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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搞的?”云翔看向自家的主事,口气严厉,“为何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场面,难道纪叔高估了你的能力?”
那主事心里一颤,被云翔宛若利剑般的眼神一次,说话顿时结巴起来:“这这这……”
“我不打算听你的解释,这些废话等事情结束后你自行去报告给我爹和纪叔去吧!”云翔见他半天说不出一句有用的,有些不耐地一挥手,“告诉我,你和这位郑家的主事,现在能不能安抚这群人?”
因为云翔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那郑家的主事倒显得比展家的主事略有胆气一些:“这,云翔少爷,不是我们无用,而是他们现在什么都听不进了,也许警察来之后,朝天上放两枪才能唤回他们的理智吧!”
“砰——”的一声,仿佛在呼应这位主事的话一般,人群里突然冒起一股白烟,随即鲜血的味道渗入了场外三人的鼻尖。
云翔的脸色变了,居然还有枪,不管是哪边的人带来的,这件事已经升级到没法依靠展郑两家的势力压下去的程度了,当务之急,就是找出那个有枪的家伙,让他不要再弄伤更多的人了!
云翔不顾身后两位主事的惊呼,下马冲进了人堆里,中枪的人是马队里最壮实的大牛,他的双手压在大腿处,血正从指缝中汩汩往外冒。
“该死!”云翔一撕下摆,立即帮大牛紧紧扎住伤处,“阿峰阿辉,你们两个快把大牛架走!”他冲着离得最近的马队人员吼了一声。
天尧听到他的声音立即跑了过来:“云翔少爷,你怎么进来了,快走,很危险!”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天尧你看清那个有枪的人长什么样吗?”
大牛忙道:“云翔少爷,我看到了,那人瘦得跟猴子一样,头上还戴着顶黑帽子!”
“我去揪住那个家伙,云翔少爷你还是快出去吧!”天尧还是不放弃说服云翔,但云翔当机立断道:“万一那人再开枪怎么办?我们两个各找一个方向,让马队的大家也统统留心着点!”
瘦得跟猴子一样的人有很多,但黑帽子却寥寥无几,在过滤了两三个错误的对象后,云翔与天尧几乎是同时发现了某个眼神闪烁,一手揣在怀里的怪人。
天尧怒吼着冲向对方,他和马队的人感情都很好,对于打伤大牛的人,他此刻只想着好好教训对方一顿,但那人见到天尧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汹汹地朝自己扑过来时,慌里慌张地又是一枪射了过去。
云翔的眼睛捕捉到了子弹的轨迹,心里不由一紧,天尧此时距离开枪的人只有二三米的距离,止不住冲势的他根本没办法及时的躲避与防御,那子弹更是冲着他胸口而去,如果打中了不死也要重伤!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他以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冲到天尧的前面,压住他,把自己的手臂挡在了子弹的必经之路上,同时为了避免引起怀疑,那周身运转的护体灵气也被他几乎全部撤销,在子弹触碰到皮肤的一刹那,他的肌肉一紧,牢牢夹住了子弹,所以看起来中弹负伤鲜血四溅,其实伤势没有众人看起来那么严重。
天尧骇呆了,直到温热的血滴飞溅到他的脸上,这才大叫了出声:“少爷中枪了,少爷中枪了!”
马队的人在听到天尧惊慌失措地大叫后立即突破重围地跑了过来,那个开枪的人在听到“少爷”二字的时候也一下慌了手脚,正打算开溜,立刻被好几个眼中冒火的马队小伙拿住,缴械后就是一顿狠揍,他们这下是肯定逃不了老爷的责罚了,但这个家伙也休想好过。
而站在外圈的两个主事发现云翔出事后,顿时瘫软在地,他们两个这下是完了。
“天哪,二少爷中枪了,我这回肯定会被赶出展家,不,根本就是赶出桐城吧!”展家的那个主事绝望地叫道,就在这时他背后传来一道足以将他打入地狱的声音:“什么,云翔中枪了?”
祖望瞪着那个主事,好像他挖了展家的祖坟一般凶狠:“云翔在哪里?他中枪了?那么多人还护不住一个他,为什么他出事了你还好端端站在这里?”
一连串地发问噼里啪啦地砸在主事的身上,他已经连为自己辩护的力气也没有了。
郑老板皱了皱眉:“祖望兄,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快点让人驱散人群,送云翔世侄赶紧就医!”
祖望这时已经想不起和老对手抬杠了,连忙求助地看向到场的警官,那一脸正气的警官立即朝天空鸣枪,同时更多的警察手持警棍,冲进人群里没头没脑地打了起来。
警察的黑衣把众人的神智唤回,一群人作鸟兽散地朝野地的四处奔逃,祖望赶紧冲到儿子的身边:“云翔,云翔!”
他话里的关切溢于言表,平日里的严父做派早抛到了九霄云外。云翔心底感动,脸上露出笑容道:“爹,我没事,一点小伤。”
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难忍的痛楚,对云翔来说是家常便饭。当年的他经历过无数大小战斗,那些神仙法宝的杀伤力可不是一把自制土枪能比的,再说在他的控制下,子弹只是伤到了一点肌肉,一点都没伤到筋骨根本,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
祖望却以为他在强撑:“好了,别说了,赶紧去医院要紧!”他连招呼都来不及和郑老板打一声,就带着一干人急切地朝城里跑去,所以错过了郑老板脸上玩味的笑容:
“可惜,白先生这几日不在桐城,没能看到他的反应,真是太可惜了!”
第 40 章
血渍在天蓝色的布料上特别显眼,看得祖望一阵阵眼花。
“医生,我儿子他,我儿子的手臂不要紧吧?”急诊室里的医生终于出来了,祖望忙颤巍巍地迎上去问道。
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拿下口罩,露出宽慰的笑容:“子弹已经已经取出,伤口消毒后也妥帖地包扎过了,令郎只是皮肉伤,好好休息,不会有大碍的。”他的心里不住地啧啧称奇,伤者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其实伤口已经不在出血,只是后来取子弹的时候才再略略流了点血,如果不是子弹,他恐怕不会相信那个面色如常,甚至还建议不必打麻药的年轻人刚被枪打了。看来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人具备关云长刮骨疗伤依然谈笑自若的气度的,真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啊!医生感慨地想道。
被天尧当作易碎品搀着走出来的云翔苦恼地看向被剪掉的衣袖后露出的煞白绷带,他自有办法让伤口瞬间愈合如新,但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会引起家里不必要的恐慌;但这段绷带同样会使得品慧神经过敏,哭天喊地。
云翔在心里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太习惯普通人的思维了,他明明就可以用一万种办法在混乱中击碎那枚子弹的,偏偏选了最笨的方法!
果不其然,一见到云翔手上的绷带,品慧的眼泪立刻哗哗地往下淌,从不长眼开枪的那人到上天都被她埋怨诅咒了一遍,期间天尧几次动了动嘴皮想要说实话道歉,都被云翔阻止了,他不由既感激又愧疚,同时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哪怕要用他自己的身体去挡子弹!
祖望在这个时候竟然还不忘顺便教训云飞:“你看看,你看看,家里的事情统统丢给云翔,你这个做哥哥的漠不关心!现在好了,终于出事了。”
“爹,又不是我指使那个凶徒开枪去打云翔的,为什么我觉得您的口气好像是在说我是罪魁祸首?”云飞觉得祖望的指责莫名其妙。
两人之间又出现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品慧近乎无礼的叫道:“好了好了,若果你们真的希望进行一场的战争的话,等我和云翔走了之后再请继续吧!”她和天尧一人一边扶住云翔,扬着头朝后院走去。
祖望和云飞尴尬地住口不言,婉娴终究是心疼儿子的:“好了好了,云翔既然受伤了,云飞也该收收心,帮他分担一点。”在她的想法里,如果云飞能够在这段期间在事务上处理得井井有条,多少可以让祖望有些改观,那么对云飞的亲事、阿超的亲事的态度也许可以缓和一点。
云飞犹豫了一下,也许是察觉了婉娴的深意,他点头答应下来,祖望的脸色这才变得好看了一些。
白五几乎是一回到桐城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当时恰是深夜,借着深沉夜色的掩护,他几乎是畅通无阻地翻进了展家,摸到了云翔的卧室。
“白兄这喜欢当梁上君子的习惯得改改了。”察觉到他的气息,云翔并不意外地开口道。
白五笑嘻嘻地从窗口窜进屋内,手脚轻快,几乎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这是老习惯、老本行,改不掉,也不想改~”
“那你可得当心了,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现在没有遇上麻烦,只是还没到要碰到麻烦的时候。”
“放心放心,我可不会跟你一样,爪子让人打个窟窿,我可是出了名的胆大心细~”白五窜到他旁边,手却不安分地戳着绷带的地方,“啧啧,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凭你的身手,会被那种不入流的家伙打伤。”
云翔漫不经心地把手移开:“只是不想让身手暴露在人前,迫不得已的苦肉计而已。我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还绑着绷带罢了。”
白五突然傻笑了起来:“那么说,我是唯一知道你那高明厉害身手的人?”
“基本上如你所说。”承认了这一点,云翔觉得,自己看待白五,大概终究是和他人不同的,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上,也有一种“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味道。就是这种“同类”的味道,让他在第一次拒绝对方靠近后,没法再坚持拒绝第二次。
得知这一点后,白五脸上的笑容就消褪不去,觉得在云翔的心里,自己和其他人果然是不一样的,也许自己只要再加把劲……嘿嘿嘿嘿……
“云翔,你有什么梦想吗?”白五发问道,云翔见他突然不再傻笑,反而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觉得,你不像是甘心一辈子呆在桐城这种地方的人。虽然这里很繁华、风景也很美丽,但这样的生活,不是你要的吧!如果你想到外面走走的话,我倒是个不错的向导!”他极度厚颜地毛遂自荐道。
云翔眯起眼睛:“我有种你在鼓动我离家出走的感觉~”
“不是离家出走,只是一段时间可能会持续较长时间的旅行,你不觉得有人相伴的话,会比较有乐趣一些?”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到时候我会考虑通知你的。”
“不是考虑,是一定要通知!”白五整张脸凑到云翔的眼前,“不通知我绝对会翻脸!”
“真的?”云翔挑眉,“你确定是翻脸,而不是死皮赖脸地跟在我后面?”
“白爷我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见他死鸭子嘴硬,云翔噗嗤一声,轻笑了起来,本来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白五突然嚷嚷道:“不成不成,你以后同白爷一起出去,千万不要笑,你一笑,就没有姑娘家会注意白爷了!”
“无稽之谈。”云翔开始怀疑白五是不是来之前喝醉了,说的都是疯言疯语。
白五也不和他争论,反正云翔在别人面前总是将真实的自己掩饰得很好,自己根本就是在乱操心而已:“我得走了。”
“和我这样的大闲人相比,你的确要忙的多——我真是有点好奇,你哪来那么多空闲时间呆在桐城?”
白五状似认真地盯着云翔的双眼:“我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相信吗?”
也许是因为烛光昏暗,也许是因为距离太近,云翔几乎要脱口而出“我相信”三个字,但在这时,品慧却“笃笃”叩响房门,边问道:“云翔,这么晚了还没睡下吗?这样伤口长不好该怎么办?”
听到推门的声音,白五“咻”一下窜到了房梁上躲开,害得云翔在品慧面前差点笑出声来,暴露他的形迹。
“你这孩子,受伤失血的人就应该多吃补品多休息,”品慧唠叨道,“知道你是被人开枪打的,娘到现在夜里还要做恶梦。这生意人居然还有这样的风险,真是吓死我了!娘的心是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的打击的,娘看那,家里的生意你以后也少管管,省的不知什么时候就得罪这样的煞星找惹麻烦!将来做个富足的田舍翁,想想其实也不错呢!”
云翔笑着把自己的手叠在品慧的一只手背上:“这话和娘素日里说的,可是很不一样呢!”
品慧将自己干燥温暖的双手拢住儿子那只比自己的手要大上许多的手掌,心里不由感慨岁月如梭,转眼孩子就长大得让自己不得不服老:“我说一百句,一千句,唯一重要的一句,还是只要你能有平安喜乐,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哪怕我想离开?”云翔头一次试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