮或者清蒸,软软耙耙地弟弟的胃肠才好消化。另外,在东方宏的厨房里,不可能看到辣椒、花椒之类刺激性比较强的调味品和五香、八角、桂皮之类的大料,就是大蒜、生姜,东方宏也是斟酌着略放一些,好祛除鱼之类的腥气,起锅的时候就拈去不要,免得被弟弟误食了下去胃肠不舒服。
东方宏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个在照顾婴儿的全能佣人一般,但是,累是累,当东方宏看到弟弟天真的目光中包含着的全身心的信赖和仰慕之情时,就觉得心里酸甜交加,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记得以前,他曾经对弟弟说过,总有一天,他会对弟弟有点用处。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尽管,这样的用处,他当初从未设想过。
现在,东方宏只是咬紧牙关,对自己说:有用总比没用好啊,再说,弟弟又不是永远就这样了,他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这里看这里,这一章开始就是哥哥和弟弟的田园生活,轻种田。有些什么涅?有哥哥宠弟弟,弟弟萌到爆,还有鸳鸯浴、误会、吃醋、弟弟勇敢献身什么滴,哎呦,小捕擦擦口水先。
跟大家说一声哈,我的更新时间一般是在上午或者中午,如无特别说明,就是当日一更,下午或者晚上若是还显示更新的话,就是我在捉虫什么的哒。
☆、45更新
东方宏洗好了碗筷;把手擦净,就进了内屋,找了两顶斗笠出来,不过东方宏还是不放心;毕竟镇上人多眼杂,万一被不怀好意的人探知了行踪就不妙了。
东方宏想了想,又从自己的珍藏中翻了两张人皮面具出来,哄着弟弟戴了,自己戴上另外一只,再拾掇了拾掇,就牵着弟弟的手出了门;在村子口雇了一辆马车,坐着去了小镇。
到了镇上;东方不败透过马车的窗户看街上络绎不绝的各色人等,看路边花花鸀鸀的店铺,十分新奇的模样。忽然一个涂粉抹脂,打扮得花红柳鸀的中年妇人跳入东方不败的眼帘。
东方不败秀眉微皱,纳闷地说:“她使劲拉那男人做什么?一个女人在大街上和男人拉拉扯扯的,好不知道害臊。”
东方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传说中的老鸨吗?她这会子应该就是在拉客做生意了?话说这么早就开始做皮肉生意,也真够脸皮厚的,怪道那男人不好意思,舀袖子遮住脸想溜之大吉。
东方宏不想和弟弟说那些,便哄他说:“莫非那人欠了她的钱想要跑路?”
东方不败“哦“了一声,又觉得不对,想了想,说:“不会吧,看她脸上还带着笑呢。哪有被人欠钱还那么高兴的?是不是她饭菜烧多了吃不了,要人帮忙去吃?”
东方宏马上接口说:“有可能,有可能。”又拉住弟弟指给他看天上飞的风筝,藉此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到了医馆,东方宏大概和大夫说了说弟弟的情况,又付了几钱银子的诊疗费用,那大夫就去舀工具来给弟弟扎针灸。
东方不败的表情被面具挡住,看不到,可是东方宏可以从他一双慌乱的眼睛里察觉他的恐惧,便伸手紧紧握住弟弟的一只手,柔声安抚道:“别怕,哥哥在这里,你要是疼得狠了,就掐哥哥,都是哥哥害得你这么疼的。好不好?”
东方不败懵懂地点头,又猛地摇头,说:“我才不要哥哥也疼呢。”
那大夫舀了工具来,听了两兄弟的话,呵呵笑着说:“你们两兄弟感情真好,还真是挺难得的。我长这么大岁数,看见的兄弟大多是小时候亲热,到各自娶了媳妇就变淡了,甚至为了分点家产就大打出手呢。”
东方不败扭头,不高兴地说:“哥哥才不要娶媳妇呢,哥哥说了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那大夫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们,东方宏掩饰地说:“大夫,快开始吧,一会儿扎完了,才不耽误您老吃午饭。”
趁着大夫去舀用具的功夫,东方宏悄悄地用眼神警告弟弟不许在生人面前乱说话。
东方不败毫不示弱地回瞪了东方宏一眼,意思是谁叫这老头子乱说,我就是不喜欢听嘛。
东方宏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别介意。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扎完了针灸,就到了东方不败最热切盼望的逛集市的时间了。
东方宏看着弟弟明显变得雀跃起来的脚步,想着他这会子该是多么兴奋和快乐,心里亦是充盈着喜悦。只是镇上这时恰逢赶集日,又是午饭时分,人多得很,东方宏生怕弟弟不留神走失,便一路上将弟弟的手攥得紧紧的。
两个人十指交握的手心里都沁出了汗。
东方不败好奇地看着集市上一些小摊子上摆出来的各色物品,有各式各样、形态各异的小面人、有色彩斑斓、花样繁多的剪纸,迎着风吹得呼呼直转的风车,还有人现身说法,扬着一根布鞭子将一个巨大的陀螺抽得在地上嘀溜直转。
东方不败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漆黑透亮的一对眼珠子跟看不够似地,直到他触到一个小竹片做的玩具蛇,那蛇突然猛地扭动起来,吐出口中长长的血红的信子。
东方不败惊恐地叫了一声,转身投入东方宏的怀里,吓得浑身颤抖。
东方宏知道,这是弟弟想起那日在井下的恐怖经历了,便马上抱紧弟弟,手掌在弟弟的脊背上一下一下地轻柔抚摸,口中说:“不怕不怕,那是假的。是假的,不会咬人,不信,你看我摸它。”
那个卖东西的摊主将旱烟杆的烟灰往地上磕了磕,不满地说:“多大个人了,还怕这个?别捣乱,挡着我做生意了。”
东方宏狠狠地瞪了摊主一眼,怒声说:“要是把你也扔到一个尽是蛇的大坑里,看你怕不怕?”
那摊主见他的脸虽然木然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却如同寒星一般发出慑人的光,知道这人不好惹,便马上不吭声了。
东方宏将弟弟转过身来,玩笑着让他看自己将手伸到蛇的嘴里看蛇会不会咬。
当东方宏的手慢慢伸到蛇的嘴边时,东方宏感觉到弟弟猛地将自己的手臂拉回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不要。不想看到哥哥被蛇咬到,就算是玩笑也不要。我不想玩这些了。”
东方宏见弟弟勾着头便走,情绪十分低落,心里也有些懊恼,想着怎么哄他开心起来,就使劲拉着他到了一个吹糖人的摊子跟前。
只见摊主手臂微抖,只一会儿工夫,摊主手里那一小筒黄黄的麦芽糖就在糖板上变成一个憨态可掬的猪八戒,东方不败看得眼珠子睁得圆溜溜地,一下子就将刚才的倒霉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于是,东方宏给弟弟买了一个最大最神气的“龙腾四海”的吹糖人。东方不败高高兴兴地一只手紧紧牵着哥哥的手,一只手举着那个糖人,一路翻来翻去地鉴赏着,跟着哥哥的脚步去馆子里吃午饭。
外面的饭菜佐料放得太多,东方宏不放心给弟弟吃,怕他胃肠耐受不了。于是,东方宏索性带着弟弟去了一家小面馆,给店小二说了,给弟弟和自己各煮一碗煎蛋面,面要煮的极其绵软,还要一点辣椒不放,蛋不要煎得老了,小葱要切得很细很细如何如何,听得那店小二直翻白眼,说:“客官,咱这小店伺候不了您二位这样的贵客,吃碗面还那么多要求!”
东方宏给了小二一钱银子做打赏,他马上就不说话了,换上一张巴结的笑脸,说:“好嘞,二位公子坐着稍等一会儿,马上就给您二位下去。”
东方宏给弟弟掸了掸凳子,才让他坐下,又摸出一张细纸来,先将弟弟坐的桌子面前的那一小方桌面擦拭干净,顺便又将纸折了一下,把自己这边的桌面也擦干净了。
东方不败便放心地将胳膊放在擦干净的桌面上,单手支着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哥哥看。
因为戴了人皮面具,东方宏虽然看不到弟弟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得出来弟弟绝对是一副风含情水含笑的甜蜜模样对着自己,虽然心里欢欣,又怕落在别人眼里显得怪异,到时候招来些不必要的麻烦,东方宏就伸长腿偷偷地勾了一脚弟弟,眼神也显得很严肃,意思是叫他别老盯着自己看。
东方不败的眼睛迅速蒙上一层委屈的雾霭,垂下眼帘,一副揪然不乐的样子。
东方宏马上心里不忍,又主动去握住弟弟的手安慰他。
东方不败这才抬起头来,似嗔还喜地看了东方宏一眼。
这一刻,东方宏几乎以为弟弟的病好了,这样灵动的眼神,转嗔含情,眼波流转,只能是昔日那风华绝代的东方教主独有的。
煮好的热气腾腾的煎蛋面端了上来,打断了东方宏的思绪。
东方宏让小二给自己和弟弟烫了两双筷子过来,两兄弟就对坐着开始吸溜吸溜地吃面条。
东方宏带着弟弟出了面店,又去买了点东西,比如又买了一床厚棉絮,另外还买了两个带着一点绒绒的质感的厚棉布好回去做两个被套。这个做被套的活儿,可以交给弟弟,他一定很乐意去做,再说也很简单,只要把棉布按照棉絮的大小裁减好了,用针线连起来,留下一道宽宽的封口,做几根细细的布带子就行了。这样拆洗很方便,有布带子栓着,棉絮也不容易乱跑。
到时候做好了,弟弟肯定又是颠颠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