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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工作的太累了。舒伦堡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把略带疲倦的神情收了起来。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最近都在忙什么?”不过舒伦堡没想到,他精心隐藏的神色却被海德里希一眼看穿了,以至于脸上留下了几秒钟的错愕。这已经足够海德里希调侃的了。
“还是‘红色歌唱团’的那些事。”舒伦堡坐直了身子,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耳垂上短短的汗毛显得绒绒的,可爱极了。
“你瘦了。”海德里希微微眯起眼睛,顺手捏了捏舒伦堡的脸颊,“捏起来都没有肉了。”
“您……”面对海德里希恶劣的调笑,舒伦堡无奈的咬了咬唇,唉,自己总不能说海德里希胖了吧。他只好无奈的转换话题,“布拉格在您的治下真是越来越繁荣了。”
“这对我而言,是好事也是坏事。”海德里希神情淡淡的望着窗外,似乎对此不愿多谈。联想到希姆莱最近对海德里希越来越不满的态度,舒伦堡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这次的会议结束以后,你多留一个晚上。”当海德里希回过头的时候,他平静的对舒伦堡说道,虽然语气并不强硬,但却让舒伦堡不得不遵守。
“是,长官。”这句话刚刚说出口,就在海德里希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慢慢弱了下去,直到变成微不可闻的,“莱尼……”
这次的会议实在很无趣,看着窗外浓浓的春光,却要坐在无聊的办公室里,听着千篇一律的报告,如果不是舒伦堡自制力好的话,他就会直接睡着了。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他开始懒洋洋的在心里回想自己手下的一批下属中有没有合适的值得信赖的人。
说起来,似乎还真的是有一个人,这个人是否值得信任自己不知道,但是他的确引起自己的兴趣。那个人叫做奥托冯施季里茨。说起来,这个人在自己的手下绝对算不上最出类拔萃的那种,可是每次自己交给他的任务似乎都没有什么漏洞,这就很让人觉得有趣。而且缪勒还曾经表示出对施季里茨的好感。也许,等自己回去可以再好好观察一下这个下属,会有些有趣的发现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舒伦堡微微一笑,却让主持会议的海德里希眼眸暗了暗。虽然后者继续若无其事的听着报告,但是心里已经决定,今晚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某个不听话的小家伙。
“唔……莱……莱尼……”会议结束以后,已经是晚上了。跟着海德里希回到他的房间,门刚一关上,舒伦堡的嘴唇就被堵住了。熟悉的舌尖舔舐著温热的内壁,一种几近缺氧的晕眩感让紫罗兰色的眸子泛起了阵阵水雾,略显单薄的下唇被吮住,轻微的啃咬,酥麻中带着些微的刺痛。自己能做的只是抓住他的衣服,免得丢人的瘫坐在地上。
“会议有那么无聊吗?你今天走神走得太明显了。”顺手把舒伦堡抱了起来,两个人相拥着倒在床上,海德里希的手指懒洋洋的顺着他的脸颊轮廓描画着。
“可能是春天了,人总是有些容易发呆。”找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掩饰自己今天的失神,舒伦堡坐了起来,主动吻了一下海德里希的脸颊,“我很抱歉。”
“好吧,我并不是责怪你。但是以后你到了元首那里,最好不要这个样子,不然我可能会被你连累。”海德里希挑了挑眉,双手枕在脑后,淡淡的看了舒伦堡一眼。
“元首那里?我?”舒伦堡被海德里希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他隐隐猜到了海德里希的意思,但是却有些不想承认。
“是的,我正在考虑要你去接近元首的可能性。”看着舒伦堡脸上的错愕,海德里希的心里莫名的感到不好受,但他不能在这件事上松口,因为他的仕途需要这么一个在元首身边的人,而舒伦堡,是最好的人选。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是舒伦堡的心里明白,海德里希这是需要一个在元首附近为他传递消息的人,显然,这个人就是自己。心底泛起了苦涩的滋味,果然,在海德里希眼里,自己就是最好的一个工具而已。
“我需要一个人在元首身边关照我的一切,这是非常重要的。而能在元首身边一个时期,对你也是有好处的。”海德里希慢慢的说着,虽然他也知道这个理由苍白的可怕。
“您这里居然有草莓,在柏林,这个还没有大量上市呢。我可以吃点吗?”舒伦堡匆匆转换了话题,他自己也知道这种转换生硬的很,但是如果再继续讨论刚刚的话题,他觉得自己会疯了。
“请便。”海德里希坐直了身子,默默的看着舒伦堡有些失去血色的脸颊,心里竟然有一丝负罪感。这让他也感到惊诧不已。看来,舒伦堡对自己的意义越来越不单纯了,这种感觉不算好。因为自己讨厌这种不在掌控之内的感觉,但是好像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来摆脱,因为看见他那种受伤的神态,心里也会跟着不好受。
真是麻烦,这个小家伙,到底该拿他怎么办呢?海德里希苦恼的想着,从后面揽住了舒伦堡,亲吻着他的后颈:“算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
“是。”舒伦堡默默的用手臂环抱住了自己的双膝,默默的把最黯淡的情绪压抑在心底。果然,只要是爱上一个人,无论何时都让人感到不安和伤神。
作者有话要说:小六啊,这是乃在局长挂之前最后一次见他了,所以,乃们就不要别扭了
布拉格之春(中)
“元首决定接任陆军统帅的这件事是很错误的。”舒伦堡默然的听着海德里希的问题,显然这些问题都在他心里盘桓了很久。真想不到他会对自己倾吐这些,这让自己不知道是该感叹他对自己信任,还是该感到厌倦。
“您为什么这么说?”轻轻的这么回应,隐藏的意思很明显。
“我当然不是质疑元首的能力,我只是担心他不能再承受额外的重担。”海德里希转悠着手里澄澈的酒液,飘散的酒香让舒伦堡有微醺的错觉,“统帅部的那群家伙就是一群饭桶!他们只会做应声虫。在和元首一起研究问题时,他们除了会说‘是,是’就不会再说别的话了。他们太迟钝了,直到告辞离开的时候都不会想起要怎样应付困难的局势。”
舒伦堡微微露出惊讶的神情,他从没想过海德里希会对统帅部有如此深重的不满。但他还是尽职尽责的倾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部队的补给非常成问题。我们的好博士戈培尔搞得所谓的‘征集民衣运动’虽然进行的如火如荼,但是损失已经造成了,它只会进一步扩大,而不会消失。派遣佩带夏季作战装备的部队来对抗俄国的严寒,这根本就是一种犯罪行为。为了那些数以百计的冻死的士兵,军需部很该枪毙几个负责人!这群渣滓!”海德里希冷笑着将剩下的酒喝完,顺手把空杯放在床头柜上,玻璃触碰到金属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
“布劳希奇元帅已经被免职了,这无疑也是一种态度。”舒伦堡站起来,将海德里希的空杯子里注满威士忌,然后习惯性的摸出一支烟,“我能抽支烟吗?”
“不能,说实话,小瓦尔特,你抽烟抽得太厉害了。”海德里希探过身,抽走了舒伦堡手里的香烟,懒洋洋的扔到了废纸篓里,后者郁闷的皱了皱眉,但还是顺从的坐回了原位。
“我没有抽的那么厉害。”舒伦堡嘟嘟囔囔的说着,心里暗暗吐槽:绝对没有你喝酒喝得厉害。
“一天两包烟还叫不厉害?”海德里希戏谑的放下酒,捏过舒伦堡的下巴,吻了上去。淡淡的烟草味让海德里希眯起了眼睛,“我还是喜欢你干干净净的味道。香烟不适合你。”
“人总要有些提神的东西,要么是酒,要么就是烟。”舒伦堡微微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嘴角稍稍翘起。看起来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幸好你没说女人,不然我敢担保你明天绝对起不了床。”放开了舒伦堡,海德里希慵懒的笑了笑,继续发表他对当前局势的看法,“当然,布劳希奇应该被免职,因为他也有些责任要负,但总的而言,他不过是一个替罪羊而已。而那些真正应该负责任的军需部军官还衣装笔挺的坐在他们安乐的办公室里,不用对此负半点责任。也许他们稍微清醒了一点,但是他们依然没有放弃自己奢华浮靡的生活啊。”
“您说的有道理。”舒伦堡轻轻蹭了蹭自己干裂的嘴唇,温温和和的笑着。
“我们亲爱的领袖先生最近如何?”海德里希抿了一口酒,继续问道,声音里有毫不掩饰的讥讽,“听说元首对他越发倚重了。”
“确实如此。”舒伦堡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知道最近海德里希和希姆莱以及鲍曼的关系日趋紧张,自己最好保持中立,对他们的关系不要发表任何意见。
“如果元首肯听从我的意见,那么他就能了解法国和比利时的问题。我们可以指派秘密警察和警察负责人来控制这些地区。”海德里希淡漠的靠在了枕头上。
“恕我直言,我不认为您这么说是对的。因为这样会让行政管理变成一种不必要的负责局面,况且我们很难物色到合适的人选负责这些重要职位。”舒伦堡立刻对海德里希的意见表示了反对,他很奇怪,海德里希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亲爱的领袖先生坚持要这样做,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我必须表现出某种诚意,毕竟我们现在的关系很紧张。”海德里希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我有什么办法?”
舒伦堡沉默的望着海德里希。他第一次发现海德里希喜欢用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掩饰自己的脆弱。海德里希和希姆莱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这一点,自己是知道的。希姆莱嫉妒海德里希,因为海德里希在占领区里取得的保护政策已经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元首对他的一系列政策和手段无疑是满意的,因为他甚至开始单独和海德里希商量问题。这可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光,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有数不清的嫉妒和敌视。
这其中的代表就是希姆莱的和鲍曼。这两个人都不会允许有人威胁自己在元首面前的地位。鲍曼惯于施展各种阴谋诡计,希姆莱则要更加阴险和无情。在这种夹缝中,想必就连海德里希这样的人也感到不安全吧。他没有办法应付这种压力。因为元首深信党卫队对内工作的忠诚度,鲍曼也深得他的信任,所以贸然攻击这两个人是危险的,更何况,有时候,元首要比这两个人更危险。
“这只是个时间问题。”过了许久,海德里希才慢慢的说道,他的声音平板干涩,“现在已经太迟了,这个时间很快就会到来的。不用希姆莱和鲍曼挑唆什么,元首就要先对付我了。我的权力,的确是大了一点。”
舒伦堡无声的摆弄着桌上的酒瓶,他静静的等着海德里希继续说下去,而且隐隐猜到了海德里希接下来要说的话。
“所以,派你去元首身边是很有必要的。我必须把你派过去,不然……”海德里希烦躁的坐了起来,抬起了舒伦堡的下颌,力度大的几乎要在上面捏出淤青来。
“但我不认为我可以胜任这么重要的工作。”舒伦堡垂着睫毛,低低的说着,心情低沉到了极点。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为了海德里希牺牲一切的孩子了,他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责任,再也没有什么可供挥霍的了。
“你可以,瓦尔特,你可以的。”海德里希这么说着,却觉得心里越发沉重,“答应我,你会为我去做这个工作。”
“莱尼……”眼睛越发酸涩,莱茵哈德,我的爱不是你的仕途的垫脚石。你怎么能用这个来迫使我答应?
“我的小瓦尔特,你必须去,没有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
“我想我们可以折中一下。”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推不掉这个任务,舒伦堡开始思索如何曲线解决它,“您让我现在柏林再留一段时间,然后再在元首的大本营里给我找一个临时任务,让我先适应一下。”
“也好,”海德里希迟疑的说着,轻轻抚摸着舒伦堡的脸颊,“那你可以再在柏林留一个月,然后我会给你找一个六周的临时任务,你务必要让元首对你有一个好印象。最好能像黑韦尔一样,对元首能施加影响。”
“是,我会的。”虽然嘴里这么说着,舒伦堡却已经在想回去柏林要赶紧找一个任务,离开这个多事的地方。他静默的坐在床边,白色衬衫下的身体单薄而消瘦,眼睛遮掩在浓密的睫毛中,看不起神色,但是浑身散发着伤感的气息。
莱茵哈德,即使我们彼此还有一点相爱,恐怕也早就在这种猜忌算计中消磨殆尽了吧?等待我们的爱情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疲倦和暗夜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