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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容大度的,今儿大晚上整出这么一出,想来不会是闹着玩吧?”
眼见事情瞒不住,黛玉老实低头认错:“下午柳家哥哥在前厅等的那会儿,白嬷嬷说让我多抄一份药方放在这边,把另外那份给柳妹妹带回府上,也免得柳家哥哥见不到药方心中没底。结果……”黛玉踌躇了下,声音又小了几分:“结果我一着急,就拿错了。”
苏嬷嬷听了这话半天没动静,直到黛玉忍不住抬头偷瞄的时候,才见到她面露无奈地看过来:“幸亏柳家大爷是个口风紧行为妥帖的,要是今日下午来的是贾府二爷,你出了这个漏子,将来可如此弥补?”
这会儿低头认错便是,黛玉自知自己过于马虎了,眼睛盯着绣鞋死活不开口了。苏嬷嬷见她这般,又顺口提起了贾府新闻:“你可知最近满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讨论着贾府的几个姑娘?”
“啊?”黛玉听了这话,神情有些紧张地抬起头来:“是说迎春姐姐他们吗?”黛玉最近规律重复着自家——西宁王府如此两点一线的平静生活,从迎春几人回到了贾府就没有更新贾府的最新消息了。
苏嬷嬷继续慢悠悠地开口道:“你可知大观园的几个姑娘做了个梅花社?那位贾府的宝玉公子,某次宴会上欣欣然将这些诗作和京城的王孙公子分而品头论足一番,这会儿估计连说书的都能吟唱一两句闺中女儿诗了。”
黛玉忍不住插口追问道:“那有迎春姐姐他们吗?”剩下宝姐姐那些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才懒得理会!苏嬷嬷完全无视了黛玉的焦虑,语气又一转:“你可知此事一出,薛姑娘有位妹妹名唤薛宝琴,已经和梅翰林之子定亲的,现在也被人当面上门退亲了?”
“啊?”黛玉惊呼一声,忍不住拿帕子掩了嘴,神情满是不可思议,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不……不至于吧?”
“未出阁女儿家,名声要是没了,这辈子都完了。”苏嬷嬷加重了语气,“你小时候那次荷包丢了,因为手艺尚属稚嫩未成型之时,倒也不打紧;后来那首诗词丢了,我和白嬷嬷还担忧了许久,见一直没人发觉这才渐渐放下心来;这次虽然是个药方,但毕竟是你的笔迹,好在是匆忙中给了柳家大爷,也算是运气。但是下次万一再出现这种差错,还能全凭运气和上天眷顾?”
“嬷嬷我错了。”黛玉爽快地低头认错,苏嬷嬷见到她这般态度,终于稍稍满意了,这才将黛玉想知道的贾府事情挑着说了说:“迎春他们几人当日都未参与,所以未被卷入进去。另外那个琏二奶奶今日也查出有身孕了,也大小事不管正安心养胎呢!”
“二嫂子有身孕了?”黛玉先是一惊,继而大喜,欢天喜地地站起身来转到了里屋炕上:“听南把我那首饰匣子拿过来,我好好挑些礼送过去!”
等听南抱着首饰匣子过来,黛玉低头边认真地挑选着礼品,边偷偷观察着外屋的动静。直到听着苏嬷嬷和旁的丫鬟说了几句,之后又出了屋子,她这才轻出了一口气,将匣子推到了一边,对旁边碧研笑道:“幸好是被苏嬷嬷看到了,要是被白嬷嬷见到,估计又要被念好几天。”被啰嗦几天和被啰嗦一阵子比较起来,她当然选择后者。
黛玉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偏偏碧研被苏嬷嬷那番话吓到了,忍不住跟着唠叨起来:“被嬷嬷这么一说,奴婢怎么觉得身上冷飕飕的。那位宝琴姑娘听说是个不错的,只不过几首诗词流散到了外面,就这么严重?”
“这不过是个引子罢了,薛家早已经不是金陵的四大家族,这几年越发的没落了。宝姐姐一门心意的攀附着宝哥哥,京城里的名声本就不不堪。那位薛大哥更是整日里沾花惹草的,再加上贾府这边乱哄哄一片,那位梅翰林家就算再喜欢宝琴姑娘,都要考虑考虑这连带的不仅靠不上,还要被拖累的亲戚亲眷。”黛玉说道这里,也不由地叹了口气:“可惜了那位宝琴姑娘,上京了不进贾府,无权无势门不当户不对,这门亲事估计没戏;上了京进贾府寻找庇护吧,偏偏贾府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再加上宝姐姐那边往日里肆无忌惮的,连带着她也惹得一身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落得个这般下场。”
碧研听黛玉如此一分析,忍不住咂舌:“里面竟然有这么多的道道弯弯?!奴婢可真是目光短浅,还以为只是因为这事才退亲的呢!”若不是这些日子旁听多了京城大小事情,黛玉觉得自己也想不到这些的。
虽说不管这位宝琴姑娘怎么做,这亲事都很悬。但弄出了这档子事情,她将来议亲就越发艰难了。嬷嬷说得对,这种事情必须要小心再小心。黛玉想到此处,回头对碧研说着:“明儿早上你就带些礼品去柳家,让柳妹妹好好在家安养,等好利索了再来找我玩耍。”黛玉说道这里,压低了声音,“最重要的是,不露痕迹地把药方换回来!”
89第 89 章
碧研得到了如此艰巨的任务,想了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很忧虑地下去研究对策去了。一夜转瞬即逝,第二日一早,想到了法子的碧研兴冲冲地跑来跟黛玉献策:“姑娘,昨儿柳姑娘回去的时候,已经带了些药材回去了。今儿我去探望她,不如就带些小点心?”
黛玉想想不过是个幌子,于是点头应允:“带什么你看着办吧,记得妥妥当当的把药方子带回来就行了。”
碧研点头下去置办,因为担心去晚了柳义彦已经上衙去了,所以她边收拾边看着外面的天色,眼见得天蒙蒙亮了,就匆匆出了府。等到了柳家,叩开门之后见到是福伯,碧研便心中一松,柳义彦的身边都是福伯陪着,碧研笑着东拉西扯一番:“柳姑娘病情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姑娘和林姑娘惦记。”福伯感激地笑笑,将人让进了厅内。碧研正想着如何将话题牵扯到药方身上,这边福伯抖抖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这个是我家姑娘闲时无事绣的,大爷说托姑娘给林姑娘评鉴下,看我家姑娘的水平是否登堂入室了。”
哎?柳絮这丫头整日里疯玩,什么时候还会绣荷包了?碧研面容惊讶地接了过来,心中猛地一动,莫非……
荷包入手的瞬间,碧研下意识地用手指摩挲了下,里面果然微微有纸笺的摩擦之声,如果不是她早就有了揣测,想必也感觉不到的。碧研长长地松了口气,无怪柳家姑娘总说自家哥哥比之大爷也不差,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这般妥帖合宜的处置,又如此剔透玲珑的心思,怪不得小小年纪就能在朝堂上闯出一番名头,确实不凡。碧研任务轻松完成,语气也变得俏皮起来:“我定然带回去让姑娘好好评鉴下。”福伯笑呵呵地点头。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碧研见到天色已经大亮,但福伯却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忍不住纳罕道:“福伯不陪柳大爷上衙去吗?天色不早了。”
“我家少爷早早走了啊。”福伯如此说着,指了指被碧研妥善收起的荷包,“他今儿说要将荷包带给林姑娘看看,又说一会儿贵府定会有人过来探望,所以让我在家等着。林姑娘也太客气了,昨儿回来带了那么些药材已然够了,何必又大早上的过来探望。”
碧研这才恍然大悟,和福伯聊了一会儿之后,又去后院看了柳絮一眼。见她确实是好了不少,屋子里炭火也够旺盛,这才安心地告辞了。回去的路上,碧研担心黛玉在家等着急了,正急急催促着车夫赶路,就听得街边入耳几句议论:“那是薛家的马车吗?”
“似乎是,这是要出城?”
“不对啊,这些人我前些日子还见过,不是说要去贾府投亲吗?这才呆了几天就走了?”
“哦!老李你这一说我也想起了,是那个被退了亲的薛家姑娘!不是和贾家公子纠缠不清的薛家姑娘!”
“哎哎,这薛家好歹也是金陵四大家族,现在越发没落了。”
碧研听到此处,心底已经明白是那位薛家的宝琴姑娘了,她稍稍撩起了车帘,果然见到对面一行四五辆马车,慢慢腾腾地挪了过来。碧研想了想,招呼马夫将车辆避让到了一边,两辆车互相交错之时,对面的车辆似乎也见到了车脸上林家的标识,就听得对面传来一个犹如黄莺出谷的动听之声:“对面可是林家姑娘?”
对方没见到也罢了,既然都出声招呼了,碧研也只有从车上走了出来,微微一福身:“奴婢是碧研,出府准备买些小东西,见过薛姑娘。”随着碧研的话语,对面车辆也走下了一个窈窕女子,碧研悄悄瞄了几眼,观之比宝姑娘少了几分端庄,但却多了一些娴雅柔和,她见到碧研之后眼中失望之情转瞬即逝,脸上盈盈笑着:“原本是打算过些日子去林府拜访林姐姐,却不料事情多变,烦请这位姐姐转告林姐姐,宝琴要回金陵了。”
哎?碧研愣了下,又看了看身后装行李的车辆果然是塞得满满当当的,可见是真的准备要回去了。要劝解吧,这位薛姑娘闹出这种事情,也确实在京城呆不下去了;要是不劝解吧,见到她不过是遇人不淑就落得这般下场,碧研心底也有些不落忍。左思右想了半天,碧研干巴巴地冒出一句:“姑娘不再多试试?”
薛宝琴倒是丝毫不见憔悴,闻言温婉一笑:“信我的,无论如何都信;不信我的,磨破了嘴皮子也不会信。既然事情急转直下至此,可见京城并非我的命中之地,不如归去来兮。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趟过来,旁的没学到,佛心到是有了几分了。”
碧研和薛宝琴说了好一会儿,直到薛家的车夫都在催促了,薛宝琴这才又叮嘱碧研向黛玉问好,这才转身上了车,一行人渐行渐远……碧研看着车辆已经转过了弯不见了,这才叹了口气,回府复命去了。
碧研回到了林府进屋的时候,黛玉正低头写字,听到碧研的声音抬头蹙眉问道:“为何拖了这许久?”
“刚才在路上见到了薛家的宝琴姑娘。”碧研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先将在柳家发生的事情和黛玉说了一遍,又掏出了怀中的荷包递了过去。黛玉听完了事情的经过也忍不住微微点头:“记得去年上元节见他的时候,还带了些书生意气。现在竟然能如此妥帖合宜,果然长进不少。”
碧研被黛玉这老气横秋的语气逗笑了:“姑娘,您可比柳家公子还小几岁呢,这般评价不大好吧。”
“学无长幼,达者为先。”黛玉反驳着,又问道:“你说见到那位宝琴姑娘了?她们干什么去?出府烧香拜佛吗?”
碧研又将路上的一幕告诉了黛玉,临了才叹了口气:“我觉得这位宝琴姑娘倒比宝姑娘更加的性子好呢,可惜……”
可惜是可惜,只是薛家这位宝琴姑娘从开始进京到离去都未曾见过,黛玉也如同大部分知情人这样,叹息了几句这姑娘命途多舛之后,也就放到一边去了。
而在另一边,柳义彦今日从早晨上衙就带了几分心不在焉,早上走的时候看柳絮病情好了不少,也不知现在是否又反复了?还有昨儿那个带错的药方子,也不知林家是否寻人来取回去了?
在座位上如坐针毡地熬到了正午,柳义彦想想还是请了假匆匆回到了家中。刚一进门就匆匆往后院走去,身后福伯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大爷,早晨林府来人了,是林姑娘身边的碧研。”
“知道了。”柳义彦心中一松,大步朝后院走了过去。他刚进了柳絮院子,正巧见到珠依端着药碗走了出来,见到柳义彦急忙行礼笑道:“姑娘好不少了。”
柳义彦听到这话才终于露出了笑模样,进屋就见到柳絮正气鼓鼓地看着他,语气很哀怨:“我生病了哥哥也不在家陪我。”
“哥哥要赚钱养家啊。”柳义彦摸了摸柳絮的小脑袋,确实是不发热了。兄妹二人难得有这份闲暇时光,两人正互相玩闹着,珠依又走了进来,“大爷,林家公子来了,在前厅等您呢!”
他来做什么?柳义彦诧异地到了前厅,刚进门就见林恪正在里面绕圈子,林恪听到脚步声,回头就冲着柳义彦伸出了手:“药方子拿来!”
林恪很憋屈,他是刚刚才听到苏嬷嬷说起这个事情的。黛玉可以不当回事,但是他却不能坐视不理。虽说柳义彦也不像是宝玉那般的嘴碎又爱显摆,但是牵扯到自家妹妹的事情,林恪都不敢大意。
最重要的是,自家妹妹前些日子才夸赞柳义彦是个好哥哥,这会儿药方就落到了他的手里,怎么看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林恪想到此处,心中越发不甘了。手又向前伸了伸,语气不爽:“药方!”
被林恪连续问了几遍,柳义彦因为自家妹妹生病而焦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