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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的许多行为难以令人理解。但是经过几次的交涉,我发现他并不是一个很难被动摇的人,与我之前遇到过的人相比,他甚至算的上“头脑简单”。只是他始终固守着一些东西,保证自己的主导位置。与他对抗,光凭我一己之力是不够的,我需要从被动变为主动,又要保护小哥,只能求助于至交。无疑胖子是最值得相信的。
我和胖子在电话里进行了一次长谈,我把店被砸到小哥失踪,雷同意带我去北京这一系列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并且强调这件事的牵扯到不止钦州一个地方。他听完,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他叹了口气说:“我说天真,你真是太岁命!怎么胖爷我刀山火海闯荡半辈子没遇上过的克星,你全遇上了呢?”
他劝道:“如果我是你,就立刻去局子里抱刑侦科长的大腿,把事儿老老实实的全盘托出,先把自己择干净了然后要求他们对我进行人身保护。”
“你能不能有点正经的?”
“你想一想,小哥是什么人?以他的背景和手段,他会被关?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有人能危及到他!他随便找个大坑进去一蹲,天皇老子也奈何不得,他回杭州干什么?你所说的这些,无非是那小子利用你们之间的关系对你们进行要挟,一旦你脱身了,他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逃,不然脖子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我心中恍然,觉得胖子说得也很有道理。雷自始至终占有主动立场的原因就是他利用我这个软肋迫使闷油瓶为他做事。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局面已经不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的形势下,如果我叛离,也就意味着和闷油瓶再无瓜葛。
胖子又道:“天真,这件事没有你犹豫的时间,如果你决定这样做,就要趁早。”
“他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
胖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算了,没有你胖爷我的帮助,你还得被丫骑在头上,我明天到杭州。”
我刚想阻拦,电话中传来一阵忙音。
隔天我和胖子在停车场里碰头。见到他的一瞬间,我突然就有种多云转晴的感觉,他眉开眼笑的拍了拍我:“怎么,才半年不到,你就不认识胖爷了?”
两个人一起走上楼,他夹着手包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他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儿,皱紧眉头:“我的天,你这身〃千疮百孔〃是他干的?你老吴家的人呢?他们都不管?”
我摇头:“这不是重点,这件事还没完呢。”
胖子递过来一根烟:“我觉得,小哥已经被带去北京了。”
“这个事情我想过,我觉得雷不会让我插手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但是他既然答应带我去北京,应该会给我们制造一个交合点,让我能再见到小哥。”
胖子道:“咱们不能总是靠他的“施舍”维持和小哥的联系,我知道你很为难,但你不能完全相信那小子,有些东西眼见为实。他说他的对手如何如何强大,但是毕竟我们谁都没有看到,也许他就是一个混子,在向什么帮派寻仇罢了。”
“不会。他如果是个普通的小混混,小哥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按兵不动。”
胖子“嘶”了一声就不说话了,想了很久才道:“你得想办法,让他把下一步的事情说出来,不行,我们就来硬的。”说完,他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我连忙阻止:“你要做什么?你可不要乱来,小哥还没下手,这当中肯定有别的事。”
“你怎么不开窍呢?我们得知道他在这事儿当中究竟演个怎样的角色,你真的觉得他不怕死吗?”胖子笑了:“试试。咱们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哪次不是刀尖上混饭?他算个什么东西?再说,动手三分利,不给也够本儿。”
我心中模棱两可。我不认为雷是个简单的人,但是他的下一步行动对我来说又极有知道的必要。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最终我和胖子达成一致。我以问雷去北京的时间为由,让他过来一趟,他果然没有怀疑,把见面的时间就定在一周以后。
我始终没有和胖子一起外出,大多数时间和我在商量要对雷实施的策略。胖子的提议非常大胆,建议我直接把雷绑架,胁迫他说出全部计划,然后我们从他的事情环节中寻找突破口洗清自己和他的瓜葛。这样做有两个好处,既可以摆脱我们的被动地位,也可以弄清楚他的来历。
我的看法比胖子更保守一些,虽然我认同胖子的随机应变能力和身手,可雷有几斤几两我们并不知道,我认为应该先对雷进行试探,在他的话中寻找突破口,再决定下一步我们的行动。
我问他用不用小哥留在家里的黑金古刀防身,他试着提了两把,告诉我这是杀大象用的,这个还是收起来的好,免得误伤自己人。
一周后雷来了,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胖子,他转过头对我一皱眉,来回看了两次,警惕的问道:“这是?”
“这是我三叔。”
雷走到沙发前对胖子挤出一个微笑,坐了下去。我看出他知道三叔的名号,不过,他好像他并不对‘三叔’有任何忌惮。
“我是来接你的。”雷道。
胖子斜眼看向雷:“小子,你今天不说清楚,走不出这个门。你是准备自己说,还是我……”
雷忽然伸手入怀,跟着就甩出一把**。
我脑子一炸,连忙看向胖子,胖子也傻了,不过他只愣了一下,就立刻恢复表情。雷的下一个动作是攥住枪筒把弹夹拍了出来。子弹和手枪都摊在了茶几上。
他低头一笑:“天真。”
我心说他怎么知道胖子这样叫我,难道给我按了窃听器?我错愕的看向他,想到他是在评价我的行为,而不是叫我。他问道:“你想问什么?”
胖子眼疾手快,一看他亮了家伙,立即从沙发后面抽出砍刀,手起刀落,眼看黑刃劈向雷颈间。我心中暗叫不好,生怕他用力猛了一刀把雷的脑袋砍下来,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胖子动作定住的时候,刀刃已经架在雷脖子一侧,然后动作在刹那间停住……雷的一只手,稳稳当当的捏住了刀背。胖子扥了两下刀柄想收手,可固定在刀身上的力道极为强势,抽了半天都纹丝不动。
“十八寸啊……”雷松开手。胖子向后踉跄一步,一扬手,四十几公分的开山刀在空中倒转一周,他反手接住,横臂架刀划向雷肩头。同时,他迅速的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即会意,两步上前就要揪雷的领子。
不料,就在胖子手起刀落的时候,雷忽然纵立右臂,拇指正好顶上胖子的虎口。他的动作是瞬发,胖子猝不及防嗷嚎一声摔下了刀,雷的肘部一下磕中我前胸,一阵剧痛传上来。我向后一退,扯烂了他外套的领子。
他立即往回一扥,我被带的向前措了一步,定住神就看到胖子一动不动,弓着腰站在雷的左侧。雷手上,倒握着一把匕首,刀柄顶着胖子胯下。胖子冷汗都下来了,缓慢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命根子,一步退回去跌坐在沙发上。
我从来没见过胖子失利,他的强悍身手一起拿下三四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可是现在的胜负已经非常明显。我恍然,想到他往回收的那一下是从腰里抽刀,可是这动作未免太快了点。
我心说没办法退了,趁他的注意力在胖子一边揪上他的领子,又迅速加上一只手猛地一使劲儿,竟然把他从沙发上提了起来。他被我拉起来,脚尖正好磕到茶几一脚,向前一跌,险些砸在我身上。我向一侧甩去。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他整个人被甩出去半圈,背重重磕上了后面的墙,我赶紧抬起胳膊扼上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压在墙面上。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他面无表情,片刻脸上忽然动了动, “噗”的一笑。我顿时有一种被蔑视的感觉,问道:“你他娘的究竟想干什么?”
他的眉头拧了起来,抓住我的指头喝道:“松开。不松手我可掰了。”说罢就捏住我的虎口。这时候胖子从后面拉了我一把,我跌坐在茶几上。
胖子道:“小子,别以为自己很厉害,你差的远,不信,你下楼去看看!一两个人好对付,十个二十个呢?”
雷问道:“你是谁?”
胖子阴狠的看着他,一言不发。雷又道:“我叫范雷。”
胖子也不再隐瞒:“老子也是北京人,在北京查你的底,根本用不到**。”
雷接着道:“钦州的事儿,想必吴邪已经告诉你了,下一步我也要去北京。你们的人,我已经把他送过去了,而且我会按照之前和吴邪说好的,安排他们见面。”
“在哪见?你带他去北京做什么?”胖子厉声问道。
“我已经安排了,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这将是最后一次行动,不出意外的话,在此以后我就会把他还给你们。”
“废话。”胖子道。
雷一挑眉:“该你说了。我想知道,你下面有多少人?有多少枪?你有没有把握……挡住我?”
我发现他们正在用一个特殊的方式交换信息。我正等着胖子继续发挥,不料他竟一下子就怒了:“去你 妈 的!你连自己在什么位置上都不知道,还扯什么蛋?我告诉你,老子不喜欢和人多费口舌……”
“下一步。”雷打断胖子的脏话:“下一步,就是要他去帮我去拿一些东西,去一个我去不了的地方。”
胖子无语。我知道他刚才那脾气是故意装出来的,愤怒是最好掩盖心虚的方式。我接话问:“你这样的身手,你自己不去做为什么要小哥去?”
“他比我更好。”
“你究竟是什么人?”胖子忽然问道。
“我大概不是人。”
我和胖子几乎在同一时间愣住,雷道:“走吧,吴邪,不然就来不及了。”他组装好茶几上的手枪揣进怀里,转头向胖子:“‘三叔’要一起么?”
胖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认真的对雷道:“我希望你这次不是在玩弄我们。如果你企图无限的利用我和小哥,那事情就不会有‘终止’的一天。”
胖子跟随我走了出去。我和胖子开车尾随雷的头车驾驶,胖子一上车脸色就沉了下来,他抽了几根烟转头来问我道:“你不觉得他的出手很反常吗?”
我点点头,告诉胖子这小子一定练过。胖子就道:“不,练过的人我见得多了,没有这一款,你想想小哥那个模式。”我问道:“你是说,他们姓范的,也是个异类的家族?”胖子“啧”了一声:“你想的方向没错,但是,他要是有个家族,怎么什么都是独自行动?如果我背后有一群超人,我早就武装夺取政权去了,才没工夫闲的跟一群混子闹黑道纷争。”
我心中升起极为不祥的预感,胖子看出我的担忧:“你也想到了吧,要是咱们的假设成立,那他对抗的,很可能是他的‘家族’。”我脑子里浮现出一堆一米九几的壮汉手持阻击步列队的样子,一下就慌了:“我靠,那他这个计划也太不靠谱了,要是他的族人各个都像他这样,那咱们的小哥不成了炮灰了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胖子道:“我更愿意相信他企图借住张家或者吴家的力量来搞事。”胖子说着就皱起了眉头,嘶了一声道:“也不对,他压根儿就不可能知道张家的存在。”我脑子霎时乱了,按照胖子的思路,这个事情已经远远超过了我先前的预计,转念想到雷的一些话,就对胖子道:“我们把他想复杂了。我和他接触的这几次,我觉得他这个人没法和小哥和你相比,他只是比我们胆子大。”
“靠!比我们胆子还大,那还他吗是人吗?”
我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做事的目的性非常强,他做事的方式,很多时候就像赌博一样急功近利。甚至根本没有把握。”
“不可能!”胖子否掉我的说法就不说话了。他直勾勾的盯着我这边的油表,几分钟后,他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我们的车上被安装了窃听器?”
胖子摇了摇头:“你车的仪表坏了吗?”
我看了一下,车速表上的指针像被钉在表盘上一样,一直指向一百八十迈的位置:“你是说,他从上路开始,一直维持一个速度开车?”胖子皱起眉头:“是,而且车速是丝毫没有变化,不论是超车,还是平行驾驶。”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胖子沉默,我就道:“我们现在还是不要对他妄下定论,不管是哪方面的,知道的多了,也许我们就出不来了。”
抵达北京,雷直接把我们带到酒店安顿下来,然后把和闷油瓶接头的方式告诉我。我一开始听到他的方式,非常不理解这样做的用意,可转念我就明白过来:闷油瓶不能暴露在明处,而且他并不想见到我。胖子也听到了我们全部的对话。雷走后,他开始纳闷我和闷油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样逃避我隐匿起来。胖子的理论是既然我们是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