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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凤见长辈在,忙不好意思地甩脱云飞的手:“爹好,姨娘好。”
“嗯,回来了啊~”祖望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们回来得也挺早的。”
云飞听不出他话里的喜怒,有些害怕多说多错,忙忙换了个话题道:“对了,爹今天该是去商会的,这么早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祖望不悦道:“还能有什么事,那郑老板,提出了一项异想天开的建议,居然还希望我也赞成!”
“那,是什么建议呢?”云飞好奇地问了一句,在他的映像里,郑老板不是那种只会夸夸其谈的人,他的建议没准是有什么不错的地方,而祖望没有发现而已。
“说是什么希望大家一起签字,向省府提议响应什么联省自治。”
“联省自治?”云飞一下来了精神,“是不是那个仿照美利坚联邦制的那个联省自治?”
“看起来,你很了解?”祖望对此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云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几年在广州,那里有名望的人物也很赞同这个政策,所以知道一些,美利坚的强大,也似乎从侧面证实其中的可行性。况且,咱们的国家地大物博,各省的情况迥异同彼邦相比更加复杂,求同存异,自制省宪,再组成联省政|府,或许不失为一条出路。”
“那也未必,美利坚当年不是也有过一场南北战争,分裂内斗,正是此类联省自治的弊端。”云翔听了云飞的见解,忍不住出言反驳:“再说这样的思想,保不齐就被有心人利用了,如今军阀派系林立,盘根错杂,到时不是联省自治,反而成了‘藩镇割据’,那就可笑了。”
“家国大事,不是咱们可以议论的。”祖望打断兄弟俩的辩论,“展家以商起家,是地道本分的商人,这些东西,不是咱们应该接触的,以后谁也不许提起,也不许私下打听!”他板脸肃然道,就算云飞云翔心中有异议,此时也只能诺诺应是。
于是不到三日,有异议的云飞就做了件几乎让祖望将他逐出家门的大事。
“为什么上面会有你的名字?”祖望的手颤抖着,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份《皖北日报》上登着的“士绅踊跃呼吁,加入联省自治行列”的报道下的附图签名,居然有云飞的名字,在质问儿子前,他其实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
然而云飞满不在乎的承认了:“啊,那是我签的。”
这样的态度实在,太让祖望痛心、失望、愤怒了:“你怎么敢,你竟然敢?我当面拒绝了郑老板,现在我的儿子却跑去签名,你把我的老脸置于何地?那些当时跟随我一起拒绝签名的老板会怎么向?你又把展家的名誉置于何地?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逆子!”
“这只是我个人的立场,又不代表展家,我和郑老板说好的。”
这大大咧咧、冒冒失失的话,听得云翔都不由皱眉:“大哥,在外人眼里,你的签名就代表了展家的态度,这不是你承认不承认,想不想可以决定的。”
婉娴茫然问道:“这态度和展家有什么关系?”
“如果将来联省自治没有成功,人家第一个就来清算咱们!”祖望把茶碗往地上一砸,碎片溅飞的到处都是,可没人敢收拾满地的狼藉,“到时候抄家看头,你难道可以去跟别人说通这个理?”
云飞心底有些后悔,嘴上却道:“难道到时候郑家会没事?”
“他的长子可曾签名?人家还是正经做官的!也就你被人家说了两句,头脑一热便去签那个鬼名!”
雨凤惶然道:“云飞……你不会被抓起来吧?”
“这是个言论自由的国度,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就把我抓起来!”云飞安慰她道,“没事,就算真的有事,也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到你们的。”
“不不不,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你一定要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千万不要说这种连累不连累的话!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我……”
祖望有些听不下去了:“净说丧气话!我真是……云翔,你和我一起去拜会郑老板去!算了,这件事已经无可挽回了,去了不过白白被羞辱一顿。”
对于云飞,祖望简单粗暴地决定以后不许他出展家一步,任何人都不许帮他,至于什么时候取消禁令,视心情而定。
不久后白五从云翔那听说了这件事,笑得差点岔气:“你那兄弟可真有意思,不过这个联省自治,他最好不要再提起了,等过了几年,人们自然就忘了,若是继续为之奔走,这就不好说了。”到了最后,他突然严肃起来。
白五的消息渠道自然比较可信,但云翔也明白云飞那不听劝的个性,听了之后也就找了个机会同祖望提过几句,对方之后采取了什么措施,就是云翔没注意的了。
第 45 章
“如果是男孩子的话,就叫天华;女孩子的话,就叫映虹好了……”云飞柔声道,映华是他心头无法磨灭的伤疤,而天虹却是他对不起的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云飞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但自己午夜梦回,细细回溯过去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感情上的粗枝大叶,忽略了许多显而易见的东西,天虹的情意,如果他能及时发现及时处理,也许这个傻姑娘,现在还好端端活着,和她的夫君,她的孩子一起……
出于某种难以言说的愧疚,云飞决定给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取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名字。
雨凤的手轻轻抚摸着小腹,难以相信那里竟然孕育着一个生命,让她又激动、又快活,对云飞的建议她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这两个名字都很好听,我们的孩子一定也会喜欢的,一直听说天虹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子,真可惜我没有和她做朋友的缘分,不过还有她的女儿思思,将来一定可以和我肚子里的这个成为好朋友的,那样的话,天虹地下有知,也一定会高兴吧~”也许是怀孕的缘故,想起天虹的女儿思思,雨凤便觉得自己一阵母性泛滥。
云飞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微笑着点点头,此时得到消息婉娴在齐妈的搀扶下走进了小两口的房间大笑道:“好好好,我总算还能盼到下一代!”
“娘!”雨凤红着脸叫了一声,婉娴走近握着她的手慈爱道:“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这是要做娘了,是大喜事!从今往后,可得多当心着点,多休息,想吃什么就吩咐厨房去做,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那,我可以让雨鹃来陪我吗?”雨凤小心翼翼地问道,前不久雨鹃和阿超,尽管没有得到祖望的允许和祝福,还是坚持成亲了,但雨鹃严格来说并不算祖望的姻亲,因为雨凤算是过继给婉娴的母家,但萧家另外四个孩子并没有跟着一起过继,他大可以将他们视作不相干的人,虽然心里还有些不悦,但他最近苦恼的事够多了,加上阿超现在也算离开展家,用自己的积蓄重新将寄傲山庄从云翔的手里买了回来,带着妻子和弟弟妹妹过起了平静安稳的田园生活,祖望权作“眼不见心不烦”了。
“这,我和你爹提一提,他一定不会反对的。”看着雨凤黯淡的表情,婉娴连忙安慰她道,“你爹他呀,刀子嘴豆腐心,肯定不会反对的。”
齐妈也在一旁欣喜道:“恭喜你们了,云飞少爷,雨凤少奶奶。这下以后思思也有伴了。”想起那个小小的女孩儿,齐妈的口气爱怜无限。
“是啊,我们刚还说道思思,以后她就是展家孩子们的大姐了!”云飞笑着加了一句,屋子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然而,这样的景象却是被用来打破的,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由远及近,直到一小队荷枪实弹的军警推搡开所有敢于阻拦的下人们,径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婉娴先是一惊,继而厉声道:“这是私宅后院,未经主人许可,就算是公家之人也不能擅入!请你们推开,有什么事,到正厅去说!”那瞬间她孱弱的躯体爆发的气势,才让人记起婉娴也是个打理大宅院数十年的女主人。
“我们有逮捕令!这位就是展云飞,展大公子吧?和我们走一趟!”唇上两撇细长胡子的中年警官扬了扬手中的纸,随即便有人冲过去架住云飞的手,使他失去了反抗能力。
雨凤拦在丈夫的身前叫道:“你们不能带走他!他,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冤枉不冤枉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几位,请你们配合执行公务。”警官彬彬有礼道,“押走人犯!”
婉娴跌跌撞撞地和雨凤站到了一起,用她们瘦弱的手臂竭力阻止着军警:“不!你们要带走他,除非踩着我的尸体!”她撕心裂肺地喊道。
警官皱了皱眉,正打算派人拖开女眷,云飞却率先发话:“娘、雨凤,我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问心无愧,何况,看这位警官的样子,我并没有被定罪不是吗?你们放心,我一定很快就回来了。”他镇定地安抚着生命中最重要两个女人,示意她们松手。
婉娴、雨凤和齐妈泪水涟涟地跟到了门口,而另一边品慧高亢尖锐地有些变了调的声音也砸进了众人的耳膜:“我儿子做了什么事,你们要抓他进局子?你们,你们这是违法的,我家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连云翔也……?”婉娴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就在这时,警官冰冷的宣告让在场的女人们都觉得一阵阵天旋地转:“展老爷?他大概已经先到一步接受调查了。”
其实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糟糕,在云翔刚开始接受调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一点,警局里问话人的态度虽然谈不上礼貌,倒还客气自制,一番盘问再加上一些马上就可被找到的证人证据,尽管浪费了大半天的求证时间,但云翔还是顺利地被开释了。
“请问这位长官,我爹和我大哥他们现下情况如何?”云翔客气地向带他离开的小警察询问道,顺手递了个银元。
小警察眼前一亮,不动声色地把钱迅速纳入口袋,说话口气软和了许多:“展二少爷客气了,展老爷在我家长官的办公室里配合调查罢了,看看时间也该结束了,我带二少爷去办公室外候着好了。”
云翔再递给他一个银元:“那就有劳长官了,不知道我大哥他现在?”
小警察摇了摇头:“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云翔站在办公室外没等多久,祖望便脸色阴郁地被护送了出来,看到次子的时候,他的目光动了动:“出来了便好。”
“可是云飞他怎么办?”云翔其实也有些茫然,如果说是和联省自治的签名有关,那白五白泽琰肯定不会闭口不提,可除了这件事外,云飞又有什么把柄要被警局关押呢?
祖望的口气颓然:“能怎么办,先出去打听消息再说吧!”尽管云飞做的有些事情,伤了他的心,但听说儿子被抓,还不得保释,那点不满立刻被父母拳拳爱子之心压下,想的都是如何把云飞营救出来。
“到底是什么事?如果是关于联省自治的,怎么也不会只找上咱们家,找上云飞啊?”
祖望突然暴怒起来:“天晓得!这逆子离家在外那么多年,有没有做过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如今发作了起来,要拖累一家人!”
云翔静静道:“云飞不是这样的人。”那冷静如冰雪的语气,把今天一天心绪大起大落而方寸大乱的祖望的理智唤了回来,他的神情突然变得焦急起来:“我们快点回去,你大娘和你娘,还有你大嫂肯定知道我们三个都进了警局,现在没了主心骨,指不定乱成什么样!”
因为离开前留下过一道自己的灵气在品慧身边,云翔自然知道母亲无事,所以并不着急,但想到婉娴和雨凤,他又笃定不起来,两个人叫了车,匆匆赶回了展家。
天尧正一脸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他们下车,脸色松快了不少:“老爷,云翔少爷,你们可回来了!家里现在一团乱,两位少爷刚被带走,大太太就一下厥了过去,大少奶奶和二太太正在照顾她,大夫正在里面诊治,我爹在招待大夫,分|身乏术,怕有人以讹传讹,导致家里人心浮动会出大事,便让我和马队的人在家里巡逻看守。若非如此,我早就去警察局打探你们的消息了!”
云翔拍拍他的肩膀:“好天尧,你做得好!我和爹既然回来了,你就去警局探探情况吧!”
“莫非云飞少爷……?”天尧先是一惊,随即是不信,云飞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能犯什么滔天大罪的模样,“我这就去!”
耽搁了一会功夫,云翔这才赶上父亲的脚步,一进门,品慧就扑了过来,死命地拽住云翔不松手,生怕自己见到的只是一个幻影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就算是做梦也好,别让我醒来算了!”
“娘!我没事,我这不是好端端站在你面前吗?”云翔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