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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虽是有了放血的准备,可也希望这次荣国府不要趁人之危才好,就当可怜可怜她们孤儿寡母。
贾母嘴角微微一挑,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银票子,叹声道:“这是做什么,都是自家亲戚,但凡能帮的我又怎会拒绝,只是,最近京城里传了不少的风言风语,你姨夫、表哥也不好有太大的动静,只是我也不忍瞧着你们娘俩为这事劳心,能照应自是要照应着,不过也只能尽力而为,结果如何真不敢保证。”
“老太太慈悲,您有这心我与妈妈便是在感激不过了。”薛宝钗搀着薛姨妈起身,齐齐给贾母行了大礼。
贾母忙人搀扶起薛姨妈与薛宝钗,又软声安慰了几句,后又让人拿出一盒子的燕窝递与薛宝钗的丫鬟,让薛宝钗与薛姨妈拿回去补补身子,免得累倒了身子得不偿失。
薛宝钗与薛姨妈走后,贾母把手里的茶盏狠狠的一撂,嘴角衔着一抹冷笑,在一瞧摆在桌子明面的银票,脸色阴沉不定。
鸳鸯麻利儿的收起了桌面上的银票,在瞧着贾母的脸色,心里一叹,这府里是越发的难,也越发的乱了。
“一会把这银票送回二太太那里去,就说是薛姨妈送来的,告诉她如何送来的如何还回去,别给我眼皮子浅了,贪墨这点子东西。”贾母淡淡的张了口,老二家的是个性子她是一清二楚,这话若是不给她放着,难保她不会动了心思。
鸳鸯应了一声,犹豫了半响,终是开口说道:“老太太,薛家这事怕是难办了。”
“何止难办,如今府里这个光景,人人都躲着咱们府上,便是豁出了脸面也得有人要才成。”贾母冷笑一声,心里怒火中烧,越发的恼恨起了林锦玉,骨肉至亲,何至于如此不给人留后路,生生逼得这家子都见不得人了,小小年纪手段便如此狠辣,也不怕折了福去。
如今贾母只想着林锦玉如何的心狠不顾情面,却忘记了她当初如何的步步紧逼了。
鸳鸯心知贾母恼恨了林家大爷,可说句实在话,若不是老太太与二太太百般算计,又何至于闹得这般,本是一门极好的亲戚,林家又不是那薄情之人,正常的来往便是日后府里有个什么事求到林府的头上,林姑爷与林大爷也决计不会袖手旁观,可眼下这般撕破了脸皮,依着林大爷的性子,府里有事他不落井下石已是个好的,想着林家大爷的手段,鸳鸯不禁打了个寒颤,以往只有长者斥小辈不孝只说,哪里听的小辈斥长者不慈之理,可偏生这林大爷就做到了,且还做的漂漂亮亮,让人说不出一句的不是不说,任谁提起他来,还都要赞上一句有情有义。
“那如今应了薛家的事,若是办的不当,怕是会……”鸳鸯话留半句,她本就是个奴才,如今能说这些话,已是为了贾母,若不然决计不会如此没了分寸。
贾母也素知鸳鸯为人,又怎么计较这些,只是摇头一叹,有些晕黄的眸子微微一眯,闪过一道精光:“咱们府里总不能这么一直避着,是该有个由头露面了。”
鸳鸯恍然大悟,笑了给贾母续了茶:“还是老太太英明。”
“英明?老了,脑子也不够用了,若不是为了这一大家子,何苦操这个心,但凡有一个能顶起门户的,我便是死也瞑目了。”贾母冷笑一声,却是道不尽的无奈与苦涩。
“老太太这话说的可是不对,咱们府里别的不说,便是宝二爷就是个不凡的,学问也是极好,等在开科考,定然能金榜题名。”鸳鸯脆声说道,安慰着贾母。
贾母微愣一下,随即一笑,是啊!宝玉是个有来历的,生来口中衔玉,如今只不过是还小罢了,在等上几年,定然会有大出息,重振荣国府荣威。
“希望如你所言吧!”贾母欣慰的拍了拍鸳鸯的手,唇边染上了笑意。
鸳鸯勾唇一笑,本就是秀丽的脸蛋越发的水秀,倒是看的贾母一阵晃神,想起了鸳鸯伺候自己这些年,如今年纪也大了,是该好生给她选一门亲事了,免得耽误了她的大好年华。
66、
林锦玉这几日忙的可谓是脚不沾地,虽是内宅之事有黛玉帮着忙乎,可修院子一类的事也有内务府帮着操办,可却也要过了他眼,待他点头方可执行。
看着近几日府里的银子流水似的往外走,林锦玉着实肉痛,建公主府的银子是有内务府拨出的,可他们府里修的园子却是他林家实打实出的银子,尤其是要置办的聘礼,都是要花去大笔的银钱,如今林锦玉只恨自己为何不早个二、三十年,那时候娶公主是不用这般出血,只需走个过场即可,可现今,也不知皇上是真缺银子缺狠了还是如何,但凡娶了公主的也要如公侯之家娶媳妇一般,大笔的聘礼是少不得的,林锦玉真真觉得宣辰帝好算计,前二个公主都下嫁的公侯之家,估计聘礼自是少不得,林锦玉摸着白嫩的下巴颏,琢磨着皇上把颍阳公主嫁到林家来是不是惦记着林家的银子啊!要知道老子早些年可是任职在富得流油的地界。
林锦玉瞧着新送来的单子,好家伙满满二页秀气的小楷,不由有些失笑,黛玉也实在是实心眼子,说是一百四十八抬不过是为了好看罢了,免得让人拿颍阳公主与之前二位公主做比较,让端慧皇后失了颜面,可着实也用不着如此的丰厚,旁的不说,就说这龙凤绞丝足金镯子就打了十八对,在一瞧下列的百子如意纹赤金镯,且有十二对,林锦玉提笔划去了龙凤绞丝足金镯子的数量,换成了八对,又把金累丝宝石花簪划成了十二支,至于下面的衣料林锦玉倒是不曾改动数量,只把原本十二匹一抬的布料换成了八匹一抬,首饰则是四样一抬,这样一凑,在加上原本备下的物件,一百四十八抬倒也足了。
说来,倒也不是林锦玉小气,只是过于谨慎罢了,不想授人话柄,免得日后旁人提及林家的财务状况,参林如海一个贪墨之罪,虽说林家也是世禄之家,早几辈人也攒下了家私,可那有心人却是不会管你是什么攒下的家产,只会说你家的财产来路不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方面总归是小心再小心才是。
林锦玉这边正把改好的单子从新拟了一份,林锦玉的贴身小厮吉祥就一溜烟儿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险些上不来一口气。
林锦玉瞧着吉祥那胖乎乎的又一脸骄傲的样子就乐了,把茶水往前一推,吉祥倒也没客气,大口的就饮了起来,完了用手抹抹了抹嘴,先给林锦玉请了安,又谢了赏茶,这才一脸得瑟的开口道:“大爷,您猜我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茶都赏了你,还与我卖弄不成。”林锦玉懒懒的朝后一靠,挑起了眉梢。
吉祥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用幸灾乐祸的口吻道:“贾府那边终于有动静了,一大早琏二爷就跑到五城兵马司去打点,听说是那薛家的大爷出了事,往日瞧着贾府也没有这般的上心,指不定那皇商薛家许了什么好处。”
林锦玉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笑的有那么几分高深莫测,如今入仕久了,林锦玉的气质倒是发生了变化,若说之前举手投足间端得优雅贵气,如今倒是沾染了三分说一不二的霸气。
“就打听这么点子事就跑来邀功?”林锦玉似笑非笑的瞧着吉祥,嘴角微扬。
吉祥嘿嘿一笑,忙绘声绘色的把打听的都跟林锦玉学了一遍,手舞足蹈的模样倒是分外的可乐,让林锦玉忍俊不禁。
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银锭子,林锦玉扔给吉祥,笑骂道:“你也就这点能耐了,且再去打听着,贾府再有什么动向随时来回。”
吉祥麻利儿的应了,拿着银子乐颠颠的又跑了出去。
林锦玉继续拟起了单子,可没写几个字便放下了笔,眉宇微蹙,眼睛幽深的似一口深井,右手食指不自觉的曲起轻敲着桌面,美如冠玉的俊俏脸蛋也阴沉着,半响后,林锦玉猛的一拍桌子,嘴角衔着一抹冷笑,起身便大步流星而去。
林锦玉寻去了隐离的宅子,倒不像君瑟竟也再此,微挑着眉,林锦玉黑如墨玉的眸子里隐隐带着莞尔的笑意。
“你怎么到这来了?是来寻我?”君瑟自作多情,眼里带着惊喜之色。
林锦玉红唇一挑,斜睨着君瑟,哼笑一声:“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是,你怎得再此了?”
“是隐离寻我来的。”君瑟立马指向隐离,眼中满是看好戏的兴致。
隐离难得带有了几分羞涩,他不过是想与君瑟打听一下林家人的喜好罢了,君瑟与锦玉这般关系,想来总是会知晓几分的,再者,锦玉这么个难缠的人物都被他给搞定了,自己跟着学上几分,总是不会有错的,等他解决了东阳侯府的事情,也好一讨老丈人与小舅子的欢心。
“那个……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皇上不是放了你的假,让你好生筹备婚前的事宜嘛!”隐离亲自给林锦玉倒了茶,又双手奉上,可谓赔小心到了及至。
隐离的话一出口,君瑟立马就黑了脸,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自己最近因为这事心里极是恼火,他还敢说出口。
林锦玉倒是一派从容的接过隐离手中的香茶,极惬意的抿了一口,而后薄唇一抿,张口道:“今儿是有件事求到了你的头上。”
“只管说便是了。”隐离倒是巴不得林锦玉能求到他的头上来。
林锦玉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你可熟悉?”
隐离点着头,笑了起来:“最是熟识不过了,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姓王,他母亲与我母亲说来还有着远亲,怎么,你有事找他?”
“你若是认识便是最好不过了,他的手下抓了皇商薛家的嫡子,我外祖母一家子正帮着活动呢!”林锦玉笑吟吟的说道。
隐离倒是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林锦玉,他是想让自己帮着说情呢!还是准备落井下石?不过依隐离之见他这个未来小舅子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你想如何做?”
林锦玉笑的意味深长,语气却是颇为无奈:“说来家门不幸,我那外祖母着实是个糊涂人,那薛家大爷打的乃是鸿胪寺少卿魏大人的嫡子,又是永宁郡王妃的外甥,那样的人家哪里是好得罪的,偏生我那外祖母碍于亲戚颜面,想来是不好拒绝薛家,竟让我大舅父的儿子巴巴的去活动,你也知我这人最是顾念旧情,不想让外祖母一家得罪了权贵,这才求到你的头上来,让你与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说说,薛家的案子还是秉公办理的好。”
隐离一听林锦玉这话就乐了,指着他道:“与我还这般装腔作势,你便说不管贾府如何走动,且不能放了薛家那个就是了。”
林锦玉嘴角一撇,含笑道:“也不是不能放,只是不能这般轻易就放,说来五城兵马司的兄弟也太过幸苦了一些,挣得都是幸苦钱啊!想那薛家乃是皇商,最是油水充足了,便是让他放点血也是应得的。”
“你打得哪般主意?”君瑟听了半天也闹不明白林锦玉所想,一时说让秉公办理,一时又说可以放。
林锦玉把玩着茶盏,红唇微扬,笑的倒是一派温和,宛如谦谦君子般无害:“不过是想让我那琏表兄挣些辛苦钱罢了。”
“且莫与我绕弯子,你的那点小心眼我还不清楚?”君瑟勾唇一笑,摇了摇头。
林锦玉眼睛一瞪,不悦的哼了一声,倒是说了实话:“甄家马上就要押解进京了,下面该是哪个咱们心里都有数,这一次贾府借着薛家这个由头出来走动,我正好也借着这个由头算计他们一笔,不是想把薛蟠从牢里捞出来嘛!咱们让他捞,不过这过程就困难了点,贾家那群吸血鬼我还不清楚,怕是要借着薛蟠来吞了人家孤儿寡母,大笔的雪花银摆在面前,哪个能不动心,只要他们敢动心思,与我们便是有益的。”
“这话怎讲?”隐离疑惑的看向林锦玉,听了这半天他还是不太明白。
“薛家不过是一介皇商,万岁爷想动也不过是因为这四家同气连枝,再者,国库缺了银子,可真到动真格的时候,把那四家一网打尽,未免给人不念旧情之感,倒不如留下一个不成器的薛家,也显得咱们万岁爷仁慈,眼下这个机会,我们就借着贾家的手来敛了薛家的银子,且不是一举二得。”林锦玉笑吟吟的说道,眼里却无一分的算计之色,端的风光霁月的君子之风。
隐离算是甘拜下风,他自认为已是武将里难得的心思重的人了,却不想人林锦玉小小年纪便算计得这般远虑,还没等皇上准备收拾贾家呢!他倒是先把二家都给算计了。
“你跟这二家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隐离颇为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