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没听见一样，继续扫视我，目光像一张网把我罩住，仿佛在寻找我的破绽。
他抄起我的手：“你受伤了？”
我避开他的目光，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向楼下走。他强行把我扯了回来，神色焦急的喊：“门口有人你不能下去！”
“不关你的事。”我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我知道他会沮丧，可是我别无选择。
他皱起了眉头。片刻，道：“我找你来的，我知道你要来，就在这等着，我等了一个礼拜了，现在我要带你回去。”
“是范雷告诉你，我会来？”
他点头。和我猜的一样，雷又一次没有对我信守承诺。是我对他的妥协退让，导致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吴邪卷进来。走廊里传出细微的脚步声。我压住吴邪，捂上了他的嘴。
几秒钟里，熟悉的气息就拂过脸颊，我甚至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听外面的动静……脚步声一点点远去，我渐渐松开了他。他抓住我的衣袖：“你必须跟我回去……你和我回去，我会想办法帮你脱罪，胖子现在也知道了。”
我蠢蠢欲动，也许再多停留在他面前一刻，我就会妥协。我不能妥协。这件事的发展远远超过了我的预计，我不想给吴邪带来任何危险，也不想让他和地下室中那个人处于一样的境地。他不能再承受一次打击。
他道：“小哥，咱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觉得这次的事情，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但是要怎么解决，这是我的事。”我打断他，避开他猛然失望的目光接着说：“你还想多少人卷进来？你不应该把事情告诉胖子，你也不该来这里。”
他无言以对，手却还是死死的抓着。
现在，他近在咫尺，站在身边说这些话。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有必要的话，我可以为了他留在或者离开这个世界；拒绝他，对我来说是最难做到的事情。可是，我清楚的知道，我和他的彻底分离是命运导致的必然。
我甚至无法面对他的眼神。他的任何一个动作，反应，都会严重的影响到我。
我下意识的攥住拳头：“放手，你还要怎么……”
“不！这件事情因为我才会发生，我有责任，所以你去哪，我就去哪……”
“闭嘴！”我的脑子一瞬间就乱了。“我现在……后悔认识你了。”我无法思考，脑中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一定要让他死心。
他终于放开了手。我心中却是一阵失重般的失落。我想，他再多说一句，我也许真的就会留下来，不会再管明天发生什么，就只要和他在一起。
他气的在旁边发抖，我正想往楼下走，忽然又被他揪住了我的衣领。他狠狠地道：“老子已经蹚进了这趟浑水，就没准备全身而退！”
一惊之下，我对上了他愤怒到绝望的表情。所有对他的渴望全在同一时间顶上大脑，理性立即被冲破、情绪决堤而出、抗拒瞬间消失殆尽。
我用最快的方式堵住了他的嘴。
熟悉的气息电流一样窜过全身，我搜刮他的每一寸，他紧张的抓着我，似乎是在抗拒，可是他不去躲。我沉溺在他身上，掠夺他所剩无几的空气，每一寸都贴上他。可是，我仍旧觉得不够，我停不下来。我尝到他血的味道，舔舐伤口，咽下腥甜。
我想一直就这样吻他，吻到他窒息，自己也溺死在他的吻中。
可是，我知道自己必须停下来，失控的太久，我就再也走出不来了。我猛地压了下他脑后的穴位。他软倒在我身上。我扶着他倚墙坐下，好久才放开手。结束了。我关掉他手中的光源，蹲在黑暗里面看着他。
这次要走的彻底。只有我走出雷涉及的范围，才能走出吴邪的世界。没有了我他才会安生。我想这一次，我不会再回来了。
可能的话，我要忘了他。
我把从地下带出来的东西掖进吴邪口袋里，写了张纸条嘱咐他交给雷。我知道，这肯定是重要无比的东西，本来我还想用这个去和雷交换脱罪。但是现在看起来，没有这个必要了。谁携带着东西，谁的境地就是最危险的，但同时，他也就拿到了安全的筹码。他们看到这个东西，一定知道它的重要性，甚至能洞察到里面的内容。我想有胖子在他身边，两个人应该能和雷做个平手的买卖，这将是我为吴邪做的最后一件事。
接下来，他要靠自己。
我站起身，一下子感到无比的轻松，轻松到我本身也像不存在一样。
我跃出七楼背面的窗户，逃了出去。走远了拨通雷的电话。
“我退出了。”
第十五章 倒戈
第一人称吴邪
二叔平静地叙述出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大致意思是在三天前，他接到一个消息：有一支夹喇嘛的队伍失踪在大西北的沙漠上，根据当时回报的情况来看，他们已经进入了目的地并且获得了一些相当重要的信息，在归途中遇到了不明埋伏，这支队伍中的所有人全部失踪，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事后也没有一丝的警示。
这件事和吴家有重要的关联，因为这个目的地的所有讯息都是由二叔传达，包括队伍内的骨干也是三叔的老伙计。现在这些人没了。他还在搜找当中，但如果找不到线索，吴家会受到很大的损失，赔偿金和安家费还是小事，信誉的折损是这一行的大忌。也就是说，找不回派出去的伙计，他很有可能会将面临一场分崩离析的变故。二叔的语气近乎于沉重，话很少，但是很关键。
他只是把这件事叙述出来，很多背后的东西和猜测都没有挑明，以我对他的了解，就是当面讨论这件事情，他也不会把心中的全部顾虑摆在明面上说。但是他这个电话的时段和说话的语气，都说明了他的意思：他要我做好准备应付吴家可能出现的变故。
我在第二天飞回长沙，带着胖子一起打车来到二叔公司。
二叔有几分生意人特有的那种沧桑，他和三叔最大的区别就是很会收敛，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江湖人的霸气。往往，人越是深沉，城府就越深。我去观察二叔的表情，越看越不对路子。
他吩咐人在外面守住门，不紧不慢端出一个箱子，然后就坐回去喝起了茶。我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轻磕着盖碗儿的边缘，示意我先把箱子打开来看。
纸箱里是一只压缩成团的东西，有散碎的金属支架和滑轮，整体抖搂开，被裹着的马达叶片掉落一地，我仔细看了看，发现那是一架翼伞。金属的部分看上去是全新的，但是伞面上布满了油污，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胖子就道：“这不是降落伞吗？”
二叔道：“这是我派出去的搜查队在事故现场发现的物品之一，不是我们的东西。”
“这又能象征什么呢？现在好多的航空机构都有这样的装备。”
二叔搁下茶杯：“我找专门人查看过这个东西，根据它配件的生产时间来看，这是新的，而且支架部分是军工厂生产，里面那个标志……”二叔说着就走上前来翻开内层，我一下子看到一个银色的刺绣标志，类似于一把剑的图形。
“这个会让你想起什么？” “猎鹰？”胖子一拍大腿：“操，这帮人去大西北剿了一帮倒斗的？这太不靠谱了吧？”
我很迷惑的看向二叔，他摇了摇头：“这个东西，是列装部队或者曾列装部队的标准装备，但是，一般的部队不会有这样的东西，尤其是我们中国的军队管理非常严格。我们不能妄加揣测，但是可以确定，对方的来头不小，有降落伞，那阻截我们的人必然是空降。”
我彻底懵了，问二叔这意味着什么，他道：“我们吴家这些年已经很少干涉下地的事情，这次突发性的事故，它的规模可以算是小型的‘军事打击’，他们的实力可见一斑。目前我还不能猜透他们针对什么，这第一次很可能只是下马威。”
“难道是军队里有什么人要找我们家的麻烦？”
“当然不是！”胖子反驳道：“要是军队干这种事，他们直接派两个大兵来传达‘首长指令’，不就了结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有这个东西，一定和西南军区有关。”
二叔点了点头。正说着，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是雷。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应付他，刚要挂，胖子突然“嘶”了声：“天真，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和这小子有关？”
我心中一激灵。再次看向手机屏幕，忐忑的按下接听键。
雷上来就问我去了哪儿，胖子给递过来一个眼色，我道：“我们回长沙了。”
“张起灵人丢了。”
我一下子懵了，心说“丢了”是什么意思。
他道：“我找不到他，可是他手里还有我的东西，没有东西，我就没有筹码，没有筹码，我拿什么换命？”
“你要换谁的命？”
他忽然语气陡然一变：“吴邪，东西在你那。”
我才意识到中了他的阴谋，我应该本来不知道那东西的存在，而我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问他是什么东西，这就一下给他听出了破绽。我瞒不下去，索性严肃地道：“雷，东西在我这儿，但是，我不会……”
“你不会交给我。”他接上我的话：“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还给我？”
“你来长沙，来了再说。”我挂了他的电话。
二叔疑惑的看着我，我给他讲述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每一个环节都没有漏掉，说完后，他彻底陷入了沉默。
他垂下眼神：“我们吴家的人，说动就这样动了，这个小子，不简单。”我一看他说话时的那种表情就知道这下事情大了，二叔生气的时候不会发怒，往往会彻底冷静。他的理性程度令人感到恐惧，他说出一件事情，往往是心中早已想好了要怎么去完成。
雷的命可能要交代在这里。
再没什么好说的，如果这个东西真的对他很重要，他就一定会来。
我和他，也该算算旧账了。
一天后，雷来到长沙。在他没有到二叔的私人会所之前，我们部署了十几个穿着便装的打手在大堂里，当中多数都是三叔的老伙计，各个手上都有两下子。几个带着长短家伙的守备在内堂，站在我和胖子座位旁边，整个会所的气氛被搞得像会晤恐怖分子一样。可是，尽管部署的周密，我还是有些紧张。闷油瓶不在我身边，没有人可以一对一的和雷对垒，要摆平他，只有靠人多。
他是被两个人高马大的打手带进来的。他站在对面，四下打量了一番，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但是脸上明显不见了往日的泰然自若。我又想起第一次去他地盘时的情形，现在这种立场的对调，大大激发了我的报复心理。
我说：“不用找了，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暗格，只有一扇门，你是想躺着出去，还是死了出去？”
“我只要我的东西。”
“你有几只手？”
我身后的人同时掏出枪来，在同一时间指向了他。
雷显现出窘迫，现在不管是人数还是声势，我都占有绝对优势，即便是他这样的高手，气势也要被这种局面瓦解。
“我小看你了。”雷突然一笑：“你比我想的狠……”他嘴上还再说，忽然手就探入怀中，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一个枪手就扣下了扳机。情况非常的突然。雷的动作没有任何征兆，所以我的人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局面，为了安全起见只有先开枪。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雷猛地向后撤了半步，然后快速的举起手来。做出投降的姿势。
他手中举着一把枪， 64。
我还没彻底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胖子大骂一声：“把枪给老子，你们五个，全上去，贴着他！”我拉着胖子问他要干什么，他端着枪往台阶下走去，一边骂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小子，他妈的躲得开子弹！”
我简直觉得胖子是在胡说，可是稍微一回忆刚才的一幕就明白过来。他的动作非常突然，又非常快，令人难以分辨。但我是先看到了他挪步，然后才听到了枪声，只是这当中的时间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不仔细留神是无法发觉的。可我想想，还是觉得这不可能，手枪子弹的速度在每秒350米左右，扣下扳机才需要多久，他怎么可能反应这么快？
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被四把枪顶着要害的雷面前，小心翼翼的从他手中把64抽了出来。这一刻，我心中感觉很怪，我对他并没有多少恐惧，反而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我道：“你的东西在我手里，你要是不要了，我现在就宰了你，你要是还要，就坐到椅子上，让我把你绑起来。”
雷自己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坐稳了，胖子拿出绳子三两下把他绑结实，又用手铐把他的双手拧到后面拷死。一切做完，我吩咐手下的人出去，拖过一把椅子坐到离雷很近的地方，从怀中掏出XD卡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有三个问题，只要你肯回答，我就把东西还给你……”
“我什么都不会说……”“啪！”我反手抽了他一巴掌，他头一偏，脸上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