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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错。只是这个人的气势太强大,气质太清冷,一般人甚至在他面前根本无法抬起头,自然也无法注意他的外表了。
独孤默看到叶孤城不止一次拿下那皇七子玉琪攀在自己臂弯上的手,心里莫名有些好笑,这七皇子难不成还是个“叔控?”只是笑了一笑,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以叶孤城的性子,何时变得这么能容忍,这么好说话了?按照他的作风,只怕会直接废了他一条手臂!难道这个美丽的七皇子有什么隐情?
“我府里挂了好些特制的宫灯,还有一些番邦贡来的好玩意,王叔一块去看看可好?”叶玉琪衣衫华丽,笑容亲切。“反正你这府里同样什么都没有,而且后院刚刚除了杂草,现在光秃秃的,我府里的花可开的很好呢。”
“咳。”独孤默咳嗽了一声走了过来,“云王,我最近想起了一招好剑法,想跟你探讨探讨,可好?”
叶孤城微微笑出来:“自然可以。”
叶玉琪愣在那里,永远没有笑容的云王叔竟然对他露出微笑?他不禁想起皇族一段秘而不宣的往事,他有个姑姑,叶潋青,传闻艳若桃李冷如冰霜从来不对任何人稍加辞色,可她只对她的情人一个人微笑,后来却出家修道了,但出了家本该清心寡欲的人却是总带着完美而无可挑剔的笑意,即便破皮断骨都不例外。
独孤默自然看得出来,几位皇子都略带着讨好和试探的意思对叶孤城问一些问题,发出一些邀请,但这个七皇子却是例外,他的好意表现的相当肉麻而露骨,好像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一样,让人心里很不舒服,看着那双桃花眼,独孤默忽然想起叶孤城的一句话:“我怕自己忍不住把你扔出去。”
独孤默自然不会把皇子扔出去,实际上是叶孤城略略意思了一下,就将他们尽数打发走了,叶玉琪颇有赖在这里的姿态,但叶孤城干脆直接点了他的穴道,吩咐仆从把他们的主子带走,这让独孤默几乎要抱着肚子笑出来:这可是皇子呀,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你想出了什么好剑法?”叶孤城捧着茶杯兴致颇浓。
独孤默只是随口编了一个叶孤城一定会同意的借口罢了,一时间哪里真去找个好剑法,这个人可是绝对忽悠不过去,于是便改口说道他不过是教莫枯使剑,想请叶孤城同观罢了,叶孤城却也欣然应允。
“使剑全仗手腕灵活,但出剑收剑,不论如何迅速,总是有数尺的距离,以食指运那无形剑气,却不过是手指在数寸范围内转动,一点一戳,何等方便?”独孤默看着叶孤城的寒剑感叹出声
“以指为剑固然灵便,但有一个前提,自身的内力极强,强到突破兵刃的限制,内力的控制也要极为精准,否则同样遇到高手,那注定还是要吃亏的。”叶孤城说道:“我看的出来独孤的境界和心性绝非常人所能比,但目前还是有把剑的好。”
“哦?”独孤默有些意外的兴奋,叶孤城这么主动示好实在是太罕见了,“你要送我一把剑?”
“嗯。”叶孤城也不否认把自己的剑递过去。
独孤默心里有些莫名的感动,剑对剑客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叶孤城心下却有些黯然:如果真的有一天两人相对而战,你至少有把称手兵器。
庭院中的少年正在用力挥剑,三百之后,开始修习剑法,灵捷矫健的身姿在庭院中辗转腾挪,忽起忽落,如同一只预备着搏击长空的小鹰,凌雪还会给他喂喂招,现在这个烧火的少年已经进步了许多。
凌雪一招一招的给莫枯示范:“有凤来仪。”再来一次,“玉女穿梭。”
独孤默看了半晌却忍不住叫道:“招数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这样胶柱鼓瑟拘泥呆板何日能够大成?”
凌雪皱眉道:“差以毫厘谬以千里,招式当然要精准要严格,一分一豪都不能错了。”
独孤默呵呵冷笑道:“剑术之道,讲究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学招时要活学,使招时要活使。倘若拘泥不化,便练熟了几千万手绝招,遇上了真正高手,终究还是给人家破得干干净净。”
莫枯一时不解何意,凌雪却豁然眼睛一亮,只觉得打开了一片新天地。
独孤默继续说道:“各招浑成,敌人便无法可破’。但最高境界不是‘浑成’,而是根本无招。你的剑招使得再浑成,只要有迹可寻,敌人便有隙可乘。但如你根本并无招式,敌人如何来破你的招式?”
“本来学的就是剑招,干嘛又非要无招呢?”莫枯不明白:“我本来就不懂任何剑招,那我岂不是干脆不要学了。”
“同样是呆在山脚下,攀至顶峰遍看绝顶风光复又下山的人,跟一辈子呆在山脚的人能一样呢?”这次开口的却是叶孤城,厚积薄发博观约取,最终才能随心所欲任性而至,剑之所到,便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只是这少年目前还搞不明白罢了。
独孤默却是有些奇怪,叶孤城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乐于指点后辈的人,难道是被自己传染的吗?他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凌雪虽然表面遵规守距骨子里却是个相当洒脱的人,如此听独孤默一讲,便觉得心里有了底气,在园子里舞剑舞的很是飞扬畅快,绿衣黑发翩跹在绿树碧草间,却是一种美妙景致。
独孤默看了半晌却转身对叶孤城说道:“剑如人,剑如何,人便如何,剑招自由强大,人也该逍遥快活、任意遨游,你说对么。”
叶孤城沉默不答,再次开口却转移了话题:“今日,月好风静,独孤可愿夜市观灯?”
独孤默看了他一会儿,哈哈一笑:“难得城主有次雅兴,我自然奉陪到底。”
☆、29
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宝马雕车香满路。
独孤默虽然奇怪一向性子冷淡不喜人群的叶孤城为何会有出游之兴,不过真伴他一块出来,心里却是极为柔软又轻飘飘的,有一种灵魂得到满足而极为轻松的感觉。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花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欧阳修的《生查子》?”叶孤城问道:“独孤难道也有放不下的故人?”
“呵呵”独孤默轻轻笑了一下,别有一番苍凉的味道:“上上辈子的事了,我求剑之时被误伤的。我当初一直觉得奇怪,上苍为何不洗去我的记忆让我重新开始,反而如此这般一次次的堆叠起来,不过后来我觉明白了,虽然愈发练达成熟宠辱不惊,不过,有些遗憾可以补偿,有些错误可以避免。”独孤默转过脸来认真的看着叶孤城:“为了遇见一些人,为了做出一些事。”
叶孤城淡淡的笑了,很干净,很美好的笑容,他以前也不大明白为何会有这番际遇,独孤给出的这个答案却很不错。独孤默霎了霎眼,却猛的转过脸去,压下一股莫名的冲动,叶孤城有些讶异,便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很不错的酒坊。”
“好好好,去去去。哈哈哈。”独孤默一叠声的嚷出来,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刻意为之的笑声听起来像在掩饰什么。叶孤城看他走的飞快,只当他酒瘾犯了,迫不及待,便也只好改变自己闲庭信步的姿态,拔步追过去。
叶孤城有些讶异的看着独孤默摆出的一排杯子,大的足有小脸盆那么大,小的却只有拇指那么大,材料也都不同,有上好白玉,有剔透的水晶杯,还有枣木和黄藤的,忍不住问道:“你难不成要把这些杯子喝遍了?”
与叶孤城肩背挺直,雅然端坐的姿态不同,独孤默一脚翘在桌楞上,身子歪斜着,一手支着头一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捉摸着什么,很有一份潇洒不羁的风流态度。
“好酒需得好酒器,看来这里有了个人,不但是酒国居士而且极为有讲究。”独孤默搔头到:“你说是谁特意为我备了这一桌子?”
独孤默正自捉摸,却听一阵到一声自得自傲的笑音:“何人如此自负,占了我的位置,还敢泡我的酒喝?”一个穿着黑红袍服的男子走了进来,高冠博带,仪表俊伟,萧疏轩举,颇有林下风姿,面上带笑,眼中却看不出笑意。
独孤默观其形象度其神态便知晓这是一个高手,而且是自己目前所遇最强的一个。他朗声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好马需要伯乐来相,好酒也是需要名家来尝的。”
来人忽然乐了:“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酒逢知己的意思,原来不是喝酒的人成了知己,而是酒自己遇到了识酒的知己。”
“所以我说你不通,这一桌子是给我准备的。”独孤默毫不谦虚,直接招呼道:“小二,上酒!听着,莫上错了,一坛塞外白汾,一瓶葡萄酒,一坛红高粱,一坛状元红,一坛百草药酒,一坛珍珠米…………”
叶孤城听他连着报了一大串名字,有心劝阻,但看他兴致高昂,又不忍心打扰。那男子却是眼前一亮,忽然鼓起掌来:“兄台果然识货!”
独孤笑道:“这一只犀角杯,自然得有塞外白汾盛饮,可增加芳冽之气!这夜光杯嘛,自然得有极品红葡萄来配!”
那男子显然也十分开怀,似乎终于找到了知音“这百草酒,百草精华集成,故酒气清香,饮这它须用古藤杯,才显得相得益彰。
“梨花酿需得用翡翠杯,玉露琼浆则得用琉璃盏,状元红自然得用古瓷杯。”独孤默兴致高昂,拿起一坛红高粱:“那这个呢?”
“用青铜古爵。”一个淡漠的声音忽然响起,无情无绪跟壮怀激烈酒兴满怀的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竟然是叶孤城!独孤默很惊讶,叶孤城对酒有多嫌弃他不是不知道,怎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叶孤城不动颜色,淡淡的说道“高粱美酒,生时最古。夏禹时仪狄作酒,禹饮而甘之,那粮食加酒母而成的便是高粱酒了。杜康造酒的说法是xx后才有的,所以这酒需用须用青铜爵,始有古意。
独孤默再次为叶大城主的博学善思赞叹了一把,转而想到他极少饮酒却愿意陪自己走这一遭,独孤默忽然有种被宠着的感觉。
那人的眼睛里却带上了些莫名的意味打量着叶孤城,忽然开口问道:“原来这位兄台也是善酒之人?”
叶孤城坦然摇头:“我不喜酒。”
那人似乎非常奇怪,一个不碰酒的人如何跟一个爱酒的人在一起的,正欲再问便被独孤默一个杯子敬了过来:“喝!”
“嘭!”两个杯子清脆的撞击在一起。连饮几杯之后两人愈发的乐呵起来了,甚至从渐渐的品酒,变成了拼酒,好像不把对放喝倒就誓不罢休,独孤默在倒酒间隙附耳叶孤城:“我若是醉倒了,城主大人可会把我扔到大街上?”
“你可以试试。”
如果是反问句或疑问句那独孤默就可以推知答案,偏偏叶孤城的声音平平淡淡无波无澜,标标准准的陈述句,独孤默摸不着头脑,只好耸肩,要让嗜酒的人放弃面前的佳酿那比让范进放弃科举考试更不靠谱。
两人觥筹交错,逸兴遄飞,时不时有些酒中妙语传出来,还有晶亮的酒液飞洒出来,叶孤城招手让小二上了杯白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终于,那个男人先支撑不住,抱拳说了句:“海量。”便拂袖而去,看起来似乎被打击到了。独孤默看起来很开心。叶孤城忽然觉得这两个斗酒的人像小孩子一样,两人凑到一块,非要比比谁长的更高一些。
两个人都是警觉性极高的人,即便那人到了极限,也是自己控制范围内的底线,如果动起手来,丝毫不会影响行动。独孤默也一样,叶孤城发现他虽然善饮好饮但绝不贪杯,从来都没有真正醉过。
这样想着的时候,独孤默忽然把身子凑到了叶孤城身边,带着酒香的呼吸热热的喷洒他的脖颈上,玉白的肌肤立即被激起了小粒。叶孤城有些不适,轻轻推开他:“别。”
独孤默半眯着眼睛看着叶孤城:“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快就罢手了吗?”
“因为他不是酒鬼?”
“因为他有后顾之忧。”独孤默拿起剩下的烧刀子继续往嘴里到,酒的力度果然要逐渐上升才算够劲:“他怕有人会在他醉了之后杀了他,或者他怕自己醉死在大街上没人收尸。”独孤默被酒气蒸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