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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东西。
戚少商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傅晚晴回头看见是他,脸色不冷不淡,“戚队,又见面了。”
戚少商看了那个特护一眼,“请回避一下好么?”那特护看见傅晚晴点了点头,悄悄地带上门下了楼。
“首先,我要恭喜一下傅小姐,”戚少商坐到了昨天黄金鳞坐的那个位置,笑笑地说,“现在有人为你作证,你是被逼的,所以是清白的,前些日子都是误会,道个歉。”
戚少商说的很轻巧,傅晚晴看了他一眼,“不叫我小师妹了么,戚队。”
戚少商掏出烟叼上打火,抽了一口才道,“不敢高攀呀。”赫连春水在窗前忍不住咳嗽,这家伙,装腔作势。
傅晚晴绞着手里头抱枕,“戚队,你今天来,不单单是看我吧。”
戚少商叠着腿,看着她,“真漂亮,真可惜。”
傅晚晴面无表情,“可惜什么?”
戚少商比划了一下,说道,“我们警察办案子,有的时候很多案子没有明显的线索,这个时候我们会做出很多假设,然后一一排查,这个叫做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傅晚晴道,“戚队你在说什么。”
戚少商弹了弹烟灰道,“关于云小天一案,我有个大胆假设,想来找傅小姐小心求证一下。”
傅晚晴道,“你说。”
戚少商端起桌上杯子喝了口水,才道,“关于碎尸,以我们之前对黄金鳞的掌握,他这个人,跟一般的败类二世祖还不一样,他是个很成功的建筑师,喜欢音乐,居然还读书,在国外的时候也不全仗家势,也打工,也有一些偶尔往来的朋友,这个人怎么看都还不至于变态到那个程度。”
傅晚晴不说话,戚少商继续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在怀疑,我觉得黄金鳞的作案动机并不充分,就算他是你的表哥,就算你们感情非常要好,但是毕竟这是一条人命,怎么能轻易说杀就杀了,更何况,要抛尸毁尸有的是方法,为什么一定要选碎尸这么显眼,这么会提高关注度的办法。”
“难道他就不知道,这么一来,这个案子一定会被重点注意,他会很危险?”
“所以我一直在为他做的这些事,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傅晚晴看着他,“看来,戚队是找到了。”
戚少商点头,“或许吧,你先听听看。”
戚少商掐灭了烟,说道,“碎尸是一种很好的掩饰,我假设他是在用这种办法转移警方的注意力,掩盖云小天的真实死因。”
傅晚晴的脸色极其苍白冷淡,“很好的想象力。”
戚少商点了点头,“照这个假设看,他做的很成功,警方完完全全被干扰了破案思路,都以为遇上了变态杀人狂。可是事实上,这或许只是一宗投毒案。”
“傅小姐,我查过,你们实验室做砷镜反应的时候会用到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我想以你的条件应该非常容易获得。以你跟云小天的关系,要投毒简直太简单,通常情况下砷中毒会在头发指甲和尿液中有残留,而云小天的尸体既没有发现头发也没有指甲,内脏和肌肉……我就不说了。你不觉得这很巧合?”
“我不知道傅小姐当时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投毒,或许只是一时冲动或者别的什么。但是你真的错的太离谱了,你是学医的,医者父母心,这样伤人性命,最后还扯上一个无辜的人帮你抵罪,真是,我无话可说,”戚少商摇摇头,“无话可说。
傅晚晴抓起枕头扔过去,大声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胡说八道,我没有,不是我,你滚!”
戚少商站起来,怜悯地看着她,“我求证完了,打扰了。”
傅晚晴愤怒地看着他,戚少商摊了摊手,“你不必这样,我没有证据,”说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走到门口又道,“我不知道去年那些子弹什么的都是谁寄的,不过我猜是你表哥,因为你,不可能弄错惜朝的地址,啊,对了,请转告你表哥,菜刀很好用。”
戚少商拽着赫连春水赶紧关上门,果然门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戚少商摇摇头,叹气,“女人一旦陷入偏执,真可怕。”
赫连春水很严肃地看着他,“戚少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戚少商轻快地下楼,“就是这个案子啊。”赫连春水跟上去,戚少商挑眉,“不是后天黄金鳞就投案了么。”
“可是凶手不是他,至少杀人的不是他!”
戚少商坐上车,关上门,说道,“哦?是么?赫连警官有证据么?”
赫连春水气得半死,跳下车,“你他妈,你他妈!”指着他骂了几句却不知道要骂什么,戚少商靠在窗子上,看了看天,“要下雨了,你走不走?”
赫连春水气哼哼又爬上车,“既然都拿不出证据,何必还浪费这几公升汽油。”
戚少商发动了车子说道,“那不一样,我总得知道,是他妈怎么回事儿。”
赫连春水看了他半天,恍然大悟,“你是为了顾惜朝!”
戚少商瞥他一眼,面不改色,“谁说不是呢?”
遇见十四
三十八
顾法医生有一项异能,屏蔽功能极为强大,二十多年来活在自己的天地里自得其乐,对人对事自有一套理解,简单公平极有原则。认定凡事有付出就有收获,你敬我一尺我自也敬你一尺,一二三四十分干脆,人工无菌室超级强大,造就这样极端专业的单细胞生物。
虽然也有一些小小的恶趣味比如吓唬人,如此无聊却乐此不疲,可见头脑简单。
戚少商觉得这么个人,简直生来就是给人诱拐的,诱拐起来实在太有成就感。可是现下的情形,却很不妙。
这案子到底也算因他而起,可怜顾法医至今连情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却摊上这样一笔糊涂烂帐,要夹在中间刀山火海。
戚少商长叹一口气,提着外套上楼,医生说顾法医下午就已经出院,应该回来了吧,可能又没吃药。戚少商点着打火机上楼,走廊的灯早八百年就坏了,也没有人管。我是真的想继续做你的无菌室,只可惜这个世界千疮百孔,我要怎么保护你,我的法医大人。
顾惜朝房里的灯没有开,戚少商路过的时候停了一下,站了一会,才到隔壁去开自己的房门,刚摸出钥匙打开,顾惜朝忽然开门出来,戚少商看着他的睡衣好半天,眉毛一扬,没绷住,“果然……哈哈哈……小熊维尼!”
“是比hello kitty适合你。”戚少商捶着门大笑恨不得就地滚两下,顾惜朝绷着脸过来问,“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戚少商一边开门一边把他拖进来,“穿堂风,祖宗,针没打够啊。”
一提打针,顾惜朝立刻觉得手背隐隐疼,揪着戚少商问,“我问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戚少商黏黏地看着他,“夫人,下午回来吃药了么?”
“少他妈打岔!”顾惜朝脸色很不好,眼神很犀利,“你拿了我的警官证还有介绍信,是去疗养院了吧?你去找晚晴,戚少商,你找晚晴干什么!”
戚少商的眼神很柔软,这孩子张牙舞爪就像个小动物,亮出一切利器拼命展示凶狠,其实只是因为他很不安,戚少商掰开他的手,“更深夜静,夫人送上门来,可是要同我共寝?”戚少商扯了扯领带解开衬衫,眯着眼搜索他宽大的睡衣领子,那惹人遐思的锁骨消失在更加惹人遐思的尽头,并没有打算接他的话。
顾惜朝的声音有些干涩,“晚晴她,不是凶手。”
戚少商抬起手掌按了按额角,一笑,“给你说个笑话,我刚当警察的时候,特别毛躁,”
“有一次审个犯人,那家伙死拧,我在审讯室跟他耗了二十几个小时愣是没问出半个字。”
“后来我火了,拎起警棍就上去了……呃,当然这个违反纪律咱先不说,就说我当时,一手拎着他耳朵一手就给通了电,结果你猜怎么着,这电一通,那家伙跳我也跳,靠,一上火就给忘了,人他妈不是绝缘体。”
戚少商自顾乐,顾惜朝沉默看着他,戚少商从床上拎了条毯子过来把他包起来,继续说,“还有一次,两个工地的建筑工人打架,两边招了上百人提着钢筋板砖械斗,我们接到报警,当时局里人手紧张,我带了两个实习生就去了,结果那帮人打红了眼,我怎么喊都不听,后来我一急,朝天就开了两枪。”
“这两枪一开还挺管用,当时人就停下来了,结果还没等我说话,突然一股水就从头上浇下来,浇的我呀,丢人,原来我当时站的那地儿,头上刚好是他们水箱……你说寸不寸,不过后来也好,他们一看我那样子,当时就笑崩了,要不我们仨,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戚少商帮他卷着毛毯,仰头想了想,“啊,还有一回,那回是在小寨……”
顾惜朝打断他,“晚晴她不是凶手。”
戚少商双手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望着他的眼睛,“惜朝,我们这一生,总会碰上一些不好的事,再漂亮的孔雀,他转过身,也是个屁股。”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件事的发展通常有无数种可能,但是他最后的指向,却往往就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那个结局。
三十九
星期天,很沉闷,戚少商远远地跟着顾惜朝去了城郊公墓,看他在云小天墓前坐了很久。有那么一两次,他都很想过去陪在他身边做点什么,可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这世上有些事,有些痛,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扛过去,别人就算是至亲,也一样帮不了替不了,何况他一个心存不轨的外人。
戚少商只能蹲在公墓外跟看守的大爷抽烟胡侃,瞎着急。
最后顾惜朝从公墓出来,戚少商一眼过去,小心肝给狠狠地剜了一下,这孩子死忍死忍红着眼眶的样子真他妈让人不忍心。顾惜朝默默地路过戚少商跟前,重重地说了声谢谢,戚少商咧嘴笑了笑,心里头却在滴血。看这意思哪里是谢谢,分明就是再见,可叹他千辛万苦千辛万苦才到他身前一步,这就完了。戚少商掐了烟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各自开车回了博物馆。
上楼的时候戚少商跟在顾惜朝身后,明显感觉他的无菌室已经进化到金钟罩,估计只有动用核武器才能进到他的壳里去。
不由一声长叹。
星期一,各种坏消息接踵而来。
通常好和坏都是相对而言,对于刑警队来说破了一宗大案子当然是好事,但是对案子相关的人来说,却可能是灾难。
第一天黄金鳞自首,第二天傅晚晴自杀,第三天傅宗书引退,第四天傅家妈妈不知道什么病发进了ICU,一夜之间楼塌了。
顾惜朝请了大假,几个地方来回跑,据见过他的同事说,顾法医瘦的脱了型,看着真让人不忍心。
戚少商萎靡在办公室十分地不振作,害的过来避难的赫连春水也十分地没兴致,他上个案子的当事人家属堵在他家跟办公室门口哭天抢地,搅得赫连警官一个头俩大。
“顾惜朝不在,我怎么觉得这么没意思啊,”赫连春水趴在桌子上调戏戚少商那两棵文竹,拿支笔左戳右戳,戳的叶子直摇晃,“你说人是不是就爱犯贱,那家伙在的时候我老不待见了,这怎么他一走,我就这么想呢。”
戚少商心情不大好,伸手把自己的文竹给捞回来,“不该想的还是少惦记。”
“嘁,小气样子,”赫连春水伸了个懒腰继续瘫着,“两家子人一大摊子事儿,全担他一个人身上,不容易啊,这孩子。”
戚少商抱着两棵文竹正低头填差旅费报账单子,给他几句闲话说的沉甸甸地,想起来隔壁很久没有声音,真是寂寞地要死,要死啊。
赫连春水瘫了一会不过瘾,干脆把脚搭在旁边桌子上,两头翘着发懒,敲了敲桌子问戚少商,“那案子也算翻了,你该回省厅了吧?”
戚少商揉了揉眉毛,“手续在办,估计还得等等。”
“打包的时候倒挺快,”赫连春水哼哼两声,终于忍不住问,“你就看着你家法医这么奔波,你就不心疼?”
戚少商顿时觉得后背无数耳朵嗖嗖贴过来,敢情这世上无人不八卦哪怕是警察,连角落里卷哥都探出半个头,戚少商怀抱两棵文竹无比清楚,“我家法医现在就是那头骆驼,你说我怎么忍心去当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他。”
原来真相是这样,果然傅家一众病人不太适合见到戚警官。于是全世界都放心了,纷纷感叹这年头带孩子果然不容易。
遇见十五
四十
五月初夏,这个城市最美的季节,到处明媚。
戚少商的手续终于陆陆续续发到了龙阳市,赫连春水来找他道喜,顺便约了一些同事晚上饯行,一晃居然也过去了九个月。
两人勾肩搭背走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