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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7
最后的嘱托(上)
“埃瓦,很抱歉。今天……元首会来医院,所以我今天不能陪着你了。”9月19日这天,米尔希发现腊斯登堡陆军医院的放射室被详细的搜查了好几遍,他很容易的就打听到是元首要来做检查。
“埃哈德,你不陪着我吗?”隆美尔近来的情绪极其低落。施蒙特的伤情急转直下,医生都表示他即将不久于人世,现在只不过是在挨时间罢了。好友即将去世的情况让隆美尔变得十分多愁善感。
“埃瓦,如果元首知道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他会怎么想?他一定会觉得空军在和陆军勾结,会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埃瓦,我们得避免牵扯上不忠的罪名。”米尔希也很感到头疼,但他很清楚元首对两军的不信任。现在斯派达尔又被捕了,如果元首对埃瓦感到怀疑,那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元首他现在太疑心了。”隆美尔不大高兴的靠在床头,按揉着太阳穴。
“这些话只能私下和我说,知道吗?”米尔希很自然的坐过去,示意隆美尔躺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动作熟练的帮他揉起了脑袋,“又头疼了?要不要吃止痛药?不过只能吃一点。”
“没事,今天不是很疼,不用吃药。只是总是这样失眠好难受。”隆美尔喃喃的低语着,“埃哈德,你说,元首他会来看我吗?”
“怎么不会?你是他最信任的陆军元帅啊。”虽然斯派达尔被逮捕了,但米尔希也不认为这就证明元首对隆美尔起了疑心。看看布鲁门提特,他的顶头上司克鲁格确认无疑的卷入了密谋,但元首对这位将军依然信任,重新派他去前线担任党卫军第12军的军长。
“我可不觉得,埃哈德,我觉得元首现在越来越过分了。他怎么能审讯逼问像斯派达尔这样无辜的将军们呢?而我们就只能坐在这里,明哲保身,什么都不能说!”隆美尔有些心烦意乱,连续的失眠和头疼让他有时候会莫名的朝米尔希发火。
“可是,埃瓦,你得明白,如果我们当真对元首没有信念,那我们还相信谁呢”米尔希安抚的朝隆美尔笑笑。后者依然表现的愤愤不平。
“你根本不能信赖他,自从42年11月我见到元首后,我就逐渐意识到他的智力在不断地衰退。”
“埃瓦,不要乱说。”米尔希无奈的叹了口气,给隆美尔盖上了被子,“元首得下午才会来。我在这里陪着你,你睡一觉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你这几天总是不好好睡觉。还有,现在是秋天了,不要总是不盖被子。”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埃哈德你真啰嗦。”隆美尔心情不好的掀开被子坐起来。现在整个医院里的人都知道了元首要来的消息,几乎人人都沉浸在一种病态的狂喜中,“我要再去看看鲁道夫。”
“好,我陪你去。”米尔希苦笑着去扶隆美尔,他暗自感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只狐狸这么任性。
“鲁道夫,你今天好点了吗?”隔壁的病房里,施蒙特气若游丝的样子让隆美尔很是担忧,他握着施蒙特的手,冰凉的几乎没有暖意。
“放心,死不了这么快。我可是很坚强的。”虽然很虚弱,但施蒙特还是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一如既往的和隆美尔开着玩笑。
“是啊,鲁道夫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米尔希在心里为施蒙特默哀了一会儿,他也不希望这样一个温和的好人死去。
“埃哈德你就别替我操心了,你们两个偷偷在一起也不告诉我,难道是怕请我的客?我一定得活到你们请我吃大餐的时候。”大概是一次说的话太多了,施蒙特开始剧烈的喘息。
“鲁道夫,你真的不要紧吗?”被施蒙特的玩笑弄得讪讪的隆美尔看着老友现在的样子,心里一个劲的泛酸。
“嗯,还是埃尔温可爱,没有见色忘友。”施蒙特努力的伸出手想像以前那样去捏捏隆美尔的脸,但实际上他的手只是虚弱的在隆美尔的脸上滑了一下,“真是让我欣慰啊。对了,今天外面一直乱糟糟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元首今天要来做头部X光检查。”米尔希扫了一眼门外,施蒙特则闭上了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开口。
“埃尔温,听说你的参谋长被捕了,是因为牵扯上暗杀了吗?”
“斯派达尔不是密谋分子,只是元首和最高统帅部的那群家伙要追究法国战役失败的责任才会逮捕他。”隆美尔依然坚持斯派达尔的清白。但施蒙特只是微笑着表示同意,实际上眼睛瞟着的却是米尔希。
“是啊是啊,埃尔温,我知道你的参谋长肯定是无辜的,和你一样清白无辜。”虽然嘴上这么说,施蒙特心里差不多已经确定了。而米尔希也在隆美尔身后无声的点点头,暗示施蒙特的猜测没有错。
“是啊,可是元首非要逮捕他。我不认为元首这么做是正确的。”隆美尔的话让施蒙特小小的叹了口气,他无力的反握了一下隆美尔的手,差不多是最后一次忠告他的好朋友。
“埃尔温,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以后绝对不可以说这样的话。最好的情况下,面对我或是埃哈德都不要说,这真的是为你好。”
“我知道的鲁道夫,我也就是和最亲近的人才会说这些。”
“你啊……要我说,元首今天来的时候,你最好乖乖呆在你的病房里,别出来到处晃悠。如果他想看你,一定会去你的病房的。”说了半天话,施蒙特显得更加虚弱了。他躺在床上,几乎没力气睁开眼睛。
“可是我有话要跟元首说啊,”隆美尔隐约听说了元首计划对比利时的英军和美军展开大规模冬季攻势的传言,“我得告诉他,如果继续反攻,我们在西线朝盟军发射的每一发炮弹其实都是对着自己打的。”
“埃尔温……”施蒙特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这一次听我的话吧,我总不会害你的。按照以往的习惯,元首会亲自去见你的,单独在病房里,你可以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些话,比你公然跑去见他要好得多。”
“嗯,我知道了,鲁道夫。”隆美尔有些蔫蔫的,但他觉得施蒙特说的也很有道理。元首总是会来见自己的,自己可以详细和他说说和平谈判的构想,“那我先回去了。”
“嗯,你也快回去吧,咱们这两个大病号得养足精神才能觐见元首呢。”施蒙特微微颌首,示意隆美尔回去休息。
“切,我才不是病号呢。”隆美尔依然不承认自己的伤情,他站起身和施蒙特道别,“我只是有点失眠有点头痛而已。我回去了,鲁道夫你也要好好休息。”
“好。”施蒙特笑了笑,动作很轻的朝米尔希招了招手。后者心领神会的走过来,眼睛瞟着门外,生怕已经出去的隆美尔会突然回来。他知道,施蒙特一定有一些话不便于和隆美尔说。
“怎么了,鲁道夫?”
作者有话要说:施美人就这么的要挂了,嗷呜,最后的遗言啊,当然,还得配合泡菜的渣渣~~美人很为狐狸考虑啊~~美人我不想乃死啊,不想啊~~
618最后的嘱托(中)
“埃哈德,很可能我以后都不能再在元首面前帮着埃尔温说好话了。埃尔温树敌太多,脾气又太坏,没有人替他在元首面前辩解,他会很危险。代替我的布格道夫将军是个典型的军人,他不是埃尔温的敌人,但也绝不是他的朋友,他是不会帮埃尔温说话的。埃尔温交的那些朋友,比如戈培尔博士,比如希姆莱,他们都太圆滑了,关键时刻一个也靠不住。海因茨又彻底和他翻了脸,只有你现在还能真心的照顾他了。我知道你目前的状况……很不好,但是也只有你还勉强能保护他……咳咳……”施蒙特的声音很轻,细细弱弱的,如果米尔希不凑的近一点,就很难听清他的话。
虽然米尔希和施蒙特相交颇深,但也极少听到他这样推心置腹的和自己说话,他不禁觉得鼻子酸酸的:“放心吧,鲁道夫,我总会保护埃瓦的。”
“那就好。埃哈德,其实,我原来不大支持埃尔温和你走得太近。我始终认为,你的权力欲太强,也太政治化,你别生气,说实在的,你的确不像个职业军人。埃尔温过于单纯,他不适合你那种勾心斗角的游戏,何况你过去和威弗尔还有那样刻骨铭心的一段记忆,又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所以我一直建议他和海因茨在一起,他们都是纯粹的军人,都对装甲兵感兴趣,怎么看都登对的很。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两个都是陆军,即使是爱人也会彼此竞争,而且都骄傲的不肯退让,最后演变成互相伤害。反倒是你这个坏性子的花花公子能一直收敛脾气,宽容他,照顾他……”
“鲁道夫……”米尔希觉得这下连眼睛都酸了,“你会这样想很正常,我也承认我以前不算是个专一的人。不过对埃瓦,我是认真的。他不是威弗尔,不是什么替代品,他只是埃瓦,我最爱的人……”
“呵,这么好听的情话可别对着我说,去和埃尔温说吧。那个笨蛋,如果你不和他明说,他根本就不会去想。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吧,埃哈德,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知道,鲁道夫,谢谢你。”
“不用谢我,以后记得请我吃大餐啊。快去找你的埃瓦吧,不然他会等急的,”施蒙特微笑着,然后稍稍收敛了神情,“对了,你要稍微注意一点海因茨,那家伙可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如果知道埃尔温和你在一起,会恼羞成怒也说不定。”
“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处理。虽然没权力了,可我的手腕还在呢。”看到施蒙特疲惫的快说不出话了,米尔希赶紧劝他休息,“你快歇歇吧,看你的脸白的。我陪埃瓦回去,你赶紧睡一觉吧。”
“还有,埃哈德,记得,小心鲍曼。”施蒙特最后的叮嘱让米尔希心头一沉,他相当清楚鲍曼如今的地位和权力,他已经不是自己和施佩尔那些人联手就能抗衡的了。米尔希默默的叹了口气,看起来,最重要的还是权力,可偏偏它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反倒离自己而去了。
被施蒙特凄惨的现状弄得心情抑郁的隆美尔在被米尔希劝了好一阵子后终于选择睡觉,然后至少辗转反侧了一个小时才勉强睡着了。只是睡得很不踏实,似乎睡熟了,却又好像挺清醒,可想睁开眼睛又睁不开,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个梦,但根本记不得梦里的情景。就这样翻翻腾腾了一个下午,等到他彻底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黄昏了。而米尔希果然不见了,这让隆美尔好一阵子不习惯。
看样子今晚很可能又会失眠,隆美尔头疼的在心里抱怨了一句,觉得自己下午睡得太多了。他心烦意乱的坐起来,恰好听到了医院外有很多人在喊“嗨,希特勒”,夹杂着“胜利万岁”的口号。这让隆美尔明白,元首已经来了。
元首的确已经来了,他一到医院就直接去了放射室。那里面今天已经被搜查过无数遍了,生怕里面被安放了炸弹。检查结束后他又去看望那些受伤的,依然住在这里的军官们。他第一个去看的军官就是施蒙特,他一直很信任自己的首席副官,这么多年正是由于施蒙特充当了润滑剂,元首才没有和陆军彻底闹僵。而施蒙特提出的各种意见总是很中肯,和各方人士都相处融洽,人事处长也做得很称职,因而没有一个人不为他现在的惨状感到惋惜。
“鲁道夫,最近恢复的好吗?”看到施蒙特虚弱的靠在床上,气若游丝的样子,元首罕见的流了几滴眼泪。
“我的元首,我很好,很快就能恢复健康。”虽然没什么力气,施蒙特还是努力保持着微笑。他乐观的态度让元首感到更加感动了。
“是的,你得快点好起来,首席副官的位置我还给你留着呢。”元首握了握施蒙特的手,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副官一步步走向死亡当真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情,以后再想找到像施蒙特这样忠心耿耿又温和宽厚的副官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我的元首,我有些话想和您说,不知道您是否允许。”施蒙特喘息了一会儿,轻轻瞥了隔壁一眼,在心里无声的摇了摇头。
“你说吧。”
“我听说,隆美尔元帅的参谋长因为涉嫌暗杀被捕了,有人甚至说隆美尔元帅也参与了阴谋。”施蒙特的后半句话是猜的,因为他知道,必然会有人在元首面前做这样的暗示。和隆美尔不和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以元首的疑心,只要有一星半点的撩拨,他就可能对隆美尔产生怀疑。
“斯派达尔一定参与了密谋,这毋庸置疑。至于隆美尔元帅,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他。”元首对斯派达尔的怀疑相当准确,好在他现在还认为隆美尔背叛了自己。但他对隆美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