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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眼睛一眯,对着旁边的店小二淡淡吩咐道“关上房门,可别让鱼儿逃了”
安静的夜晚,火光通天,惨叫声一片,可是却没有一人敢上来察看。
昔日繁华的街道,此时家家户户都紧闭着房门,仿佛对于外面的厮杀什么都没听到,往日敲更的人不急不缓从门外走过,狠狠一瞧铜锣,大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却是对于面前的火光不闻不问,一脸平淡的缓缓走过。
一出客栈大门,向右一拐,一个小门便出现在视野中,此时房门大开,门口正站着两位黑衣人,警惕的看着周围一切。突然眼光瞥见玄色衣衫,黑衣人瞬间半跪在地,微低着头颅。
墨瑾面无表情的走进门内,里面火光一片,到处都是浓浓的烟雾,可是不管火光怎样浓烈,都牢牢的被锁定在院内。
贴着院墙站着一排排黑衣人,地上大堆干柴在剧烈的燃烧,厨房早已陷入火中,无一完好。仔细一瞧,你便会发现,这正是客栈的后院。
墨瑾站在火光一尺之远,冷漠的双眼倒映出浓浓大火,“人呢?”
话音刚落,立刻上前一位黑衣人,带着如他身后的那位黑衣人一样诡异的面具,低头道“启禀少主,人在大火中心。”
墨瑾看着面前低着头颅的人,面带青色面具,那就是青狐无疑了,语调一样,却透着浓浓的威压“死了?”
青狐一摇头“青狐谨遵少主吩咐,留着她一口气。”
墨瑾一笑,摆摆手,举步向前,临近火光的刹那,身后带着黑色面具的人迅速抽出利剑,对着浓浓燃烧的大火,朝下一切,深厚的内力使空气中产生一股细风,直直对着大火撞去。
肆意燃烧的火,犹如受到无形的力量,豁然从中间分开,墨瑾脚步未停的走了进去。
浓烈的大火里,却是干燥一片,没有一丝火星。那里,颓废的躺着一个人,衣衫不整,暴露在外的肌肤紫青一片,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脸上,脑袋偏在一边,看不清具体容颜。
“你知道错在哪了吗?”墨瑾缓缓走过去,语气平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呵呵……”沙哑带着欺凌的笑声响起,地上的人转过头来,露出一双怨恨如蛇的眼睛,她死死盯着墨瑾,嘴角向着两边大大咧开,带着恶毒“我错在,没有早点将他们带去墨庄,好让你们碎尸万段!”
墨瑾却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凌乱的头发随着她的大笑散在两边,终于露出她的面目来,羽茧脸色苍白,嘴角带着血丝,她双眼狠狠的盯着墨瑾,半晌却破颜一笑“我知道,你不就是生气,我喜欢上东方公子吗?”
她大笑着,浑身都开始剧烈颤抖,却毫不示弱“可是,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喜欢上东方公子的,你难道要杀光所有喜欢他的人吗!哈哈,你根本杀不掉,杀不完!”
“你们都是男人,你们注定不会在一起,即使在一起也会断子绝孙,那时你们两个都会成为千古罪人!”
“你一辈子都会活在斤斤计较中,东方公子迟早会离开你的!”
墨瑾却是静静等着她骂完,没有一丝怒意,只是慢条斯理的走到她身前,半弯着腰,语气轻轻“我爱东方,所以不会限制他的所有,东方如此优秀,你爱上他也是情理之中,多一个人喜欢上东方,那就越加证明东方的优秀,我很开心,因为你们眼中优秀的东方至始至终是我的,我爱他,他爱我,这就够了”
墨瑾淡淡一笑,语气轻柔“你最大的错误,不是爱上东方,恰恰相反,爱上东方,是我唯一欣赏你的一点,可是你却想要对东方下药,只这一条,就注定了你现在的结局。”
若是东方没有他的血呢?喝了羽茧的茶水会怎样?
墨瑾笑容一冷,“想要给东方下药?这就自食其果。”
说完,看也不看羽茧一眼,转身离开。火光中,羽茧狰狞的脸变得灰白。
不该对东方公子下药么?
羽茧喃喃道,她以为墨瑾只是生气他喜欢上东方公子,却是未曾料到,对于她的喜欢,墨瑾却是根本都未在意。
东方公子不在意,
墨瑾公子同样不在意。
是啊,他们彼此相爱,犹如彼此,那么又怎会在意别人是否产生爱意?
他们只要彼此爱着就好,其他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羽茧低头傻笑“原来,我最大的错误,不是爱上你,只是一开始就用错了手段。可是若是一点手段都不用,我又怎么会爱上你?”
一开始,接近东方公子,我就目的不纯的啊。
第68章 这一夜
墨瑾从大火中一步步走出来,明亮的火光映在玄色衣衫上,衬着他的背影闪闪烁烁,整个人都冷冽飘渺起来。
漆黑的乌发,在火光中,阴森寒冷。他紧抿着嘴,看着漆黑的天空,眼如寒冰。
他很护短,只是一个坏念头,就会让他上心。
不管是谁,都不能碰触他的逆鳞。
因为他是墨瑾,前世今生,两世间最冷淡无情的人。
他所有所有的情绪,只给了一个人。
金狐带着东方不败一路赶来,还未接近客栈,厮杀的声音便传进耳里,明亮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像是指明灯,隔得老远都清晰可见。
身后的崎凌燕嘴唇紧闭,看着越来越近的目的地,耳边的惨叫声愈发清晰,可是偌大的城市,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赶来察看情况,一阵狂风突然平地而起,不远处的漫天大火迎风怒展,好似金色的凶龙狰狞舞爪。
街上空无一人,就连朝廷的官兵都不见任何踪迹,仿佛白天来来往往的行人在夜里,突然失踪了一样,除了不断响起,未曾间歇的厮杀声,再无任何响动。
崎凌燕的脸色从未有过的凝重。
墨家,低喃之余,脑海中又想起成亲那天,墨家大少在拜堂之际,当着众人面当场拒婚时,高堂之上端坐的墨家老夫人,突然变得沉凝的双眼。
可是他却眯着眼,面带微笑,像只狡猾的狐狸,淡淡的回望过去,冷冷的和老夫人对视。
上次爹爹说,墨家发生了内乱,她一直不以为然,现在看着这一切,却是突然觉得,天水墨家的内乱,将会是怎样的一番腥风血雨?
而,墨瑾,在这里面,又担当着怎样的角色呢?
武林好汉才来不到三天,在天水墨家内乱还没有结束的情况下,他便召集来如此大的阵势,那么,天水墨家到底隐含着多少势力?
都说天水墨家世代经商,与他们武林世家崎家联姻,武商结合,正是墨家更上一层楼的契机,现在她才明白,墨家大少能当场拒婚,正是因为拥有了肆无忌惮的势力,所以才能借此机会和老夫人正式摊牌。
如此一想,掌管天水墨家生杀大权的老夫人,背后的势力又有多深?
看来,天水墨家才是一滩望不见底的深潭,隐瞒了所有的人。
几人一路疾驰赶到客栈时,紧闭的大门上血迹斑斑,窗户上闪现着无数人影,举刀,砍剑,惨叫一片,浓浓的血腥味从紧闭的房门里传了出来,几乎弥漫整个街道,夏日的风都变得寒烈起来,崎凌燕脸色一白,转过头却见东方不败的脸同样寒的吓人。
“开门!”缓了半晌,东方不败几乎咬牙蹦出话来。
金狐眉头一皱,似乎在犹豫,却是见东方不败森寒的脸,低头上前一脚踹开了大门。
“轰!”大门倒下的瞬间,在地上拍打发出浓厚的声响,使一干拼命厮杀的人一惊,忘了手中的动作,齐齐停下身,看了过来。
东方不败踏门而进,冰冷的视线打量着客栈的一切,崎凌燕纠结了半天,终于紧跟在后,深吸一口气走了进来。
桌椅早已粉碎,楼梯缺了大大的口子,地上躺着好多人,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睁着双眼,惶恐的表情在脸上凝结,早已死亡多时,满地的血,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崎凌燕脸色一白,胸口一紧,迅速跑出门外,大口大口吐了起来。
武林好汉见到东方不败,齐齐一愣,眼里是藏不住的惊恐,黑衣人见到东方不败却是眼神低敛。
东方不败冰冷的眼神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看了一圈,并没有墨瑾的身影,不知为何紧绷的心,却是微微一缓,紧握的双手不自觉松开,这才说道“墨瑾呢?”
一旁一直冷眼旁观,视察战况的掌柜见六狐之首金狐都陪在他身边,想必这人不简单,赶快上前恭敬道“少主在后院。”
东方不败眉头一皱,不用吩咐,金狐率先在前开路,打斗的众人,不论是刀剑对峙,还是手中的武器正举在对方脖子上,又或者正掐着对方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都会置对方于死地,不管先前打得如何让剧烈,此时此刻,凡是东方不败经过的地方,齐齐都让出一条路来。
因为他们的心中,一句话被深深烙印,今生今世,哪怕在睡眠中都不会忘记,“你们要知道,这世界没有谁比我更冷血无情,东方的最后一道爪牙,将会永远是我,墨瑾!”
即使东方不败没了武功,他的最后一道爪牙也是他们永远无法攀越的魔障。
他们牺牲了性命,抛洒了鲜血,在一次次失败和恐慌中,才迟迟的明白了墨瑾一开始警告他们的话。
而在如此大的牺牲中,他们将那句话深深的打磨在心中。
现在却是深深后悔,为什么一开始他们不放弃呢?为什么一直要穷追不舍呢?以为柿子软了好捏,却发现,这哪是软柿子,这是一只隐去所有危险气息的老虎啊!
果然,老虎不发威,就当他是猫咪了!
东方不败目不斜视的向后院走去,就在即将消失在门口的瞬间,淡淡却不容置疑道“都给我住手,放人!”
掌柜听见东方不败的吩咐,一脸呆滞,不敢确信的望着赤狐,不仅是黑衣人,就连江湖好汉都齐刷刷的盯着这里一直发号施令的赤狐。东方不败的话,在他们耳中几乎成了福音。
看着客栈所有人的视线都向他看来,赤狐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可是双手死揪着头发,可见其有多纠结。
少主吩咐要狠狠给他们一个厉害,可是主母又说放他们走,额咧,他到底该怎么做?
他只在六狐中排名第五,如此难的问题可不可不要抛给他!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兴致勃勃的主动请缨了,应该让着银狐来!
武林好汉干巴巴睁眼看着他,赤狐纠结了半天,少主的命令自然最大,可是……可是上次银狐可是从画梅那知晓了最新消息,据画梅说,少主似乎是个‘妻’管严?
少主在主母面前就是绵羊羊?
主母才是老大?
既然这样,招惹谁也不能不给主母面子啊,没看见六狐中的老大都被派去乖乖跟在主母身后吗?
“咳咳……”内心挣扎了半天,赤狐在众人视线中强装镇定道“都停战,等着少主吩咐吧。”
少主叫给他们一个厉害尝尝,主母让住手放人,他这样,也算是综合了两人的命令吧?
下次杀人,他再也不要抢着来了!
声音刚落,举刀的黑衣人刷刷几声收回武器,整齐迅速的退到客栈四周,挨墙站定,将武林好汉围在中间,不给一丝逃跑的机会。
呼——!
各位好汉却是齐齐送了口气,虽还不能走人,但是短时间还是安全的不是吗?打了半天,实在是精疲力竭了。
陆柏一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站满了血,却是没有多余的力气檫试,看着四周颓废的同伴,嘴角苦涩,一转头,便见他的旁边,一向自认不凡的天门道人透着歪斜的窗户,望着微亮的天空发呆。
冷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如一把刀子划破面颊,周围的人早已没有先前的气势,一个个不是毫无风度的躺在地上,就是耷拉着脑袋,个个萎靡不振。
这里的人,或许是门派中得意的弟子,深的师傅宠爱,师弟们羡慕,更是有着大好的前途。
或是一派中受人尊敬的长老,花费了大半生,换来了尊贵的地位,无忧的身份。
或是武林中道高望重,人人谈之尊崇的一派掌门,荣耀地位样样不缺。可是今日,在这里,狠狠跌了一跤,爬不起来。
那个一直站在东方不败身边,谈笑风生,说话不着边际的人,却在此刻独自站出来,锋芒毕露,霸气狂傲的给了他们重重一个耳光,用鲜血累积,用惶恐筑建了一座冷硬的堡垒,将东方不败牢牢护在里面,冰冷无情,嗜杀残忍的告诫着他们,那高高的城墙多么遥不可攀。
而在继东方不败之后,所有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在此之后,凡是侥幸活着的人,仅仅听见这个名字,就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漆黑的天幕中突然吹起大风,呼啸悲嚎,如同发疯的野兽,层层黑云几乎要压在地面,飞沙走石。
陆柏低沉的笑起声来,低念着那人的名字,周围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惊讶,他们享受了太久,太平了太久,却是差点忘了曾经在江湖中摸打厮杀的日子。
五岳联合,使他们个个趾高气昂,却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而那人,盛气凌人的出场,高高在上的讥讽着他们的不自量力。直至现在,他们才幡然醒悟,一直以来认为除了那张无往不利的嘴,没有丝毫爪牙的人,才是东方不败最厉害的武器。
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