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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解释就好,就怕他连解释都没有。司徒瑞转身几步走到了林恪身边,凝神看着他:“那你为什么明知道……”
“我林家是书香门第,自祖上到现在都没有习武的。许先生早些日子已经找过我说过这事情了,所以我才知道。但担心父亲态度,无奈只有一直拖着了。”林恪下意识地抬手想揉揉眉头,却不料司徒瑞更快地将手放到了他太阳穴上轻轻按压着。
林恪身体瞬间僵硬了,但过了一会儿看到他没有多余的动作,这才慢慢放松了身体,眉目也舒展了一些。
“那总不能这么拖下去啊。”司徒瑞将他反应收入眼底,忍不住眼里就带了笑意,边慢慢揉着穴位边问道。
“嗯,等晚上父亲回来我就和他说。”林恪点点头,回头看向司徒瑞一脸正色:“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但是你看我最近忙的一刻不得闲,我们俩的事情就先放到一边吧?顺其自然可好?”这人最近越来越让他捉摸不透了,不如先拖延着再说。
司徒瑞眼神暗了暗,双手也顺势滑到了他的腰间,将他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这动作太亲密了,林恪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但他刚一动作,就听到了头顶上司徒瑞的低语:“就这么呆会儿好吗?当做是顺其自然的利息。”
一刻钟之后,林恪面无表情地抬头:“你有反应了。”所以赶紧给我撒手啊混蛋!
司徒瑞皱眉,“书香门第的嫡长子说话不可以这么粗俗,我这是情之所至。”说完不但没撒手,反而更加抱紧了一些,低头在他耳边轻笑:“无咎怎么没反应呢?是不满意吗?”
下一刻林恪书房内就变得热闹起来了,乒乒乓乓一阵嘈杂纷乱之声,时而还夹杂着林恪高亢的怒吼声。一直呆坐在自己院里听动静的林忱听到这时高时低的音量,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貌似哥哥很生气?
他想了想偷偷跑到了林府门口,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司徒瑞神情狼狈地走了过来,林忱眼圈红红地迎了上去:“连累瑞哥哥了。”
司徒瑞愣了下,半晌才笑着摸摸他小脑袋:“忱儿有心了,日后如果真能习武,更要努力才是,知道么?”
这准师徒二人其乐融融的时候,林忱正困兽一般的在自己的书房乱转,胸口起伏不定地喘着粗气。他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人是豪迈爽朗,不会耍阴谋诡计!下次他绝壁不会心软了!心软就会被吃豆腐!
“大爷……”林清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倒霉到家了。每次有事禀告大爷的时候,每次都碰上大爷心情不好的时候。此时他瞄到书房内的狼藉状况,更是欲哭无泪:各路佛祖们,我最近没少给你们上香油钱啊!
“说!”林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贾府那边送来了个帖子,说史家妹妹来了,请大爷和姑娘过去见见,也顺便进园子里赏赏春景。”林清一口气将事情都说完,瞬间退到了一边。
“赏景?”元春省亲结束了,这是要来向他们显摆了吗?史家妹妹大概就是史湘云了?林恪冷哼了一声,要哥哥姐姐去见妹妹,真是不知所谓!
此时后院里面,黛玉也正拿着那份帖子翻来覆去地看着,想到近些日子贾府发生的事情,怒气渐渐涌了上来:“礼仪尊卑都不懂了?她是侯府之后,我父亲也是三品大员。她哪里来的底气,如此趾高气昂地让我和哥哥过去见她?”
“史家姑娘是被叔叔婶婶抚养长大,礼仪规矩学的不大细致也是正常。”白嬷嬷如此说着,懒得和那家再多牵扯,于是劝道:“这般帖子姑娘不去旁人也挑不出什么来。”
“去!她用的是贾府的帖子,不去又会被那起子人说小性儿不爱搭理人,连自家外祖母都不放在眼里了。”黛玉冷了脸,转头和碧研说道:“告诉那个送信的嬷嬷,我明日必当准时到府见见这位史家妹妹!她既然这么殷勤的邀请我,那我作为姐姐定要给她面子的。”
她倒是好算计!自己元宵节入了元妃的眼不够。现在看到贾母做主,接来了戴着金麒麟的史妹妹,害怕自己被比下去,就忙活着制造她二人的矛盾是吗?只可惜,她不像她们心心念念地牵挂着那个宝玉,没有鹤蚌相争,看她怎么做这渔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念兮妹子的地雷~~!!么么哒!!!^_^
61第 61 章
林恪从碧研那边得到了黛玉决定明早去贾府的消息,皱眉想了想招呼林清过来耳语了几句,便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嘴里偶尔还冒出一两句怪调:“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只可惜他能放得下黛玉,那边还有林忱跟着来添乱。晚上一家用完饭后,林忱趁着众不注意正想往自己院子跑,却被自家哥哥大犹如实质的杀气目光逼的乖乖站了屋当中。
林如海享受了一阵子天伦之乐,转头看到林忱还站那里,招呼他过来笑道:“怎地还这里?忱儿有话和父亲说吗?”
“……”林忱小心肝儿扑通扑通乱跳,下意识地往林恪那边瞄了一眼。等看到自家哥哥理都不理他求救的表情之后,顿时升起了天要亡的绝望情绪。
“父亲想习武。”求不如求己,早死早升天。林忱想通了这点,深吸一口气,嘎嘣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这话一说出口,屋子里顿时静下来了。收拾碗碟器具的小丫鬟下意识地收敛了动作,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那边黛玉手不由地一抖,毛笔纸上划了长长的一道。只有林恪看着林忱‘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样子,神情露出几分欣慰。
林如海沉吟了许久,久到林忱的腿站的都有些酸麻了,这才听到父亲的声音:“说要习武?”
“是!”林忱昂首挺胸地说道,他天生不是读书的料子,与其这样一辈子追不上贾兰,还不如另辟蹊径试试武学之道。恰巧自己从小也喜欢这些,哥哥不也常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么!
屋里又是良久的沉默,林恪见到这父子二玩起了深沉,清咳了一声:“父亲……”谁知道他刚喊了林如海一声,他就看到林如海冷冷看了过来:“如果是劝解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得,看样子老爹火气真不小,估计喝王老吉都没用。林恪无奈地看着林忱摊摊手,不是哥哥不帮忙,实是火力太猛哥哥也扛不住啊!
林忱本来还有些惊慌的,这会儿看到这场景倒是沉着下来了,甚至还对着林恪咧嘴笑笑:“时辰不早了,哥哥带姐姐回去吧。”
林如海听了这话猛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拽了林忱就走:“跟去祠堂去!”林恪和黛玉正愣神的时候,就看到这二已经走远了。
不是吧,都要动用家里的小祠堂了?林恪突然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林如海的承受力,他本来以为只要不当个浪荡子,林忱是读书还是习武都没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为朝廷做事。但是现看来,自家父亲似乎并不这么想?
林恪和黛玉对视了一眼,当机立断地站起身来:“去看看!”他也没说让黛玉回去歇着的话语,说了她也歇不好,不如就上房等消息。
这会儿还正月里,晚上露重湿寒。祠堂这边平日里几乎无过来,更是阴森森的,时而还有不知名的鸟儿鸣叫几声,一片凝重恐怖氛围。林恪一路走了过来,刚进到院子里就听到‘啪啪’戒尺鞭笞手掌的声音,黑夜里格外的清脆。
“父亲!”林恪有些急了,三两步跑到了门口用力一推,房门竟然纹丝不动。
囧,至于防儿子跟防贼似的么?林恪不死心地用力拍了几下:“有话好好说,父亲!”
屋内仿佛没有听到林恪的声音,反倒是挥舞戒尺的声音更急了。林恪反复拍了半天门无果,终于忍不住拿出了杀手锏:“父亲再不开可要踹门了!”
下一刻,门终于打开了。
林恪正想表扬下自己的杀手锏果然好用,就看到林如海神情不善地走出来又带上了门:“祖宗祠堂的门也敢踹?们一个个真是反了天了!”
活总要比死重要,林恪腹诽了几句,看着自家老爹苦口婆心地劝:“您打也打了,总该消消气了。天气这么冷,祠堂里面光秃秃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这窗户又漏风,他一晚上下来还不得冻坏喽?”
林如海沉默了一瞬,幽幽叹口气:“忱儿性子太跳脱了,不给他些教训,他还以为弃文从武就是那么容易呢!将来万一学武学累了,又吵着想继续读书,该拿他怎么办?还不如今日就让他知道,他自己选的路……”
“跪着也要走完。”林恪心有灵犀地接了一句,林如海一愣,继而欣慰地笑笑:“对,跪着也要走完。”
“还以为父亲是觉得弟弟弃文从武丢了林家的面子呢。”林恪不好意思地笑笑,林如海斜了他一眼:“眼里就这么迂腐?”
父子二祠堂的院子里天马行空地聊了半个多时辰,眼见得时候差不多了,林如海转身又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牵着林忱没受罚的那只手走了出来。这娃儿眼睛还红肿着,表情却恢复了往常没心没肺的模样:“父亲以后可以学武了吧?!”
林如海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林忱低头想了想,又抬头咧嘴笑:“那以后就跟着瑞哥哥习武了。”
林如海继续冷哼,旁边林恪猛地回过头来,“谁?!”
“司徒哥哥啊!”林忱笑眯了眼睛,“瑞哥哥说以后教习武的,如果他没空也会找教,还说这事情包他身上,让哥哥不必操心了。”
这玩曲线救国吗?借着这个理由日后常来府里?怪不得今日这么殷勤地跑来当林忱的说客!林恪恍惚间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接着便大惊失色,那他以后还有安宁的时候吗?
林如海看了看林恪纠结的神情,“也不必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他现已经是位极臣,又和当今情同手足,他爱来咱家不过是念着旧情。否则咱家跟他比起来差的太远了,有什么可值得他惦记的?”
爹您不能态度这么光棍儿啊!他惦记的是啊爹!林恪内心小儿苦逼地挠墙,面上还不得不露出赞同的神情:“爹您说的对,咱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
三边走边说的刚进了正房,就见黛玉急急地冲了出来,一双美目先林忱身上停留了下来。待她看到林忱那肿的老高的手掌之后,眼圈立刻跟着红了,理也不理林恪和林如海,拉着林忱的手一扭身就往屋里走:“走,随姐姐上药去。”
黛玉忙着生林恪和自家爹爹的气,又忙着给林恪敷药包扎,等终于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已是精疲力乏,草草洗漱了一番就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天已大亮。
碧研想着自家姑娘今日去贾府,早早的就预备了吃食让她先垫垫肚子。黛玉有一汤匙没一汤匙地搅着牛乳,淡淡吩咐:“今日给挑身压得住的衣服。”
往常自家姑娘去贾府的衣裳都是不大出挑的,碧研都已经习惯了。今日猛不丁听到这吩咐,愣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便喊了管平日里首饰衣料的听南准备重新去挑选衣裳。
这边外屋的白嬷嬷听到动静过来,询问了一番也有些手痒,便笑道:“不如来给姑娘挑身?”黛玉脸上带了笑意,“既如此就劳烦嬷嬷了。”白嬷嬷当初宫里伺候的是性子温婉的主子,这么多年下来已经习惯了素净并能出彩的装扮。不像苏嬷嬷,每每给黛玉挑的衣服都是明媚艳丽、大气尊贵的衣裳,气场之强大让黛玉每每都望而却步。
黛玉用完了早膳之后,就看到白嬷嬷和碧研听南一行已经抱着衣服说说笑笑的迈进了屋里,几服侍着黛玉穿上,各自都是眼前一亮。
上身是玉青领流彩暗花云纹缎小袄,外罩玉色海棠图案褙子。下着白绫石榴裙,裙幅层层折叠,错落有至,犹如盛开的石榴花。腰间系着海棠花式的丝绦,头上斜簪一支素雅的白珠钗,四周几点翡翠猫儿眼,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映着黛玉晨起娇懒倦倦的容颜,袅袅娜娜,青烟一般灵秀清雅。
“如何?”白嬷嬷退后了几步,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孩子气,得意地看向了不知何时过来的苏嬷嬷。苏嬷嬷见了黛玉这番装扮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几步到了听南面前伸出手来:“枝莲纹的那个首饰匣子给。”
不一时听南又抱着匣子过来,苏嬷嬷低头翻翻捡捡,半晌才不大合心意地取出几样首饰来:“罢了,就这些先戴着吧。”
白嬷嬷凑近看了几眼,点点头:“倒也合适。”于是又忙活活地指挥着丫鬟们给黛玉戴上,脑后别了几枚珐琅琉璃的小簪花,耳上一对玉兔捣药耳坠,腕上一对叠层莲花图案的和田籽玉镯叮当作响。
整束完毕之后,白嬷嬷又拿了一件海棠纹羽绉毛缎鹤氅并一个纱帽递给了碧研,叮咛了她和苏嬷嬷几句。黛玉任由众穿戴完毕,这才让丫鬟取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