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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叫了,小十二早来了,只是没像某人那样没眼色地直接闯进去。
“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小十二进来后先是十分沉痛请罪——打了还珠格格但儿臣被逼无奈啊。
接着把乾隆猛夸一通——皇阿玛您是大孝子啊,怎么能让人侮辱自己的额娘而无动于忠呢?皇阿玛您是最公平最公正最无私的,怎么会偏听偏信呢?
然后很陈述了事实——两个脑残对皇后不敬,辱骂皇后,如果皇额娘不惩罚他们,何以立威?如何治理您的后宫啊!
“什么?永琪你竟然敢辱骂皇后不敬嫡母?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来人呐……罚五阿哥禁足一个月,给朕抄宫规五十遍!抄孝经一百遍!”
到底是捧在手心里的儿子,乾隆还是没舍得动棍子,至于小燕子,皇后已经打了,朕就让高无庸传旨骂她一顿吧,总不能再打一顿,嗯,皇后仁慈大度,是不会计较的……
十二阿哥撇撇嘴——皇阿玛你偏心偏得都没边了。
“十二阿哥仁孝之至,赏文房四宝十套,永璂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高无庸,再赏十二阿哥千年人参一支,灵芝一颗!”
此语一出,满屋子震惊,就连弘昼都抽搐了,好大的手笔啊!既然你这么有钱,就“借”给弟弟一些填补家用吧,那样弟弟就不用办丧事了。
乾隆一回身,看到弘昼正用一种极为渴求的眼神看着他,硬是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小十二威武!
“说,你到底是谁!”永璂声色具厉,目光灼灼地逼视着眼前的女人,女人淡淡地扫他一眼,悠闲而又欠扁地说道:“我是你皇额娘!”
“皇额娘可没你这么淡定,你到底是何方阴魂?”永璂冷笑连连,一张小脸变得森冷扭曲。
“先告诉我你是谁吧,”弘时放下茶杯走到他的面前,俯视着他,看到他沉默片刻之后,眼底充满了浓浓的哀伤。
“……我是,永璂!活了两辈子的永璂……”
“两辈子?”弘时一挑眉,狐疑地打量了他好几遍。
永璂无奈地笑笑,“是啊,两辈子,其实我在二十五岁那年就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一睁开眼睛就又成了八岁——我上辈子做了许多许多错事,深深地伤害了最爱我的皇额娘,我感谢上苍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可发现,你根本不是我的皇额娘!”
说到这里,他猛然变得狠厉,大声质问道:“说,你到底是谁?我的皇额娘在哪里?!”
弘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皇额娘在哪,也许已经投胎转世,也许,就在某个地方看着你,你不要再让她失望就好……”
“我一定不会让她失望!我一定不会饶了那一群害她被废,惨死冷宫的混蛋!我会让她看着我,君临天下!”
弘时看着眼前的孩子有些心疼,担心他瘦小的双肩承受不起如此之重的仇恨,可他也明白,如果没有仇恨支承着,永璂极有可能活不下去,就像他的皇额娘一样,对世间毫无留恋,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上前搂住他的肩膀,说道:“也许我不如你的皇额娘爱你,但我绝不会伤害你,我会成为你登上那张宝坐最重要的助力。”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很久很久以前,你可以叫我一声三伯,我是被先帝逐出宗室的皇三子弘时。”也是被逼着结束自己年仅二十四岁生命的弘时,更是现在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弘时……
许是被弘时身上同样散发出来的哀伤感染了他,永璂的心里少了一丝戒备,反手拥住了这个同样藏着很多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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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非昨昔,荷花依旧红。
御花园里的荷花池旁,承载着我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回忆。
那时的他是野心勃勃的皇子,有指点江山的追求,有踏足天下的志向,明亮的眸子,温和的笑容,内敛而又张狂,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别样的神采。
无数次为了那个醉人的笑容而倾倒,甚至在梦里笑醒。
然而,我却不敢向他表白,怕替他招来灭顶之灾,更无法忍受那双明亮的眸子里闪现出厌恶,只能把满腔的爱意深埋在心底,仰起笑脸,纯纯地喊他一声八叔,甚至在长大后还要左一个妻右一个妾地纳着掩人耳目。
只是父亲与爱人的战争,我又该何去何从?不管结果如何;最不希望他们两败俱伤——我在父皇面前替他求情,父皇骂我不忠不孝;在他面前提起父皇的好,他却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
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心机,他们之间的战争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
夺嫡失败,虽死犹荣,在新皇登基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自始至终,脸上都带着那种温和的笑容。
他说,我不后悔,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可我的心却痛到了无法呼吸……
权力的滋味有多么美妙,恐怕也只有尝过以后才知道,渐渐地,我爱上了那种杀伐决断的感觉,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对权力如此痴迷,我站在荷花池旁,通过水中的倒影,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皇叔。
原来,我们是一样的人!
弘历算什么?不就是凭着一张巧嘴得了皇玛法的喜爱么?我以为的手段和政见胜过弘历十倍!我以为,皇位唾手可得……
可是我却低估了父皇冷血的程度,轻飘飘几句话,将我先贬后杀,替弘历扫清了通往皇泉之路的最大障碍。
却也不想想,弘历那个轻浮的性子,能治理好这大清的江山么?
弘时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扯出一抹极为难看的笑容,皇阿玛,你就是让我重生,也不给我一丁点机会,真是好狠的心呐!
弘时抬起头,碎成一片的眸子仿佛穿透了云层,看到了让他又爱又恨的那两个人。
“……呜呜,三哥!”弘昼缓缓地倒在了假山上面,张大嘴巴无声地哭了出来。
乾隆最近很郁闷,他那个无诏从不主动进宫的弟弟,这些天一反常态竟然天天往宫里跑,地点荷花池旁边的假山后面。
当看到皇后悲伤心碎的脸后,震惊了,悲愤了!
弘昼啊,那可是你皇嫂,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啊?!难道你们想叔嫂乱伦吗?
弘昼啊,你干嘛哭得那么伤心?你的胸口很疼么?你可别吓我!正在脑补叔嫂乱伦的乾隆看到弘昼悲痛欲绝地倒在假山上之后,心里大痛,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将他扶住,问道:“弘昼,怎么了?”
“……三哥!……三哥啊!”弘昼在心里一遍遍叫着三哥,却不敢哭出那个让人忌讳的名字,只能死死地揪着胸前的衣服,使劲按着疼得缩成一团的心脏。
这一闹响动太大,把池塘对面的弘时惊动了,弘时绕过池塘看到的就是一副让人浮想联翩的情景,当看到乾隆怀里的人竟然是弘昼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小五,你这是怎么了?”
小五?乾隆悲愤的眼刀刷地射了过去,小五是你能叫的吗?你应该叫他和亲王,和亲王懂不?!
难道你们在朕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发展得如此亲密无间了?乾隆顿时泪流满面!
弘昼推开乾隆直起身来,背对着乾隆无声地张了张口,叫了一声三哥。
弘时大惊,眨眼之间又变得无比疏离,永璂很巧妙地上前一步挡在了弘昼和弘时中间,“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五叔请安,皇阿玛累了吧?儿臣刚准备好了茶点,皇阿玛要是不嫌弃就赏儿臣个面子,去凉亭里休息一会儿。”
乾隆上上下下打量了永璂好几眼,只觉得这个儿子越看越顺眼,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瞧瞧,多孝顺啊,就跟平常人家的普通父子似的,当下就心情大好,也不管弘昼愿不愿意,拉着弘昼直奔凉亭。
弘昼恋恋不舍地望着弘时,弘时却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既然给不了你任何希望,你还是当我已经死了吧!对你对我来说,这都是最好的结果……
昂贵的初夜
“爷,皇上传您进宫!”和亲王府里弘昼正对着一张画像悲春伤秋,小心翼翼地把画像收起来后抹了一把眼泪,好声没好气地说道:“爷不去!”
别以为爷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爷也是过来人,开窍比你早了二十年,你那点小心思爷要再看不透,爷就不是弘昼了!
弘昼极其傲娇的声音让管家为难了,皇上传诏,您不去就是抗旨啊!是要灭满门的呀口胡!虽然知道当朝皇上兄弟情深,是不可能拿自家王爷开刀的。
就算他想开刀,也得问问太后答不答应——谁不知道太后对弘昼比对自己亲儿子还亲!
“三哥……”弘昼缠绵悱恻地叫了一声,催人泪下,九转回肠,可惜没人能听到。
口胡!爷不管了!弘昼噌地一声站了起来——
爷才不管你是不是皇后,爷才不管你是不是爷名义上的嫂子!爷只知道你是爷的三哥,是爷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的人!
你想不认就不认?你把爷看得也太简单了!
向来无法无天惯了的和亲王目光烁烁,无比坚定!
宠妃就是宠妃,宠妃用事实告诉我们,宠妃得宠靠的不是美貌,而是手段。
虽然乾隆去延禧宫的时间短了,不如以往频繁了,但赏赐的东西却丝毫不少,让宫里等着看令妃失宠的人恨得撕坏了无数帕子。
令妃端坐在贵妃椅上,闲闲地把玩着手里的帕子,心情甚好,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腹部,那里可有未来的小皇帝呢!令妃笑得无比自信,不出半个月,她就能像以前一样荣宠无限,至于那个蠢皇后,看来得加快脚步了,不能让十二阿哥这个嫡子挡了她皇儿的路!
还有五阿哥,既然她有了自己的皇儿,那个为了一只疯鸟什么都不顾的白痴也就没什么用了,等皇儿出生以后想办法让他失宠吧。
唉,令妃轻叹一声,叹出无限哀愁,正好被乾隆看在眼里,顿时一阵心疼。
“皇上……”令妃惊讶地张着小嘴,一双杏眼含泪汪汪,欲说还休的委屈和乍见心上人的惊喜全都揉合到脸上,楚楚可怜叩人心弘!
乾隆对于令妃这种仰慕渴望的表情显然很受用,刚被自己皇弟伤了心的乾隆顿时痊愈了,暗叹还是自己的解语花好啊,嗯,等有机会再进进她的份位,当贵妃吧!
谁知冬雪茶还没上,就听人回报说和亲王进宫了,乾隆一听弘昼来了,一脚把他的解语花踹飞到了九霄云外,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拔腿就跑,全然不顾令妃追在身后一个劲地喊皇上。
看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绝尘而去,令仙子捂着胸口呜咽悲鸣,一副被负心汉抛弃的模样煞是可怜,等确定那道身影不会复返,恨恨地冷哼一声,甩甩帕子,回去睡觉了。
心里却狠狠地给弘昼记了一笔。
乾隆脚下生风,恨不得长了翅膀立马飞到他家亲爱的五弟身边,可怜高无庸追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等到了荷花池旁,乾隆傻眼了,满眼的荷花哪有他五弟的影子?别说没有弘昼,就是天天出现在荷花池边悲春伤秋的皇后也没了踪影,难道他们已经……
哦,老天啊!乾隆仿佛看到他家五弟拉着皇后的小手在一片纱帐飘渺的大床后面卿卿我我,宽衣解带,然后嘻笑着一起倒了下去……
乾隆捂住胸口,不,老天啊,你为什么要对朕这么残忍!!!
高无庸看着乾隆如同良家妇女惨遭蹂躏的表怀,胃口翻江倒海,隔夜饭差点吐出来,狠狠地吸了口气缓了缓神才说道:“皇上,和亲王还在养心殿外候您传诏呢。”
什么?小五在养心殿?乾隆差点化身咆哮马抓着高无庸的肩膀使劲摇晃——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你怎么能白白地让小五等朕这么久?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无情!
当然,爱面子的乾隆没能咆哮出来,他只是用一种我很受伤的眼神深深地看了高无庸一眼,然后泪流满面地离开了。
高无庸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折腾奴才他不心疼,可一点都舍不得让弘昼受委屈,养心殿门外,那道消瘦的背影是如此迷人,那又土又俗的朝服穿在他身上也是别有风情,甚至能想像得到朝服里面的身体是多么地白晰滑嫩……乾隆YY,乾隆痴了,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弘昼一转身就看到乾隆那双冒着绿光的眼睛,顿时一张俏脸就沉了下来,鬼都知道他那个最不着调的皇兄在想些什么。
他比乾隆小了十岁,虽然年过三十,但保养得当,看上去也只有二十来岁,再加上肤白如月,眉似长柳,就算是发怒也无法掩盖眉眼间流露出来的风情。
乾隆从没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亏自己还自称是怜香惜玉风流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