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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齐了,黛玉笑着询问众意见:“今儿天气好,咱们就去后园子赏花对弈联诗可好?”
迎探惜几到林府的次数不多,但是后花园却一次也没去过。此时春暖花开正是明媚时节,黛玉本以为众肯定很高兴这个提议。却不料她话刚说完,惜春就连连摆手:“林姐姐,赏花对弈就够了,联诗就不必了。”
这话怎么说的?犹记得去年她住知语轩那会儿,这些没事就爱吟诗作对的,难不成突然转性子了?探春看到黛玉这迷糊的神情,忍不住叹口气:“最近宝姐姐和史妹妹经常拉着们一起联诗……”
黛玉还没反应过来,一边原本正和柳絮玩闹的清柏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睛放光的看了过来:“听说们府上,最近很是热闹?”
迎探惜三有些尴尬,她们整日里见得宝玉、宝钗、湘云三腻腻歪歪地混一起,不是饮酒就是联诗,就觉得心里不大自,要不然也不会借着今日黛玉下帖子躲到了这边来。此时听清柏这么一说,更是尴尬中又带了恼意:她们二天天缠绕着宝玉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大观园里面!外看来,还以为贾府的女孩儿都这般不知礼仪规矩呢!
黛玉近日里经常去西宁王府,偶尔也从那些个夫口中听到些贾府的小道消息。她此时听闻清柏如此问,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打不打脸,骂不揭短,这冒出这么句话真是够让堵心的。她正想说几句话解围,却不料惜春撅起了嘴巴,有些恨恨地问了出来:“杨姐姐,现是不是满京城都看笑话呢?”
清柏听了惜春这话,再看看迎春和探春有些紧张忐忑的模样,笑着摇头:“没那么严重,不过是说二金之争罢了,与们干系不大。”
外不过是说衔玉而生的公子就是招喜欢,一没建功二没立业呢,就有两家的女儿为了他争风吃醋起来了。听说有个金玉良缘的说法,金璎珞金麒麟什么的,也都纷纷冒了出来。当然这话不过是京城的后宅夫之间流传几遍,调侃之意居多。偶尔也有那慈悲的会不轻不重地说几句,莫要毁誉女儿家的清白之类的话语。
有大度的便一笑置之不再多说,有那不服气就忍不住反驳。既然家府中大观园里面都混着住,可见贾府中也是想着构建个世外桃源的,如此宠溺儿女的行为等说起来只有羡慕毫无嫉妒的,怎就成了毁誉清白了?
如此一番绵里藏针的话下来,众想想贾府素日里的行径,也只能纷纷摇头哑口无言。于是渐渐地,看热闹的越来越多,谈笑言语之间话语也越发奚落刻薄起来。
这股子草长莺飞二月天,京城共谈贾府事的氛围。不知是从何而起,也不知是从谁最先谈起,总之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步步升温。到最后演变成了后院夫之间,不说几句贾府的大观园趣事,都不算一次完美的下午茶聚会。
清柏活了这么大,也围观过不少热闹事情,还从来没有一次像这个事情这般闹得如此沸沸扬扬。不是说坊间的沸沸扬扬,而是说后院夫间的沸沸扬扬。她见到迎春和探春还有些纠结地样子,笑着劝道:“这事情们牵扯不大,不必跟着忧心了。再说这种事情都是一阵风似的来,一阵风似的去,过些日子就会风平浪静了。”
惜春年纪小不太乎这个事情,迎春和探春听了这话,想想也有道理,便放下了心中的不安,转而各自递上了自己准备好的生辰贺礼。
黛玉原觉得自己生日也不算什么大事,自家一起吃顿饭就过去了。谁料到她和哥哥商议的时候,却被义正言辞地拍了回来。自家哥哥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去年的时候咱几路上也没时间给好好过生日,今年难得有时间也清闲了,也该张罗一番。正巧前几日庄子里有送来了春韭、春笋、春菜等物,到时候让那些药膳丫头给们做几样小菜。虽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但三春吃三春,也是件趣事。”
自家哥哥如此有兴致,黛玉也不好推辞,于是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聚会。黛玉笑嘻嘻地接了礼物,又喊碧研过来吩咐了几句,这才带着清柏几往后园子去了。
一行进入后园,只见满目皆是稚绿娇红,争妍竞艳。偶有蜻蜓高低飞过,更增添几分活泼生气。清柏素来是顽皮好动的,又兼之是好友家不必客气,于是见到漂亮的花便折了下来,不多时就满满抱了满怀。
迎探惜三姊妹并柳絮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互相对视而笑,黛玉听到声响回头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又气又笑:“这会儿既无花瓶养它,折了也不往头上戴,何苦折这么多!”
“花儿也不知道痛痒,有什么可心疼的。”清柏如此说着,低头看了看满怀的姹紫嫣红,再见到漂亮花朵的时候,终究不好意思再辣手摧花了。
几园内时走时停,草色粘天,松阴匝地。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一道清流从远处山间流出,入耳叮铛清脆,使听之忘忧。过清流上落虹桥,折而向东,不远处一个院子遥遥可见,黛玉招呼众进了院中,檐前老树一株,浓荫覆窗,面俱绿。
这边早有碧研领着几个丫鬟此处等着,瓜果酒席也已准备完毕。几这会儿正巧逛得累了,众也不多做客套,纷纷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唯独惜春大概是年纪小、精力足,此时依旧四处打量着周围景致,猛不丁遥遥一指:“那边山顶可是有个小亭子?不如一会儿去那边赏景?”
众闻言花容失色,连连摆手不迭。就连最为活泼好动的清柏也顾左右而言他:“这园子、这院子可有名了?”
“凝翠园,爱莲居。”黛玉笑答,回头看着惜春又补充了一句:“那个亭名探月。”
众闻言大笑:“定是林家哥哥的手笔!”
黛玉听了也是忍俊不禁:“家哥哥于诗词歌赋一道实是差强意,好经史子集读的还算通透,也不枉父亲教导多年。”
几说说笑笑地吃了酒席,黛玉未曾沾酒,却也陪着饮了几盅花茶。饭后惜春非要拉扯着清柏和柳絮去亭上看看,说要画一幅画儿给林姐姐当贺礼。清柏被她缠的无法,也只有点头应了。黛玉闻言忙着让她们几带着嬷嬷随行,迎春低头看着被清柏随手丢弃的花朵,一时心痒管碧研要了花针,低头开始慢慢穿起花瓣来。
黛玉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迎春温柔娴雅、探春百无聊赖的一幕,她笑吟吟到了探春面前,想想还是有些好奇宝钗这次的平静:“这次没给史妹妹和宝姐姐下帖子,她们可又恼了?”
这些日子西宁王府听多了贾府最近的光荣事迹,黛玉很庆幸自家脱离的早,没有跟着被编排进去。既然都抽离到漩涡外了,自然不能再懵懂地跳进去,再说那二她也不欣赏,趁机拉开距离更好。按照以往惯例,宝姐姐应该又编排她不顾姊妹情谊了,但这次却如此悄无声息,实是很让她好奇。
探春笑着摇头:“宝姐姐最近心思不这个上面,林姐姐不必担心。至于史妹妹……”湘云那日里说了那句话,怎会跟没事一般的过来给林姐姐庆生?她不臊旁还替她臊得慌呢。
“史妹妹怎么了?”黛玉见探春话说了半截,忍不住追问着。
“史妹妹忙着跟宝姐姐玩耍呢。”探春想起那日里的事情黛玉并不知情,赶忙转了话题,随意地聊起日常琐事来。
……
京城的另一处宅院,一个嬷嬷正满头大汗地站院外,周围的丫鬟来来往往仿佛未曾见到这一般,该做什么做什么。如此过了好大一会儿,终于有个丫鬟忍不住拉了那个嬷嬷的袖子,声音又低又急地说了一通:“何苦这里两边儿受罪!就算求了太太把姑娘从贾府接回来,她也不记的好!”
“青竹姑娘!就帮向太太通报一声可好?”老嬷嬷仿佛即将溺水的水抓到了根浮木,哀声求着。那丫鬟见到她如此这般,瞬间变了脸色,猛地将袖子扯了过来,语气忿忿:“怎地这般不知好歹!就算和通报了又如何!上次太太亲自去接姑娘,结果姑娘百般不愿意不说,还当着老太太的面抹眼泪,太太回来气的好几天睡不好吃不进不知道?”
“可现京城里面满是流言,太太要是再不过去,姑娘的名声就毁了!”老嬷嬷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边青竹听了这话更加鄙夷了:“老话儿说的好,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她既然这般愿意跟着老太太,那就等着老太太给她配个天作地和的好姻缘罢!”
青竹说了这话,也懒得理会老嬷嬷的哀求,扭身掀起帘子进了屋内,再也不出来了。剩下老嬷嬷失魂落魄地杵院中半天,方一步三回头地慢慢走出了院子,似哭非哭地叨咕着:“太太,老奴没有替照看好姑娘。将来九泉之下,老奴有何颜面再见太太?”
71第 71 章
青竹刚进到屋子里,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王嬷嬷又来了?”青竹吓了一跳,连忙屏声静气地垂首回道:“是。”
她说完这话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太太没有别的回应,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上前端茶倒水。屋中的妇身着简单素净,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此时正低头翻着书本,旁边一个嬷嬷看她半天没有别的动作,忍不住也开口提了句:“太太,大姑娘贾府呆了有些日子了。”
这闻言也不抬头,只从鼻子里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也要替那老货求情?也不忍心了?”
身边的嬷嬷吓了一跳,连忙换了说辞:“老奴想着,二姑娘年纪也渐渐大了。这股子风波大姑娘沾惹上倒也算了,万一再牵扯到了府里别的姑娘身上……”到时候连带着史家别的姑娘,可就不好收场了。
往常只要说道这上边,妇总会多考虑一番。但今日情况又有些特殊,嬷嬷说了这话仔细打量着妇的神情,就见她依旧不为所动,只是低头看书,语气清冷:“以为现就不牵扯到府里的姑娘了吗?贾府现闹到这番田地,不知情的还以为那两个姑娘如何如何不检点,一推二五六,全赖到了她们二身上。知情的,哪个不背后嘀咕一句,咱史府的姑娘不会当家?好好一个荣国府,从贾府老太爷走了,就一天一天的不着调,到如今变成了这般乌烟瘴气的模样!”
从这流言开始那天,她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贾府的新闻从宝玉出生之日起就没断过,但是从未有一次像今日这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最开始各府上下之间的窃窃私语,到后来半大姑娘小子的好奇打探,再到后来各家太太之间的互相调侃。这一场动静就像是经过数次演练一般,来的如此的紧锣密鼓且又有条不紊。
她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有背后指使,并且还将史家的姑娘也编排进去了。她大怒之下直接让去打探,结果打探回来的消息,让她既惊怒又恐惧。这些八卦闲话的最先起始之地,竟然是忠顺王府的下无意间说起的。
莫非贾府惹上了忠顺王府?她想到了这里,再也坐不住了。当时就打扮齐整直奔贾府而去。熟料她到了贾府还不等问明缘由,说明来意,湘云见到她来,就眼泪汪汪地靠贾母身边不动地方了。而贾母和她聊了几句家常话后,有意无意间还劝了她几句,不要让家里姑娘们没日没夜的做针线了,熬坏了眼睛可不好。
她当时一肚子的话语,都被这一老一小如此做派给憋回了肚子里。罢罢罢!家是荣国公府,几代望族,怎会意一个小小的忠顺王?至于湘云,她既然觉得家里学学针织女红委屈了,那就随她去吧。老太太愿意将孙女当小妾玩物养面前逗趣解忧,云丫头也愿意被这么养着,觉得自无忧,那她何必当这个恶?
吴氏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当下她茶也未喝,只是看了湘云几眼,淡淡嘱咐了她几句‘好生呆着,不可同姊妹们拌嘴’,便拂袖而去。
贾母不是看不出来她的不高兴,心里却更加坚定了将湘云配给宝玉的念头:现当着的面,就敢给云丫头甩脸子,可见史府里面,这丫头更是遭罪不少。贾母心中如此想着,回头对上湘云可怜巴巴的眼神,忍不住用手摩挲着她的脑袋:“云丫头别怕!”
贾府里面上下其乐融融一片风平浪静的时候,吴氏当日晚上也向史鼎哭诉了一通:“妾身管得严,还不是怕姑娘们出门坏了史府的名声?妾身让大姑娘多学些针织女红,怎么就成了虐待大姑娘了?宁儿比她姐姐还小几岁,不也是整日里埋头刺绣?照此等说法,妾身岂不是禽兽不如,连亲生女儿也如此折磨?”
史鼎听的心烦意乱,而那边吴氏也抹了把眼泪,“说来说去,还是妾身的错。府上老太太当日里看重林家姑娘的时候,那林家姑娘先是避之不见,后又义正言辞地将话说开。之后任凭老太太如何明里暗里的凑拢,都不为所动。后来更是直接搬离了贾府,眼不见为净。都是一般岁数的姑娘家,教导出来的云丫头,却如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