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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夏尔无奈地摇头,决定一屋子人都跟着威廉去看烟花大会,放松一下心情。
“少爷真是好心情,还有心思去看烟花会?”
无论是怎样听来这句话,夏尔都觉得其中嘲弄的意味颇重。那么……这位执事又是为了什么如此说话呢?
夏尔轻笑,“当然得心情好了,否则等死了都还不知道心情好是怎么个一回事儿呢。”
似乎,唇枪舌战再所难免,然而,塞巴斯蒂安没有与他纠缠下去。他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依旧勾着他那优雅的微笑静静地站在他的旁边。
其实塞巴斯蒂安知道,对于夏尔那样以自尊高过一切的人来说,有一条枷锁将他牢牢地捆绑住,无疑是践踏在他的自尊上。可是……他却不后悔自己那样的做法。
他要让他看见,看见自己捆绑住他的枷锁,然后告诉他,他永远逃离不了他,就像一只永远无法逃离主人的猫一样,他永远都会在他的身边,永远……
烟花会在城内,夏尔一行人就只在城郊河边的小林里观看,自己也带了不少的烟花准备等下点放。
梅琳和菲尼安已经选择好了位置将所带的东西放在岸边,静静的等候烟花的燃放。格雷尔也是一副期待的神情,似乎是从未见过烟花。
小河静静地淌着,映照出了夜空之中第一炮烟花的打响。
彩色的烟花在空中飞溅,绚美而华丽。只是这美丽却并未停留太久,稍纵即逝,抓不住也留不住。
人们一起的欢呼声打破了宁静,夏尔突然没了兴致,起身往小林内走去。
烟花于他而言,并非未曾看见过,只是——儿时见过的一切与现在所见的,已经太不一样了。是感情不一样了还是人不一样?
夏尔苦笑,脚上的皮鞋轻轻地踩在树叶之上,享受着这林里的清新。
虽是夜晚,但在月光的照耀下,此刻的树林显得是更加的柔美,就像是披了银装的少女般。
夏尔停下了脚步,看着前面那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皱眉。
依旧是黑色的燕尾服,裁剪合身之余将男子显得更加的优雅、魅惑。纯黑的头发显然不是英国之人,而那妖异的红瞳更是将男子显得有鼓惑人心一样的罪孽。
这样的人不是范多姆海威家那完美的执事还能是谁?
林内有一处露天的地方,他就静静的站在月光之下,静静地用他那妖异的红瞳看着他,然后微笑。
他微笑,他皱眉。
夏尔并不喜欢塞巴斯蒂安的微笑,觉得那笑容太过虚假了。而他,似乎非常自得其乐。
“少爷不是说要看烟花吗?怎么到这林中来了呢?”塞巴斯蒂安未动,依旧与他隔着数步之遥。
“不是已经看过了。”夏尔轻嘲,举步走向露天的草地上。
走近看,才知道,这里真的很空旷,景色也非常的迷人。满天的繁星月皓月当空,怎能不撩动人心呢?只是……他却想到那个人,那个他应该寻找的人——阿尔,掌管星命的神。
“少爷似乎不怎么喜欢烟花。”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吗?夏尔轻笑,“那么……塞巴斯,你说,是烟花美还是这漫天的星辰美?”
似乎是牵动般,夏尔勾起唇角之时,夜空刚好有一颗明星陨落,飞快地划过了夜空,划过他的视线。流星如斯,流光如明。
流星陨落之后,他听见塞巴斯蒂安说,那便是一个生命陨落了,他问他,这样,究竟是星辰美还是烟花美呢?夏尔不置可否。
他当然知道其中的意义。他也曾听见说过,天幕之上的星辰本就是地上人的命星,人死,命星自然也是陨落了。
夏尔问他,他的命星在何处,塞巴斯蒂安淡笑着说,他的命星早已陨落。他随之浅笑。
“那么……你的命星呢?”夏尔望着璀璨的天幕问着身边的恶魔,却听见他说,他也没有命星了。但是,他却指着天幕中那颗微红的星辰对他说,“但是我们却有命星。”
他——怔住,不知所措。
天幕之上,那颗微红的星辰忽明忽暗,若不是有人指明,很难发现那个并不明亮的星辰。
夏尔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说这话有何用意,只是,他却不懂为何自己此刻却不知所措起来。而这一切都尽收在了那个恶魔的眼底,令他更加的恼怒。
似乎,他总能拉扯住自己的情绪。
他们的命星在天幕之上依旧忽暗忽明的闪烁,夏尔别扭地想要离开却在塞巴斯蒂安的微笑中恼怒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在眼前的数条小道上迷失了放才来的路了。
刚才有其他两条小道吗?
“塞芭斯,我要回去了。”命令的口吻似乎已成习惯性地溢出。
塞巴斯蒂安轻笑着鞠躬,“请便,我的少爷。”
“你……”
“我怎么了吗?少爷——”故意拉长的尾音,眼角上挑的神情无疑不泄露了这个恶魔此时的恶趣味。
夏尔愤然地坐在附近的石头上,火大地看着那人一脸的笑容。
今夜的风很柔和地吹拂着,却没有吹熄夏尔此时的怒火。
“少爷,你不是要回去?”塞巴斯蒂安似乎是火上浇油,恶劣地想要整治这个看似柔弱却有浑身带刺的少年。
“你呢?继续待在这里?”夏尔极力平息着心中的怒火,让自己不要受他的影响而怒。然而,他却依旧听起了他欠扁的声音响起:“当然,少爷不觉得这里的风景很好吗?”
“塞巴斯蒂安!我要马上送我回去。”终于,他又再一次用他那高傲的口吻命令着他。
而塞巴斯蒂安却依旧轻笑着拒绝,“抱歉,恕难从命。”
“你……”终究是才十四岁的少年气急败坏地跺脚,结果却被脚旁的小石子给跛了脚痛苦地蹲在地上。
夏尔痛苦地倒抽着气,揉着那已经红肿了脚踝苦笑。似乎他得感激那小石头,感激他能够令他平静下来。
他在就料到会有今天的,不是吗?所以他才会让梅琳他们好好地学会做自己的工作,所以他才会努力地想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他不需要他,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会再需要他!
可是……习惯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东西,他竟然习惯起他来了,他竟然习惯起一个恶魔的照顾了。
塞巴斯蒂安看着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他那张小脸已经恢复了平静时,红瞳流光闪过,似流星。
他本是想要恶劣地惩罚他,想要他求他帮助他,然而,他的自尊与坚强却令他感到可怕。
然,不就是因为他这份特殊,他才会被他吸引吗?
他看着他站了起来,自己却一步都未动弹,他是被他那一蓝一紫的眸中神色所震慑住,是被他脸上的坚韧所震撼住。他微微地苦笑起来。
他听见他说,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我会尽快找到那个叫做阿尔的人的,然后,请你滚离我的世界。
怔怔地,恶魔如他的说,好,只要你找到了他,我便离开这个世界。
——绝不食言。
他看着他淡笑着跛脚离去,未曾停留分毫,徒留着那个恶魔在原地苦笑。
夏尔·范多姆海威,你可真是一个比恶魔还要冷血的人呐。
轻声的感叹夹杂在晚风之中,塞巴斯蒂安依旧站在那片露天的林地里望着那片繁星中的某处,苦笑。
他究竟是怎么了?竟对一个人类有所期盼吗?
呵……他在期盼什么?指望着什么?期盼着那个冷血的少年回头?还是指望着能有一处地方让他停泊?错了,一切都错了。恶魔是不需要归属的,更不需要去期盼一个人类来做什么。
何况那个人类此刻不是正厌恶着他吗?
可是……
塞巴斯蒂安黑色的短发在风中飞舞,红瞳微眯。可是……他是他的猎物,无论是死后的灵魂还是生前的灵魂。他都不会让他逃离他的。
他于他自己而言,只是一个可以玩弄供欣赏的猎物罢了,一切都仅此而已。
是的,一切仅此而已。
塞巴斯蒂安举步向河边走去与其他人会合。
此时的烟花会已经接近了尾声,齐齐绽放在夜空的烟花那般的绚美,占据了众人所有的目光。
“怎么?和伯爵吵架了?”威廉仰着头看着天空,轻声地朝身边的恶魔说着。
“你似乎管得太宽了,还是说……你在预谋着什么?”塞巴斯蒂安转头看向他,红瞳在烟花的绽放下闪烁。这几日来,他能够明显的看出这个死神对夏尔很好,并且今天也是他提议前来看烟花的。
当然,他所提议的对象一开始就只有夏尔一人。按照他那种性格的人来说,应该是不会对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感兴趣的。
“预谋?你认为我是在预谋什么呢?”
塞巴斯蒂安勾起唇角,轻嘲,“谁知道呢?”
“我还以为恶魔是无所不知的呢。”“呵……那样的应该是神吧?死神先生。”
“那么……恶魔先生,你的少爷呢?难道你不担心他走丢了?”威廉不再与他舌战,夏尔离开这里已经很久了,到现在都未见踪影。
塞巴斯蒂安皱眉,“这么关心他的话,为何不去找他?”
突然想起那个周身带刺的少年方才已是跛了脚,又刚昏迷苏醒没多久,不知道他此刻是迷了路还是怎样,担心的情绪还是涌上了他的心头。
在威廉的笑容下,塞巴斯蒂安终究是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威廉依旧看着这毡房烟花的夜空,眼镜的反光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是晚风之中,他那呢喃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没有任何人听见,没有任何人回应。
——烟花,真美啊。
那个执事,宽心
朗月逐渐被乌云所遮盖,似有垂泪之势。
在威廉的劝说下,静等塞巴斯蒂安和夏尔归来的众人终是先行随他离去。
而塞巴斯蒂安依旧在寻找着夏尔,似乎越是着急,红瞳内的光芒便是更加的妖艳。
终于,他还是后悔那样的置他于不顾了。
回到了方才与他分离时的地方,再次寻找起来。却在月光露出一角时,平静下来。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的去担心他。以前他被绑架而去都没有此刻的着急啊。
塞巴斯蒂安静静地站着,闭眼感受着夏尔的方位。
他能确定他就在这片林子里,可是……他却找不到他。有谁干扰着这一切,亦或说有谁再操纵着这一切?
塞巴斯蒂安皱眉,依旧只能徒步去找寻他那倔强的少爷。
已经不知道来回在这里转了多少圈的夏尔终是寻了处石头坐了下来,脚踝处的疼痛已经使他无法在前行了。
而当他看见这里再一次是自己方才经过的地方后,他只能叹息着自己彻底的迷路了。
夏尔呵着气揉着扭伤了的脚踝,希望借此能够使那红肿消散下去。只是……这样并没有多大的效果,最多也是稍微缓解了下扭伤处的疼痛。
不自觉间,他又开始咒骂起了塞巴斯蒂安,觉得自己这一切似乎都是他造成的。
不过,他却也知道,其实闹别扭是他罢了。
夏尔望了望夜空,方才还晴朗着星光无数的天幕此时已是黑压压的一片。夏日里的天空本就是任性的,雨势也是说来就来,自然是不会顾及到他此刻已够狼狈的模样了。
夏尔借着石头的力量撑起身体,准备继续向前面行走,却在看见那个黑发的恶魔时怔住。
双眼的红通,妖异的光芒,没有了微笑的脸颊,这样的人是他家的那位执事吗?
“你……”夏尔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此刻的神情似乎比他更狼狈。
而老天更是顽皮,他刚才还在想应该找个地方避雨,老天就已经很应验地垂泪而下,无情地催打着雨势下的人们。
似乎得感谢这场雨,塞巴斯蒂安心中的火终是在雨水的洗涤下熄灭。刚才被人干扰着无法找到他的恐慌第一次而强烈的涌上,他不知道是谁在和他玩这场毫无意义的恶作剧。
但是,他却不得证实自己那一刹那的恐慌。
塞巴斯蒂安走向他,英俊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笑容,“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夏尔怔怔地看着他,似是不习惯这样没有了那优雅微笑的塞巴斯蒂安。
大雨中,他与他就那样的站着。这样的塞巴斯,令夏尔更加的不知所措。
戴着白手套的手,优雅地伸出,停在半空中等待他的手交叠而上。夏尔怔怔地看着那只手,不知道他是想干什么。
但是,他却依旧是受到了莫名的蛊惑,将小手放在了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上,然后任他握住。
而在他的手握在他的手心时,塞巴斯蒂安的唇角终究还是轻轻地上勾着,微眯着眼将那雨中单薄的少年抱了起来,横抱在自己的怀里。
完全不受雨势的影响,塞巴斯蒂安抱着怀中的少年行走在暗夜的林中,妖艳的红瞳闪烁着微光。
夏尔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