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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星夜-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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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银的家里,发间怪异的触感让他对了镜子看,天生墨色的发尾紧紧缠结着一缕金色发丝,繁密地纠缠。
  财前盯着镜子看了许久,拿起搁在小几上的银色剪子。冰冷锋利的刃尖触在发丝上,竟没有半点感觉。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很久,直到听见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Hikaru,你在做什么?”
  “没有。”财前搁下剪子转过身,把镜子里的影像抛在身后。
  但是银走过来拿起剪子,财前还没反应过来,锋刃就已经发出利落的轻响,少年浑身一震也不顾利刃还搁在颈侧便伸手想护住自己的头发:“银!”
  “我来帮你做决定。”银搁下剪子,“这样你就不必烦恼了。”
  “我没有要你剪掉它!”财前又惊又怒地说。
  “你要留着它吗?”银的反问让财前瞬间失语。
  “……我不知道。”财前的手在身侧紧紧地攥成拳头,少有的软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银似乎叹了口气,执起财前的手,把两绺紧紧缠结的发丝放在他的掌心。
  一缕金色张扬耀眼,一缕墨色含蓄沉静。
  像日光与夜色的交汇,让人移不开视线。
  财前喉头一阵哽塞,他紧紧盯着掌心交缠的发丝,说不出半句话来。
  “是不二君……他告诉我,这是冰帝‘结发’的风俗。”银的手轻轻按在财前肩上,坚实温暖,“如果谦也还在,他也会这样做的。”
  “可是他死了。”财前哑着嗓子说,那一刻眼眶里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汹涌而出,他猝不及防地闭上眼,却抗拒不了水泽缓慢沁过柔软皮肤,掌心细腻的几乎察觉不了的触感鲜明地提醒着财前自昏睡过去的那时就一直想要遗忘忽略的事实。
  “可是……他死了啊。”财前颤抖起来,悲伤冲破了麻木的囚笼张扬肆虐。他使劲地攥紧自己的拳头,却感觉不到发丝的存在,像是徒手握紧水银,越想握紧,流散的越快。绝望如同冲泻而下的瀑布在山峦上刮出峭壁的痕迹,坠入无底深渊。
  “那个混蛋……他丢下我一个人,就这样死了……”财前咬着牙才不会泄出软弱的哽咽,“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该死!”
  他狠狠地捏紧自己的拳头往镜面砸去,随着清冽的碎音,镜子在他拳下四分五裂。
  破碎的镜片像是无数双清澈的眼睛,映出他无数片狼狈的影子。
  他踉跄着倒退,颤着手把缠结的发丝贴在心口。
  此刻在晦暗的室内,财前仍然抬起手,重复与那一天如出一辙的动作。
  就算知道是幻觉,就算知道是骗局,也不能阻止自己无可救药地沉沦。
  如果那些过往全部都是欺骗该有多好,可是其中那个人给予的爱如此真实。
  混合着不可饶恕的谎言,凌厉的真相如同锈钝的刃抽裂心脏最柔软的血肉。
  那个人构筑起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却用全部的真实付出爱。
  再也无法忍受那样可笑的荒谬的谎言,他在那个人和橘杏公主面前拂袖而去,只留下最绝情不过的话语,无视掉那个人瞬间破碎的神情。
  不能原谅的是从始至终那个人都在欺骗,无论他怎么做,都不愿意吐露半点真相。
  一切都是假的,忠诚,移情,背叛,连记忆中最熟悉不过的金发颜色也是虚幻。
  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过后他醒过来,孤单的枕畔上一缕墨色的发丝,黑得泛出深蓝的颜色,生生扎痛了他的眼睛。
  可他直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那个晚上他推开被不依不饶地敲响的窗子,看见浓重的夜色里立在窗下的那个金发的人。习惯黑暗的视线一时被金发的颜色耀得发晕,财前扶住窗沿努力地聚焦。
  “嘿,Hikaru。”忍足谦也倚着窗沿,笑容如同窗外被夜色覆盖的雪地一样晦暗不明,“生日快乐。”
  财前静静凝视他半晌,“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你忘了吗,”忍足的笑容像被拙劣地刻在了嘴角,“我们约定过了,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日子。”他认真地看着财前,像和不听话的孩子讲乖巧的道理,一字一句,“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会一起为你庆祝生日的。”
  “你记错了。”财前扶在窗沿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就算是那个日子,也是在七月……现在已经十二月了。”
  忍足盯着他,微微晃了晃脑袋。
  “是吗……”他带着孩子般茫然的神情环顾四周,“我记错了啊……我记错了吗……”
  财前的手深深嵌进窗沿,粗糙的质感刮擦着指端的皮肉,锥心的痛反反复复地在胸腔碾磨。
  “我要睡了。”他终于说。
  可那个人没动。
  忍足谦也立在窗边抬头看着他,财前手背一暖,低首才发现那个人的掌心覆盖上来,温暖得一如既往。
  温暖得就像一切都不曾改变。
  财前狠狠心抽出手就要把窗子关上,雕花的双扇窗渐渐合拢时忍足的手也仍然搁在窗台上,保持着覆盖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怎么还不走?”财前不由自主地停了动作,声音沙哑的连自己都听不出坚决意味,反而几近请求。
  忍足微笑起来。他说:“我在和自己打赌。”
  他轻轻拉下财前想要关窗的手,紧紧地笼在他温暖的掌心。财前的体温向来偏低,而这曾经给眼前的家伙无数机会和借口大吃豆腐。只是被这样珍惜地握住双手,熟悉的触感和体温就仿佛拉回了那些逝去的时光。每一个入冬的季节总是有那个人厚着脸皮死乞白赖地缠过来死死握着自己的手不放;在议事殿处理政务的时候总是担心自己面前的茶杯不够暖,隔了几分钟就亲自端来沸水烫茶;习剑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地捧起自己的手搁在他的颈间,不管自己怎么拒绝也不改固执……那些记忆琐碎又平常,汹涌而来时却让人惊觉度过了这般美好的时光。
  财前软弱地蜷起手指,那些不受控制的颤瑟只因为那些回忆太温柔。
  “我赌你不会关上这扇窗……”忍足凝视着财前,他的眼神像蛊,“你在乎我,Hikaru,你在乎我……你不会,也不愿让我走……可你为什么要推开我?”
  “……够了。”财前迫使自己从忍足如能摄魂的视线中逃离,“放开我。”
  突如其来的风一卷,敞开的窗子吱呀一响倏然撞合。财前踉跄着后退时后腰一紧,整个人就撞进了炙热的怀抱。
  下颏被同样炙热的手指抬起来,忍足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深色的眼滚沸着熔岩,一直烧到财前心里去。
  “你在乎我……”忍足喃喃地重复,“可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过……Hikaru,你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么难过!”
  燃烧般的吻落在财前的唇上,猝不及防,不顾一切。财前大惊失色反手就想推开他,可少年从来不知道忍足有这样大的力气,他被推到更深一色的角落,脊背抵上冰冷的床柱。财前的手抵着忍足的胸口,保持着螳臂当车般的距离。呼吸匮乏让他的意识昏沉,他想这和记忆里那个晚上温柔拂过唇片的吻截然不同,像是侵略,又像是强迫自己依赖。
  忽然身上的束缚散去,比瞬间更短,比读秒更快。财前大口喘着气平复自己的呼吸,抬起头时看见那个人凄迷的神情。不知何时屋里浮起了月光,从敞开的窗子漫进来,一层层蓄积如水。
  “……对不起。”忍足的低语在静到极至的夜里清晰分明。
  他转身的刹那财前以惊人的敏捷扣住他的手腕。
  “Hika……”
  财前没有让他把自己的名字喊出来。少年死死扣着忍足的手把他拉近,抬首咬住他的嘴唇,吞没了所有可能的声音。
  财前始终没有闭上眼睛,忍足也是,他们可以把彼此的表情看得清晰。
  他用和忍足同样的方式亲吻,唇舌抵死纠缠,舌尖被摩挲得发痛。财前感觉到忍足的另一只手环住自己的腰把自己揽紧,但他还是没有松开那只紧紧扣住忍足的手。
  财前忽然重重咬住忍足的唇,在他吃痛抽搐的瞬间把他推开,舌尖尝到陌生的血腥味。
  “你这混蛋……”财前狠狠地挑起嘴角,“说句对不起就想转头走人吗?”
  他目光凌厉地锁在忍足的脸上,月光清冷如水,却照不透那双深蓝眼瞳里的幽暗。月色下的湖泊永远都是暗的,那层光永远浮在表面。
  “你半夜三更跑过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听我说真话吗?那你给我听好了,”财前说话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呼吸,而是吞咽,“没错,我在乎你,我不想离开你,我从来没有像这样爱着一个人,忍足谦也……不管你做了什么,怎么说谎怎么伪装,给白石前辈下毒也好,和橘杏不清不楚也好……我该死的就是爱你,你满意了吗?”财前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声音失控,他指着门的手臂不由自主地颤抖,“这回你终于满意了?那就出去,现在就给我滚!”
  他不去看几步之遥的忍足的视线,他的心像有一把火在烧。
  忍足终于动了,却不是朝着门的方向。他大步迈过来把财前抱进怀里,再一次贴合的身体感觉到心火般燎原的热度。忍足低头吻上他的唇,唇舌的温度顺着僵滞的喉咙一路烧进心里,他不由自主地随着忍足移动,身体酥热不再像是自己的。被放倒在榻上的时候财前模模糊糊地想着自己怎么还能呼吸,而覆盖上来的身体的主人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唇。
  财前眼里倒映着被激烈的动作搅碎的月光,忍足的动作比光还要快,他明亮的发丝有几绺垂在财前的视界里,落进眼里痒痒的,少年伸手想把它们拨开,指尖还没有触及到那些发丝就被忍足用力抓住,五指被拧成一团,财前痛得紧蹙眉心扭着手腕试图摆脱。
  “听话。”忍足的手又加了点力,他脸上似乎是笑意却又不甚分明,“不要想着摆脱我。”
  “别得寸进尺,”财前狠狠地压低声音,却是怎样也不愿在此刻剖白了心意之后面对这个人,“听不懂我说什么是吗?”
  回应他的是单衣被撕裂的声音,皮肤触上冰冷的空气让财前本能地一缩,就在闪神的瞬间双腕被撕裂的布条紧紧缚在一起按在头顶上方,始作俑者俯视着他嘴角上扬:“你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嗯?”
  炽热的唇擦过财前的侧脸,那个人热得像夏天。“不过没关系,Hikaru。”忍足的声音像绒羽拂在耳畔,没有半点重量,却惹得皮肤一阵战栗的□□,“……我会告诉你的。”
  双腿被扶起来的瞬间财前陡然明白过来忍足想要做什么,斥责的呼叫被下身撕裂的剧痛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一口气换不过来呛得财前剧烈地咳嗽。缺氧的闭塞感迫使他挺起身体寻找空气,但是下身持续不断突入的锐痛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气,他想用手支起身体但是忍足死死按着他不让他动弹,他只能在榻上徒劳地抽搐,下唇被咬出血来也浑不自知。
  身体被毫不温柔地托起来,忍足放大的面孔满满地盛在眼里。财前愣愣地看着他,满室的月光,他的眼睛比夜色下的深潭还要令人沉溺。
  他的神情那样凄迷,如水的光把他的脸照得不见一丝死角。
  “露出这种表情、是为什么啊……”财前伸手去触碰那张可恨的脸,被捆绑在一起的手腕有着可笑的姿势。他的声音哑得连自己都听不分明,“你有什么好难过的……好像丢尽了脸的人是你一样,好像……好像痛苦到快死的人是你一样……”
  他的手虚虚地捧着忍足的脸,沿着熟悉的轮廓线条舒展。
  “你知道吗。”财前喃喃自语,“你知道吗,你就是个混蛋……不管重复多少次,只要你这样看着我……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我就怎么都没法拒绝你,你让我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让我觉得我伤你太深……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混蛋的事情,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混蛋的人……!”
  “是啊,怎么会呢。”忍足握紧财前冰冷的手。他恍惚是笑着,凄迷的神情却氤氲在眼底怎么也散不去,“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瓜,明知道我是混蛋还那么喜欢我。”
  他的身体骤然压下,财前从喉咙里迸出一阵悲鸣。那撕裂贯穿般的痛楚再次冲撞起来,毫不温柔毫不体恤。那个人做着这世上最亲密的结合,却又凶猛残酷的像是一种宣泄。
  “……混蛋!”财前从锥心刺骨的痛里挣扎出声音,“忍足谦也你这混蛋……”
  “我是混蛋,你已经说过了。”忍足不否认,甚至还笑了一声,“混蛋当然得做混蛋该做的事。”
  月光不知何时被垂坠而下的深色帐子遮蔽,黑暗覆顶而来。财前再看不清忍足的神情,他所能感知的只是那个人熟悉又陌生的触碰,嘴唇和手指,交缠纠错的身体,还有从最为脆弱的所在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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