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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只好命能抽调出的人手进山入林,把方圆五百里内能采到的野生药材洗劫了一遍,再打包送到他师傅那儿去。
这时,第二封信到了郑东手上,疫病被确认为疟疾,自古死亡率最高的病之一!他一问之下才得知,这时的人们对它还没有解决办法,只能听天由命。郑东也不知道以他师傅的医术能否对付得了,他们还没学到这些。
他只得努力挖出脑海中久远的记忆,回忆自己前世看过的一些医疗杂志。将能想到的都写到信里,又派人收罗自已想起的不在师傅开出之列的药材。又命人收集了大量可能带有青蒿素的各种蒿草,足足装了几大车一同运过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并不知道自己此举救了多少人的姓命。
郑东推开东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起身下床。稍微推开点窗,清冷的空气迎面扑来,外面灰蒙蒙一片,天还未亮。忽然就觉得腰间一热,趴在窗沿的身子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怎么起得这样早?”东方的呼吸喷在耳根,温热的,有点痒,“平时不都睡到日上三竿?”
郑东摇摇头,说:“已经清醒了,不太想睡。”
东方的唇压在郑东鬓角上,摩挲了半天,才慵懒道,“不相信师傅吗?他本事有多大你心里清楚,再加上你的心血,他一定会平安回来!”东方认真直视着郑东的眼睛,让他到自己眼中的笃定。看小孩渐渐释然,趁机道:“再陪我睡会儿?”
郑东考虑了一下,说:“好吧,纯睡觉!”
东方低笑一声,道:“好吧,纯睡觉。”
河间府重灾区
高地上一处临时搭建的医用帐篷内,公孙让一脸菜色愁眉不展。桌上是还在推演中的药方,手边还有几味药材。
大水刚退下去,人民的生活都没有保障,更别提还有人不断的染病。外面到处是腐烂潮味,一片惨淡。他带来的药材即将告告罄,就算他是神医,也不能在没药的情况下让病人好转!何况他暂时只能延缓病情,完全治愈的方法他还没研制出来,此时他万般后悔没早做准备。
公孙让才华横溢医术高明,这一生还没遇到过这么大的困局。一时间竟然苍老了几岁。他正皱眉深思,远远的听到药童小三喳呼的声音也没了训斥的心情。小三跌跌撞撞地冲进帐篷,喜道:“老爷,少爷送药来了,装了十多个马车!”
“真的?快带我去看看!”公孙让惊喜的站起,这心道个徒弟真没白收,能解为师的燃眉之急!边说就边疾步往外走。外面没有房舍,到处都是他们这样救急用的帐篷,衣衫褴褛的难民三三两两靠坐,十几辆高头马车就停在不远处。
人们想是也知道了救命的东西到了,木然的脸上也现出希望的神色。能动的自发的走上前,和前来义诊的大夫们一同搬卸。
这时,一直激动着的小三才想起手中的信件,忙递上前。公孙让看着手中的薄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激动。
原来纸上郑东特有的楷体写着:正疟和解少阳,祛邪上疟,可用小柴胡汤加减(柴胡、黄苓、党参、陈皮、半夏、甘草)。瘴疟需清热、保津、截疟,可启用生石膏、知母、玄参、麦冬、柴胡、常山,随症加减。久疟者需滋阴清热,扶养正气以化痰破淤、软坚散结,可用青蒿别甲煎;何人饮;别甲煎丸。也可用马鞭草浓煎服;独头大蒜捣烂敷内关;酒炒常山、槟榔、草果仁煎服。均为发作前1~2个时辰应用。下面还特别用加粗的字迹着重写了那几车青蒿。
公孙让看他说得像模像样,且有几味药材和自己的推演重合,顿时眼神发亮。等到老人连夜试验出了结果,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两个月里压在心里的阴霾终于被驱散,指派着众人如火如涂地展开救人工作。本来就清减的老头,越发瘦了,精神却很好,他早在完善了药方后,将之公布,让其他暴发时疫地方的人也得到救治。
获救的人们对其感恩不尽,自觉地为老神医和东方教主供起了长生牌坊,日日烧香祈福,可见百姓们心里是清明的,谁对他们好,他们清楚,也用他们的方式回报。
郑东听着远处传来的消息,师傅没事,还当了一次老英雄,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河间府的事结束,老人并不急着回来,传信说还要游走行医。郑东吐嘈地想,这治病救人的事竟比美老太婆还有魅力,把他师傅的心都勾野了,在外几个月了还不想回家。
不知不觉已是金秋时节,正是蟹黄鱼肥的时候。下面进贡上肥美的水产,再加上郑东上乘的烹调手艺,吃得东方的肚子上涨了一小圈肉,放郑东逮到机会好一顿嘲笑,其实他心里对终于喂胖了东方相当得意。
不甘心被爱人嫌弃的东方教主,灵光一闪,忽然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手一挥,提议摆宴。这场宴席是替郑东摆的,东方发现小孩的交友圈子很窄,除了和清风清雨偶尔往来,几乎没有其他朋友。他不知这局面形成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心里年龄三十多的郑东大叔不爱搭理那些小少年。
所以这次请宴的主人是郑东,宴请的也无一例处是20岁以内的年轻人,多是些世家小公子们和教中的青年才俊。
第52章
说是作东摆宴,其实根本不用郑东做什么,不过是吩咐一句罢了。徐管家办事稳妥,这些年来东方的府中内务全是他操办,东方当了教主后,全教的内务也一并落在了他肩上。这次也不例外,老管家像主人了解了宴请的对象后,也不拘泥于正殿里过于正式的宴席,而把席面设在了教内一处雅致又有意趣的园子里。
黑木崖总坛上的建筑大气磅礴,又连缠巍峨,有新的教主接任必定要动土修一修,几百年积累下来,珠帘绣幕,画栋雕檐,精巧韵志上也可见一般,放眼望去,规模到有些像行宫了。
众多庭院将整个总坛划成一个个私密的空间,其中又有各式的小径相连。郑东两人住的是主院,独立于众院之外,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座落于最高处。其他院子原是分给地位高的长老或堂主门主的,可任我行在掌权时并没那么做,只因他常练功受不了打扰。至到现在各各院子仍空着。每日有专人打理,景致很好,只是少了些人气儿。
徐管家找的这处园子有处座榭,左右有曲廊可通,桂花开得好,河里的水又碧清,很适合秋日暖暖的阳光下摆宴。摆着杯箸酒具的竹案就设在水榭中,郑东到时,人都已经到了,纷纷起身行礼。郑东一看,在座的十几个人里只有清风清雨他是认识的。只得请清风一一介绍:“这是五长老的公子,这是冯堂主长孙,这是刑部何部主的外甥……”郑东乐了,这就是个小型二世祖集会啊!
当下和众人一一见过。他来之前有作过功课,简单了解过几人的性格爱好,有意为之下,很快找到了能引人共鸣的话题,拿捏住了宴会的节奏。
众人见郑东长得俊俏,就先心生了亲近之意,又听他言谈风趣,不摆总管的架子,更是很快就热络起来,推杯换盏十分融洽。
老管家还安排了一班子戏,隔着碧湖咿呀弹唱,众人听到软哝的歌声远远的随风飘过来,此曲细腻优雅,清丽悠远,仿佛人到了那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又身处这小桥流水之处,几个爱玩会玩的小公子也不禁有些惊喜。
神教是个等级制度极严的门派,这几人虽然出身比其他教众高,要想获得地位和尊重还得自己有本事才行,对于和他们同龄,却已是教中地位极高的大总管,敬畏有之,却也有些怨念。这是被好学生时时比照着的‘不知长进的家伙’们的普遍心态。他们心里多有不服气的,更兼之郑东也不出门应酬,少与诸人有交情。
今日接触下来,大家说起饮食、衣物、玩器、戏酒,众人一看,原来这人跟咱们也没什么大差别,感情拉进了不少。当下互相敬酒,还相约着什么时候得了空,大家一起喝酒划拳听小曲。这场宴席可谓是圆满成功地解决了那些多出来的湖蟹,如果某少年看向郑东的目光不是那么锐利的话。
他想忽视都不行,那明晃晃望过来的目光,真是比探照灯都亮,郑东如果穿的是动漫世界,相信他脑门上已竖起粗线。
“那个……谁啊?”他知道此人是文长老家二公子,主要是不知他的目光是何意。要不是知道东方面对其他人总是冷着张脸,他都怀疑那人是东方的仰慕者。郑东看向一旁的清雨,这孩子今天兴志不高啊,平时的欢实劲一点没有,难道是酒菜不合胃口?扫过他桌边的大堆蟹壳又打消了这想法。
清雨无精打采地啃着只蟹腿,随着郑东的目光看去,自然也看到了那人对着郑东飞的眼刀,清雨懒散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意味不明地看向郑东。欲言又能止的模样激得郑东额角蹦起青筋,一个两个都这样,一时怒起,抬脚就踹到清雨小腿的麻穴上。
“嗷……”一声响亮的嚎叫在群半醉的大男孩中不太明显,有人闻声看他一眼,有的跟本没抬过头和身边的人说话,神教中人酒品普遍不高,人家以为他在耍酒疯,这种情况顺其自然就好,所以没人理他。清雨极其委屈。看着常温和笑着的小亭板起脸,知道还是从实招来的好,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道:“你多久没回家了?”
“快两个月了,”郑东挑眉,“你问这个干麻?”前一阵子诸事忙乱,被清雨这么一提,到是才想起也有一阵子没回家了,不知他老爹在忙些什么。
清雨头贴过来,压低声说道:“那你准不知道杨叔叔在做什么了”
郑东好奇:“做什么?”
清雨神秘兮兮:“给你挑老婆!”
在暄闹的席面上“咔”地一声轻响,众人毫无所觉,郑东虽听到了此时也无心追究。
他惊疑地瞠大眼,怎么会?他和爹爹不是说好了自己不会早娶!为什么现在又背着自己……?难道是知道了自己和东方的关系,所以想尽快让他俩分开?郑东有些忐忑,脑子里飞速运转,想着如果两人关系暴露,如何跟他爹交代,如何能让三方都满意的情况下解决这事。
清雨没看出郑东的心思,只以为小孩说到议亲有些害羞,安慰道:“你别担心,杨叔叔还没定呢,只将上门提亲的姑娘们画像压下没退,想是等你过了眼才能决定”。说着扬眉示意郑东看向桌角的少年,继续自己八卦:“那个倒霉孩子,他的青梅竹马刚好也在里,你没定婚前,她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文萧的求亲。”
又有些同情道:“其实文萧也挺可怜,碰上你这个强劲的对手,再说他太杞人忧天了,你准看不上那丫头,长得跟个肉包子似的,就文萧拿她当个宝贝……”
郑东还在忧心杨父的动机,随口敷衍了几句,心不在焉地等待宴席结束,就匆匆离开,彻底无视了一直企图用眼神杀死他的文某。
同一时间,总坛高处的望秋亭里,石桌上摆着摊开的剑谱,东方不败长身玉立,眼神莫测地望着下面的秋园水榭。他处理完教务,寻个清静的地方小坐,自然地就走到了能看到少年的这个亭子里。宴会开始时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可是随着某个人停留在小亭身上的目光越久,东方心里越烦,他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提议,那个白斩鸡一样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不恭敬的眼神也是他配用的?!还有清家的两个儿子,自觉地为小亭挡酒圆话是他们该做的,可是挟菜这个动作是不是过于殷勤了?
当清雨凑近小孩耳边时,东方‘豁’地站了起来,外面的空气让人烦躁,也许他该回去吩咐人备些解酒汤。风中传来两人交谈的话语,东方身形一顿,心中微紧,不自觉地手上收力,捏碎了手边的栏杆。目光转向山下的方向,深沉难测。
东方再回到他们独居的小院,已是日暮西山,小孩摆好碗筷在桌边等他。
郑东笑道:“今天晚了点,菜得热热,去洗手,马上就能开饭。”态度一如既往,东方看不出他的情绪,只能去洗手吃饭,不过胃口明显不佳。
郑东发现了他的异样,也放下筷子,关心道:“怎么了?怎么吃那么少?”连心爱的清蒸全鱼都没碰,难到真的想减肥?郑东是巴不得对方再胖点,省得招来桃花劫,反正自己又不嫌弃。
东方沉漠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下午回家,杨伯父怎么说?”
郑东恍然大悟:“你听到清雨的话了。”原来设宴时他在旁看着,自己隐约听见远处传来硬木断裂的声响,想来就是东方了。想到这,郑东不禁笑出声,看对方的目光也带着戏谑。
东方被看得窘迫,何人有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