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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辈子虽然远离朝堂,但有些事情太大的话还是能知道一二的。大概就是这时候,朝堂上为了立太子的事,很是起过一阵风浪。虽然这辈子跟那时的局势不太一样,但不管有没有事发生,他还是先躲了再说。
赦大老爷想得很明白,他也不指望着从龙之功,封妻荫子,日后能把荣国府的爵位传下去就算完成任务。皇帝老儿九位皇子,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反正他上辈子到了也没见哪个能脱颖而出。
要不是林之孝每日看着他喝药,他根本就打算一直熬病号,最好是能熬到皇帝老儿看不过去,除了他的散秩大臣才好呢。这种bo谲云诡的时候,在御前行走实在太危险了,他就不是一个能在风口浪尖叱咤风云的性子啊。
一个小小的风寒,又有好医好药,贾赦在床上泡了三天病号就再也泡不下去了。整日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身上都快长毛了。但他又不想出门去当差,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精明的,万一被谁带到沟里去,那多冤枉啊。
对了,还有琏儿,那上书房伴读就不是个什么还差事。幸亏皇帝老儿没提到底让琏儿跟谁,不然往后都不好掰扯清楚。
“之孝啊,明儿起就给琏儿告假吧。他老子都病成这样了,儿子怎么能不亲自侍疾呢。”赦大老爷盘着腿坐在床上嗑瓜子,他也就剩下这么点娱乐了。
老爷这样偷懒,还想带着少爷一起偷懒,林管家甭提有多痛心疾首了,耷拉着脸提醒道:“老爷,宫里才传话说,让您明儿早朝前先到乾清宫伺候呢。”所以,不能再泡病号了啊!
“哎哟,方才下床的时候,好像把脚腕扭了。之孝啊,去弄几张跌打膏药来,再派人多给老爷告几日假。”大老爷一点不为所动,嘴里装模作样地叫唤两声,又嘟囔道:“老爷就是个倒霉的,怎么才养好了病,就崴了脚呢?”
装得不像了啊!林之孝拿他没法,只好又命人去侍卫处告假,顺便连贾琏的假一起。这都什么事啊,别家主子都是盼着上进,自家怎么就碰上这么个不求进取的呢。
“皇上,贾大人因崴了脚告假,贾琏也告假侍疾了。”李清这会儿也是真佩服贾赦了,这货就跟有先见之明一样,躲清净躲得厉害。
身为皇上的贴身总管,李清这几天烦得透透的。在他的四面八方,都围绕着各种明里暗里的试探,这就是长伴君侧的代价啊。
况且,他掌管着一部分皇家密探,对朝中的风吹草动自然有所察觉。平静了多年的朝堂,正要掀起一场风波,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为此付出代价呢。若是可能,李清也想躲得远远的,就像那个各种泡病号的贾赦一样。
“让白御医去给他看。另外你亲自去告诉他,明日早朝前若是还见不到他,朕就让他永远都不用出宫了。”宇文熙现在已经能确定,贾赦定然是知道了朝中不平静,不想掺和地躲了。但是,他怎能容忍自己爱卿的无情。
问:永远不用出宫的男人有几种?
答:皇帝和太监。
传这个话,李大总管很乐意,一溜烟儿就去找白御医了。老御医领了旨意,呲着一口老当益壮的白牙跟着去了。
崴脚算是个外伤,他已经准备好了针灸大。法,定要让贾赦那货体会到什么叫yu仙yu死。还懂不懂点尊老爱幼了,隔三差五地折腾着老夫往你府上跑,不知道老人家需要休息么?!
“皇上又派人来了?”这咋就盯上他了呢?赦大老爷很郁闷,缩着脖子问二管家。他就是一个小小的老纨绔,文不成来武不就,皇帝老儿到底看中他哪儿了,他改还不成?难道非要老子变成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才能招人嫌弃?
“贾大人,皇上听说您崴了脚,担心得不得了,这不又把御医给您派来了。白御医,快给贾大人看看,这崴脚可大可小的,万一留下什么暗伤就不好了。”没等二管家搭话,李清就在林之孝的陪同下进了屋。
“不……不用麻烦了吧。”老子的脚好好的,一看不就露馅了么。大老爷把脚往被子里缩缩,在想怎么把这事遮过去。
还没等他想好,老御医毫不嫌弃地拽住他一只脚,根本就不问是不是这一只歪了,呲着牙道:“这脚歪得不轻啊,膏药什么的恐怕不能治本,还是得用针灸。不过贾大人放心,老夫的针灸之术是先皇都夸过的,你这点伤势不在话下。”
“针灸?”贾赦的声音蓦地拔高,他起先听老头子没揭穿他,还有些感激,可现在明白了。这老头子是打算拿他扎针玩儿啊!看看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他觉得阴森森啊。
“贾大人,不可讳疾忌医啊。”李清很有眼色,当下便上前一步,帮老御医按住贾赦。自己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就不想别人太安闲,李大总管虽不承认自己羡慕嫉妒恨,但对老御医折腾贾赦抱支持态度。
“嗷——”不是说针灸不痛的么???
“呵呵,看来白御医真是宝刀不老啊。只是一针下去,贾大人已经能上蹿下跳,一点看不出崴过脚。既然针灸如此见效,不如多扎急诊,好好为贾大人巩固疗效。”
李清,老子恨你!!!
☆、第三十一回俩花卷皇上很贴心议立储打碎玻璃心
“恩侯终于舍得痊愈了啊?”贾赦到乾清宫的时候,宇文熙的早膳刚摆上来,见他来了便招呼他先坐。
“全赖皇上恩典,赐下良医良药,臣才能如此快痊愈。”那个老头子就不是个好的,谁家针灸是扎脚趾头的,不知道十指连心啊?不过……哼,老爷有的是手段对付那老家伙。
昨儿的事,宇文熙早就听说了,还好好地笑了一回。此时听贾赦自己提起来,不由得又忍俊不禁,开解道:“老御医也没旁的意思,不过是觉得你不爱惜身体罢了。”
“臣明白。”贾赦也知道老御医没有恶意,但李清那货绝不是个好人。当是时,就是那货按住他的脚,让老头子为所欲为的。别看那金针软趴趴的,扎人是真疼啊,脚趾头现在都是肿的!!!
“去把这身行头换上,等会儿跟朕一起上朝。”宇文熙指指一边架子上披挂着的铠甲,这铠甲看上去并不起眼,但能让皇帝拿出来的,想来不是什么凡物。至少……它看起来很威猛。
贾赦知道,皇帝老儿叫自己早朝前来,可能为的就是叫他一起上早朝。所以也没打什么磕绊,乖乖地在宫人的伺候下将铠甲穿戴好,顺便还被佩上了一把长剑。不过,赦大老爷没学过剑法,估计只能拿来当刀砍。
身上穿着至少三十斤重的铠甲,赦大老爷并不觉得沉重,这比起无耻的老太监给他的负重来,已经轻了许多。只是……上个早朝而已,为嘛要穿成这样?凭什么别人上朝都是笏板朝服,他就得弄一身上战场的打扮???
想不明白的问题,大老爷想来都不去多想,那太费脑子了。反正他也看出来了,至少到目前为止,皇帝老儿对他家该没有恶意。说不定……穿这身是怕他上了早朝挨揍?
但,皇帝老儿就是个不知道疼人的,光顾着自己吃,都不问问人家用膳了没有。方才还不觉得,这会儿看别人吃得香,大老爷觉得自己饿得胃疼。
今儿起来的太早,又急着进宫,变没来得及吃早饭。本打算在马车上垫垫的,但贾赦又只顾着打瞌睡了。不见人吃东西还好,这一看见皇帝老儿吃独食,立刻就忿忿起来。
其实,皇帝陛下的早膳很简单,一小锅梗米粥,一碟子杂粮花卷,还有几碟时鲜小菜而已。宇文熙自登基以来,便厉行节俭,除了必要彰显国朝气度的时候,从来不让人摆七碗八碟二三十道菜的。
但这会儿在贾赦眼里,就是那雪白晶莹的梗米粥,那面香浓郁的花卷,那颜色鲜嫩的小菜,就显得那么地you人。
“没有早膳?要不朕请你一顿?”赦大老爷的目光太过锐利,宇文熙想装作看不见都难。想想也是自己让他早早进宫,怕是耽误了吃早饭。
还算是有良心。贾赦根本就没有犹豫,就打算谢恩蹭饭,“臣谢……”
“皇上,早朝的时辰到了,再不出发就迟了。”李清眼观鼻鼻观心地开口,登时打断了贾赦的话。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看看都什么点儿了,堂堂七尺男儿,饿一顿半顿也无妨。
找茬是吧!!!赦大老爷对“李程咬金”怒目而视,这货是不想好了。
宇文熙看他瞪李清的眼神儿就想笑,这俩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碰面就跟狗见了鸡似的。他捏起两个花卷塞给贾赦,“路上吃快点,进了金銮殿之后若敢失仪,就还给朕找无涯去。”
哼,忙活了一早上,就混俩花卷,老爷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一边叫着命苦,一边飞快地将花卷们干掉,贾赦在进入金銮殿之前,恢复了肃穆的举止和神情。毕竟,他非常、非常、非常地不想见无耻的老太监。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这是李清拖着长音的一嗓子。
“臣有本启奏。”一大臣出班跪拜,得到准许之后便开始长篇大论。
只听他,从三皇五帝一直说到本朝太。祖太。宗,其辞藻之华丽,情辞之激昂,真是发人深省、意味深长。其中焕发的忧国忧民之心,让人听之落泪、闻之伤心。
总之,赦大老爷一句没听懂,就光看见这厮自己在那儿涕泪横流了。
“他说什么呢?”贾赦就站在李清身后,高居御阶之上,身子稍微往前倾一倾,轻声问道。
李大总管纹丝不动,他根本不想搭理这个没文化的货。这都说得多明白,不就是建议皇上早立储君,以免国无储君酿成大乱么。这都听不懂,还能干成点啥。
大臣话说完了,哭得也差不多了,却没听见皇上有什么动静。原本就有些忐忑的心,立刻就高悬起来,不由自主地偷偷抬眼看过去。皇上正坐在龙椅上打哈欠,一点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完了!就知道这出头鸟不好当,幸好昨晚已经命家人收拾行囊了,丢职去官逐出京城的时候不会太过匆忙。只求皇上不会将他贬到蛮荒之地,不然水土不服就能要老命啊。
“你既提了立储,那你认为,何人堪为储君呢?”宇文熙又对别的大臣道:“你们也别干看着,既然提起来立储这事了,那就议一议吧,诸卿可畅所欲言。”
立储之议已经持续多日了,但这还是第一次在朝会上正式提出来。这个出头鸟的活儿,是他自己争取的,皆因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
如果赦大老爷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笑他一脸。跟皇帝老儿耍心眼儿,他那眼睫毛都是空心的,你还能斗得过他?还得到的比失去的多,他分分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得不偿失。
出头鸟好在还不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蠢货,他的任务也不过是起个头,没必要把自己作死。当下叩首道:“全凭陛下圣心独运。”
宇文熙笑了,朗声道:“诸位爱卿呢?立储事关江山社稷,国运传承,乃国之大事。不过……你们若是不说话,那朕可真要圣心独运了啊。”
有心思的大臣们不敢再保持沉默了,这位爷从来都是个说话算话的,他说独运那就是独运,等他运了谁再说什么都没用。最可怕的是,这位爷从来让人摸不清他怎么运的。
“启奏皇上,诸位皇子年幼,先皇第十七子纯孝慈仁,谨而好学,笃言慎行,有皇上少年时之风采。臣以为先皇十七子可谓储君。”首先发言者,是太后娘家的人。
他们家倒不像太后一样,幻想着能把宇文焘推上储位。不过是利益交换,使得他们甘愿充当了这次立储的马前卒和炮灰而已。
此人已有身为弃子的自觉,一把话说完便吐出口气,长跪不起。他年事已高,仕途上早已经没了再进一步的希望,此时所为与其说是为了家族,倒不如说是为儿子铺路。
他出来卖这个傻的代价,便是他儿子在仕途上能得到家族和盟友的全力支持,日后在官场上当能一帆风顺。老爷子年近七十,为了四十多岁才考中进士的儿子,也是蛮拼的。
“你的意思是,朕当立皇太弟?诸位爱卿赞同否?”宇文熙觉得颇没意思,逗他们还不如逗贾恩侯玩儿呢。十几年了,一点长进没有,明明知道他是个心黑手狠的,偏偏一再地想试探他的底线。回回撞得头破血流、家破人亡,怎么就不知道悔改呢?
“皇上万万不可。皇上膝下有九位皇子,个个皆是人中之龙,何至于就要立皇弟为储?此贼满口胡言,皇子们……”当下便有大臣站出来怒斥,义正言辞地历数皇子们的出色。
朝堂上的气氛渐渐激烈起来,朝臣们分成了明显的派系,乱哄哄地吵成了一锅粥。
贾赦以前没有上朝的资格,他的爵位只是个虚衔,对于上早朝一直认为是种高大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