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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想什么人生呢?一脸便秘的表情。”达旦猛拍了一下他的背,一面悠哉地拔了一口烟。除了盘满麻花的头发和丰满的胸脯,她真没有太多像女人的地方
。
“我只是……”他反射性地伸手把门带上了,但达旦立刻又拧开了它。“现在这房子是你的了,要看看也随你便。虽然你们俩个根本不回来,但我们可是一天也没松懈地卖力打扫收拾干净;有那种不安分的家伙想过来分一杯羹、来闹事的也都给我打跑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是吗?”艾斯走进房间,他还是像个陌生的过客,没有太多的实感。达旦哼了一声,像是在笑。
“你啊,小时候不天天把自己当个王一样、要巡视领地吗?现在怎么反而畏手畏脚的了。”
她大跨步地走出房间,晃动着腰间的一圈钥匙,转头问他:“要去罗杰的房间看看吗?”
小时候这间房间是禁止踏入的,所以这里一度被艾斯视为“禁忌的密室”,他和路飞无数次地偷偷潜入,又被无数次地拎出来揍上一顿,可是就是不长记性。潜入行动成功过,但进入的过程太过复杂和刺激,导致进去之后的感觉却相当的平庸——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屋子罢了。艾斯现在记不起里面究竟有什么,留下的都是昏暗而支离破碎的片段印象。现在随着钥匙转动的喀哒声,当时费尽功夫才能潜入的密室如今却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只需迈开脚步——达旦先一步走进去,她在门边摸索着电灯的开关,突然之间艾斯眼前就一片大亮;水晶吊顶散发出来柔和而全面折射的光芒散布在房间的每个角落,这并不耀眼的光芒却像是灼伤了视网膜一样,平凡的感触令他受到未曾想过的震撼。
“哈。”
他发出意味不明的音节,迈开脚步;没有结界,没有阻扰,没有责斥,连一阵风也没有。房间里三面都是书架,中央是巨大的书桌和软榻,地上铺着看上去品位很好的提花地毯,其他并没有什么了。书桌上摆着一只巨大的四桅帆船模型,书架上也有许多架小的;他这才想起来,也许小时候想要潜入的理由,就是这架帆船吧。
“我听到海浪的声音!”
“是吗?……我听听!好像真的有?!”
“哇!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
“房间里有船!巨大的帆船!!”
巨大的、占据一整面墙壁的影子,在暴风雨来临时倒影在墙上,随着强风的侵袭而晃动着,就像在汹涌的巨浪之间航行那样。这样神秘诡谲的房间引发了无限的幻想,他们总觉得那一头的房门打开,一定有汹涌的大海扑面而来,乘上那艘鼓帆的大船,然后就能自由地去到任何地方。
“那老家伙竟然也喜欢航海?”
“罗杰吗……他似乎年轻时曾环游世界呢。然后认识了很多朋友,就组建了戈尔多公司。我是这样听说的啦。”
书架的各个角落夹杂着乱七八糟的照片,每本书里
也都有。大概是什么时期、正在看什么书的话,就随手将拍的照片夹入书中的作法吧。里面的人忽而少年忽而青年,身边总有一位或者一些朋友,背景总爱是各地的形态各异的建筑顶端,以及一片蔚蓝的海洋。
艾斯坐倒在柔软的提花地毯上,那些照片和书籍零星地散落在身遭,而那些船的模型们环绕在空中,像是在海平面上透过蔚蓝的巨幕俯视着沉没海底的自己。“达旦,”他轻声叫道,“我是不是真的很失败啊?……像个傻瓜一样?”
对方哈哈大笑起来。她的声音洪亮,整个房间的船似乎都在微微颤动,结果也像是都在嘲笑他似的,艾斯没好气地整个仰躺在地上。
“你啊,竟然还在意安刚刚说的话?”她理了理衣襟,想了一下说,“老实说,今天大小姐来电话说要和你一起过来时,我吓了一跳。你们一直没见过吧?”
“我对她的事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呢。”
“瞒着你嘛,那也难怪。”
啊,真的听见海浪声了。安稳、恒定的声音轻刷着他的心壁,这令他闭起了眼睛,把今天的,甚至今天之前的故事都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他口才并不好,这并不复杂的故事令他说了很久,他本以为这其中最难以叙述的部分都名叫马尔科,但最后发现最难以叙述的是自己。有很多部分现在回头都觉得好笑:就像那个以为房间里巨大的影子就是大海的一部分从而展开冒险,最终却轻而易举就踏入了当时费尽心思不得而入的领域,却只看到帆船模型的自己一样。他在叙述结束之后随手抽过写字桌上离手边最近的一本书,里面的照片让他的心停跳了一分,那是一片鲜花盛开的南国海域,而罗杰身边的女人灿烂微笑的身影和表情,他都再熟悉不过。
“故事说完了吗?”达旦问。“那现在可以听听我的感想了。”
艾斯点点头,他没来由地有点儿紧张;达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猛地朝他吼出来:
“你这个笨蛋!!!!!——————”
直接重伤。他光顾着绷直背脊,却忘了捂住耳朵。
“安和你完全不一样。”壮硕的女人把玩着手里的烟盒,即使打开了、拧出一只却又紧跟着塞了回去,遵守着书房不得抽烟的令状。“不过,听到你恋爱的消息真令我意外地开心,”她狠命地揉着他的脑袋,“原来你也是个会为这种事情烦恼的小鬼啊,虽然在某些方面早熟了一点,在某些方面晚熟了一点……说到底还算是赶上了。”她喜笑颜开,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满脸是掖不住的神采,“虽然对方是男人这点让我吃了一惊——不过,你觉得好的话我也没话可说吧。”
“可是……我失败了。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
啊。这是能轻易原谅的事吗?他是安的——”
他的话被达旦猛地拍击地面的声音阻住了。“啊,也许我看到那家伙会忍不住揍上一拳呢,这个混蛋家伙!!”她愤愤地咬着烟蒂,不过一点儿火星子也没有,只是单纯地解决嘴癖罢了,她重新坐回盘腿的姿势,一只手撑着下巴,盯紧了艾斯。“不过,那是我的事。你的事是你的事。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年长的女人歪着脑袋,在满是帆船的房间里,对着现任的家主训诫道:
“我打不出什么深奥的比方,这么说吧,爱情就像海上航行那样。他是海,你就是船。情绪是风暴,脾性是洋流,偶尔总会遇到火山喷发、冰山撞击,都是常有的事,甚至还有不见得包含恶意的欺骗——你可以管它叫海市蜃楼。因为遇到这点小事情你就不去航行了吗?你不是从小就总嚷着要征服海洋吗?”她庞大的指节敲得地板磕磕地响。
艾斯愣愣地看着她,突然跳起来。
“达旦,你刚才好像讲了很精彩的话啊?”
“哦,是吗?也不看看我是谁嘛。”胖女人得意地笑起来,她终于忍不住呷了第一口烟。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艰难的一章……
希望大家喜欢=W=
第二十五话:高速路段禁止接吻
他们聊了一夜。最初只有艾斯和达旦两个人;后来路飞和可可罗婆婆带着奇蒙妮和小兔子昆贝跑上来给他们送吃的,就顺便一起坐下了;再后来,德古拉一脸忧郁地上来叮嘱达旦不要吸烟,被一顿臭骂“别这么死板地不看场合”之后,也乖乖地坐了下来。
“要是安也在的话,就都齐了啊。”
德古拉不无感慨地说。可可罗婆婆用她奇怪的笑声接过话茬。
“大小姐的话,没事的。她一直是那种很清楚自己该干什么的人啊。”奇蒙妮在后面跟着喊:“很清楚!”她的兔子也和她一样咧开大嘴。
“安她为什么不愿意进家里呢?”艾斯问,达旦就拧起眉毛,好像觉得这个解说会很麻烦似的,将一串烤肉丢进嘴里。他们在曾经禁止进入的房间里大吃大喝。烤肉的油腻落在地毯上,德古拉心疼地发隽似嗖业慕猩
“别嚷嚷了,明天洗了不就行了。别扫兴。”达旦说,她用另一串烤肉堵住了德古拉的嘴,然后打开了话匣子,“她啊,你大概还不知道,虽然从血缘上来说你们是姐弟,不过从法律上来说不是。罗杰和她闹僵后就把她赶出家门了,似乎因为她没打招呼就嫁人的缘故吧。不过他们之前相处得就很糟糕。我可不得不说,那家伙还没你爷爷卡普会带孩子呢。孩子这种东西大概跟他八字犯冲吧。”
太早熟啦——可可罗婆婆笑着灌了一大口酒,她把酒壶递给达旦,达旦跟着喝了一口,又扔给德古拉。奇蒙妮在他们传递的过程中试图抢夺,不过失败了。可恶,奇蒙妮也要喝啦——她和她的兔子这样叫道。
“她也许挺羡慕你的呢。”德古拉就着酒做出总结,“她总想要站到和罗杰一样的高度,甚至继承整个戈尔多公司,但罗杰对此火冒三丈。她总是用她自己的办法在达成目标,太想要证明自己,所以也走了不少弯路吧。”
“现在戈尔多免不了被兼并了,她的目标更难实现了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我觉得她出来以后,倒似乎比以前更精神了哩——”
“越是困难就越是想冲上去,哪怕用离经叛道的手法和手段,怎么说呢,其实和罗杰也蛮像的嘛。”
“啊啊,不过这种话要是说出来,大小姐会大发脾气的吧……”
他们慨然地聊着,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达旦忍不住瞥了一眼艾斯,“说到相像,这里也有一个生怕自己比不过姐姐,所以闹着别扭的家伙呢。”
“我可没有闹别扭!”艾斯愤愤地说,“我只是觉得这是欺骗。”
德古拉皱皱眉头,他正想着该从什么方面劝解这事儿,可可罗婆婆却像是喝得醺然,大笑起来了。
“我呀,我家那口子呀——”她说,“别看你婆婆我现在是这个模样了,年
轻时追的人有一大把呢。但那时候心气可高了,总想着要嫁给一个成就事业的人,所以呢,当时仰慕汤姆先生的我就跑来了这里……”
汤姆先生是谁?奇蒙妮问。
可可罗婆婆的大手拍在她孙女的小脑袋上。“他是个建筑设计师,很厉害!连大学的课本里也有他的名字哩。但最后我也没能嫁给他。现在讲起来也还觉得脸红哩哈哈哈……我最后嫁给了建筑工人,就是你爷爷!我们过得很好。他的身材也像汤姆先生那样高大,就是脑袋有些笨,爱喝酒爱得要命。他不是汤姆先生,只不过有些地方有些像而已,但他是他,我虽然经常喝醉,眼睛也逐渐不好了——可从没弄混过。”她看着艾斯,又喝了一口酒,笑起来,“这样的故事真让人不好意思,嗯哈,说着就让人脸红红地好像要变年轻了呢。不过艾斯,我可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啊?我爱他们。”
被问到的年轻人思考了很久。
“是的。”他最后回答。
“所以!我不是早说过了嘛,你那笨蛋脑袋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达旦恨铁不成钢似的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让他的脸与地毯来了个亲密接触;她又重新点燃一支烟。“是要揍他、把他赶出去还是要接待他,下次带来让我看看,我看了再决定。我说啊,血缘或者法律这种约定俗成的规矩就真的那么重要么?——当然是挺重要的没错,可作为判断标准的话,我想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吧。你看,即使没有法律上的关系,但安是你姐姐,没法否定这一点吧;可即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们也能现在坐在一起,像家人一样聊天——”
路飞突然猛地从后面扑上来,他勾住达旦的脖子,嘻嘻地笑着。“就是家人啊!”他兴奋地说,“大家都是!一起开宴会吧?达旦和德古拉,还有怪物婆婆、奇蒙妮、兔子小姐,安和艾斯,喔——把菠萝人也叫上吧?”
眼眶有些酸涩胀痛,眼底发烫。一定是熬夜的关系。
六点的时候,安准时出现在了门外。她看起来也一夜没睡,但这准点到近乎严苛的标准,想来自己也做不到吧。到底是从哪里能有自信说我们相像的?艾斯突然觉得气馁。“回家一趟,感觉如何?”她倚在车门上问,艾斯点点头。
“路飞说想要开宴会,你下次能来么?”
安愣了一下,她很久才会回过神来,脸上逐渐浮现出温暖的神情。
“这样……我考虑看看。”
这样的回答大概是她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不过一切都可以慢慢来。艾斯觉得自己并不会是个好家长,不过如果只是做朋友的话,也许并没有什么难的。“戈尔多的办公楼在哪里?”他问,安眼里闪过惊奇的神情。“没想到你会问这个。
”
“有点好奇而已。”
“要去看看吗?”
路飞在后半夜吃着吃着就睡着了,怎样都闹不醒,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