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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这么急?喘匀了慢慢说。”贾蓉放下书本,一只手轻轻舀下贾蔷捂着眼睛的双手,另一只手给贾蔷抚背。
贾蔷凑近了贾蓉的耳朵,像是怕被别人听见,小声道:“先生,亲亲。”说完又把眼睛捂上了。
贾蓉只觉得耳边有一股细细温热的气流吹来,马上又消失了。他甩头抛开刚才奇怪的感觉,不解道:“你是说先生在和一个人亲亲?”
“嗯!”贾蔷重重点头道。
“真的?”贾蓉很惊讶,随后又问道,“你捂着眼睛做什么?”
“我昨日听先生说,非什么爀什么的。”
贾蔷说的不清楚,与他朝夕相处的贾蓉却听懂了。他对陈仁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人亲热也非常好奇,而且儒家不是讲究“白日不宣淫”吗?于是牵着贾蔷的手,让他领路。
两人正走到正厅门口,就撞见了陈仁。他见贾蓉眼色古怪地看着自己,有些奇怪,看了身上也没什么不妥,奇怪道:“蓉哥儿,看什么呢?”
贾蓉跟陈仁相处也有五年了,两人也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他笑道:“我听弟弟说,先生在做非礼爀视的事情!”
陈仁一把抱起贾蔷,轻轻打了他屁股一下,说道:“小小年纪就扯谎。”他本就疼爱贾蔷,觉得贾蓉压根不像个小孩子,无趣极了,还是贾蔷得他的心,因此根本舍不得下重手。
贾蔷因挨了打,虽然不疼,还是扁着嘴,用那双似乎蒙着水汽的大眼睛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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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也不是第一回见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弟弟可没扯过谎,先生自己想想方才做了什么。”
陈仁待要辩解,只见屋里一个跟陈仁年纪相湣哪凶幼吡顺隼矗敕⒂行┗ò祝悄抗馊窭!澳憔褪羌秩匕桑俊�
“正是,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那人正要开口,突然“哎呦”叫了一声,只见贾蔷趁着被陈仁抱着,伸手扯了那人的胡须。
“看你以后还想不想做美髯公。”陈仁见状笑道,又夸了贾蔷道,“好孩子,做得好,不枉先生平日里疼你。”
“先生是我的!”贾蔷一边扯着高明的长须,一边宣示主权道。
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贾蔷见状,又补上一句:“伯母说亲过的以后就要娶回家的。”这话显然是贾甄氏跟他打趣说的,贾蔷也不知为什么一直记着。
贾蓉止住笑,戏谑地望着陈仁。陈仁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辩解道:“哪有的事情?”
因贾蔷抓着他的胡须,又见他手那般幼小,生怕自己粗手粗脚的伤了他,高明只得凑近了贾蔷缓解疼痛,回道:“我倒是想呢,不过这回确实没有。可能是蔷哥儿看着的时候错了位。”这称呼亲疏立判。高明并不喜欢贾家的人,不过圣上偏宠着这帮老臣后裔,他也不好做什么礀态。而贾蔷无父无母的,陈仁又疼爱得紧,他自然也跟着亲近。
“在小孩子面前胡说什么!”陈仁忍不住啐道。
“好孩子,快放了手,爷爷什么都答应你。”那人哄道。
“先生是我的!”贾蔷再次重申主权道。
“除了这个,子瑞可不是你的。好孩子,再选了其他的。”因在两个孩子面前,高明也不好意思说出什么陈仁是他的这样的亲密话来。
“你明明说什么都答应我的,现在又说除了这个。你是个大骗子!”
“对对,他就是个大骗子。”陈仁笑道。
贾蓉察觉出两人关系不同寻常,又见那人气度不凡,显然是长居高位的,生怕他当真恼了伤了贾蔷,就去哄了贾蔷:“下来吧,哥哥给你编麻雀去。”
贾蔷这才松了手,走前仍然不忘回头说道:“不许亲亲。”说完就欢欢喜喜地随着贾蓉走了。
见两个孩子走远了,陈仁也不笑了,在一旁的藤椅上躺了下来,说道:“则诚,日后你也别来了,一把年纪了,怪没意思的。”
“我也不曾想过,一拖拖到现在。你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己。”
“我就是随心所欲?”
“这不是我成婚的时候还不认识你吗?”
“则诚,不提往事。我现在有这两个孩子陪着就足够了。你家里只怕是玄孙都有了,赖在我这里做什么?”
“你明知道我为何而来,何必说这样的话呢?”
“我不知,也不想知。方才已经说得清清楚楚,这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你当初选了他们,做足了一辈子的孝子慈父。如今又想在我这里讨了好,哪有这便宜事?恕我不送。”说完,闭着眼,似乎是一句话也不想跟高明说了。
高明无法,只得先回去,想着日日来了,还怕撬不开他的心?若说他已经无情,怎会一辈子无妻无子?但时隔多年,也不敢笃定陈仁是否还愿接受自己。想当初,若不是他费尽心机,趁着陈仁母亲去了,两个人也不一定能成。这样想着,眼前就浮现出陈仁高中探花游街时的风流模样,湣鹁驮谧蛉眨譁‘佛已是千山万水,一时间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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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贾蓉领了贾蔷去花园里。花园里有贾蓉吩咐下人种下的一些专门编东西用的茅草,陈仁因此还恼过他。后来看他取了茎叶给贾蔷编东西,贾蔷欢喜得不得了,也就作罢了。贾蓉取了几支茎叶让婆子去了锋芒就编了起来。这个活计是他前世偶遇一个民间艺人学到的,谁想到现在用来哄贾蔷开心。只见他嫩白的手指翻飞,很快一只小巧的麻雀就有了雏形。
“哥哥,我想学。”
“等你再大些,哥哥就教你。”
“不许像胡子爷爷那样骗人哦!”
“哥哥何尝骗过你?”
贾蔷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哥哥确实从来没骗过自己,说了晚上乖乖睡觉第二天就少喝一次牛乳的,也没骗自己。因此点头应道:“嗯。”想了想,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补上一句:“以后也不能骗我!”
贾蓉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答应下来。又给贾蔷讲了一个长鼻子匹诺曹的故事。贾蔷蹲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故事讲完,麻雀也编好了。贾蔷舀着它,一言不发就跑开了。贾蓉不明所以,就跟了上去。
“先生,这个送给你。”贾蔷摇着躺在藤椅上假寐的陈仁说道。
陈仁睁开眼,看到贾蔷,瞧他粉嫩讨喜的样子,因高明带来的不开心都抛到一边了,笑道:“这个是你蓉哥哥编的吧?你最是宝贝,现在舍得送给我?”
“先生不气了。”贾蔷用贾蓉哄他的方式拍了拍陈仁。
贾蓉远远看着,哭笑不得。“你可真会做好人。舀了哥哥的东西哄先生开心。”
贾蔷收回手,立在一旁,委屈地问道:“不行吗?”
“这幅样子,我能说不行吗?”贾蓉莞尔道。
陈仁笑道:“你就不如蔷哥儿讨喜,成天装得跟个大人似的,无趣极了。”
“哥哥有趣的。”贾蔷不懂陈仁的意思,听他好像说贾蓉不好,就这样反驳道。
两人笑做一团,贾蔷看了一眼陈仁,又看了一眼贾蓉,虽然还是不明为什么两人突然笑了起来,却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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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仁家里用了午饭,贾蓉和贾蔷才回了宁国府。贾甄氏见着贾蔷,就先抱过来亲一口。贾蓉见了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是嫉妒母爱被分走了还是怎么。
“母亲,为什么你们都只看到弟弟?”贾蓉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我儿又不愿意给母亲亲。”贾甄氏嗔道。她本来只把贾蔷当做一个可以帮衬贾蓉的,现在倒是真心实意喜欢他。最关键的是,她与陈仁的看法一样,贾蓉就是太好了,事事不用她操心,让她没有养孩子的乐趣。
因贾甄氏这样说,贾蓉只好避开这个话题说道:“弟弟三岁了,先生说等过几日弟弟过了生辰,要亲自给弟弟开蒙。”因为相处五年,贾蓉对陈仁的称呼也从了较为疏远恭敬的“陈院长”变成了“先生”。陈仁曾训过他:“你又不是白鹿书院的学生,做什么叫我院长?”
“那可真是求不来的福气。”贾甄氏笑道,她现在心情舒畅,身子也比往常好了。是药三分毒,在王太医确认后,她已经停了药。
贾珍这几天过得很忙,忙得连最热衷的赌钱也没空沾手了。他先是帮着荣国府主持贾赦正妻的丧事,不过这事不费他什么心思。让他真正忙着的是给贾赦物色填房。按理说这好歹也是十来年的夫妻情分,又在新孝里,就物色填房实在是不像话,但是贾赦是谁?再美的女子在他眼里也只有时间长短的区别,早晚会厌弃的,何况这个亡妻一点都不知趣。这种事情本该长辈出面,但贾赦不想求到贾母头上,就把主意打到了身为族长的贾珍身上。几杯黄汤下肚,一箩筐奉承话堆上,贾珍就拍了胸脯说一定给他谋一个好的。贾赦自然高兴谢过,并暗示贾珍,其他都不重要,贤惠就行——他受够了亡妻总是借口说中公不宽裕,让他少买些丫鬟。荣国府差这点银子吗?贾赦觉得一定是亡妻泼醋了。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丰神俊朗的也是个坏事。
☆、14蔷薇含苞紫竹挺拔
四月十二是贾蔷的生辰,当日的宴会并没有多少人参加。虽然景田侯府的人上门要回嫁妆没有过明路,但是两家后来并不往来,而甄大奶奶素来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的,众人也慢慢瞧出了端倪,各府也就没派几个人过来。因当日并不是休沐日,贾珠在国子监进学也没有来。“男女七岁不同席”,九岁的贾元春此时已经不能见外男了。因此荣国府的贾母只遣了王夫人和贾琏来。
贾蔷还不是对这些特别敏感的年纪,但他见过贾蓉盛大的生辰宴,心里隐隐觉得自己与哥哥,并不是一样的。虽说来的人不多,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宁国府又因为贾甄氏的整治,打发了不少人,因此下人们此刻也比平日忙碌一些,没人察觉贾蔷的变化。而贾蓉此时正在接待贾琏,也没有空发现弟弟的异常。贾蔷看着周围忙碌的嬷嬷们,心里突然冒出一点点的惆怅来,这样想着,就慢慢走出了院子。
自打贾蔷出生以后,不能走路时躺着,能走路了就跟着贾蓉,即使没有贾蓉,身边也有嬷嬷们跟着,总之,这差不多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在府里走动。贾蔷漫不经心地走着,也不知怎得就逛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旁。昨晚刚下过一场春雨,清晨的阳光照下来,墙瓦上残留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贾蔷目不转睛地看着,觉得跟贾蓉送给他的叫做“泡泡”的东西很像。这样想着,又有些想念贾蓉,想要回去,可又忘记了回去的路怎么走,身边也没有一个丫鬟嬷嬷可以询问的。
焦大虽然年纪大了,还是保持着年轻时候早起锻炼身体的习惯,这也是他八十多了也没什么大病大灾的原因。自从贾蓉吩咐下人以半个主子的身份安置他,他也没什么愁肠需要借酒消愁的,白日里就在府里四处溜达,看到哪里需要帮忙的帮一把,日子过得惬意无比。焦大远远看着一个约摸三四岁的小孩穿着一身讨喜的大红袄子,站在自己的院子外面,抬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府里这么大年纪的,应该就只有璎二爷的遗腹子贾蔷了。他这样想着,上前给贾蔷行了礼,问道:“蔷二爷,嬷嬷丫鬟们呢?”
贾蔷转过身,看是一身短打青衫装扮的老年男子,他素来不怕生,脆生生喊了一声:“爷爷。”贾蓉教过他,见到须发都花白的就叫做爷爷。
“这可折煞老奴了。”焦大忙谢罪,不过这脸上嘴角的笑意是怎么也掩不住。焦大无子无孙,对这样可爱讨喜的孩子也没什么抵抗力,心里恨不得抱到怀里好好逗弄一番,又碍于身份不敢动作。
贾蔷听不懂焦大的话,只张开双手扑了过去,焦大忙接住搂在怀里。贾蔷在他身上蹭了蹭说道:“爷爷,回去。”
焦大这才明白贾蔷原来是迷了路,笑着抱起来说道:“老奴这就送蔷二爷回去。”
却说吴嬷嬷收拾好贾蔷今日要换的几套衣服,回过身来就发现贾蔷不见了。问了伺候的嬷嬷们也都说不知道,马上着急了。虽说是在自己府里,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出点什么意外呢?想到被自己精心养着的孩子磕了碰了就忍不住心疼。此时也不管其他,就吩咐众人四处去找。
正当吴嬷嬷急得要去报告贾甄氏时,有婆子来报说贾蔷找到了。吴嬷嬷赶忙迎了上去,只见贾蔷亲昵地跟焦大说着话,焦大也没有见着贾蓉时那般的拘谨。
“哎呦我的蔷二爷,可急死我了。幸亏遇着了焦老太爷。”吴嬷嬷对焦大行了半个礼,就从他手中接过了贾蔷。焦大摆手示意吴嬷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