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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长官,在这里停就好。”舒伦堡低垂着睫毛,依然挂着笑容,他很想说一声好,只要能多和海德里希在一起哪怕一秒钟他都愿意,但是他还有他的自尊,虽然它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
汽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舒伦堡默默的打开车门,敬礼,关门,转身,一步一步向漆黑的大门走去,他没有回头,而且庆幸这里没有路灯,因为一颗一颗晶莹的泪珠正顺着脸颊流下来。
海德里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一直搭在方向盘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再看舒伦堡一眼,他希望看到那紫罗兰色的眼睛和弯弯的嘴角,但是舒伦堡始终没有回头。看来精明的小狐狸并不留恋这一切,也对,他那么聪明的家伙只会把感情当成升迁的跳板。想到这里,海德里希的脸又变得一片冷漠,他沉默的发动了汽车,开始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往自己家驶去。
打开二楼的灯,舒伦堡掀开窗帘向下望去,街道上空空荡荡,海德里希的汽车来了又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舒伦堡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似乎有一天,海德里希就会这样不留痕迹的淡出他的世界。他失神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里面的是一张苍白的脸,他颤抖的伸出手,学着海德里希的样子,一点一点抚摸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象着这是海德里希在做的动作,泪水无声的落下,而嘴角却不受控制的绽出一个无辜的微笑。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时针指向了凌晨五点。圣诞节早已结束了。
舒伦堡蜷缩在床上睡着了,浓密的睫毛上挂着几颗小小的水珠。
莫洛托夫正在酒馆里醉的晕晕乎乎,任由杰卡诺佐夫费力的将他往汽车上拖。
里宾特洛甫忧郁的看着少了半罐的咖啡,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遗弃了。他狠狠的将剩下的半罐咖啡扔进了垃圾箱,换好衣服打算提前去上班而元首的卧室里,隆美尔终于从束缚中解脱出来,他疲惫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而元首的一句话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您的圣诞节假期已经结束了,我希望您尽快返回维也纳。”
作者有话要说:很不好意思啊,所以今天三更
枪口
第二天,门格尔真的来到海德里希的办公室,舒伦堡在走廊上碰到了他。他穿着一件长长的白□生服,飘逸而清爽。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舒伦堡盯着他的手看,那是一双漂亮修长的手,柔韧而白皙,指甲粉嫩圆润。
海德里希会喜欢的,舒伦堡不无嫉妒的想到。他想象着海德里希将漂亮的门格尔压在宽大的办公桌上,那双熟悉的手从白色的医生服中伸进去,解开衬衫的扣子,抚上形状优美的锁骨,而门格尔美好的双唇中溢出令人沉迷的媚叫,暧昧而疯狂。
看着瑙约克斯客客气气的让门格尔进入办公室,舒伦堡的心又开始不争气的狂跳,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枪打爆门格尔的头,然后将那鲜血淋漓的脑袋扔到海德里希的办公桌上,问他是不是还爱这个家伙,问问他是不是有一点点爱着自己!
但是他不能,所以他选择逃回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盯着时钟看。五分钟过去了,海德里希应该开始解门格尔的衣服了;十分钟过去了,海德里希应该已经将门格尔压在办公桌或是地板上了;十五分钟过去了,海德里希应该已经吻上了门格尔的唇了??????不行,我要去看看!舒伦堡这样想着,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随手抓起一份文件就向海德里希的办公室走去。
“局长叫我这个时候将这份文件送过来。”面对瑙约克斯的盘问,舒伦堡态度自然的撒着谎。
“可是局长正在接见门格尔博士,我想他没时间见您。”
“没关系,我可以在接待室等一会儿。”舒伦堡微笑着走进和办公室相连的接待室,他庆幸瑙约克斯没有跟上来。这样他就可以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坐在椅子上,舒伦堡久久的沉默着,双手交叠,来回揉搓着,他不敢去看。他看看表,三十分钟了,他们应该已经进行到那一步了吧,没有第二种可能。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还有一丝侥幸,我还想看看你会如何取舍,莱茵哈德,可是我害怕,我害怕这一眼就会让我万劫不复。
舒伦堡忽的站起来,停了一分钟又颓然的坐下,那份文件被他手心的汗水浸湿,皱皱巴巴的落在地上。舒伦堡无意识的盯着它看,眼神空洞的没有焦点。他的手张开又握紧,然后又张开,终于,他下定决心,站起身决绝的向办公室走去。
沉重的橡木门隔音效果很好,舒伦堡站在门外什么都听不到,他思虑很久才小心的俯下身透过锁眼往里望去。
一开始他什么都没看清,他揉揉眼睛继续望着,这次他看见了,门格尔躺在办公桌上,长长的医生服落在地上,他仰着头,嘴唇微张,漂亮而惑人,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而海德里希的头埋在门格尔的颈窝里,两个人的身体纠缠着,有规律的律动着。
舒伦堡想他有资格哭,但是事实上他却在笑,笑得格外惨淡。他一步一步的退回椅子上坐下,身子在颤抖,嘴唇咬破了,鲜血流下来,带着铁锈的味道。昨天的温柔还历历在目,今天你就可以将另一个人抱在怀里,莱茵哈德,你何其残忍。舒伦堡靠在椅背上,一下一下的抹去嘴角的血,他的右手缓缓摸上了随身佩戴的纤巧的瓦尔特P38,银色的枪身冰凉的触感让他平静了下来。自嘲的勾起嘴角,真是个傻瓜,明明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为什么还要跑来亲自确认一下呢?难道是自己还残留着什么幻想吗?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走,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舒伦堡终于看到了那扇大门打开又合上。门格尔轻巧的走了出来。他的发丝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未退的潮红,嘴唇鲜艳的不太正常,如丝的媚眼落在舒伦堡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呀,中队长。”门格尔慵懒的撩了撩发丝,停了几分钟才看到了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舒伦堡,他有些惊讶的行了个礼。但是手还没放下去眉心就被一把冰冷的手枪顶住了。对面娃娃脸的青年眼神冷漠而尖锐,一瞬间让他想到了刚刚和自己肢体纠缠的海德里希,他盯着自己,嘴角却挂着无辜的微笑,说着比枪管还要冰冷的话语:“以后不要让我看见您来找局长。”
当拿枪对着门格尔的时候,舒伦堡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还有丝丝愉悦,他快活的说着威胁的话语。他知道办公室那扇大门隔音好的很,即使他在这里杀了门格尔也不会被听到。当然他不能杀了这个家伙,只能用语言和威胁击败他。
“我??????”近在咫尺的死亡的威胁让门格尔说不出话来,他没有作为随军医生上过战场,没有作为特工经历过谍报战的洗礼,虽然他是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但毕竟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是不同的,自己的那条总要宝贵一些。他感到冷硬的枪管将他的额头都咯红了,可是自己却像失语了一样,只能愣愣的看着舒伦堡。
舒伦堡敏锐的看出门格尔在惧怕,他更加感到胜券在握。就在他打算进一步用语言瓦解对方的意志时,办公室那扇紧闭的大门竟然打开了,海德里希斜倚在门框上,手中握着沉沉的鲁格,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眉心。
“瓦尔特,您现在越来越放肆了,把枪放下。”海德里希的话冰冷的让舒伦堡一阵战栗,他的手慢慢的垂了下去,那把小巧的枪从手中滑落,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悲鸣。舒伦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浑身颤抖,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了吗?他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逃避那冰冷的视线,却无法再维持自己的笑容。
“莱茵哈德,”门格尔匆匆逃离了危险的地方,他紧张的拉住海德里希的胳膊,细长的眼睛周围框了一圈红湿,“我好害怕。”
海德里希冷冷的甩开门格尔的手,一步一步向舒伦堡走去,而他平端着枪的手没有一丝游移,始终指着舒伦堡的头:“亲爱的小瓦尔特,我记得这把枪是我亲自给您的,但您今天的举动让我很失望,您可以拿着它指着约瑟夫,那有一天您也可能拿它指着我。”
舒伦堡看着海德里希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的信任和怜惜。他痛苦的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莱茵哈德,你难道不知道吗?每当我来见你的时候,我的枪里都不会装子弹吗?我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你手里,而你对我从没有真正的信任过,难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还不能让你信任我吗?现在你居然可以为了门格尔拿枪指着我,那我在你心里到底算是什么?
黑色的枪管一直顶到了舒伦堡的眉心,舒伦堡惊异的发现自己的肌肉竟然不受控制的向上翘着,他听见自己对海德里希低低的说:“杀了我,莱茵哈德。”
杀了我,杀了我我就不会痛苦,我的心不是花岗岩,它早已千疮百孔。
但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还不想死,我们相处的时间那么短暂,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爱你。
“我可不想杀了您,那会很难收场。”海德里希的手慢慢向下滑,渐渐远离了眉心,舒伦堡刚刚舒了一口气,突然感到枪管一震,胳膊一痛一麻,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他怔愣的盯着海德里希,不敢置信。莱茵哈德,你竟然会对我开枪?!
“您该感谢我,我没有让子弹留在您的胳膊里,不许去医院,这是对您的惩罚。给我离开,待会我回来的时候不希望看到您。”海德里希这么说着,伸手揽过门格尔的腰,“走吧,约瑟夫,我送您出去。”
门格尔惊异于一个人竟然能有如此鲜明的两面性,一面天使一面恶魔。他随着海德里希往外走,但是走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舒伦堡一眼,只见他背对着他们站着,侧脸苍白到了极点,右手捂着左臂,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来,而他的眼睛如此空洞,好像刚才的一枪击碎了他所有的感情。
听到接待室的门咔哒一声合上,舒伦堡终于无力的滑坐在了地上,想哭却哭不出来。他吃力的用右手拥住自己,好像自己能给自己温暖,可是持续流血的伤口带走了所有的温暖,只留下鲜明的疼痛和战栗的灵魂。眼睛落到时钟上,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吗?舒伦堡垂下睫毛,像一个被掏空的玩具娃娃,虚弱的靠在坚硬的墙面上。
施季里茨今天预定要在下午5点见海德里希,但是当他来到接待室门口,却被副官告知局长刚刚出去,大概十分钟后回来。他决定到接待室里等等。
当他推开接待室的大门时,他敏锐的察觉到屋里有丝丝的血腥。他极迅速的合上门,警惕的四下打量着,很快他就发现了昏迷在墙角的舒伦堡。
犹豫再三,施季里茨还是弯下腰靠近了舒伦堡。他看见他的左臂受了伤,血已经不再流了,脸色苍白的怕人,浓密的睫毛投下两片小小的扇子似的阴影,竟有几分异样的美。天哪,我在想什么?真是该死!为什么要同情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德国刽子手?难道我快要被他们同化了吗?施季里茨一边在心里咒骂自己,一边观察着舒伦堡,最后他还是认为自己不能见死不救。所以他脱下大衣,将舒伦堡受伤的手臂盖住,然后将他抱出了接待室,无视了瑙约克斯一干人足以塞进十个鸡蛋的嘴。
海德里希在办公楼门口徘徊了至少五分钟才返回办公室。当他的手搭在门把手时,他的心突然莫名的一动,如果瓦尔特还没走,我该如何面对他?这个想法在他脑中盘旋着,让海德里希莫名的烦躁。他讨厌一个能影响他情绪的下属,他知道他爱他,但爱情是不可信任的,他不相信舒伦堡会全无保留的面对自己,就像今天,他竟然可以掏出枪来,看来自己从没有拔干净小狐狸尖锐的爪子。
海德里希这样想着,拧开了门。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气,但舒伦堡已经不在了,只有那把仍然留在地上的小小的瓦尔特P38。海德里希俯下身,将那把枪捡到手里,过于轻巧的分量让他一愣,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想相信。迟疑了一下,海德里希缓缓拉开了枪栓,事实印证了他的猜想,里面没有一颗子弹。
“瑙约克斯,”拉开门,海德里希骤然发现自己的声音里竟有一丝颤音,“瓦尔特什么时候走的?”
“报告长官,就在五分钟前,是六处的冯?施季里茨将他抱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舒,你就慢慢熬吧
我知道你爱我
施季里茨将舒伦堡小心的放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拿出了藏在柜子里的急救药箱,取出里面的剪子。因为舒伦堡的血流的太多了,以至于袖子整个和伤口粘连在了一起。施季里茨不得不极其小心的将袖管剪开,还得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