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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镶嵌在了一根树干上,于是更多的血红色花瓣落了下来。
独孤默深吸一口气,问道“叶,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想拔剑的感觉。”
“想杀人的感觉。”独孤默言罢,随即腾空而起,如同矫健的苍鹰一飞冲天,哗!一道劲力的内力炮弹打了了下来,紧接着空中噼噼啪啪,爆竹炸响一般,响成一片,三百多道莹白的掌影汇聚成了一个绚烂灼目的三角形,聚成一团又“轰”的一声,猛然炸开,顿时漫天红色的花瓣如同被卷进了暴风眼里,在强劲的气流夹带下巨龙一般呼啸着冲了出去,远远的消失,碎裂。两人面前登时宇宙澄清。
原本有些古怪的气氛也一扫而光了。身心舒畅。
独孤默盘旋着落下来,看着脚尖牢牢的黏在地面上,一头青丝合着衣袂飞扬的叶孤城,朗声一笑:“果然痛快!这地方还真有些古怪!”
叶孤城微微一笑,半眯起眼睛,显然也感觉舒适不少。就在这时,一声古琴声却传了过来,琴声低低沉沉,幽咽泉流冰下难,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独孤默有了早先那一次经验,顿时心中冷笑,这又不知是何妨妖魔在那里装神弄鬼,他提气正欲回应,叶孤城一伸手阻止了他:“且慢。”
“这调子的旋律不大对。”
独孤默微微一怔,随即细听,发现这调子有些耳熟,眼前一亮,“这曲子是“清酒儿”唱过的!招魂歌?”
“中间有一段旋律是不对的。”叶孤城微微蹙眉。
独孤默看他有些过于严肃,忍不住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氛围:“难不成这曲子是引鬼的?”
叶孤城看着他:“不是引鬼的,是请神的。请龙神。”
独孤默面色一僵,随即失笑:“难不成这里还真有鬼?”
独孤默背负双手,看了一眼凄艳的晚霞,西日欲颓,红灿灿的映在现在光秃秃的树上,有一种别样的迷离,叶孤城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两人默契的拔步腾空向琴声悠扬之处飞去。
合欢树上方,如长空过雁,掠过两个极快又极优美的身影。
红色的合欢树后方却别有一番景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草屋一间,青竹几竿,松花酿酒,春水检查,淡淡的清香浮腾在空气中,流水般的琴声就这样倾斜出来。叶孤城看了一眼独孤默淡淡的说道“是《清江引》。”
独孤默点头,他并不很精通音律,也不知何时这人忽然换了调子,叶孤城博学识广,说了自然没错。但他却也听得出来,这人的琴声里表面听去好像视万物如浮云,崇尚自然,模仿陶潜元亮“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但却多牵强附会之意,不过缺乏质感又故作平淡,胸中抑郁不平之气还是难以掩盖。
真就乐曲本身而论,完全不入刚刚那曲请神的曲子勾人心魂。
独孤默正欲开口,却见叶孤城先踏上了一步,手掌微伸,一枚竹叶夹在了细长白皙的手指间,随即微微一弹,一道气流射了出去,极细小却极精纯,室内乐声陡然停止了。独孤默笑的有些得意又有些无奈,这个人要在叶孤城面前摆谱或者故弄玄虚那可真是班门弄斧。他还真不知道叶孤城有什么不会的,即便不会也在“略懂”这个层次徘徊。
室内忽然传来一声惆怅的叹息,紧接着一道清泉一般悦耳春阳一般温润的男声传了出来“好久不见,云王还是如此谪仙一般的人物。”
☆、52
独孤默瞬间有些奇怪,这人如何知道叶孤城的,他可从未听叶孤城说起过这么一号人物,独孤默觉得自己对身边人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来见。”叶孤城的话依旧简洁干脆,声音也清冷冰凉,毫无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或者似曾相识的欢欣。看来只是单纯的这个人记着他,他却丝毫没有在意而已。
茅屋前的竹帘一声轻响,一个穿着一身蓝衫的人走了出来。面上戴着一个白银镶嵌蓝宝石的面具,遮住了上半面脸,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双瞳孔微微发蓝的眼睛,还有一个珍珠般光洁的下巴。身上海蓝色的宽大衣服随着行走轻轻飘动,看起来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独孤默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穿着这样的衣服,要是行动的快些,绝对是惊涛骇浪。
那人微笑着走了过来,看了看叶孤城又看向独孤默,身姿端庄一片淡雅。他正微笑着,忽而却又摇头叹气:“我实在不想跟两位交手。”
独孤默露出一副“震惊”的样子:“那你原本打算请我们喝酒的?”
“我打算请两位听琴的?”
“那多谢,还是不用了。”独孤默抱胸看着他不自觉的留露出一股睥睨的气势:“阁下打算如何交手呢?”
那人显然极聪明的,他听出了独孤默话音里的冷嘲意味,面上温润如玉的笑容依旧丝毫未变,眼神却冷寂了下来,表情像春天,眼神却像冬天。
嗨!那人爆喝一声,身形却没有扑上来而是急速的向后退去,好像已经察觉到了这人自己绝对不可能战胜所以要先撤退再说。眨眼间,一退三丈,身形落在了一个竹竿上,眼看就要消失,独孤默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追击的意思,那人的身形甫一落上竹竿,那竹子笔直纤细却柔韧的身躯就往后倒去,迸的如同一张拉到了满月状态的硬弓,那人不禁没有逃跑,反而接着竹竿反弹的力道再次扑了过来,比退势更快,更猛,如同一只瞄准了猎物的海雕,独孤默心里冷笑,果然如此。
那人满身蓝色的衣服鼓动起来,分外饱满,如同一只胀满了的帆,速度不禁快,而且竟然还变幻其妙,如同时而温驯时而狂野的海水一般,一连串的重影几乎铺满了整个小小的院落,及到近前,那人再次爆喝一声,蓝色的身影旋转愈发快速起来,如同一个蔚蓝的大海漩涡,蓝光盈盈中,忽而银光一闪,发出唰的空气破裂之声。
独孤默身形微移,叶孤城的衣袖轻轻动了一下,但独孤默的方才立足之地却留下了三个极细极小的洞眼,若非穿透了竹叶,恐怕根本无法的追刚刚发生了什么:三根细细的琴弦如毒蛇之信一半弹射了出来,瞄准了独孤默心脏,丹田,还有叶孤城的膝盖!
“不知道谁给你的胆子,一下子得罪我们两个人!”独孤默话音未落人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身形移动绝不是后退,更不是躲避,他直接期近了对方,抓住了对方胸前的衣服!
满园的重影消失了,白色的风暴漩涡也停止了。
那人的脸上却依旧带着温润奇特的笑,在这样的境遇下,不得不说是一件玄妙的事。独孤默不知该赞他的勇气还是该笑他的无知。
叶孤城看了那人一眼说道:“问他是没用的,他只会把吐沫吐到你的脸上,把舌头咽到自己肚子里。”
独孤默闻言,勾起一边嘴角,随手一挥那人立即像一个皮球一般被抛了出去,却见这人反应也是极快,翻滚中连续两次侧转调整了身形,如同一只纸鸢一般,迅速隐在了屋后,消失的快而迅速,如同飞鸟如林,再不见踪迹。
“死士?”
“没错。”
独孤默微微挑眉:“我当他会自杀呢,谁知跑的比兔子还快。我都有点好奇他的主子会如何惩罚他了。”
“你该好奇一些别的东西才对。”
“没错,没错。”独孤默故作恍然大悟的拍额头:“你也发现了吧,他的鞋子,上面也绣了那种银线花。”
竹屋,竹帘,竹椅,竹榻。
独孤默笑道:“这人功夫不怎么样,生活品味倒也不错。”
眼见得红日将完,天色要暗,独孤默也懒得再另外找地方落脚,不禁自己毫不客气的笑纳了那人的住处做自己的“战利品”还拉着叶孤城一块住下来。
“叶,你说我们有一天生活在这里可以么?”
“不可以。”叶孤城认真的回答。独孤默顿觉受伤,单手支着头歪在床上看着他:“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配合我”叶孤城毫不留情的反问:“你会做饭洗衣服么?”
“额………”独孤默看着叶孤城的一身雪白,默默感慨一套衣服不穿第二遍的剑仙高端路线真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他躺了片刻,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这个弹琴的人是谁?听他的话好像知道你一样。”
“知道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不知道他是哪一个。”叶孤城漫不经心的回答,褪下自己的外袍,露出了被雪白的中衣包裹着的挺拔窄细的腰线。独孤默觉得嗓子有些发痒。他挑眉一笑,便于起身拉住叶孤城,却不料翻身时微微皱眉,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硌住了一样。
叶孤城一回身便看到独孤默把枕头扔到了一边,一枚鱼形的玉佩静静的躺在浅白色的被单上,淡淡的烛光下,发出柔和的光亮。
独孤默伸手拿起,端详了一会儿说道:“这是个玉璜啊。还不是一般的玉璜。”
一般古玉分为礼玉,佩玉,葬玉还有玉具和兵器等等,而其中礼玉又分璧,琼,圭,璋,磺,琥,每种礼玉都有不同的用途,如今最为珍贵的当属汉玉,因为做工最为精细,礼玉本就稀少,而其中最易流传的,就属璧与磺。
所谓半壁日磺,这块玉磺成鱼形,线条简洁流畅,更让人惊叹的是这块玉上竟然有三色沁,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没料到这么一个人竟然会有一块这么贵重的玉,可是为何又遗落在这里了呢?”独孤默有些不解。
叶孤城走过来拿过那片玉,细看了半晌,开口道:“假的。”
独孤默“哦”了一声,趣味盎然,“说说看”。
中国的古玩鉴赏书画鉴赏行业向来水极深,因为过去的国人心里,模仿和仿制是极为正常的,“造假”还是一门正式的行业,类似于岛国的“同人”产业,绝对不牵涉到原著版权问题,模仿者并不需要因为是“盗版”而躲躲藏藏,反而会以防名家手笔为荣。这块玉即便是假的,那也绝对可以鱼目混珠以假乱真了。他倒是有些好奇叶孤城如何发现的。
“仿的倒是极好,可惜“玄黄色杂,方圆体分”,礼玉以纯色为贵,可惜这么一块材料有了三色泌却制成了礼玉,价值一下子就贬低了,甚至有些不伦不类。”叶孤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室内的布局。
好好的弹一曲请神歌,而且还带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的山寨货,独孤默觉得这人还真有意思。叶孤城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道:“这世上自负有才却又自认为不得志的人实在多的是,当初诸葛孔明躬耕南阳,背诵的《梁父吟》也是给死人的丧歌。”
“哦~看来这人还是一心想得到社会赏识重用,却始终不得入道的愤青咯。”独孤默随意的说道,开玩笑一般,眼睛的神采却落在面前人身上。
独孤默是半卧在床上的,叶孤城给他讲解的时候微微弓着身子,独孤默便看到了宽大衣袖里的皓腕,微微散开的衣襟,两段洁白精致的锁骨,胸前若隐若现的两点朱果。他勾唇一笑,看上去平添一份邪肆,忽然伸手揽住近在咫尺的人,叶孤城微微蹙眉:“你要?”
“难道你不想?”
“我觉得不合适。”叶孤城拒绝的很认真。独孤默有些扫兴,却也不强求,便开玩笑一般问道:“你可是嫌弃这床太小了。”就像他从来不会低估叶孤城的品味一样,他也不会低估叶大城主对物质条件的高要求,实际上他很可能正在嫌弃这张被别人躺过了床。
叶孤城重新站好,整好衣服,伸手拿过一边的绸带,随手一挥,两端便牢牢的系在了室内的两根柱子上,随即轻轻一跃,轻巧的一翻,躺了上去,闭目合眼,竟是要睡。独孤默独自缩在床上抱着被子抹鼻子,有点脑神经过于活跃的想起了杨过和他的姑姑情人。两人同居一室,却是一人睡床,一人睡绳。
独孤默轻轻叹气,随即打了个响指:“委屈你了,我是不是很任性?”
叶孤城不语。独孤默半晌等不到回应,还当他睡着,便干脆的躺下,脑袋沾到枕头的时候,却听到叶孤城平淡的声音:“我乐意。”
独孤默心中微微一荡,如同被一片轻柔的羽毛缓缓扫过。
风送浅香入小庭,篱筛破月锁玲珑。
淡淡的月光透过竹纸薄纱窗照了进来,室内一片安静祥和。
何夜无月,何处无松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