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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你慢点啊,别跑——”
番外 相濡以沫(4)
御书房觐见的第二日早朝,秋野大人上奏,户部侍郎江川大人勾结商贩,私贩官盐,罪证确凿,其罪当诛。江川大人百口莫辩,宠皇殿下震怒,判处江川一族三日后于安城菜市口满门抄斩。并声称,严令禁止官商勾结,如果不然,剥爵位诛九族。
心里有鬼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便被抓住了把柄,一时之间,文武百官几乎人人自危,除了严于律己之外,现下更是连交友都慎重万分。
江川一族被砍头的当日,菜市口久违的血染一地,触目惊心。
忍足听闻之后,微微叹息,早些时候听闻,户部侍郎江川大人当年也是状元郎出生,一手文章写得极好,见解亦是独特非常,那时候多少文人书生以他为榜样。再看如今,为官多年,却终究抵不过钱财的诱惑,落得这般下场,可惜了那满腹才华。
惋惜的人又岂止忍足一个,听闻过江川大人当年事迹的人无一不为他扼腕。不过,叹息归叹息,皇上下令赐婚的事情可怠慢不得,赤坂和秋野在查案之余,自然也不会将婚礼的事情落下,十日之期转眼即到,赤坂慕冉和秋野源的婚礼如期举行。
大红的绸缎扎成的大花悬挂在尚书府大大的门匾上,连门口的石狮也扎上了大红的绸缎,喜气洋洋的,一如秋野大人面上欣喜的笑容。此刻,迎亲的队伍早已回到尚书府,听闻皇上和宠皇即刻便到,秋野和赤坂两人立在众官员前方静静地等着皇辇的到来。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一辆不算特别豪华的朱红色大轿子自街尾拐入。围观的群众,等着的官员们眼睁睁看着那俩大轿子停到尚书府门前,轿夫们静静地立在一旁,里边不见人出来也未听到有人出声。秋野与赤坂对视一眼,从对方眸中看到相同的疑惑时,勾唇笑了笑,才躬身朝轿子行了个文人礼,说道,“不知尊驾是何人?实不相瞒,今日是在下大喜的日子,在下与夫郎正等两位贵客来主婚,您这轿子拦在门口恐怕不太合适,还请行个方便。若不嫌弃,进寒舍喝杯喜酒如何?”
“秋野大人你靠近一点。”轿内的人咳了咳,压低的声音却还是难掩尖细。秋野一怔,脑子飞快地转动,心下有些明白,故凑近轿子,压低声音说道,“轿内可是森源总管?”
“正是咱家。”森源总管同样压低声音,轻声说着,“那两位已经在你府内了,咱家现在不方便出来,秋野大人只管带着人先进去。”
秋野会意,朝旁边的轿夫说道,“你家主人有何其他吩咐?”
“主人只言让奴才们将轿子抬到尚书府,余下的便全听尚书大人吩咐。”被问话的轿夫腰板挺直,不卑不亢地回答。
“原来如此。”秋野点头,又弯腰凑近轿子说道,“总管,我让轿夫将你抬到后边小巷,你自己再做打算如何?”
“也好。”森源同意。秋野便跟轿夫说了声,轿夫点头抬着轿子绕道往后边巷子而去。
总算解决了,秋野咳了咳,朝众官员抱拳说道,“贵客已到,各位来宾请随在下入府吧。”
周围的人并未听到秋野与轿内的人说了什么,不过既然已经没事了,也就三三两两地跟着秋野大人和赤坂大人陆续进了大厅。后面的人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便见前方的人都已经跪了下来,这下连看都不敢看,也跟着跪了下来。
只听得大厅内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大家都起来吧,今日是秋野大人和赤坂大人大喜的日子,礼节什么的就免了吧。可别误了时辰。小景你说是不是?”
“嗯。都起来。”坐在主位上的迹部说着站了起来,与忍足同时一人一个扶起跪在地上的赤坂和秋野。秋野躬身恭敬地说着,“原来陛下和殿下早已经到了,臣惶恐,竟然不知道。”
“这事不怪你。”迹部淡淡的说,斜睨一眼旁边的忍足似笑非笑地说,“某人最近太闲,坏主意多了去了,没办法。倒是朕有失礼节了。”
“臣惶恐。”闻言,秋野和赤坂异口同声地说。
迹部无语,本想宽慰秋野的,这倒好,弄得这俩都惶恐了,白一眼旁边偷笑的忍足,迹部咳了咳说道,“好了,开始吧。”
说话间,迹部和忍足坐回主位上,司仪就位,两位新郎官就位,一切安妥,这拜天地也就开始了。身着红色喜服的司仪恭敬地站在迹部的右下方,清了清嗓子:
“一拜天地,愿琴瑟和鸣。”
“二拜主婚,愿事事顺心。”
这主婚人,自然拜的是迹部和忍足,原本应该是拜高堂的,不过秋野和赤坂都孜然一身,并无高堂在上,也就免了。
“夫妻交拜,愿白头偕老。”
秋野与赤坂相视而笑,躬身交拜,却在拜下去的那瞬间,眼角的余光瞥到旁边人群中一闪而过的利光,下一秒便听到人群中一声高喊,“狗皇帝,还我爹爹命来!”
秋野反射性地将赤坂拦在身后,眼看人群中冲出一人手拿短刀直往主位上的人冲去,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而被骂做“狗皇帝”的迹部,全然不像旁边的人一般紧张,只是眸光锐利地瞪向声源处,直到那人冲出来,才变了神色,原以为那人的目标是自己,却不想那人却直接往旁边的忍足冲了过去,迹部一惊,反射性地站起来,一脚踹向来人。
那人显然也是练家子,即使在那样快速的动作下,还是敌得过惯性,往旁边一躲,便闪开了迹部的攻击。伸手抹了下嘴角,索性便转移目标,朝迹部攻击了过去。
迹部以手隔开那人的刀,却在感觉到那力道的时候,挑了挑眉,这人还有两把刷子,内力不错。这样想着,迹部也不再怠慢,往后退闪开那人攻向他下盘的拳脚。又是数十招过去,眼看不远处的侍卫兵马上就要到了,再与迹部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人瞥一眼旁边紧张看着迹部的忍足,冷哼一声,转身便握刀往忍足砍去,迹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一手挡住那刀,另一手掐住那人的脖子,将人摔到地上,旁边的侍卫立马为了上来,数十把刀指向地上的人,那人冷冷地瞪着忍足说道,“狗皇帝,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原来这人连谁是皇帝都没有分清楚,满以为忍足便是皇帝,是以才想杀了忍足。
忍足哪里还顾及得到其他,他快被迹部吓死了,抓起迹部被砍伤的手臂,脸白了个透彻,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透过被划开的衣袖倒在伤口上,倒完随手一甩将药瓶丢掉,二话不说打横抱起迹部,丢了句,“秋野善后,婚礼继续。”便提气一飞,往皇宫的方向飞去。
忍足回冰帝这一年里,除了研究新药,最大的成就莫过于学了轻功了。平时忍足总是装不知道来诱使迹部教他轻功,顺便揩油,实际上,忍足的轻功早已算得上优秀之流了。
虽然脸黑得跟锅盖似的,薄唇紧紧抿着也明显是在忍耐自己的脾气,可是动作还是非常轻柔的将迹部放到养心殿的龙床上。然后转身寻了医药箱,坐到床边,握起迹部的手腕,用剪刀剪开被血浸湿的衣袖,在看到那白皙的手腕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时,瞳孔紧缩,那伤口,又深又长,横亘在迹部的手腕上极其的刺眼。幸好当时上了药血已经止住了,忍足细细地擦尽旁边的血渍,又上了遍药,轻轻缠上绷带。
迹部静静地看着忍足忙活,直到忍足缠好绷带,转身去清理医药箱,才看着忍足颀长的背影淡淡的说,“我没事。”
忍足手下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原样,默了片刻才说,“小景,其实我可以保护自己。”
闻言,迹部垂下眼帘,未受伤的左手轻抚额头,盖住双眼,“那个时候没想太多。”
忍足轻轻叹了口气,快速将医药箱整理好,放回原处,然后转过身,坐到迹部床边,静静地看着迹部。迹部抿唇抬头,亦是静静地看着忍足。直到忍足再也忍不住,避开迹部受伤的手,狠狠将他抱进怀里,闷闷地说,“以后,由我来保护小景。先不提在我心里小景比我自己更重要,单从社稷而言,小景是皇帝,小景的安危关乎天朝的安稳,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即便只是为了天下,小景也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重,不准妄动。”
“啰嗦。”迹部尖尖的下巴靠在忍足的肩上,垂眸轻哼道。
“这不是啰嗦,是小景一定要答应我的事情。小景,你答应我。”忍足双手扶着迹部的双肩将他稍稍推出自己的怀抱,定定地看着迹部说道。
迹部静静地看了忍足好一会,才偏过头闷声道,“本大爷尽量。”
“不是尽量,小景一定……”忍足还想说什么,却被迹部抬手打断,“不要得寸进尺。”
忍足一怔,看了迹部好一阵,才挫败地叹了口气,“真拿小景没办法,看来以后我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保护小景,绝对不让小景再受半点伤害。”
这样说着,忍足伸出食指勾起迹部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擦着迹部白皙的脸蛋,头一低,便吻了上去。舌尖细细舔吮着那红嫩的唇瓣,时而以牙齿轻轻咬磨着,直到迹部痒痒难耐,张开唇瓣,忍足才舍得放过已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灵舌窜入迹部檀口中缠住迹部的舌头。
两人一时之间吻得难分难舍,门外蓦地响起了森源的声音——
“陛下,殿下,紫凤殿的主事传信来,说是太子殿下吵着要爹爹,您们是否去看看?”
“唔……”听到声音,迹部未受伤的左手推攘着忍足,忍足可惜地放开迹部,在迹部红肿的唇上狠狠地“啵”了下,才朝外边说,“让藤野主事将小太子抱过来。”
“诺。”门外的森源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随着森源的脚步声远去,殿外又恢复安静。而殿内,忍足狼一般的目光让迹部窘迫极了,一掌推开忍足,扯着被子朝内躺下,说道,“看你的奏折去,本大爷睡会。”
“好吧。”忍足也明白御书房里堆着的奏折还有许多,这会不看完又得开夜工了。想着晚上不能陪迹部一起睡觉,忍足可是千百个不愿,所以,白天奏折还是要看的。不过,也不代表他就要去御书房啊,叫人把奏折拿来养心殿看不就是了,打定这主意,忍足吩咐人去搬奏折之后,便坐在内室的桌前,静静地看着迹部。
没过多久,奏折便过来了。忍足就近便让人将桌子收拾了下,将奏折搁在桌上便看了起来。迹部对于忍足的行径倒是没说什么,他是真的困了,这会儿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
忍足阅览奏折还没多久,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森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陛下,殿下,老奴把太子殿下接过来了。”
门内还能隐隐听到软软的童音唤着“粑粑”的声音,忍足心下一软,便起身打开门,从宫人手中接过承景宝宝,朝森源摆摆手示意不用伺候,便转身将门带上,抱着宝宝走进内室。
“粑粑~”看到自己的父亲,承景宝宝可开心了,拍着小手,小小的脸蛋上的笑容可爱极了。忍足当时就被萌得心肝儿颤颤的,不过想到内室里边在睡觉的某位大爷,忍足还是笑着小小声地朝宝宝“嘘”了一声,宝宝睁大紫色的双眸疑惑地看着忍足。
忍足忍不住手痒捏了捏宝宝白嫩嫩的小脸蛋,走入内室,朝床上指了指,摸摸宝宝的小脑袋说道,“爹爹在睡觉。宝宝乖。小声点,不要吵着爹爹。”
宝宝歪着小脑袋看着忍足,大大的双眸里满是不解,过了一会才学着忍足的样儿,摸摸忍足的脑袋,煞有其事地说,“乖。”
忍足嘴角微抽,目光触及桌上的奏折,又看看可萌可萌的宝宝,最后还是狠心将宝宝放到床的内侧,又朝宝宝“嘘”了一声,指着桌上的奏折,小声说,“粑粑先去忙,宝宝陪着爹爹睡觉觉,不要吵着爹爹哟。宝宝乖~”
宝宝似懂非懂地指着自己,“乖?”
“嗯嗯,宝宝最乖了。”忍足说着坐到桌边,抬头看到自己爬到迹部身侧乖乖睡着的宝宝,轻笑着拿起奏折翻阅了起来。
承景宝宝睁大双眸看着眼前闭着双眼睡觉的迹部,本来是好奇地看着的,不过没多久,承景宝宝的目光便被眼前嫩嫩的,红红的,看起来格外好吃的唇瓣吸引了,爬到迹部脸侧,整个人跌在迹部身上,“啊呜”一口咬上了迹部的红唇。
迹部被身上的重量压得“哎呀”一声惊醒,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承景宝宝,瞪大眼愣了。宝宝为什么咬着他的嘴?而承景宝宝看到迹部突然睁开眼,也是愣了。
一时之间,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整个寝宫里安安静静的,半点声音也没了。
番外 相濡以沫(5)
“迹部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