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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不紊地处理好现场的一切,森源走到依然还呆坐在地上的紫苏面前,叹了口气,说道,“贵妃殿下,事情发生得突然,为了方便查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还请贵妃殿下回紫凤殿好好休息,在皇上未清醒之前还是不要出来了。来人,送贵妃殿下回宫。”
说完森源朝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神,便见几个侍卫朝紫苏走去。变向的软禁么,不过也还好,有什么比得过此刻心里的痛苦呢。
紫苏一抬手止住几个侍卫的脚步,说道,“不用麻烦了,本宫自己回去。”
说完,站起来,抬头挺胸地走了出去。
即便是走,也要走得有尊严,这是伊藤紫苏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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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慕静静地走在山庄里的花园中,指尖随意地拨弄着眼前四季青碧绿的叶子,想着早上迹部出去前说的那句话,还是有些晃神。
“你真的了解白衣吗?”
站在山庄门口的迹部,微侧过身这么问了一句,便上了马车离开了山庄。
我真的了解白衣吗?这样的疑问从迹部离开之后便一直徘徊在心头。紫慕不自觉地深深皱起眉头,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白衣毫无防备的呢?
似乎是从发现自己怀孕了开始吧。
紫慕轻轻叹了口气,手指用力地攥紧手中的纸条,被扎得吃痛又瞬间收回来,却因为这刺痛突地清醒,眼前豁然清明,莫名其妙地想通了。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想着,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呢。如今才突然想起,即便白衣与自己在一起了,也从未归属过苏苏这一方。
这么想来,那一年,在皇宫遇见白衣的时候,白衣便是去见皇上的罢。再说当初,也是白衣帮着苗疆王制炼毒人,毁掉了那五座城池。还有后来,白衣控制向日岳人引忍足侑士跳崖时,也是不坏好心的。
那么这一段时间,白衣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皇上会知道大伙儿是在清静山庄,如今一想,怕就是白衣告的密吧。
思及此,紫慕扶额,手握成拳在额上捶了几下,懊恼至极。
如果真是这样,也因此而害了忍足他们,那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与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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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黄昏时分,红艳艳的晚霞在天际惹人注目。这座昔日繁闹的宫殿此刻像入了夜般的安静地立在数座宫殿之间,淡紫色的格调与周围的宫殿迥异,彰显着次座宫殿主人的不一般。
那个人怎么样了呢。紫苏站在宫殿的庭院中,望着眼前的花坛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会担心,那就去看看他啊。”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惊得紫苏身子一震,转过身看到宫门口站着的迹部景吾,勾唇微笑,“景吾,你回来了啊。欢迎回家。”
那么温柔的笑容,一如许多年前,那熟悉中却又带着些许陌生感的笑容,让迹部突然有些难过,那时候年纪小没有注意到,当年爹爹也是这般笑着,笑容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伤痛。而如今,这种苦痛感在迹部眼中无形地扩大,让他忍不住的鼻尖发酸。
“嗯,谢谢。”迹部勾唇笑了笑,点头。望着紫苏的眸中,藏匿着浓浓的感情。想要说许多许多的话,却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尴尬地应了一声。
这样反倒惹得紫苏噗嗤一声笑了,走过去拍了下迹部的额头,嗔道,“傻孩子。”
迹部下意识地摸摸额头,因为紫苏这一声带着宠溺的称呼,扶额低低地笑了。紫苏牵起迹部的手,边往殿内走边说,“别傻站着了,外面风大,我们爷俩进去说会话。”
“知道风大,你还站在外边。啊恩?”迹部挑眉看一眼紫苏的后脑勺,轻哼道。
“想点事情。”紫苏轻笑,回头看一眼迹部,唇角微微翘起,“就知道紫慕藏不住事情,肯定会跟你说的,果然今儿个你就回来了。”
闻言,迹部抿了抿唇,收拢手心,停下脚步,皱眉道,“我不喜欢这样,以保护的名义瞒着我所有事情,如果二舅舅不说,你就一直让我这么误会下去?”
要说心里没有挫败感,那是不可能的。像迹部这般好强的人,从来都不会甘愿做一个被保护的人,姑且只说他的自尊心,便是不允许的。
“你不会的。”紫苏也停下脚步,回身朝迹部眯眼笑着,“你总会想通的。对不对?”
迹部撇过脸轻哼一声,垂眸问道,“父皇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不去看看?”
在来紫凤殿之前,迹部有去皇帝所在的养心殿看过,离解咒那日已过去三日,可是皇帝还是昏迷不醒,而且生息一天比一天弱,群医束手无策。
紫苏一顿,扯了扯唇角,抬头望天,双目都有些茫然,“我不能离开紫凤殿。”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迹部皱了皱眉头,低声说着,“若是因为侑士的事情而内疚的话,你不必这样,侑士不会怪你们的。”
紫苏不语,看着迹部吃吃地笑。迹部本是没事的,被紫苏笑着笑着,脸蛋都开始泛起红晕,咬牙切齿道,“有什么好笑的,要不是看你闷闷不乐的,我才懒得理你。”
紫苏抬头摸了摸迹部长长的头发,轻笑道,“景吾你想多了,只是突然觉得我的小景吾长大了,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也即将拥有属于你们俩的结晶。”说着目光柔和地看一眼迹部的小腹,问道,“怎么样,经过这几天的卧床休养,感觉好些了么?”
“嗯,已经没事了。”迹部淡淡地说着,任由紫苏牵着他往殿内而去,直到坐在内室的圆桌旁的凳子上,才又开口问,“二舅舅说你擅于占卜之类的东西,可知忍足……”
紫苏给迹部倒了杯茶,搁在迹部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垂眸说道,“我也不清楚。”
“哦,是这样。”迹部轻应了一声,言语中的失望显而易见。端起茶杯遮住下垂的嘴角,垂眸望着杯中的茶水,不知为何,此刻心里却充满了坚定,不管是生是死,只要没见到尸身,便有希望,即使那个人回到了他原本的地方,起码他还活着。
紫苏自然没有无视迹部言语中的失望,勾唇轻笑,“想知道当初为什么我没有给你解朱泪么?不过你也可以以为我是不想理你。”说着,紫苏戏谑地朝迹部眨眨眼。
迹部轻哼一声,“别告诉我是和忍足有关。”
“不不不,当时我还不知道忍足呢。”紫苏摇头,手肘搁在桌上掌心托着下巴,看着迹部轻笑道,“我为你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怨由宫墙生,福源天外人。’破解——忍。”
“什么意思?”迹部茫然地眨眨眼。
“笨。”紫苏轻轻弹了弹迹部的额头,笑道,“这怨由宫墙生呢,指的是,你的怨,诚吾的怨,以及我的怨,紫慕的怨,福源天外人,自然指的是因忍足的到来而得到幸福。唯一破解的方法便是忍,一指忍足的忍,二指忍耐的忍。”
“原来是这样。”迹部恍然,“那么你早就知道忍足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紫苏点点头,凝眉道,“据我猜测,忍足应该是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去了。”
闻言,迹部轻轻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紫苏拍拍迹部的手,眨眨眼说道,“呐,听我说完,在此之前,我也有帮岳人和日吉卜过一卦。”
“岳人和日吉?”迹部微眯着双眸,疑问,“莫不是与你追杀他们有关。”
“嗯。”紫苏点点头,抿唇道,“卦象现实,置之死地而后生,穿越时空永相随。”
“你是说……”迹部惊讶地张张嘴,看紫苏点头,才勾勾唇角笑了,思及之前自称为洛安安的岳人,想来也是真的回到了那个时空,不过日吉跟着去了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迹部想着,看着紫苏,勾唇笑道,“既然你能为我和岳人卜卦,为何不能为忍足卜一卦?”
“忍足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无法得知他准确的生辰八字。”紫苏端起茶杯,摇了摇头,看迹部失望,又心下不忍,接着说道,“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你继续等他回来,实际上,在忍足出现之前,你的姻缘与不二周助息息相关,我猜测大抵就是不二月也了。不过在忍足出现之后,你的姻缘我就卜不出来了。不管是他离开前还是离开后,都是未知。”
迹部默了片刻,才抬头淡淡地问,“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紫苏一滞,顿了好一会才摇头笑了笑,“是我糊涂了。迹部家的人总是这样,一生一爱,认准了一个人,即便是死都不会变。”
闻言,迹部勾唇轻轻地笑了,过了一会才说,“他跟我说过,只要他还活着,即便是跨越时代,爬他也会爬回来见我的。我信他,所以我等他。”
“真好。”紫苏轻轻拍了拍迹部放在桌面上的手,笑道。
迹部端起茶杯掩住唇齿,跟爹爹说这样的话,还真的挺害羞的。
帕特74
紫苏浅浅地抿了口茶,琢磨了会,挪了挪屁屁,手指无意识地紧握着茶杯,看着迹部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别怪你父亲。”
说的是父亲,不是父皇。迹部自然能听出紫苏言语中的恳切,迹部垂下眼帘,顿了片刻,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紫苏紧张得连握着茶杯的手指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弯眸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淡淡地瞥一眼紫苏,说道,“不怪他怎么可能?”
紫苏脸色一白,抿了抿唇,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无法为瑞风开脱让他有些急切,“可是那不是他的本性,他只是被咒术控制……”
“诚然,在知道事实之前,我无法不怪他,毕竟他害了那么多人。不过……”迹部说着抬眸看着紫苏,轻笑道,“知道真相之后,我承认,我自己是无法怪他。可是其他人呢?端说被毁掉的那五座城池,他已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了。”
“我知道。”紫苏低垂着头看着手中的茶杯,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他的日子,不长了。”
迹部一怔,“真的没有办法了?”
“没有。”紫苏点点头,垂眸,“当年太后以血下咒,如今他逝世多年,自然无解。”
迹部无言,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没有半分高兴,释然,有的只是对紫苏的心疼,以及对父亲的不舍。沉默了半晌,迹部才幽幽开口,“父皇走了之后,你会去哪里?”
“初始的时候,是决定随他去了算了。”紫苏轻笑着说道。迹部抬眼看着紫苏,抿唇道,“那么现在呢?”
“我舍不下你与晓吾。不过也不愿再继续呆在皇宫。”紫苏抬手摸了某迹部的长发,淡淡地笑着说道,“离开皇宫是必然的,或许我会游历天下,四海为家。你父皇造的杀孽太重,我能做的不多,穷尽有生之年,悬壶济世,能救一人是一人,也算为你父皇赎罪。”
迹部静静地看了紫苏好一会,才道,“你若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嗯。”紫苏点头,过了一会又肃了神色,看着迹部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向来不亲近晓吾,但他毕竟是你亲弟弟,而且他也很喜欢你这个哥哥,我离开之后,晓吾就交给你了。”
“小不点么。”迹部修长的手指轻轻缠绕着自己的发尾,点头道,“没问题。”
“那就好。”紫苏满意地笑了。又看看迹部眼底明显的黛色,心疼地道,“你看你,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都几个月身孕的人了,还不好好休息,快不说了,你先躺床上休息会。”
“我……”迹部站起来还想说什么。却被紫苏扯住衣袖,紫苏皱眉说道,“听话。”
迹部的眉毛可疑地抽了抽,到底还是点头应允,“好吧。”
“这样才对嘛。”紫苏站起来拍拍迹部的肩膀,拉着他让他躺到床上,给迹部盖上被子,才说,“呐,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会,忍足会没事的。其他的一切,也都会解决好的。”
“嗯。”迹部点点头,阖上了双眸,过了一会,又睁开眼,看着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自己的紫苏,勾唇笑了笑,“爹爹,你还在,真好。”
“傻孩子。”紫苏摸了摸迹部的头,却蓦地湿了眼眶。
迹部轻笑,闭上眼,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又不由自主地又想到忍足,那个世界的你,还好吗?想着,迹部轻轻喟叹了声,却也着实是困了,在紫苏的陪伴下,安心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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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自半开的窗口吹入这纯白色的房间里,伴着如纱织般的月光,轻柔地触抚着静静躺在床上的人苍白的容颜。房间里安静得连床上的人浅浅的呼吸都听得到。
蓦地,床边的仪器发出刺耳的鸣叫声,惊醒了外边守夜的医生和护士。一阵阵错乱的脚步声随之而来。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尤为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