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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的边界上,鬼凤心中一喜,睁开眼睛。
四周空气突然变热。
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鬼凤身后的大冰块化成一滩水,绳子自动脱落。
可又在同一瞬间,冰刃刺入他的心脏。
半日过去了。
鬼龙觉得自己已经疼得麻木了,浑身却开始使不上劲。双手早已无力的松开,十指鲜血模糊,平放在两侧。
银针只被逼出了不到一毫。
大抵是不忍心看或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霓泉早已离开。
鬼龙胸膛微微起伏,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他觉得胸口闷闷的,呼吸也不顺畅。四肢慢慢变得僵硬,连动一下拇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不可以睡。鬼龙暗暗提醒自己。虽然他的眼皮就快要抬不起来,他的神智也很清醒,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这次睡过去,就真的醒不过来。
还不可以死。
在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死。
鬼龙艰难地将手握成拳头。
但是真的没有力气了。鬼龙用尽所有办法,都没有办法再将银针逼出一丝一毫。
呵呵。鬼龙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或许这就是命吧。
最后一丝意志也湮灭在疼痛之中。
“不要,不要烧死我!”
“求求你们!”
哀号声,尖叫声,怒骂声,不停地由村子的外缘传来。
村里的老人们摇了摇头,暗自的叹了口气。有些跪在屋子外面,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默默祈祷着。有些根本不忍心看,躲进屋子里。
“别怪我们狠心。”一个男子举着火把,眼里有丝不忍,“但是如果不烧死你们,全村的人都会有危险。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染上了瘟疫。”
被绑着的人里壮年男人占了大多数,他们绝望地看着这些曾经的同伴,他们眼中只有无尽的冷酷。
“……失望吗?”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看着他们丑恶的脸孔,是不是很绝望?”
染上瘟疫的人们脸上同时划过诧异的神色,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拿着火把的男子反而一下子无法适应,“……你们怎么了?”
“……明明都是人,凭什么你们才是牺牲的那个?”声音依旧耐心地诱导着,“想不想要反抗?想不想把他们绑起来?”
“……”他们的神色渐渐变得呆滞,然后愣愣地点点头。
“……我会给你们力量……”那人轻笑一声,“去反抗吧,把他们都杀光。”
下一瞬间,染上瘟疫的所有人瞳孔变红,狞笑起来。
拿着火把的人们退后几步,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他们急忙想把火把丢过去。
一切却都太迟了。所有患者一下挣脱原本将他们绑的死死的绳子,朝另外的人扑去。
综望着鬼凤,露出一抹微笑。他很少笑,笑起来却是十分好看,还能看到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
鬼凤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似乎隐隐还能感到冰刃刺入胸口的那份疼痛。
事实上那把冰刃并没有真正地刺到鬼凤的心脏,仅仅只是刺破了他红色的外衣。在即将要接触到鬼凤身体的那瞬间,冰刃融成一滩水。
鬼凤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全部一起上了?”综虽是询问的口气,却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他手中又凭空出现了八把冰刃。
鬼凤一窒。师父你的人性去了哪里我刚刚才死里逃生你行行好吧。
八把冰刃同时脱手而出,直直地朝着鬼凤飞去。
鬼凤屏息。周围突然有股热浪慢慢散开,空中的温度慢慢升高,最后似乎有风卷着热流,又或许是热流卷着风,飞速朝冰刃袭去。
冰刃没有融化,而是瞬间蒸发成气。
鬼凤笑了。红衣随风飘扬,像是冰天雪地地傲然盛开的一朵血莲花。
鬼龙醒来的时候,霓泉站在他身边,静静地阅读着手里一本看起来已经很古旧的书。
鬼龙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霓泉最后帮了他一把么。
身体的酸疼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畅快。
“……抱歉,”鬼龙闭上眼睛,心里有丝惆怅。果然自己还是做不到吧。“……还有,谢谢。”
霓泉从书中脱离出来,抬起头,皱着眉头望着鬼龙,“你在说什么?”
鬼龙别过头,“最后是你帮我把银针□的吧?”
霓泉愣了愣,然后无奈地笑了笑,“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自己把银针逼出来了。所以,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起来好好感受你的新力量吧。”
鬼龙猛的一下坐了起来,他稍稍活动了下筋骨,除了轻松之外倒是真没感觉出自己有什么不同。当他再次望向霓泉的时候,他顿时就呆住了。
他感受到霓泉体内的每一分生气。他甚至能察觉到他每一滴血液的动向。
“你感受到了吧,你新的力量。”霓泉声音平淡而缓慢,“你现在的能力,不仅仅是控制你体内的血液,而是你目所能及的一切生物。”
所以,你在面对温热的生物,是攻无不克的战神。
【第十四章】(5)
“现在情况如何?”火焰看着皱着眉头阅读奏折的兰陵王。
兰陵王放下奏折,眉头紧缩,“很不乐观。”他指出奏折中提及此事的地方,“村民原本打算将染上瘟疫的人以及他们接触过的衣物都烧掉,但是不知怎的,那些村民后来全部呈现被野兽咬死的惨状,有的人甚至被撕开两半。而那些染上瘟疫的人却没有这种情况,而是因为瘟疫发作死亡。”顿了顿,兰陵王很认真地想了想,“我无法理解。”
“……那就不要想了。”火焰将奏折抽出,扔到一边,“反正肯定又是‘那个人’搞事。”
“话是这样说没错,”兰陵王默默地把奏折拿回来,“古人也有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要摸清‘那个人’的手段,到时对付起他来也没有那么困难。”
火焰挑了挑眉毛,然后耸耸肩,“好吧……”看着低着头仔细思考的兰陵王,火焰眼中突然浮现无限的柔情。
突然,他看到了什么令他震惊的东西,呆愣在了原地。
情况似乎在一天天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火焰突然在兰陵王的头发里发现了一根灰白色的银丝。当晚他就纠结的一个晚上睡不着。当事人不仅不能理解,还反过来安慰他。
“有什么关系嘛,是人都会老去,都会有白头发啊。”兰陵王拍拍火焰,语气轻松。
火焰略带幽怨地扫了兰陵王一眼。然后别过脑袋,嘴唇微微颤抖。“……你才二十多岁……”
兰陵王扯起嘴角,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大概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他摊摊手,“没办法,谁叫你爱人我这么有本事。”可嘴角的那一抹笑容明明带着一丝苦涩。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兰陵王甚至比火焰更加忧虑。只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境下,兰陵王觉得自己根本不该有忧虑的时间。
火焰叹了口气,转过身,将兰陵王搂入怀里,“……我不想看到你怎么早就有白头发,你应该要快快活活地活到一百岁还是个满头黑发的老公公。”
兰陵王抽动嘴角,“你才老公公。”
“我是你老公。”火焰接的十分顺畅。
“……”兰陵王干脆沉默。
我自然晓得你多情于天下及苍生,但要我如何接受你因此过早白了少年头。
你教我如何忍心看你三千青丝如此早便被雪染透。
就算我们终会有白发苍苍的那一日,我仍期望那时我也已与你看遍世间万事叹尽浮华沧桑。
然后谱写我们最美的细水长流。
鬼凤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面色凝重。
综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鬼凤突然大吼了出来。
远处的一块巨大冰块骤然碎裂。
综仍然沉默。
“如果是要对付我,为什么不直接冲着我来?”鬼凤歪着脑袋看着综,声音激动,“大爷没在怕的!”他伸出手,指了指山下,“可是他们有什么错?师父,你难道看不见么?在这雪山之下我的百姓堆着的重重白骨和流成一条长河的鲜血!”见综还是不说话,他的怒气更大了,“你到底为什么什么都不能说!”
综的眉头终于皱起,“凤儿,冷静点。”想了想,他叹了口气,“他不是要对付你,或许,他想要对付的,只是他自己。”
“……开什么玩笑。”鬼凤冷冷一笑,“对付自己?那他拿把刀自我了结不就好了!”
综揉了揉被鬼凤吵得有些头疼的脑袋,又沉默了。
看见师父有些不舒服的表情,鬼凤才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承认自己的话的确说的有些重了。“对不起,”鬼凤声音闷闷地,“师父,我知道这些事都与你无关。我只是一时太气了。”
“没事。”综抬起头,轻轻地笑了笑,“我知道。”
穿越了这数千年漫长的时空,我想他大抵是跟我一样也累了。
只是按着他的性子,若是真想结束这一切,或许会想要拉着全天下与他陪葬吧。
“鬼龙,你总算回来了。”兰陵王看着鬼龙从宫门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鬼龙感受到兰陵王体内的生气,暗暗记了下来。
霓泉的话依然回荡在耳畔,“所有活人都具备死人所没有的生气,血液跟生气息息相关,若是血流光了,生气自然也没了。而每个人的生气都有多多少少的不同,若是你担心误伤到重要的人,就牢牢记住他们的生气吧。”
“你感觉怎么样?”火焰用力地拍了拍鬼龙的背。
鬼龙勾起嘴角,邪邪一笑,“不能再好了。”
火焰和兰陵王也对望一眼,会心一笑。
这人便是当年带领大军东征西讨的鬼龙大将军吧。也只有他,会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征服一切的霸者气息。
“其实血本身就是很血腥的一种元素,用这种元素去夺人性命残忍无比。所以鬼龙,我希望你只会在真正需要的时候,用上你的元素力量。”在看着鬼龙通过控制血液瞬杀了一只鹿和一只熊以后,霓泉皱着眉头,轻声提醒。
鬼龙点点头。
就算霓泉说他是天生战神,他也不觉得自己体内流淌的是热爱杀戮的血。如果不是这种情非得已的状况,他也是不愿意用这种方法去杀人。
可他已经没有选择。
雪山依旧终年飘雪,坚冰不化。
层层的雪花堆得越来越厚,但却十分松软,一脚踏上去,可以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正如经过层层的抽丝剥茧之后,慢慢浮现出来的,‘那个人’的意图。
【第十五章】(1)
“师父,我要下山了。”感觉自己控制体内元素的能力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境界时,鬼凤便去跟综道别。
综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面上并无什么特别的表情。
“……凤儿。”在鬼凤准备踏下雪山的时候,综却唤住了他,“保重。”
鬼凤眼眶红了红,片刻后马上回复正常的神色,“知道啦,啰嗦的老头。”
“……没大没小。”综的眼神带着一丝慈爱几许宠溺,还有一丝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犹豫,“……还有……”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口,“你回到宫中,叫小舞回来一趟。”
鬼凤点头,然后好奇地追问,“你找小舞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有些想念他罢了。”
“……”老人家的心思真难理解。鬼凤噌噌地往山下跑去。
他原本并无打算这么早便回宫,毕竟练功不能急于一时。可他觉得如果再不直接向‘那个人’宣战的话,自己的所有百姓大抵都会被他杀光吧。
他脑海里的信念越来越清晰。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护住这天下苍生。
这是在当上冬日帝国的王以后,鬼凤就隐隐有的一个想法。原来作为帝王,要承担的责任的确要比一般人多得多。要他将一心一意相信他拥戴他的子民们弃之不顾。
他做不到。
走到山脚,鬼凤一个转身,走到魔界的入口前。
他眼神坚定,薄唇死死地抿着,似乎在思想挣扎。少顷,他毅然地往前迈出一步。
脚步却被定格在半空。
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魔界的入口。
鬼凤皱眉。之前来找狄阿布罗的时候,这里似乎并没有这道屏障。姑且不提上次,鬼凤来魔界的次数也不算少,遇到这种情况却是第一次。
难道又是‘那个人’在搞鬼?
鬼凤觉得心里的怒火噌的一下又上去了。
他往后退一步,手向两边平摊开来,慢慢往上举起。热浪夹带劲风不停回旋,形成一道如漩涡般的风力,旋转着朝屏障移动过去。屏障没有消失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