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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泣的防御能力仅次于大空结界,如果连他也无法阻止,这究竟算是什么样的存在?
结界绽裂的缝隙不断蔓延,人影敲击结界的咚咚声迅速放大,黑发少年拉着纲吉的手拿下另一把枪支,流淌在眼底的杀意如冰川上冷冽的寒风,经久不息。
“主人,请您退后,这里交给我吧!”
“泣……”
不甘的握紧了双枪,少年的唇瓣溢出淡淡的请求:“拜托了,主人……”
保护主人,成为主人的力量,这是他身为审判天使的荣耀,决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映照着少年背影的暖褐色瞳眸氤氲着浓浓的担忧,纲吉的眼睛在触及到少年坚定的眸光后阻止的动作改为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我知道了,小心点!”
倒退数步,纲吉将战场留给血泣。
他有着坚持守护同伴的梦想,而血泣也有着不可践踏的尊严,他不能再说出阻止的话。
谢谢……
站定身影,少年将结界罩在纲吉身上,自眸中迸射出的杀意残酷唔雪峰之巅终年不化的寒冰,铺天的冷意洒遍每一个角落。
枪口反向,血眸紧紧盯着不远处疯狂的身影,艳红的鲜血顺着炎壁缓缓流下。当外层结界完全支离破碎时,少年借助火焰喷射的压力飞速窜至血影面前。脚尖狠狠扫向无意识的怪物,血影重重撞在坚硬的墙壁上,蔓延的鲜血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一脚踩在倒地不起的影子上,少年弯腰将双枪顶住血影的脑袋。
“你是谁?为何要伤害我的主人?!”
挣扎着回头,血影黑漆漆的眼洞缓缓流出刺目的鲜红,涌出的鲜血像极了因悲伤而泣出的血泪。
“杀……杀……杀……全、全部……杀……”
掌心用力的拍打着冰冷的地面,血影不断的轻轻呢喃,飞溅的血滴染红了触目可及的世界。倏然,血影像想到什么似的用力的撕扯下自己的一只手臂,如注的鲜血流淌着汇聚成片片的血潭。
“杀……杀……”
开心的挥舞着还在抽搐的臂膀,血影对着泣咧开嘴巴,用力的将它投掷出去。
不安涌向心头,目光沿着血红的轨迹移过,血泣猛然发现那只手臂的目的是纲吉。呈鹰爪状的手指似要掐断少年纤细的脖颈一样,带着狠厉的阴冷。
“滚开!!”
红眸骤然紧缩,血泣使劲踢着踩在脚下的怪物,那只如钢铁般有力的臂膀始终不肯松开少年。
“不可以、不可以妨碍……”
五指紧紧锁住少年的脚踝,血红的嘴角咧开更大的弧度,天真的近乎残忍的笑容刺得少年满目疮痍。
“主人——!!”
章四十一 相见不相识
“主人,快离开,火焰对这个怪物不起作用!”
血红的手臂炸开密集的血丝,细长的丝线密密交错结成一张巨大的网。褐眸紧盯着血网飞行的路线,纲吉微微放低身体踩上墙壁跃向半空。
丝线擦过身体留下深浅不一的伤痕,细小的伤口触碰到冰冷的空气蔓延着热辣的刺痛。浓郁的血腥味萦锁在鼻尖,纲吉压下心头翻腾的呕吐感不断闪躲着愈加迅猛的攻击。
雾之幻术,除非控制了大脑的感官才会被实体化进而具有攻击效力,可自三年前那场试炼之后,雾已经无法迷惑自己的眼睛。而现在,眼前这个可以被称之为怪物的存在,既不是幻觉也没有生命的气息,这究竟算是什么?
大脑无法思考过多的东西,纲吉只能凭着超人的体术闪避接连而来的攻击。
时间静静地流逝,已经不知过了多久的光阴,空间里飞驰的身影渐渐传来细微的喘息声。血红的眼眸望着纲吉竭力逃躲的身影涌现出无法言喻的愤怒,收起双枪,血泣捏着血影的脖颈缓缓提起。
“杀了你,那边的攻击也会停止吧?”
用力收紧手指,尖锐骇人的杀气毫无保留溢了出来,那冰冷的脸上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他不会饶恕想要伤害主人的家伙,没有生命的执念即便是摧毁,主人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吧?更何况,还是如此邪恶的执念……
粘稠的手掌覆上少年冰冷的温度,血影痛苦呻吟着想拉下那只令他痛苦万分的手。
“死、你死……”
凹深的眼窝流淌着浓浓的悲伤,血影喀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唇瓣蠕动竟是虚弱无力的泣诉。
“救……救我……”
指尖轻轻颤了颤,血色的瞳孔一瞬间放大,手指轻轻松开略一犹豫,继而深深陷入脖颈的血肉中。滚烫的血液飞溅而出,血泣不断收紧指尖的力道,双唇开合,冷如冰渣的话语飘逸而出。
“抱歉,我不会和你这种伤害主人的家伙签订契约,你就腐朽于这黑暗吧!”
幽红的光芒淡淡的扩散开来,柔和却冰冷的华光将丑陋的身影一点点吞噬。血影挣扎的力道逐渐弱下去,唯有那一双空空的眼洞依然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冰冷少年,涌动翻腾的血泪换不来对方半丝怜悯。
血泣——是他的名字,如血般撕心裂肺的呐喊,凄绝的望不见天堂的深渊。哭泣的泪痕早已干涸,夜幕降临,绝望天使便会降下最公正的审判。
他本无情,自然不会怜惜任何人,铭刻在灵魂上的责任只有一个——遵循吾主之意识,成就吾主之意愿!
“虽说你的生死不由吾来决定,但是,绝对不会让你靠近主人!”
脚下的速度渐慢下来,纲吉白皙的皮肤蒙上细密的水汽,心脏仿佛被扭曲一样绞痛难耐。脚下一滑,粘满汗水的脑袋狠狠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冲击的反弹压力将他的身体甩了出去。
无力地滚了几圈,纲吉躺在地上沉沉地喘着粗气,疼痛麻木了五官,费尽全身力气也挪不动半分半毫。
余光扫视到纲吉的情况,血泣即刻扔掉手中半死不活的身体。
“主人,快起来!!”
上前的脚步被制止,血影转瞬间化作一滩血水紧紧固定住血泣的双足,如水一般灵动的血液不断向上翻涌逐渐包裹住少年的半个身体。
“该死的,放开我!!”
勉强撑开眼皮,血网透过模糊不清的视线快速逼近,纲吉不甘的咬着唇,疲倦的身体重如铅球,想要反抗却无能为力。
他必须守护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亲友,必须守护那份纯粹无暇的信念,必须守护Giotto最珍贵的家族……
想要守护的如此之多,他怎么可以倒在这里?
不甘心……
“开玩笑,怎么可以停在这里?!”
“是哦,绝对不可以停在这里……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的!”
纲吉体内缓缓溢出淡淡的幽蓝,无形的压力强行制止血网的靠近,清澈的荧光围着他转了几圈缓缓凝聚,悠长而温柔的音调徐徐飘起。
“不可以再伤害这个孩子,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吧!”
浅蓝的长发在无风的空间里缓缓飘荡着,温暖的金橙色光芒拔地而起,薄薄的屏障将紧追不舍的血网隔绝在外。
“回去吧……”
轻细的咛嘤不断地回响着,少女柔柔的声音似催眠曲一般,流淌着淡淡的眷恋与不舍。轻轻抬起右臂,金橙色的光芒不断蔓延,血影低吼一声逐渐安静下来。
一定……还能再次相见……茫茫浮世,我会一直等待着,直到和你相遇……
“主人?”
三步两跃,血泣半蹲着扶起纲吉,血眸盯着少女的看了一会儿,确定眼前这个非人非灵的家伙是要帮助他们后,才将双枪别回纲吉的腰间。
将全身的重量放在血泣身上,褐眸在碰触到少女虚无的身影时流泻出无奈的悲叹,纲吉拍着前胸顺了顺紊乱的呼吸,沙哑着嗓子开口。
“你是谁?”
那是与自己签订契约的少女,依存着飘渺的执念在黑暗中等待着与最珍爱的亲人重逢。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深爱与不舍,才让这个纤弱的少女度过了漫漫的时光。
发丝轻轻飞舞,少女转身,洁白的裙摆带起丝丝凉风。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纲吉实在难以分辨那张容颜。
“你是谁?想要见的又是谁?”
“救救他,求求你……”
两行清泪划过面庞,颤抖的指尖轻轻点上苍白的唇瓣,苍白的手腕间赫然印着一朵与纲吉腕间一模一样的曼珠沙华。
想见他们……最爱的那个人,还有、还有最心爱的儿子……
命运早已为他们谱好了结局,不甘心却不得不接受!明知道那人最憎恶的是亲人的背叛,却不得已为责任推开他。她并不后悔,只是,好想见他们……
最喜欢的那个人,最疼爱的儿子……
即使生生相错,她也想让那人知道她爱他,即使永生都无法再次拥有那个人,她也想把属于他们的孩子送回他身边。
泪涌动,虚幻的胸腔被揪得生疼生疼,曾经的那些无法言表的痛苦与辛酸如泉水般翻涌而上。
“我、我是……”
唇瓣张张合合,却无法念出那两个令她魂牵梦萦的名字,甚至连她自己的名字也无法说出口。
这就是代价?对她抛弃大空职责的惩处?
“求你、救救他……”
幽蓝的光芒闪闪烁烁,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耀目的光芒中。纤长的手指划过飞逝而去的流光,纲吉的口中又响起了那日在梦境中的誓言。
“以吾之魂,血泣之印,汝所珍爱之人,吾竭尽全力,必当守护!虽然无法预知前路如何,但是,被你倾尽生命所保护的人,我定为守护;你的深情与思念,我必将传达!所以,安息吧……”
“泣……这个空间要消失了,快回去吧……”
“我知道了,主人要小心!”
深深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人,血泣的身影渐渐隐去,金橙色的流光围着双枪飞了一圈后渐渐淡下。
烛光点点,纲吉环视着四周无比熟悉的景象,忍不住低声嘲弄:“原来一开始就已经被带走了,真是没用啊!”
回到房间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纲吉将疲惫的身体扔在大床上,紧紧抓着抱枕兔长长的耳朵将脸深深陷入床褥中。
很累,今天干过太多耗费体力的事,已经不想再思考任何事情了。
思绪渐渐远处,大脑昏昏沉沉似漂浮在半空中,忽上忽下的无力感让纲吉在睡梦中皱起了眉眼,蹭了蹭怀中大大的抱枕,他翻身继续睡去。
难受的感觉没有消失,持续着这种状态不知多久,托着身体的屏障猛然消失,身体无预兆的被猛拉了下去,一个极为惊悚却又无比熟悉的笑声在耳边炸开。
“kufufufufufu……彭格列,好久不见了!你还真像个小婴儿呢,尤其是睡着的时候……”
章四十二 六道骸
反射性的缩了一下肩膀,纲吉睁大眼睛瞪着眼前本不应该出现在17世纪的人。
“骸、骸……你怎么跑来这里了?我有好好叮嘱过小正和斯帕纳,他们是不会放你们过来的!你怎么……”
愉快的看着少年多变的表情,邪气的唇角笑意四射,异色的瞳眸魅惑着使人沉沦的光芒。
“好好看清楚,这里是我的梦境。”
平静的湖面泛着粼粼的光泽,细碎的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林投下深浅不一的斑点,细软的青草上还沾着未褪下晶莹的露珠,流动的浅绿色盈盈着一派生机勃勃。
这是一个极为熟悉的场景,在每一个熟睡的夜晚,他都有可能毫无预示地被强行拉到这个空间。只是,跨越了两个时空,可能办到么?
轻轻蹙起眉目,纲吉用力戳着蓝发青年俊美的侧脸,温温的感触沿着指尖缓缓蔓延,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得到的温度。
这是属于那个人的温度,可是,这真的可能么?
褐眸流出丝丝疑惑,纲吉改捏着骸的脸颊。
“真的是你,不是假冒的?!”
那呆呆愣愣、半带疑惑的语气让蓝发青年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拉住那只还在蹂躏自己脸颊的手,大掌包住,然后握紧。
“虽然费了些功夫,但还是连接上了!kufufufufufu……见到我高兴么,彭格列?”
没有忽略蓝发青年深深印在眼底的疲倦,纲吉挣扎着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揉着骸微蹙的眉心,叹气出声。
“不要这样乱来,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如果你们每一个人都这么乱来,我怎么放心地呆在这里?一会儿回去告诉大家,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一切都好……?!”
松开手指,蓝发青年点着少年细腻的肌肤缓缓上移,粗糙的指腹带着不易察觉的无奈和异样的怜惜,轻轻摩挲着绯色印记。
“彭格列,可以解释一下么?血泣的契约,还有这些伤痕,你这个样子,说出的话有可信度吗?”
眸光停在如火般艳丽决绝的印记处闪过丝丝寒意,唇角上扬的弧度冷酷得危险。
“事情有严重到需要动用如此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