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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没耐心的路飞对这段莫名其妙的插播显得不甚了了,连艾斯自己都觉得说不下去,以这个白痴弟弟的情商到底能不能正确接收波段啊——“……总之……!”面对人生最大挑战的家主提高了声音,过程太过复杂只好略去先说结果,“我们,在交往……吧。”
“后面那不干不脆的疑问句式还是去掉好了。”马尔科好意地补充。他把攥着艾斯的手放到台面上。交握的十指有些汗渍的潮湿,但谁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不过,情商天然的家伙接收的频率和波段都非同凡响。他显然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地抬起头来:
“所以你们要结婚了?”
艾斯大概此刻恨不得自己像平时睡着了那样,一头栽在桌板上。他奄奄一息地反驳着:
“……不是那样啊。”
“?所以是419之类的?”
“!!你打哪学来的词汇!!”
》 马尔科看好戏似的撑到现在,终于也受不了了撇开脸,朝着一边的空气笑得咳嗽起来。
“到底是不是啊?!”
“是你个头啊!!就跟你说了不是了!!!”
“那不是很轻浮嘛?娜美这么说。”
“你会写轻浮两个字吗?!”
“那为什么不结婚啊?先说明,即使你是我老哥,我也不能原谅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结得了才怪啊!!啊啊啊我要把你送回高中重读!你怎么毕业的!”
“我才不要回高中呢笨蛋艾斯!!!!”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吵到腾地站起,最终互相撕扯着对方脸颊的小孩子把戏,马尔科直接仰翻在地上,虽然明明应该是值得如此严肃对待的话题,但他无法说服自己不笑场。
直到两个人的掐架已经呈现白热化的僵持状态,他终于忍不住将两个炸毛的小鬼各自拎开。“好了,好了。”他把两人推回自己的座位,一边说,“我大概明白路飞的意思啦。就是那样的没错。”
“到底哪里没错啊——”艾斯有气无力地抱怨,“明明是这小子太没常识了吧?”
马尔科整了整刚才笑皱了的衣襟,重新十分严肃地坐在桌子对面,直视着路飞的脸。
啊啊,对艾斯来说,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家人了吧。
不认真对待可不行呢,不是打打闹闹笑笑就能糊弄过去的事情。
“如果是问我对艾斯的真心和觉悟的话,随时都可以的哟。”
艾斯像受惊的猫一样立刻转头瞪着他,于是马尔科也干脆地笑着转头看向他的方向了。
“我是抱着一起生活下去的态度在认真地交往呢。如果非要以结婚来算的话……那就是随时都可以结婚吧?”
“你………………你你在小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啊!!!”艾斯的脸上腾地炸了锅,红得像泼了一瓢辣椒酱;但对方只是摊了摊手,一副正义凛然的爱情使者模样,“反正我时刻准备着,看你的喽。”
另外两个人淡定的脸庞让艾斯觉得反倒只有他一个人状况外似的,只好讪讪地坐下来。“即使你准备着也没用吧,白痴。”他低声地说,接着手又被攥住了,指节的根部被轻微地摩挲着。
“也难说,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麻烦。”马尔科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呢,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像现在这样……也不错吧?已经是远远超出预想以外的发展了。虽然当时一头热地撞出去,但现在回头想想,竟然觉得有些后怕。
这么幸福真的好么?
总
觉得……顺利过头了。
竭力捍卫尊严至今的家主不说话了,他想要拾掇好这些过分外露的感情,像以前一样不被发觉地收拾干净。但马尔科已经停不下来去脑补他所想要的东西——是戒指还是婚纱?他想象着头纱搭在艾斯面前的样子,而他把它们撩起来。
“噗。”
忍不住又笑出来了。这次情况比较严峻,因为是看着艾斯的脸的时候;果然对方立刻把眼刀像毁灭性武器一样戳过来,如果下一着再出错的话,估计那没耐性又脸皮薄的小子就抡起板凳砸他脑袋上了;这么想着,聪明的执行董事充分地发挥了他的执行力:赶紧低下头、避开正面交锋,就势执起手,在指节的根部落下轻吻。
再抬头时,经验丰富的中年人已经拾掇好了完美无缺的表情和眼神,让他看起来此刻比任何以圣堂内的宣誓者都要更加虔诚。
“那就从求婚开始好了。”
艾斯一肚子的牢骚没了影,被这双平常总是没精打采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位永远不在状况内的见证人。“既然决定好了……”路飞两眼闪着跃动的金光,跳过桌子冲上来,握上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紧接着猛地向天空抛去:
“那么就——开宴会啦!!”
是说办酒席么,马尔科认真地想。
完蛋。这下不妙,简直太不妙了。依照路飞的性格,既然决定了要开宴会、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也许会宴请一批他的同学、周边的邻居,甚至看球时聊得来的赌友、放学路上顺手救下的小学生——他的交友圈子就是这么具有发散思维的特性。然后,不出三句话,估计自己这点儿老底就给他抖落得一干二净啦。
当然,如果事先叮嘱过他,他也抵死不会说的;譬如银行卡密码之类的问题,他也知道轻重。但那眼神实在骗不了人,如果你抓着他逼问钱藏在哪儿,顺着他眼神飘的方向就猜得□不离十;好在这小子打架厉害,现在没几个人抓得着他,即使抓着了,家里也只剩下一屁股的烂债可以偷——艾斯有些庆幸这一点。
他像每个年轻而忧郁更无所事事的艺术家那样,忧虑地盯着电脑屏幕,在这个问题上浪费了整整一上午的时光,那种惫懒的劲儿一上来,连可比叫他去吃饭的声音都显得冗余而聒噪了。从桌肚里搜刮出一包泡面,在用饮水机乏力的热水浸泡下,逐渐柔软的面筋终于勉强舒展开了;看着这一幕的艾斯,和远处刚扫荡完食堂得胜归来大军中的可比都露出了笑容。
“艾斯,你啊……你那是什
么脸啊?一脸现充的样子,啧啧……让人嫉妒啊。”
他虽然说着让人嫉妒,却是爽朗地笑着的,一屁股坐上自己的转椅,悬空着双腿打了个圈。当事人浑然不觉地抬头,茫然四顾,完全没有自觉。
“看你这么幸福的模样,”可比夸张地叹了口气,“有个不好的消息我还是待会儿再跟你说好了。”
艾斯使劲地搅动着泡面,老大不情愿地坐下来:“说吧,早说晚说还不是一个样?没有能比现在更糟的了……”他哀愁地叹了口气:被男人告白,还搞得像求婚一样;而唯一的家人竟然丝毫不反对,还张罗着开宴会……
这只能说明一家都是怪胎吧。
不过本来也就是如此。
虽然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但从他仅有的印象中和别人话语中所拼凑出来的罗杰,也是一个难以理解的人物。
不过话说回来,也许是因为自己从没想过要去理解他罢了。
那样过分的人、抛弃了母亲和自己。
从小的认知就是这样的,然后充斥着思想的就是仇恨。那像是细密的隐线,伏于日常的表象之下,牵萦着一处疼痛的心结。一定要堂堂正正走到他面前,质问他为什么、嘲讽他错谬的决断——但结果在自己尚未鼓足勇气,甚至尚未直起腰杆之时,那个名字所牵引的仇恨就去了棺材板下,剩给他一堆错过的话语,一摊无关的账簿,还有一座无主的旧宅。
仇恨和质询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像结了疤,虽然还有伤痕的印记,却不怎么疼痛了;
最近甚至不常记起它们。即使还馈欠债的时候,感觉也像是在分期付款一样,并没有特别的排斥。
是我改变了吗。
还是有什么取代了原本它们所在的位置?
事到如今,才想要去理解是不是也太晚了一点?
艾斯啜着面条,百年不遇地思考着人生。
咔。是手机快门的声响,艾斯回过神,一扭头,又跟着是一声。还没清醒的脸庞蠢兮兮的,这让罪魁祸首趴在可比的肩膀上(他把那儿当成了三角架)笑得得意洋洋。
“我要把这个发给——”
艾斯跳起来就去抢他的手机;萨奇灵活地转了个圈,把手机举得老高,避开艾斯的抢夺。他们的动静闹腾得连午睡的同僚都抬起头来,卡莉法在他们身后大声地咳嗽。
“艾斯。”她优雅地推着眼镜,今天的长发盘起左半边,而右半边则沿着耳后披下肩膀。锐利的眼神责怪地看了可比一眼,对他没有及时传达通知事项而不满。“跟我来。”
艾
斯乖乖地跟上去。可比吐了吐舌头,朝艾斯打了个抱歉的手势;而萨奇则对主人公投来的杀人眼神摊开双手了然一笑。
“带上你的工牌,扣好你的扣子,穿上你的外套。”严厉的女秘书打断他们的眉来眼去,郑重地叮嘱。
这反倒让艾斯有些纳闷。“去哪儿?”
卡莉法顿了一下。她十分郑重地回答:“去顶楼。”
白胡子总部的顶楼是一处充满着象征意义的领域。他们那颇具传奇色彩的总裁年事已高,因此在顶层整层除了总裁办公室,还设有体量庞大的医疗救护设施;这不算最夸张的,由于总裁嗜酒,更设置了种类繁多如酒类博物馆一般的品酒厅。如果是重要的客人,品酒厅内的会晤被视作至高的礼遇。
艾斯当然还不够资格进入品酒厅,老实说,他甚至之前没有怎么好好地和总裁有过交谈——这是必然的,他们只在大会上见过,当时他迟到了、冒冒失失地想溜进去,就撞在了对方庞大的胸怀里,没得到臆想中的责骂,那个体态庞阔的老人竟然笑着大赞他是个令人开心的好小伙子。
所以他现在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自己这时候被叫到顶楼来,到底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电梯门开了,穿着豹纹高筒袜和超短的护士裙、摇晃着迷人的绝对领域的护士小姐们从面前阑珊而过,他差点儿被自己喉咙里来不及吐出的气息噎个半死。这是什么景象?开什么玩笑,这儿不是广告公司吗?!
卡莉法相当淡定,可以确定他们并没有穿越。她打开办公室的门,白胡子并不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旁坐着,此刻伫立在旁边的是冰山和B组的总监罗布路奇,两个人看起来有些吹胡子瞪眼,而老詹姆也坐在一边;他捣鼓着他的手机,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联。
“就这小家伙?”
先发话的是路奇——肩上的宠物鸽子,他本人挑着眉毛,而鸽子代替他表现出了一脸不屑;难得有人第一次见面第一句话就能触着艾斯的霉头,他按捺着性子,才听完卡莉法对这个西装革履像个魔术师似的高个鸽子男的全部介绍。躲在鸽子后面的混账家伙,还把别人当傻瓜呢。虽然早就听过B组的员工们对他们这个神神道道的恋鸽老大的诸多腹诽,但现在倒是更清楚了什么叫做百闻不如一见。
“总之,我反对。”鸽子混蛋撂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转身就走,甚至连卡莉法介绍艾斯的话都还没说完,被他这句堵在了半截。冰山看起来很不高兴:“最没资格说别人的不就是你么,路奇。”
被指责的一方挑起了眉峰分明的额角。“我和他可
不一样,13岁时他还在妈妈怀里撒娇呢。”
“我母亲在我13岁之前就死了。”艾斯没好气地插嘴。但谈话的双方显然完全不打算顾及他的意愿,冰山放弃了说理的计划,像在做总结陈词:“既然我们之间有分歧的话,就看老爹说了算了。”对方在鼻腔里哼出一声,袖着双手离开,穿过门口迎面而来的庞大身躯、径直走出去。
“咕啦啦啦,这不是挺有趣的吗?”
被他们称作老爹的男人在护士小姐的陪同下过来,她们的高挑修长身形在男人硕大的体型映衬下显得十分娇小。白胡子看了看路奇的背影一眼,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笑声,就把视线重新投向在场的几位;这一次,连一直心不在焉的老詹姆都站了起来,虽然还显得有点像没睡醒,却一丝不苟地站在那儿。
这位白胡子的领航人在属于他的舵位上坐下来,他的身上挂满了输液用的瓶子,而护士小姐们一刻不停地忙碌着;可整个人看起来气势慑人,满面红光,精神显得相当不错。他发觉了艾斯盯着他的视线,就满意地呷着那充满探究意味的眼神,灌了一口酒。
“小子,我们见过,是不是?”
“是。”
“咕……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啦?”
“是在三个月前,我撞到了你,还打碎了你怀里带着的一瓶什么年份的好酒。”
老人立刻大笑起来。“我记起来了!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