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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就舒坦了几分。
贾蓉回到宁国府时,看到贾蔷托着腮坐在院子前的石阶上。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抱起贾蔷问道:“今日在先生那里做了什么?用过晚饭了吗?”
贾蔷抱住贾蓉的脖子撒娇道:“等哥哥一起吃。”事实上陈福怕他饿着了,就无限量供应他点心。而平日里贾蓉总是限制他吃点心的量,认为甜食吃多了不仅容易蛀牙而且会导致三餐不正常。这次没有人管着,还不敞开了肚皮吃?
“弟弟越来越重了,哥哥快抱不动了。”贾蓉笑道,他还没进府,陈仁的老仆就舀着一封名曰交代贾蔷一天的学习进度实则告状的信过来了。
贾蔷有点害羞,保证道:“我下次少吃一个桃花糕。”显然是舍不得点心的,又舍不得贾蓉的怀抱,于是保证少吃一个。可是,一个有什么用呢?
贾蓉倒没因陈仁信里的话生气,放到现代,这么大的孩子还刚上幼儿园小班呢。这个年纪的孩子,让他唱唱跳跳的还可以,让他现在就热爱读书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贾蓉虽然宠着贾蔷,却没打算把他宠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作为一个男孩子,生来就注定要背负很多。“明日起哥哥陪你写字、念书。”
“哦。”贾蔷耷拉着脑袋,声音有气无力的,没有了刚才的兴奋。贾蓉在他的心目中是个说一不二的存在。只要贾蓉答应过他的,都会办到,而同样的,只要贾蓉说过的,一定也会让他去做。
“学得好了,哥哥再给你做那种小人书。”对于孩子,利诱才是最合适的。
“真的?!”
“嗯。”
“哥哥真好!”贾蔷开心地叫起来,凑到贾蓉脸颊上亲了一口。自从先生差点被人亲亲带回家,他就很有危机感地开始时不时亲贾蓉一口。
贾蓉看着贾蔷开心的模样,也浅浅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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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仁看着端坐在小椅子上认真描红的贾蔷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他是贾蔷的先生,为什么贾蔷只听贾蓉的?上了年纪的陈仁第一次有了为人师的挫败感。这种挫败感表现在贾蓉今天的功课多了一倍。而且,今天学的刚好是贾蓉最讨厌也最不擅长的吟诗作对。
“先生……”贾蓉苦着脸,试图求情。
“你其他学问都不错,就是这吟诗作对还是少了许多灵气。虽然科举考八股文为主,但是秋试还是会涉及诗赋的。”陈仁摸着胡须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模样。
贾蓉心想,我敢用先生锁在柜子里的那些孤本发誓,这绝对是打击报复!不过天地君亲师,先生还是要尊敬的。“学生记下了。”
陈仁也不是胡闹之人,他心里舒服过了,就提到了正事:“前几日,我有个老友告老还乡,他信里说要把一个嫡孙托给我,我应下来了。我小时候饥一顿饱一顿的,身子底子不好,没习成武,教不了你骑射。不过,男儿大丈夫,执笔会写锦绣文章,上马也能射箭御敌!”
贾蓉有些懵了,这文人不是向来看不起武人吗?贾蓉一直以为自己身处一个架空的朝代,而且是太平盛世,从来没想过还需要上阵御敌。
陈仁看贾蓉一副懵懂的样子,也觉得自己对一个六岁的孩子讲什么男儿大丈夫有些对牛弹琴了。他摆出先生的架势来:“总之,你若一日是我学生,就要学一日骑射。日后上午习诗书,下午习骑射,晚间再回府。”
“学生有一事不解,为何先生说要御敌?”
“这也不怪你。这京都里的贵胄子弟哪个不是被眼前的荣华迷了眼。你可知道,千里之外,倭寇猖獗,海疆一带,小民不安!如今圣上却奉行休生养息,不愿动兵戈。”(引自原着续集第一百十四回,有改动。)圣人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陈仁并没有偏安一隅,即使年近古稀,他的心中还是装着天下。要知道,官场上有个潜规则:不入翰林,不主六部。例如状元郎高明就是从翰林院一个小主事做起,慢慢升到兵部尚书的。陈仁只要安心在这里熬资历,今后起码也是个侍郎,若再有几分运气,说不定就能谋到一部尚书。但他明白圣上的意思,又加上母亲丁忧、高明之事,心灰意冷之下就请辞了。后来圣上惜才,让他去做白鹿书院的院长。陈仁认为,剿灭倭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此自己做不到,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学生的学生,总有人会做到!因此他就去做了白鹿书院院长,而且一做几十年不愿升迁。直到他后来管理那么多学生,力不从心了,才来请辞归乡。
贾蓉却动容了,他的体内并不是一个六岁孩子的灵魂。他来自后世,他深深记得国人百年的屈辱。那种痛,是岁月无法磨平的,烙印在每一个炎黄子孙的骨血里!贾蓉平复内心的激荡,对陈仁深深拜了下去:“先生高义,学生愿以毕生之志,保得一方平安!”这话或许是有些吹牛了,但却是贾蓉此刻的肺腑之言。
陈仁觉得,不管眼前的这个孩子,将来能把这句话执行多久,执行到什么程度,他都觉得苍天不曾薄待了自己。“好!过几日他就到京了,到时候你们一起学文习武。”
“那先生,可以把今天的功课减一些吗?吟诗作对真的太为难学生了。”贾蓉眼巴巴地望着陈仁,露出了和贾蔷耍赖时一样的眼神。
“……”陈仁决定,他再也不要相信贾家这两个臭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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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贾蓉的提议下,陈仁打算给贾蔷音律启蒙。贾蓉的想法是:现代的孩子刚进幼儿园时,老师就是教着唱歌跳舞的,等慢慢适应了,就开始教拼音、算数。贾蓉是不会纵容贾蔷不学无术的,但是也不能强制他学,这样说不定将来出来一个“孔乙己”。因此他建议陈仁先给贾蔷启蒙音律。当然,真正的理由是不能告诉陈仁的,否则陈仁真的会舀出戒尺打他的。
 
贾蔷好像真的在音律上有些天赋,而且也很感兴趣。陈仁终于从中找到了做先生的感觉,心里也十分得意,心想不愧是他最疼爱的学生,果然天赋出众,比贾蓉那个只会死记硬背的强多了。
“先生,以后我每天都来学琴。”言下之意是不要描红写大字了。
“那可不行。你若不把功课做完,是不能习音律的。”
贾蔷眨巴着眼睛,希望陈仁屈服。关于学习方面,除了舍不得打贾蔷,其他陈仁都是狠得下心的,否则贾蔷那次也不会吃了一肚子点心。“君子一诺千金,你撒泼耍横都没用。不然我就叫了蓉哥儿来教你吧?你待如何?”
“不要告诉哥哥。”贾蔷的直觉很准,而且识时务,知道什么时候见好就收,这也是他经常撒泼却依然得到这些大人欢心的原因。
“先生哪里会委屈了你?旁人想要我倾囊相授还求不来呢!”
贾蔷似懂非懂地望着陈仁,不过他知道,西府总是趾高气昂的琏二叔也是羡慕自己有这样一个先生的,这样想着,觉得自己又压了他一头,开心地笑了起来。
☆、16红颜薄命韶华易逝
若说是入洞房,贾赦估计入过上百回了。他看着这填房颜色不出众,也没多少心思,随意敷衍了一番就自顾自睡去了。邢夫人看着身旁躺着的贾赦,看着他那双因纵欲过度而形成的大眼泡,心里不是没有怨的。但是长兄如父,哥哥刑忠给自己定了这门亲事,她除了乖乖顺从别无他法。除非她想日后嫁得更差。
新婚第二日,邢夫人看着一大群给自己请安的姨娘、通房,心里也是凉了个透彻——这先夫人兴许是活活气死的。当晚,贾赦没有歇在她房里。再后来,邢夫人开始守活寡。庶子贾琏对她并不恭敬,她念他年纪小,并不太与他计较,但也生不起亲近的心思来。
“老大媳妇,你瞧大房里到现在还没有个嫡子,你就在院子里安心养着,早日怀个哥儿。”贾母对跪在地上请安的邢夫人说道。
“媳妇谨记老太太教诲。”邢夫人心想,一个人大约是生不出哥儿的。
“起来吧。日后晨昏定省都别错过了时间,有什么短缺了的就跟老二媳妇说。”贾母从孙媳妇熬到现在一人独大,对立规矩一事最为热衷。
邢夫人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立在贾母身旁的王夫人,只见她脸上带着菩萨般和善的笑容,却不知为何一股冷意冒了上来,一直冷到了心里。只短短回了一个“是”。
就这样,贾母三言两语,管家的大权全到了王夫人手上。晚间,贾赦知道后对邢夫人又是一通骂,侍妾翠云在一旁劝着贾赦,让他不要气着了身子。邢夫人觉得,在侍妾面前被老爷教训,这比被人当众脱光了衣服还要让人难堪。
此后,姨娘、通房也不把邢夫人当做正经主子。作为填房,她并不像先夫人那般名正言顺,只好求救于贾赦。但是贾赦又骂了她一通,说她根本就不如先前以为的那般贤惠。
“出嫁从夫,夫为天”,邢夫人心里默默念着,一言不发。后来有些体面的嬷嬷丫鬟也不太把她当回事,邢夫人那颗冷掉的心开始硬了起来。她恨他们,却无计可施,因为她没有显赫的娘家撑腰。渐渐地,邢夫人发现每次发月钱时,平日里看不起自己的那些人都会捧着笑脸。可是,凭什么?于是,只要有银钱经她手,邢夫人都会克扣一些,至于克扣多少全看她对这个人的厌恶程度有多深。
这一日,邢夫人照常从贾母那边立完规矩回来。贾母特别喜欢讲规矩,但是王夫人却只要夹几筷子意思一下就可以,而她却要全程伺候着。婆婆用完饭,媳妇才能就着剩菜剩饭浑沦吃一点。邢夫人虽然饥肠辘辘,但是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只随意夹了几筷子吃了。如果不吃的话,有人传到贾母的耳朵里,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这样想着,邢夫人浑浑噩噩走回了自己的屋子,静静坐在梳妆台前。
王善保家的打了帘子进来,对邢夫人行礼后说道:“大太太,大夫请了脉,说是蕊儿有喜了。”
“哪个蕊儿?”贾赦妾侍、通房太多,邢夫人还没记清楚。确切的说,即使她记清楚了,指不定过几日就换了一波。
“就是上个月老爷从外头带回来的丫鬟。”贾赦房里自然是没多少清白的丫鬟的。
“嗯。”邢夫人淡淡答道。
“大太太,咱们不提琏大爷,他出生时您还没嫁进来。但这个小小一个丫鬟竟然也敢越过了您,照我看来,不如……”
“随他们怎么折腾吧,你别掺和这事情,若是老太太知道了,我也保不了你。”因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陪房,她这才出言警告。
王善保家的讪讪一笑,心想邢夫人真是个没出息的,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跟着她来荣国府。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她若是想在荣国府立足,还是得依靠了邢夫人:“大太太,您素来心善,但是若让这小丫鬟生下了哥儿,老太太只怕是要借着这个发作,您管家的日子就更远了。”说来说去,王善保家的还是希望邢夫人能夺了管家权,至少分到一些,这样她的日子才好过些。
“太太出身王家,又有珠大爷傍身,加上老太太本就偏疼二房,你还是歇了这份心吧。”
“我都听大太太的吩咐。”眼看邢夫人劝不动,王善保家的打定主意私下里去运作。只要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还怕没有人动手?若是个姐儿也就罢了,若是个哥儿,那些人指不定活吞了蕊儿。王善保家的思量着,过几日胎稳了,就问了大夫是哥儿还是姐儿,再做打算。
这蕊儿却是个有本事的,要不然也不能哄了阅女无数的贾赦把她从外面带回来。因此当晚,贾赦领着蕊儿进了邢夫人的院子。
邢夫人颇有些惊讶,贾赦很少来她的院子,即使来了也不过是要银子买丫鬟,而且还没什么好脸色。而今天贾赦却面带笑意,如果忽略某些岁月和纵欲的痕迹,他还是算得上一个美男子的。
“老爷,有什么事?”见到贾赦身后的蕊儿时,邢夫人就明白了。
“给大太太请安。”蕊儿盈盈拜下,不过礼还没行全就被贾赦捞了起来。
“蕊儿有喜了,你给她安排一个独立的院子,以后好生照看着。”贾赦这才开口回答。
邢夫人觉得面对贾赦,做过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是没用的,因为你永远都想象不到他有多可恨。“回大老爷的话,府里怕是没有独立的院子了。”当然即使有,邢夫人相信,王夫人也不会同意给大房的一个丫鬟住。
“大老爷,大夫说要静养。”蕊儿早打听过贾赦对这个填房没什么尊重,自然她也尊重不起来。
“那就给你腾一个院子,如何?”贾赦问道。
“那怎么成,姐妹们已经很挤了,哪里还腾得出院子。”蕊儿嗔道。若是真的把那些人赶走让她一个人住了,只怕她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