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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之安若流水-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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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陈林只觉得这孩子真的要成精了啊。思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解释说,我不过是笑话看多了而已。思远识字识得比较早,家里也常备一些故事书啊、杂志啊什么的,很多事例在日后能被当成笑话来看,但是在了解的人不多时,却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应泽安从袖子里(其实是背包里)取出几张银票,想了想又添了几张,然后站起来,走到陈林面前,将银票递给他,说:“你应该知道思远身上的这些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你把钱还给人家吧。”自个儿的儿子太有土匪精神了,估计会讨童百熊的喜欢吧。
  
  “这些……这些都是小公子自己赢来的,不需要还给别人。”陈林惴惴不安地说。
  
  “赢?”应泽安眯了眯眼睛。
  
  “哎呀,爹爹,你就不要为难陈林了嘛,是我让他带去我赌场的。”这些天的相处已经让思远和陈林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单方面的——在思远心目中,陈林已经算是他的人了,他可以留着自己欺负,但是不能让别人来欺负。嗯,就算是自己爸爸也不行。这一点和东方不败很像,思远这孩子果然有着应泽安的血统,个性之中却更多地偏向东方不败。
  
  “赌场?”应泽安气得发颤,连一直窝在他头发中的小绿帽都不由地瑟缩了一下。东方不败不动声色地对思远炸了站眼睛,然后赶紧把应泽安搂到自己怀里,说:“这又没什么,思远能赢来这么些东西,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这说明他有手段有头脑!你别再说那些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话,难道你还希望你儿子去考科举,走上为官之路吗?”
  
  “就算不当官,他也应当成为一个正直的人啊!这是我对他最基本的期望!”应泽安恨不得能将自己长歪了的儿子抱起来打屁股。东方不败却先扭着他的胳膊,佯装不高兴地说:“我就喜欢你儿子这样,这样古灵精怪的才是我的好徒弟!我引以为傲!我们日月神教中都是这样的人,你要是不喜欢,你自个儿离家出走得了,慢走不送!”
  
  “慈母多败儿啊,慈母多败儿,我如今是深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应泽安气得跳脚。
  
  陈林默默地跪在地上,一心一意地充当自己的布景板。他什么都没有听到,嗯,是的,真的什么都没听到,话说今天的天空好蓝啊,今天的太阳好圆啊,今天的月亮……还没出来。
  
  今天的思远一如既往地快乐啊。
  




53

53、第五十三章 。。。 
 
 
  事实证明;能够引发世界大战的;除了“为了维护爱与和平”这种高尚的理由;还有一个更为直观的理由——由小孩子的教育所引起的分歧并由之衍生出来的一系列家庭问题。应泽安认为东方不败不能再那么过度纵容小孩子了;而东方不败却指责应泽安用教条主义磨灭了小孩子的创造性。应泽安又反驳说,东方不败会将小孩子彻底引上歧途;而东方不败则更干脆地说:“你要是想将思远教导成为一个正义人士,那你不如将他送往名门正派吧;我不会再管他了。”于是,应泽安又接着认为,东方不败小题大做且故意偷换概念。东方不败又斥责应泽安原来在心底一直看不起他这种“因为孤儿出身从而从小误入歧途的问题青少年”。
  
  当然;出于家丑不能外扬的认知,在吵架的中途,他们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对陈林吼了一句:“给我滚(你先出去)!”于是,陈林就立刻抱上应思远,马不停蹄地滚了。至于你们说得,待会儿再滚回来?对不起,小的已经滚远了,风太大,小的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这次吵架所引发的后果是惊人的,据目击者说,一向好脾气的应先生竟然摔门而出了。而那之后,东方不败就再也没有出过屋子,连仆人给他送晚饭,还没走到门边,刷刷刷几道银针从门中射出来,直接擦着这位仆人的头发射、进了对面的树干中。这位不幸的仆人差点吓得尿裤子!当然,事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可以很自豪地对所有人(包括但不局限于各大门派的领头人物)说:“我是东方教主的银针下唯一的幸存者。”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值得骄傲的头衔,尽管教主大人没有杀他,不是因为他的武功有多么厉害,只是教主在潜意识中不想再多杀一个人——应泽安还没哄好呢,这要再造杀孽了,那么,什么时候能把兔子喊回家啊。
  
  应泽安觉得闷,他其实对于东方不败教导应思远杀人技巧都没怎么反对,只因为他知道这毕竟不是他们所生活的那个法制社会了,在这里,人命是很不值钱的。很多时候,你想要自保,就必须能够狠得下心来杀害那些想要害你的人。但是,应泽安并不能接受他儿子从此就走上吃喝嫖赌的道路了。无论这个时代和他们之前所生活的时代有多么不同,应泽安并不希望应思远日后三妻四妾,他依然希望他的儿子能在爱情上保持忠贞。他也不希望应思远养成逛妓院,去赌场的恶习,这些虽然比不上“杀人”来得罪大恶极,但是却在根本上动摇一个人的品性。说应泽安矫情也好,说他自欺欺人也罢,说到底,也是一位父亲对儿子的期待。
  
  东方不败的观点也没什么大错,他喜欢应思远这副机灵的样子。在他的观念中,应泽安所反对的一切真的都不是什么错误。比如说赌博,要是你输得倾家荡产,那只能说明你没福气;但是你能如思远那样赢得漂亮,这就说明了你的能力。既然有了能力,那么这种行为就是值得鼓励和提倡的,你别指望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能够理解什么叫做罪恶感。再比如说,婚姻,东方不败自从和应泽安挑明心意之后,他的确很期待什么叫做“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之前,他也是有过七房小妾的。在他的观念中,如果没到刻骨铭心的程度,女人对于男人而言,就不过是一种附属,甚至是一种玩物。所以东方不败很是骄傲的认为,他的小徒弟日后将全天下的美人儿一网打尽都没问题——只要思远能先学会什么叫做节制。
  
  这样的观念碰撞来自双方截然不同的受教育程度和一贯以来的生活理念。就算是牙齿和舌头都免不了有打架的时候,更何况是两个有思想有性格的个体,夫妻生活本来就免不了磨合,说起来,应泽安和东方不败之间之所以一直到如今才出现矛盾,这显然要归功于东方不败的纵容和应泽安的包容。但就是这样,他们之间并非是不存在问题的。有了爱情,立刻就万事足了,那是QYNN的小说中才有的场景;而就算是QYNN的小说,男女主人公之间耗得蜜里调油了,之后也都免不了来一段“谁无情谁无义谁无理取闹”的经典对白。当然,又有一位先哲说过,小吵情趣多,大吵菊花开,夫夫之间有吵架并不可怕,反正总能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无论是东方不败,还是应泽安,他们都需要一点点冷静的时间。
  
  应泽安之间就跑出了陈林的府邸,他是一个成年人,自然不会玩离开出走的戏码。他只是有一点点迷茫。套用一句伪文艺青年常用的签名档,他还有一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明媚忧伤。他也知道东方不败是疼爱思远的,这种疼爱对于东方不败这种人来说是很难得的。但是,他却接受不了,自己儿子日后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混混。他的确是心太急了些,在听到应思远竟然出入赌场时,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被迫穿越来古代是彻底错误的。虽然,在之后,他立刻就抛开了这种论断,但是当他认为能够理解他的东方不败却反过来指责他时,他有那么一会儿,心的确有点凉。只是,这句话反过来说也成立,东方不败不也是认为应泽安能够理解他的吗,所以在争吵爆发的时候,他大概也会觉得心凉。应泽安漫无目的地逛着,这些道理他都懂,只是现在过了那个点,他有些不清楚该如何先对东方不败说话了。
  
  街上人来人往,有走街串巷的挑货郎用粗哑的声音喊着调调,面目粗犷的大汉在他的摊子上扯了一段红色的头绳,然后红着脸将头绳护在自己的怀来。有六七岁的小孩子接二连三地从街上跑过去,身上的衣服缝缝补补,但不能说他们的父母是不爱他们的。有提着篮子去买菜的大嫂,生活磨掉了她的年轻和美貌,她用着尖利的声音和小贩们砍价,犹豫而又坚定地买下寻常难得吃的好菜,然后回过身来自豪地对周围的人说:“俺们男人今天回来,我做些好吃的给他。”人间烟火总是世俗而又温暖的。生活的意义不在于多么华丽辞藻,只在人心。应泽安笑了笑,往回走时正路过一个乞丐身边,他弯□,朝那个破碗里丢了一两银子。
  
  思远的头上顶着无辜的小绿帽儿,神情沮丧地被陈林牵着往前走着。他有些惴惴不安地开口问道:“都是我的错,现在爹爹和师父吵架了,那我该怎么办呀……”
  
  陈林的心逐渐变得柔软,现在这样才有小孩子的样子嘛,软软糯糯的,真让人有一种掐他脸的欲望啊。孩子嘛,大人吵架了总会害怕的。陈林很温柔地摸了摸思远的头发——只可惜被小绿帽很嫌弃地啄了手背,好在他逃得快——安慰他说:“没关系的,我看你爹和你师父之间不是没有情谊的,应该不过了几天就会好了。再说,他们都很疼你,是不会丢下你的。”
  
  “我不是担心他们会丢下我,我只是苦恼于现在该帮谁。哎,谁叫我人见人爱呢,要是我帮师父了,爹爹就会伤心,会蹲到角落中去养蘑菇的。但是,如果我帮爹爹了……书上说,我们该尊重弱者,这就有违我的绅士风度了。”思远眨了眨眼睛,十分无辜地说。
  
  这熊孩子,自己就不该可怜他,转而想安慰他!陈林愤怒地在心里竖起中指。还有,你的弱者论压根不成立啊,教主大人的战斗力据对在你父亲之上……等等,陈林心里一凉,他似乎抓住某个真相的尾巴了。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应先生你果然是真大丈夫啊!
  
  “你怎么能不担心你爹和你师父呢,这样不好吧……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应该一心想要让他们和好如初啊!”陈林不放弃一切可教育思远的机会,以维护自己成年人的尊严。
  
  “哎呀,我爹爹说了,智商不行是硬伤,得治!”思远摊了摊手,很无可奈何地说,“大人之间爱来爱去,我们小孩子家家的操什么心啊。再说,凭我对他们的了解,其实他们现在应该都已经想要向对方低头了……若是我们多事,去横插一脚,他们在外人面前说不定又别扭了!还是让他们自己慢慢琢磨吧。来来,我们打赌好了,要是他们在明天早上之前和好了,你就把你上次买的那块玉佩给我,是一百两银子的那块!反之……嗯,那我就给你一个吻吧!”
  
  即使不知道智商是什么东西,也猜得出这不是一句好话。还有,别把我归类到和你一样的“小孩子家家”啊。一个吻和一块玉佩,小屁孩你的无本生意做得太好了些吧!陈林在心里咆哮着,面上却自始至终带着一抹得体的微笑,说:“我们能不能不打赌?”
  
  思远仔细打量了陈林一会儿,才了然地笑了笑,说:“你想要两个吻就直说嘛,我又不是不给你!哈哈,你终于又变脸了,之前说好的,你今天变脸超过三次就当我的代步工具一整天。嗯,今天不要你抱了,你还是背我吧,我想要去上次的那家卖糕点的店。我不是去买吃的啦,我是做市场调查。至于赌约,我觉得你会答应的,两个吻再加一只招财狗,怎么样?”
  
  艹,陈林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因为没能绷住而第三次变脸的陈林认命地背起小祖宗,想他陈林在道上混得如鱼得水,如今却屡屡栽在一个小娃子的手里,这种感觉实在憋屈啊。还有,说什么市场调查,看上那家店的糕点就直说嘛,这熊孩子!但是,陈林也不打算拆穿他,毕竟,维护小包子的自尊心,人人有责。感觉到背上的重量,陈林微不可见地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抛开那些血雨腥风,和一个孩子斗智斗勇竟会让人觉得如此满足。
  
  似乎有风,门被吹开了一道缝。东方不败倚在榻上,好像已经睡着了。少了思远,又少了应泽安,这处院子显得极为幽静。平常的这个时候,应泽安早就在小厨房中忙开了,只是如今,他人却不知道在那里。空气中原本的饭香被一种深深的寂寥感所取代。
  
  忽然,东方不败猛然睁开眼睛,抬眼望去,门正好又被风吹得关上了。东方不败抬起手,怔怔地捂住自己的嘴唇,那上面残留着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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