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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我希望你能把早餐送到这里来。”客气的话语下,夏尔依旧没有去看那个带有微笑的执事,只是认真地查看着公司的文件。
“好的,少爷。”
夏尔睨着他那已经出门的背影,觉得这个执事似乎又在改变,亦或说是回到了以前的尽职?
他可不认为他是良心发现后准备要做好自己的职责,总觉得这或许又是他一时的恶趣味罢了。
而他现在要做的,却是要打点好公司的一切,然后去寻找那个掳走伊丽莎白的女人。
今天的天气很是晴朗,带着夏日里特有的炎热气息蔓延着。
夏尔心不在焉地将塞巴斯蒂安端上来的早餐吃完后,便下楼准备出门去伊丽莎白的家看看是否有什么证据留下可以查找出那个叫保拉的女子。
然而,当他刚走到楼下便被这鸡飞狗跳的场面给止住了前行的脚步,虽然这里没有鸡也没有狗,可是却有一个发了疯的死神。
夏尔不知道那个红发的白痴死神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此刻的他,正甩着那一头脏乱的红发在屋子里到处乱蹿,不停地毁坏着那些名贵的装饰品与古董。
而梅琳和菲尼安则是在一旁看着那个红发的白痴死神捧腹大笑,田中先生则是端着茶杯在一旁乐呵呵地品着,好不悠闲。
然而,如果再不制止那个白痴的死神,他的家就要被他给毁完了。
“塞巴斯蒂安,让他给我停下!!”
“是的,少爷。”微一行礼之后,一抹黑色的身影便掠至了格雷尔的身前,制止住了格雷尔的双臂,阻止了他的大破坏。
“呜呜呜……塞巴斯……呜呜呜”“怎么了?格雷尔——”塞巴斯蒂安好笑地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痛苦不已的小狗般,虽然他很讨厌狗。
“呜呜呜……有虫子啊!!!!!!!!!!”
塞巴斯蒂安还没反应过来,格雷尔便是一声惊天的尖叫,捂着头发又开始到处乱蹿。
“够了!!塞巴斯蒂安,把他给我轰出去!!”
终于,夏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然,塞巴斯蒂安还没动手,格雷尔便已经栽倒在地了。
“呜呜呜,塞巴斯……有虫子想要咬我……呜呜呜……”倒在地上的格雷尔无力地拍打着地板,却在下一秒停止了动静,瘫在了地上,脸紧贴着地板。
正在大家准备上前看看格雷尔还有没有气时,一只红色的如甲壳虫般大小的虫子从格雷尔的颈间爬了出来,红艳艳得非常恶心,两只触角还在滴着血液,一颤一颤地动着。
塞巴斯蒂安猩红的眸子中闪过诧异的光芒,戴着白手套的手便将那只红如血的虫子提了起来,自然而然地放进了口袋里。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再自然不过的举动,不敢相信他竟然将那只诡异的虫子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而令大家更惊讶的是,下一秒,他们那优雅完美的执事大人竟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在了格雷尔的身上,他们并真切地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不要再装死了,不就是被吸了一点血?”
“什么叫才一点血?那可是……”格雷跳了起来,在塞巴斯蒂安的红眸下,硬深深地将后面要说的话语给吞了下去。
突然间,他好想威廉了,这一家大小都是恶魔啊……倒是这里为什么有这只该死的虫子啊!!!!
“菲尼安,你去准备马车。”夏尔冷漠的声音阻止了这场闹剧之后的笑声,菲尼安憋着笑意领命去准备马车,还不时回头望着那倒在地上狼狈的人。
“塞巴斯蒂安,把他给我丢出去。”
“是的,少爷。”塞巴斯蒂安很优雅地提着格雷尔的后领朝门外走去,“喂喂,塞巴斯!!你怎么可以把我丢出去!!呜呜呜……小夏尔,你太没良心了。”
格雷尔的哭诉久久回荡在大厅里,直到那大门重重地关上之后,夏尔才得以清静一番。 他不是没看到抓住那只虫子后,塞巴斯蒂安的眼神与格雷尔那被他瞪回去的话,但是,他却不想多说什么,塞巴斯蒂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不过是利用他那恶魔的能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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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慢地前行着,在毒辣的太阳下显得有些迟缓。
刚是早上的初阳便已经在暴雨过后发怒,拷打着地上的人们了,似要让那一切黑暗的物质在他的鞭打下原形毕露。
不过,可惜的是他没有办法让那恶魔原形毕露。
夏尔随塞巴斯蒂安踏下马车,步上那已经不再潮湿的小道,在绿荫下停留。
夏尔站在老树下躲避着那烈日的拷打,等待着塞巴斯蒂安去寻找到什么线索。
而他的命令是掘开那刻着有伊丽莎白名字的墓碑,他要看那里面究竟是不是埋着伊丽莎白的尸体。这样的烈日下,而那恶魔执事也并未拒绝,如以前一样,欣然的接受,然后优雅地鞠躬致礼。
夏尔实在是不知道那恶魔究竟是怎样想的了。时而罢工,时而忤逆,时而却又尽职尽责,以完美之势做好执事的工作。而他,却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哪个才是塞巴斯蒂安。
而他不需要去了解他,他只要静等他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便是。
绿树的斑影下,夏尔倚着树干任凭那光斑在自己的身上显现。突发其来的感触让他觉得或许那未被光斑照到之处,便是自己内心的阴暗吧?见不得阳光的阴暗。
然而,偏偏那恶魔却见得阳光么?
其实,他并未打算去冒犯已故的死者。然,他却很想知道那被保拉掳走的伊丽莎白究竟是灵魂安插的尸体还是一个货真价实拥有她灵魂的木偶。
虽然塞巴斯蒂安曾说过伊丽莎白的死状有丝凄惨,但是……他却执念着想要看看那悲哀的墓碑下究竟是不是那个任性、骄傲的公主。
于他而言,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亲人了,他要看着她,他要为她下葬。
——伊丽莎白,至少,我愿让你安息于此,与你那悲哀的灵魂。
夏尔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塞巴斯蒂安将墓掘好。
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个恶魔就算是拿起了提铲掘墓,干起了体力活的他也依旧不失那独有的优雅与气质。
而那种属于他的气息,他不愿多见。
没过多久,卷着两袖的塞巴斯蒂安便来叫他,用他那独有的嗓音叫着他少爷。
夏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才想起那个在大太阳底下干着累人的体力活的执事应该也是至少泥土染身了吧。然而,似乎是如预料中的一般,除了那卷上肘部的袖子外,这黑发的男人依旧是淡笑挂在唇上,优雅而魅惑。
“少爷,你果真要去看吗?”
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似乎是在为他担忧,然而神情却是冷淡的。
夏尔点点头,在烈日下走向那已然被掘开了的墓地——
那个执事,无奈
夏尔觉得老树与那被掘开的墓地这一路似乎很漫长,亦或是他走得很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每一步都走得有些颤抖,带着莫名的不安,与那恶魔执事眼中的复杂光芒。
烈日依旧当头,带着想要蒸发一切的热力,摧打着众人。
夏尔慢慢地踩在那青石路上,轻轻地,揪着一颗心闻着那刺鼻的腐蚀味道。
伊丽莎白……真的死了吗?
他要用眼睛去看,看到那能令他震惊的事实。虽然他期望着,虽然他的内心有个小小的声音正在呐喊着,但是……他却怔住了,在这样的烈日下,看着那墓地中的人怔住……颤抖……
伊丽莎白??
那各个骨头已经十分明显突出的尸体是伊丽莎白吗?
他不知道他自己怎么了,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动不了,只能深陷在那双已经没有了双眼的凹洞中,只能震撼得无法言语。
不仅人死了,连那双美丽的祖母绿双眸也被人剜去了么?是谁……如此的狠心?
但是,他却欣慰着,至少此刻的她依旧是一身美丽的公主裙,虽然上面布满了泥土,虽然有些破损,但是依旧昭示她生前的荣耀与华美。
美丽的金发虽然有丝杂乱,可是……却依旧耀眼地静躺在那张骷髅脸下,如同它的主人一般。
瞬间中,夏尔觉得似乎有风轻轻地撩起了骷髅下的金发,轻轻地飞舞在半空中,如同轻烟,如同叹息。
“伊丽莎白——”
夏尔轻声地呢喃出口,却让那站在一旁的恶魔执事身子一僵,视线远离他的背影。
塞巴斯蒂安一直低垂着眼看向老树的方向,眉头间有着隐隐的无奈。也不知站了多久,似乎那人哀悼完了,亦似乎他倾诉完了,他听见他说,塞巴斯蒂安,让她沉睡吧。
他如往常一般欠身致礼着说:“是的,少爷。”
猩红的眸子中却有流光闪烁着。他不知道夏尔是不是故意的,但是他却发现了一件事实,那位冷漠而弱小的人类不再叫他塞巴斯了,而是用冷漠的口气叫着他塞巴斯蒂安。
这样的改变是在说他在改变吗?
塞巴斯蒂安微微苦涩一笑,白皙的手臂显露在烈日下,完全的不担心会被晒伤。
夏尔静静地站在墓地前,没有走开,只是愣愣地发着呆,似乎还沉浸在什么伤痛之中。
他没有注意到那个恶魔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墓地恢复,只是低垂着眼怔怔地看着那墓碑。当然,他也没有注意到一头属于东方的黑发男人猩红的眼眸中满是他的影子。
无奈的叹息自挂着微笑的唇边溢出,轻轻地,似带着道不尽、说不明的苦涩般。
微风轻起,撩起两人的发丝之时,塞巴斯蒂安从四周的杂草园里采摘迩来的野花,递给了那一直以有点偏长了的短发遮住了双眼的人。夏尔很是平静的接过了塞巴斯蒂安递在他身前的花束,静静地踏前几步,将花束轻放在了伊丽莎白的墓碑前,轻轻地,甚至连呼吸都闻及不到。
塞巴斯蒂安一直没有看到他此刻的眼神,低垂着的头与发,挡住了那双眼睛,让他无法看到他此时的模样。
他在想,究竟是怎样的羁绊让他可以显出如此落寞而又带着哀伤的神情?
而他与他之间的羁绊又会不会深至骨髓呢?
塞巴斯蒂安勾起唇角,看着那单薄的少年直起身子,看向前方。
“塞巴斯蒂安,如果我给你下一个命令,你会执行吗?”第一次,夏尔用商量的口气背对着他说着可否命令的问题,他依旧看着他的背影,保持着唇角上的笑容。
“当然可以——我愿意为您效劳。”
浅笑着的恶魔在这烈日的微风中等待着已经了然于胸的命令。
“塞巴斯蒂安,我命令你,让伊丽莎白彻底的安息于此。”
塞巴斯蒂安怔住,笑容僵在了唇角,无法动弹。他知道,他一定会命令他这样去做的,而他不知道的却是,他此刻的音调从何而来。
很轻很轻的声音随风灌耳,轻得——令人惊心,冷漠得更令人诧异这少年转眼间的变化。
是那具深埋于地底的悲哀尸体触动了他吗?还是说,眼前的少年遗弃了什么他所不知名的东西?
轻风拂过,怔愣之间,塞巴斯蒂安看着他转身面对着自己,两眸间丢失掉了什么而黯淡无光着。他很想知道他所遗弃的究竟会是什么?
究竟是他把那个任性的公主看得太重还是他在这份感情上寄托了什么?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此刻已经沦陷在了他那双黯淡了的灵魂深处。
“那么……塞巴斯蒂安,你的答案呢?”冷然的话语中,少年薄唇轻启,带着炎热夏日里的寒冷,带着与什么决绝的味道。
塞巴斯蒂安看着他那双颜色迥异的眸子,僵硬了的唇角恢复特有的弧度,欠身致礼, “Yes……My Lord!”
阳光稍微暗淡下去,光影依旧逗留在那一高一矮的两人身上。隐约间,夏尔似乎看见了那条长长的枷锁紧紧相连着他们,而他却平静地看着那条锁链,平静地恍若未觉。
塞巴斯蒂安看着夏尔单薄的背影,静静地随他离去。
离开这片似乎溢满了悲哀的地方,留下那满地的哀伤。
那个执事,悲悯
范多姆海威家这几日来一直被低气压所笼罩,就像那夏日里的天气一样,总是阴晴不定着。
虽然他们家的执事大人依旧是微笑挂在那英俊的脸上,虽然他们家的少爷依旧是冷冰冰的……可是,梅琳和菲尼安都一直安分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一直在两人的面前装作很忙的样子,远离着他们。
只有那个红发的客人却一直敢于去继续纠缠着执事大人,但是连格雷尔也知道,此时此刻是绝对不能惹夏尔的。
任谁都看得出,夏尔变了,变得彻底。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和执事大人一起回来的他,变得是冷冷的、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