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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对紫宣似乎十分在乎,心中立刻涌现一股莫名的怒气,但看到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憨傻模样,他又不禁想笑。果真是拥有同一个灵魂的人,就连这么可爱的反应也跟林业平一般无二。
“你笑什么?”突然明白到自己似乎被愚弄了,顾流芳立刻低垂下头去,白皙的脸上出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飞蓬没有回答,却在顾流芳惊诧的目光下从容的踏入了湖水之中。“你……你要做什么?”
“想知道这么美丽的湖到底有什么特殊的魅力,能一直吸引住你的目光!”这明明就是一句玩笑话,但飞蓬就是可以把它说的很严肃,让人无法质疑他是真的这么想。
不过,有一个傻瓜也从没把这句话当成笑话,只见顾流芳慌张的在岸边低斥。“你疯了!”
“我没疯,不过这水挺清凉,你要不要也下来试试?”飞蓬回身定定的凝视他,并向他伸出了手。
也许他也疯了,因为他竟然不顾一切的握住了他的手,与他一起泡在了沁凉的湖水当中。飞蓬玩心大起,捧起水就往顾流芳的身上泼去,直到把他整个淋成了落汤鸡,才哈哈大笑起来,那充满朝气的开怀笑声回荡在整个树林间。
“很好玩吗?”顾流芳眉头一皱,然后也有样学样的将水泼了个够!
结果两个人都湿漉漉的爬上了岸,毫无形象的平躺在草地上休息。看着天上那绚目的艳阳,飞蓬又低低轻笑了起来。
顾流芳不解的偏头看向离他只有一拳之遥的飞蓬,“你似乎很开心?”
飞蓬止住笑容,认真的与顾流芳对视,“如果我说我已经一千多年都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了,你相信么?”
“我信!”
这么干脆的回答到是另飞蓬吃了一惊,“你信?”
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他还是半坐了起来,目光深幽的望着刚刚才在里面疯狂过的湖水,丝丝波纹还没有完全的停息。
“是的,我相信。”
飞蓬也跟着坐了起来,“你该不会脑袋也进了水吧?满口胡言,人怎么可能活上千年?”
除非你不是人!但即使你不是人,却也不要紧,只要出现了就比什么都好!顾流芳的眼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凭添了几分温柔,只可惜将视线移开了的飞蓬没有注意到。
第四章 无非善恶!
“我与紫宣姑娘已经是朋友了,所以不会无端就与她断绝来往的。”平静的语调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飞蓬从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流芳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美丽脸庞。“你不是一心修道吗?既然是修道之人,怎么可以沾染情思?那个紫宣真的值得你放弃一生的追求吗?”
听闻他的控诉,顾流芳诧异的望向飞蓬,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才低低出声:“你言重了,我与紫宣姑娘只是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吗?”飞蓬不依不饶的追问,锐利的眼神似乎想看穿顾流芳的一切所思所想。
“不然还有什么?”顾流芳从容的迎接他探视的目光。
飞蓬神色突然一沉,语气也变的阴冷无情,“离开紫宣,不要再接近她,这不是劝说,而是命令。”
顾流芳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很不喜欢飞蓬这样的说话方式,也让他觉得很陌生。内心倔强的一面被飞蓬牵引了出来,他也从地上站起,与飞蓬正面直视:“在此之前我们还是行同陌路,即使现在相识了,你又凭什么来命令我?”
“我说过!”飞蓬的声音加重了力道,“我不是来劝说你的,我只是来告知。如果你执意还要跟她在一起的话,那么我就只能……杀了她!”
顾流芳睁大了眼睛,似乎完全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不应该的,他不应该是这种会随便烂杀无辜的人啊。可是……飞蓬那双冷的吓人的目光却告诉他,他真的会这么做。
“从一开始你就让我不要靠近紫宣,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如此的针对她?没错,她是比一般的姑娘大胆奔放了些,但她心地善良是个好姑娘。我不认为和她成为朋友会有什么不妥,而且……你也无权干涉我与谁交往。”
飞蓬不怒反笑,“还说不在乎她,连话都说的这么强硬。不过……你若不肯听我的劝告,那么我就只有采取强硬手段了。”
“你不能伤害她!”
“可以,你离开她!”飞蓬收起笑容,表情非常的严肃。
“你!”顾流芳打小就一心修道,跟着师父也修行了十数余年,自认对任何事情都能保持淡定的心态,却没想到现在情绪完全失控了。“究竟为什么你一定要阻止我跟紫宣在一起?”
“理由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记住,如果你硬要跟她在一起的话,我会杀了她。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原谅我吧,流芳!若不是业平因我而受连累,我也不会让你凭添困扰。为了能做些弥补,我只能选择用这种方式了……
飞蓬知道刚才所做的一切会让顾流芳讨厌甚至憎恨他,但是为了不让他死,他只能这么做。说完想说的,也该是回天庭的时候了,若被发现私自下凡,势必会牵连到隐瞒他行踪的夕瑶,他不能拖累到她。
“你要走了?”看着飞蓬转身离开,顾流芳那双眼眸中透露一丝惊慌。
飞蓬顿下步子,“该走了!还是说……你不希望我走?”
“我……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要伤害紫宣姑娘。”顾流芳低下头去,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不舍跟哀伤。
“只要你不跟她再来往,我便保证不伤害他。你做到,我便能做到。”飞蓬依然语气强硬。
顾流芳自知再多说什么都是没用,只能轻叹一声。“保重!”
却谁想飞蓬突然回过身来冲到了他面前,在他惊诧的目光下紧紧抱住了他,一个火热而缠绵的吻将两个人的理智都驱散的干干净净。
直到彼此间快要窒息,飞蓬才松开了手,一脸严肃的道:“我会去找你的。”
这是一种约定,顾流芳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安静的目送着飞蓬逐渐走远的背影。突然,有些泛红的白皙脸庞,露出一抹似依恋又似满足的微笑。
自从南邵国那一别,已经过去半月有余,虽然顾流芳每天都重复着单调的修道生活,可一旦到了晚上,他总会独自一人站在窗台边眺望天空。若真问他都看见了什么,怕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可有一点他很肯定,自己在思念一个人,那人不是紫宣而是飞蓬。他不是说会来看自己吗?为什么都没有来,难道是忘了?还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这天他同样心绪不宁的等着飞蓬的到来,可他没有等到想见的人却等来了一只信鸽。从上面取下字条来看,竟然是紫宣写的。
看着上面叙述着对自己的思念之情,顾流芳想笑,可最后还是笑不出来。一个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小姑娘都尚能表达出自己的相思之情,而他呢?或者真如紫宣所说,他是个胆小鬼,一个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承认的胆小鬼。
次日,顾流芳看书时有一段经文存在疑惑,所以想去向师父寻求帮助,谁知却听到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等待的人的声音。
“本是来告知你们事态的严重,如若你们再这般固执下去,换来的结果将是你们最不想看见的。”飞蓬表情冷的有些可怕,显然跟眼前的两个老道谈的十分不愉快。
“飞蓬将军,虽然您是天界上仙,但是人间之事还是莫随意插手比较妥当。若流芳命该如此,当顺应天命,我们无权干扰!”白胡子老道断然拒绝了飞蓬的好意。
而另一位中年道士却出言相劝。“师兄,你我皆知,流芳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道奇才,他根骨奇佳,如若能好好修行,必然成就在你我之上。这么好的一个苗子,我们怎么能随意弃之。既然飞蓬将军有心救他,这难道不可视为也是一种天意吗?天意让我们救,我们怎可有不救之理?”
“这……”白胡子老道迟疑了。
“还有什么可迟疑的。你们天天仁义道德挂在嘴边,这会儿让你们救个人却推三阻四,算得什么修道之人?哼!”
“飞蓬将军,您不要动气,容我们再想想,毕竟出家之人不打诳语,这可是破戒啊。”中年道士为人圆滑,立刻拱手解释。
这时白胡子老道却重重一叹,“罢了,罢了。修道不为一己之私,为了爱徒犯戒一次又何妨!”
“师兄,你终于想通了!”中年道士脸上露出微笑。
见两人已经同意,飞蓬立刻说道:“就照我所说的,告知他紫宣已死,他自然会放下情思专心修道。”
顾流芳听到这里心乱如麻,未免惊动了屋里的人,他悄然回到了自己的房内。心中思索着刚才所听到的话,什么叫‘救他’?难道说自己跟紫宣在一起会死吗?这就是为什么飞蓬执意要阻止他们来往的真正原因吗?
诸多疑惑还未想通,外面就有同修叫他去书房见师父了。怀揣一颗不安的心,顾流芳踏进了书房。
“师父,师叔,找流芳来有什么吩咐?”
白胡子老道站起身来到爱徒身边,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才道:“流芳啊,听闻你在南邵国认识了一位叫紫宣的姑娘是吗?”
“是!”该来的总要来,他要配合师父将这出假戏演下去吗?
“昨日有人送来书信,告知紫宣姑娘不幸身染重病已经香消玉陨了。”这话是中年道士所说的。
第五章 再起波澜!(上)
“师……师叔!这……这不可能!”紫宣,对不起了,我也有想珍惜的东西。
“徒儿啊,这人世间的情爱就好比镜月水花,你若想在修道上有所成,就必须尽早参透这其中的奥秘才行啊。”
“徒儿明白。”顾流芳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哀伤。
“我看明天是吉日,不如就明天为流芳正式受戒,让他可专心修道如何?”中年道士不失时机的说出了他们真正的目的。
“流芳全听师父师叔安排。若无他事,流芳就先行告退了!”
他的乖巧很是出乎两位道人的意外,但是他们也没多想,毕竟流芳肯听他们的话,这就比什么都好。
回到住处看见了飞蓬,顾流芳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反到是很冷静的为他沏了杯茶水。
“我不是来喝茶的!”
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顾流芳轻叹一声,转头与飞蓬对视,“那你今天来是为何事?”
飞蓬一直盯着他看,似乎想从他的神情言行里找出一丝他伪装若无其事的破绽来,可结果是失望的。
“你应该知道紫宣的事情了吧?”无奈,他只好试探一下了。
顾流芳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垂下眼帘,让长长的睫毛阻挡住他所有的思绪。
太冷静了,为什么他能如此冷静?!飞蓬不甘心的再道:“她死了难道你不会伤心?”
“会!”这个问题他到答的十分干脆。
“那为什么我看不见你有任何悲伤的表现?”飞蓬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可他又抑制不住内心的嫉妒,换句话说,他到宁可看见顾流芳悲伤,因为这样他比较能掌握他的心思。可现在他如此的面无表情,反而让他琢磨不透既而越来越焦躁起来。
顾流芳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慢条斯理的回答,“逝者已逝,过分悲伤也挽回不来什么。修道之人必须心无挂碍,更要以平常心来面对死亡。”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如果你真的很难过的话就哭出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飞蓬紧紧抓住了顾流芳的双肩,逼他与自己对视。
结果他的认真却换来顾流芳的淡然一笑,“飞蓬,你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要管我如此之多?”
“我……”飞蓬一时语塞,随即突然拉住顾流芳的手就往屋外走去。“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究竟是要去哪里,但随着飞蓬的领路,顾流芳的脸色越来越白了,脸上也露出了哀伤莫名的表情,因为他们所要去的地方正是姜国遗址,是龙阳跟林业平死去的地方。
望着那一堆砖瓦废墟,飞蓬的表情也十分的凝重,直到他看见有一处地方生长出几棵在阳光下闪着金黄色光芒的向日葵,才不由欣慰一笑。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顾流芳首先开了口,这里苍凉的感觉压的他快喘不气来。
“你喜欢向日葵吗?”飞蓬却答非所问,“我很喜欢向日葵,每一棵都好象是一轮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曾经我是多么希望这里能遍地都是向日葵啊。”
“龙阳……”不知不觉间,顾流芳竟然喃喃的念出了一个名字。
仿佛被电击到一般,飞蓬立刻冲到他面前,抓着他的手就问,“你刚才说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的顾流芳,眼中闪过一丝狼狈。“我只是想起了姜国最后灭亡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