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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却也不是。”
许少隆愤愤道:“伯平就喜欢卖关子!”他回头找贾蔷做声援,“仲昌,你说是吧?”
却见两人不知何时携手站在江岸上,江风吹过,两人的发丝与袖袍早已交缠。
好似,无人能插足。
许少隆隐隐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有。心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转瞬即逝。
因为荣国府被抄,贾蓉、贾蔷被贬谪,金陵本支都不太乐意与他们来往。如此倒也是好事,贾蓉也没有住进金陵老宅,在靠近龙江宝船厂的地方买了一个三进宅子。两人的生活起居由吴嬷嬷一家人伺候。
许少隆出身墨学嫡系,他不爱致仕,沉迷格物之术,幸好家中资产丰厚,邻着贾蓉也在金陵置办了宅子。
有许少隆相助,贾蓉寻找工匠、船工也方便了一些。虽然如此,许多船工因生计艰难早就改了行当,找起来也颇费了一番工夫。
龙江宝船厂在修复,船工们也将各自珍藏的前朝图纸拿出来,再加上贾蓉从皇帝那边得到的图纸,众人决定先恢复哨船图纸,拿它试水。
船厂在修复时,就有不少人如贾蔷所预料的那般就此弹劾,不过那时还不曾造船,圣上也一直压着折子,言官们也就当做无事消遣。反正在大周的言官们没事做的时候连哪个臣子今天仪表不雅都能弹劾的。不过这种都是无伤大雅的,可能上朝时刚弹劾了你,下朝了两个人勾肩搭背去喝一杯。
一年很快过去,金陵龙江宝船厂恢复运作,开始筹建第一艘船。这次言官们是真的卯足了劲弹劾。
很快,徒棣抛出第一个炸弹:取消海禁,重开港口设市舶司,恢复与海外诸国的贸易,大周朝商人只要获得官方凭证、缴纳关税即可进行海上贸易。同时辛坦升任闽南、广东两省都督,辛家军改编为水师。
果然如徒棣所料,朝中有一半臣子上折子反对,他们大都认为泱泱大周,只有海外异邦来朝贡的份,而且与他们贸易岂不是走了最末的行商一途?至于水师倒是没太多人反对,沿海倭寇肆虐确实需要强横的水师震慑。
接着,徒棣又下旨:提高官员的俸禄,各个品级重新指定了俸禄。
大周朝官员的俸禄相当的低,如果没有任何额外收入的话,只怕妻儿都养不起。正当言官们打算展示自己“富贵不能淫”继续弹劾海禁一事时,徒棣终于抛出了最后的旨意:改革土地赋税制度,取消官吏无需纳税的制度,同时家中田地越多赋税越高。
此举犹如凉水入沸油,激起了几乎所有臣子的反对,也没人关注海禁不海禁的了,那只是关乎面子,而土地赋税改革则是与切身利益息息相关的。
大周朝官员里身居高位的,甚少是指望着俸禄过日子的。比如贾政,身居一个有实权的位置,靠他那点俸禄只怕贾宝玉的丫鬟都养不起,更别提那些清客了。官员们都是指望着田地养活一大家子的,这触及根本利益的事情,什么礼义廉耻都顾不上了。
值得一提的是,主管此次吏治、土地改革的正是高松。在吏部尚书空缺,圣上罢免了吏部右侍郎后,他以黑马之姿连越三级成为新一任吏部右侍郎。
升任文选清吏司主事并不是运气,折柳亭一别,也不是毛头小子的心血来潮,这个三十有七的男子,将名垂青史。
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徒棣的铁血手段下,土地改革按照他所想的进行着。同时,金陵传来了好消息,二等战船哨船已经完工。徒棣批示辛坦领着辛家军登上了这艘战船,威慑南部海关。之前从闽南、广东跑到江浙一带的倭寇再次失去根据地,与欧巴罗人勾结,占据远离内陆的茜香国(注1)。此时茜香国的土着居民还是一群用树叶遮挡重点部位的野蛮人。
邻海诸国对大周的丝绸、香料、瓷器的需求量非常大,很多人看出海上贸易利润巨大,又没有倭寇打劫,陆陆续续有人放弃了田地去从商,这间接也为土地改革减少了一些阻力。
如此,在皇帝的精神支持、关税贸易的物质支持下,贾蓉等人开始筹建威力最为强大的宝船。
对取消海禁一事,最为积极的反而是贾蔷。香料在海外绝对是暴利,贾蔷早年就琢磨过把已经无法卖钱的残碎药材配合香料磨成粉,制作成香囊,如此不仅有香味还能预防疾病。
如今贾蓉忙于造船,贾蔷也不想逊色于他,贾陈氏留下的铺子就有药材铺,香囊如果不需要做得精致也很简单,江南一带秀娘多的是,如此他只需要联系金陵卖香料的商贾就行。
却说荣国府被抄家、王家倒台后,圣上就取消了原来的几家皇商,薛姨妈就领着薛蟠、夏金桂及薛蟠的嫡子回了金陵。而薛宝钗由三郡主牵线指给了她二哥做了侍妾,是为宝夫人。
夏金桂虽然很爱闹事,薛姨妈看在她丰厚的嫁妆上也忍了,毕竟如今一家子能维持原来的生活水准都靠得她。而香菱则因为夏金桂的嫉妒配给了夏家一个管事,薛蟠在夏金桂的管束下不敢再纳妾。后来夏金桂怀了孕,也许母亲天性使然,她的脾气收敛了许多,最后为薛家生下嫡长子。如此,一家人也算和和乐乐地回了金陵。
薛蟠夫妇有了哥儿也算是齐心协力行商,为子孙攒家业。在听到贾蔷在大量收买香料时,薛蟠主动搭上贾蔷。
薛蟠打了个千:“蔷二爷!”
这个称呼已经有很多年没听到了,贾蔷看着眼前瘦削的男子,一时间没认出来。“敢问阁下贵姓?”
薛蟠如今做了父亲,也不是当年那个火气上来就打死人的家伙,他脸上堆着笑,说道:“蔷二爷贵人多忘事,我是薛蟠,在京都时我们还一同吃过酒。”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贾蔷也笑道:“相逢不如偶遇,那就去喝一杯?”
“我做东,这边请!”
两人随意吃了几杯酒,薛蟠还是沉不住气先说道:“听闻蔷二爷在寻香料商?”
“确是如此,不过薛家不是开当铺的么?”
“拙荆是十里桂花夏家的当家人,经营盆栽与香料。”
桂花干颗粒小,不需要再磨细,而且香气浓郁持久、保存时间长,确实不错。贾蔷回道:“金陵香料商人众多,我为何一定选了你家呢?”
薛蟠赔笑道:“实不相瞒,我们两家革除皇商一职后,过去来往的商户也几乎断了关系,家中有老母幼子,不能坐吃山空。如果你选了我家,我愿意让一成利。”
人再怎么变,里面的芯子还是差不多的,薛蟠并不是做生意的料,但是对亲人倒是不错。不过在商言商,贾蔷故意沉吟道:“可是,我已经与别家谈得差不多了,此时反悔……”
“夏家桂花本是供应皇宫的,品质绝对出众,蔷二爷,你随我先去看看吧?”
“看在我们是故交,就随你走一趟吧!”
薛蟠欣喜应了,其实家中情况比他说的更糟,受到贾、王家的牵连,薛蟠本也没什么好名声,压根没人愿意跟他做生意,而薛家财产都换了没用的爵位,一家人如今在吃夏家的老底。
薛蟠领着贾蔷看了一些桂花干,贾蔷对这些桂花干的品质非常满意,与薛蟠约定今后只有供应完贾蔷这边才可以再卖给别人,薛蟠觉得这并不是什么苛刻的条件,连忙应下。两人看过协议各自签字画押不提。
而贾蔷的香囊翻洋过海,刚经历过黑死病没多少年的欧巴罗人对医药一类十分渴求,佩戴这种香囊成为了新的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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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注1:茜香国就是琉球即台湾。有一种说法书中探春和番可能就嫁到了这里,这是以清朝为背景考虑的,而本文是参考明朝,此时台湾还很落后,所以也就不存在和番的问题。
另,上一章少了探春,我补上了,她和贾环一样被王夫人卖掉了。
其实我觉得古代的田地就跟现在的房子一样。如果人人都要纳税,房子越多税额越高,也许会好些吧……
然后官员俸禄,高一些,也许会少一些人去贪污。明朝初期真是低的不得了,而朱元璋对贪官又惩罚得特别严重(剥人皮什么的),但依然很多人前赴后继,就是因为不贪污完全活不下去。
PS:看盗文也就算了,最无奈的是看盗文还把收藏删了,跟作者群里的朋友们交流过,大家都面临这样的尴尬。出游各国部分我打算删减了,本来想开个新坑关于三国的,也算了。唉~
☆、46、第 46 章
46、第46章
这一年;以一艘长四十四丈四尺,阔一十八丈的宝船为领;二百四十多艘海船组成的舰队浩浩荡荡从金陵出发;集结在闽南长乐太平港;等待顺航的季风。
职方清吏司郎中贾蓉、主客清吏司郎中贾蔷代表大周朝远航,彰显泱泱大国的风范,传播文明与和平。
舰队上士兵、工匠、医者样样齐备,而译官奇缺。在圣上的首肯下;西方传教士、民间能人异士,在自愿的前提下,通晓一方藩语或与之打过交道的;经过考核也可以上船;家中老小由朝廷抚恤。
贾蓉自然就是钦点的主考官。贾蓉的旧交马丁、汉森两位传教士在陆上已经呆了十来年;对于在大周朝传播上帝的福音已经不抱希望,他们主动申请随船,打算转移阵地。柳湘莲、薛宝琴夫妇去过荒蛮的南疆也到过荒无人烟的沙漠,大周朝处处都留下了两人的脚步。两人听闻圣上招才去海外,急忙从长白山赶过来应征。两人见多识广,薛宝琴早年还去过真真国,顺利被录用了。因与薛蝌相交多年,贾蓉破例准了两人带着一儿一女上了船。
“好痛……”贾蔷半撑着身子,宿醉的感觉相当难受。白底青纱,是贾蓉的房间,贾蔷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
登船以后,两人事务繁忙,好不容易一切上了轨道,停在太平港。昨夜亥时三刻,贾蔷想着明日就是贾蓉的生辰,拎着一壶酒,偷偷钻进了贾蓉的房间。
贾蓉半靠在榻上正在看书,看到贾蔷鬼鬼祟祟地进来,笑着放下了书。
“哥哥,明日是你的生辰,我来陪你喝酒。”
贾蓉笑道:“一壶酒怎么够?等我出去再寻两坛来。”
梨花白香浓醇厚,贾蓉劝了一杯又一杯,然后,就是被灌醉了……
来不及想贾蓉为何要把自己灌醉,贾蔷看了一眼挂表暗道糟糕,这一觉竟然睡到第二日酉时,急忙起身。
贾蔷披上外衫,在腰间系上佩饰,看着旁边叠得整整齐齐的玄色衣服纳闷:哥哥向来喜欢穿青色与白色的衣服,什么时候竟有了玄色的衣服?
外间候着的丫鬟们听到动静,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为首的忍冬点了点头,众人托着盘子鱼贯而入。
贾蔷接过丫鬟呈上来的醒酒汤,一口喝掉,然后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他明明没有传唤丫鬟,而且这么多东西是打算做什么?
忍冬福了福身子,应道:“回二爷的话,是大爷的吩咐,二爷赶紧**吧,时辰不早了。”
贾蔷扯了扯有些歪的佩饰:“我不是已经穿戴整齐了?”
“二爷穿错衣服了。”忍冬转而对丫鬟们吩咐道,“还不快给二爷**!”
因是贾蓉的吩咐,贾蔷也没反抗,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众丫鬟换上了那套玄端礼服,靴子也被换成了赤色,然后忍冬亲自动手,给贾蔷带上了礼冠。瞧着眼前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红,面若桃花眼若秋水的贾蔷,忍冬暗自赞叹。虽然对于两个男子按照夫妻的礼制成亲还是无法理解,但主子就是主子,做下人的没有资格置喙。
贾蔷也从一开始的满头雾水慢慢明白过来,整个人好似踩在了云端之上,不敢相信自己所想的是真的……
青布幔搭成帐篷里,贾蓉垂袖站在门口,在宽大的袖袍下是他紧张地握紧了的拳。四周站了五个人,分别是辛家军如今主帅陈勇和林婉玉夫妇、许少隆以及特意上船的兵部尚书辛坦与林黛玉夫妇。这是一场按照周礼举行的婚礼,庄严、肃穆,有两人最为重要的亲人与朋友做见证。
黄昏时分,贾蔷迈步走了过来,贾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两人的双手在宽大的袖袍下紧紧握着,互相传递着喜悦与爱意。
第一拜,是为天地;第二拜,是为两人双亲与陈仁的牌位;第三拜,两人执礼对拜。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多余人凑热闹,如此,两人郑重许下一生一世相守不弃的盟约。
陈勇握着妻子的手,感慨万千,这两人走上了与父亲一样的路,幸好,他们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辛坦与两人一起长大,早就看出了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此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而许少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