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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什么,就当是找你的代价好了。”
“对不起。”
“对不起个毛啊,不关你事,我自己整的。”
“对不起。”
“好了好了,你都多大一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一样还要我哄着你啊?!”
“……”
“你能回来,就值得了。”
“吴邪。”
“我最讨厌,就是你对我说那三个字。”
那天是吴邪三十一岁的一个深秋傍晚,在山东临沂的综合医院里,在一间单人病房里,吴邪半跪在张起灵的病床边,头枕着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终于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哭了。
四十八 真相。
“大不了这样,我以后把右边的头发也留长了,你就弄那边的,爱怎么理怎么理,成了吧?”
两个小时之后胖子才回来,抱了满手的食物,那个时候我早就已经饿得已经没有力气哭了,我张牙舞爪地扑上去,抢过一袋食物,刚一打开,一股熟悉的味道冲进了鼻子。
“靠!你太他妈有空了真跑去买麦当劳啊?!”我无力地喊,天地良心我真的是瞎说说的,“别告诉我你就为了买苹果派。”
胖子挑眉,“那是,老子买了八个苹果派,够你吃到死的了。”
“操,你没病吧你,叫小哥也跟着我们吃苹果派,你想腻死他啊。”
“话没说完呢你急个屁啊。”胖子从另一个塑料袋里掏出三个密封餐盒,“皮蛋瘦肉粥,红枣糯米粥,金葱猪肝粥,胖爷我跑得两条腿都断了才买全的,任君选择,补气养血安胃健脾样样俱全,还能排毒减肥皮肤红润,多实惠。”
“……”
“……”
“咋的啦,不好么?”
“王凯旋,你才是那个最需要减肥的人。”
“啧啧,全按照你要求来的,怎么又不满意了,吴少爷你也忒难伺候了。”
“谁让你买那么多了!买那么久是想饿死我们俩么?!”
“啊呀,不跑开久一点,有些人爱做的事情没做完怎么办,我不想被飞小黑刀。”
“……”
“……”
气氛古怪地吃完一顿饭,胖子就拉住闷油瓶要‘答案’,我本想阻止,闷油瓶却说没关系。
于是我们关了门,三个臭皮匠又开始聚首开会。
我们问他,五年前到底怎么回事?
闷油瓶断断续续地回答说,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清楚,只记得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地方躺,确实是在格尔木,但他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哪,等到他情况稳定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后了,他本想离开,但是黑眼镜说他既然回不去,不如留下,他能帮他找人。闷油瓶又追问过黑眼镜关于自己的过去,对方说他虽然不知道,但是可以陪着他找,闷油瓶问为什么,他只是说不为什么,反正不会害你就是了。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黑眼镜都没有强迫过闷油瓶倒斗,他只是把雨林里的事和天宫上事一点一点灌输给他,启发他想起些什么,却没什么进展。他问过他,要怎么才能找到最初带他离开沙漠的那两个人,黑眼镜说,若你信我,我就带你走一遍你走过的路,说不定能遇上。
听到这里胖子就大叫起来,“操他奶奶的,那老家伙心机真深,他真有心帮你直接带着你往杭州西湖边上一杵不就得了,说了半天还不是骗你下斗!放软了姿态小哥就没有抵触情绪了,高,这招真他妈高。可是他怎么知道你以前都去过哪些地方呢?”
我斜了一眼胖子,“你白痴啊,以前小哥跟他手下干的,倒过什么斗他会不知道么。但是我不懂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是那些以前你下过的斗,照理是没油头可捞了,他何必花那么大工夫。”
闷油瓶摇摇头,说他好像不是为了钱,五年里黑眼镜只有在缺钱的时候偶尔从斗里拿一些东西上来换成钱,数量不多,只够两个人吃喝和下地开销。
“那你们怎么会走回尸洞的呢?这地方是你跟着我三叔去的,他应该没那么清楚。”我又问道。
闷油瓶说,那是前一次,他们去荆门附近的一个宋墓,下去之后先联手做掉了五六个粽子,之后闷油瓶突然头疼,鬼使神差地就想起了什么,才带着黑眼镜又走了一趟。
“那你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怎么会受伤的,血尸又是哪来的?”
闷油瓶说,那个血尸,好像是鲁殇王。
此话一出,我和胖子就炸了毛,大气都不敢喘,直直地盯着闷油瓶。
他说,回到荆门宋墓里之后他其实只是想起了他当年盗出的战国帛书被他藏在了哪里,他出斗后特地绕去了那个地方把那份东西找出来又看了一遍,才又得知了鲁殇王和铁面军师的整个故事。
那个故事就和我一直以来认定的一样,最早的时候闷油瓶只说了八成,另两成是胡诌的。而现在,我终于得知了那份战国帛书上的所有故事。
铁面先生诈死之后回到鲁王宫,把鲁王的尸体连同玉俑一起带了出来,脱下玉俑,鲁王自然也成了血尸,铁面先生巧妙地用属于鲁王的鬼玺制住了他,然后带着玉俑扬长而去,躺进了九头蛇柏中长眠。
我不解地问,那又如何?
闷油瓶说他起初也不知道,只是又得了一些线索不能放着不管,他们俩起初是想回鲁王宫的,进尸洞的理由居然和上次一样,仅是路过。可进去之后黑眼镜来了劲,说要下去看看,这才和我们一样发现了水晶棺材上的字,黑眼镜推测,可能是这左右两具棺材装的是鲁殇王下葬后自杀的男女亲信。这时,黑眼镜变得很亢奋,闷油瓶这么多时间以来都没看过他那么积极,二话不说就往更深的地方钻,结果在最深处他们发现了一个棺材和一个鬼玺。
黑眼镜突然疯了一般抢了鬼玺,却因此唤醒了棺材里的血尸,两人与之力斗多时,闷油瓶明明一刀插了他的心脏,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居然没死透。后面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于是,我们三人都沉默了。
说了半天,黑眼镜的目的终于算是能窥探一二,只是他这个圈子绕的实在有点大,如果他只是想要鬼玺,来问我和胖子不就得了,何苦为难一个格过盘的人,非得五年这么养着顺着,结果却只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还有……”闷油瓶突然打破了沉默,“他拿到鬼玺的时候说了一句,我能回天宫了。”
四十九 名字。
闷油瓶说完,我和胖子又是纳闷地一对视,傻在了那里。良久之后,我调侃道,“怎么样胖子,服了吧,小爷我就说我们总要回天宫的。”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快10点多了,护士都进来催过两回叫我们让闷油瓶休息睡觉了。我就有点散会的意思,反正事情就这么着,人家都摆明了要回天宫,我们总不能怕了他,如果不把他抓回来捅个几刀小爷我心里实在咽不下那口气。
胖子却还在想别的什么,他问闷油瓶,“这么些年来黑眼镜有和你提过他自个儿么,比如他什么身世什么来历,几岁或者住哪之类的。”
闷油瓶摇摇头,“他只说了他姓陈。”
我问道,“那你就是不知道他以前是个九十多岁的老头子咯?”闷油瓶略有一点吃惊,然后点点头。
“那关于什么格老子的‘愿望’呢?”我问。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道“我也是昨天第一次听他提起。”
我又沉默了。
忽然胖子拍了一下大腿,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叫说,“不想了不想了,奶奶的熊猜个屁,管他什么鸟愿望,反正他是下了天宫之后返老还童的,现在又嚷嚷着要回去,胖爷我走一趟就是,顺便把万奴王的那堆家当都搬空,哼哼哼哼!”胖子顿了一下,转头对着闷油瓶,“可是小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太懂,你当年在鲁王宫里跟我们说铁面军师那事的时候,为毛后半段要瞎七瞎八乱扯一通,直说不也行么,你知道你当年那对屁话有多假么,假得我都没好意思说你……”
闷油瓶愣住了,我嘴角一抽,大翻了个白眼,我跳起来一拳招呼过去,“你白痴啊,他失忆了!怎么回答你啊!你怎么不去问个毛毛虫啊,说不定它能回答你!”
胖子自己也一愣,想来是闷油瓶说故事说的他顺溜,胖子以为他还好端端的呢,顿时哈哈干笑两声。
“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他为啥要瞎扯。”忽然我淡定道。
“你又知道咧?!小哥的你全知道咧~你是他肚里的蛔虫啊?”胖子高深莫测地瞥了一眼我,笑道。
我气急,扭了一把他的肥肉,“去你妈的蛔虫,你也不想想你自个儿,那会是你自己大嘴巴说什么来找鬼玺的,小哥又怎么会坦白地告诉你其实鬼玺根本不在鲁王宫里呢!说起来,我还真没好好问过你,你当年怎么知道鬼玺的,你找那东西干嘛!”
其实我心里并不是真的怀疑胖子,我一直觉得如果到最后连王凯旋都不可信,那还真的没什么能信的了。只是鬼玺是现在的一个重点,问问清楚总不是坏事。
胖子瞅了我一眼,拍拍我的肩膀道,“吴邪,你要相信,这世上就他妈有一群人是直来直去天真单纯的,比如你,还有胖爷我。老子就是想去找鬼玺,然后拿来卖钱,最后在北京碧水庄园里搞套豪宅来住住,最后养两个妞,让潘家园的老老少少都只羡胖爷不羡仙!”
第二天,我和胖子就开始着手置办上天宫的装备,起初我还想把王盟叫过来帮忙,闷油瓶阻止我说他没什么大事,很快就能出院了,我瞅瞅他,觉得他这次真没托大逞强,他真的伤得不重,躺个两天也就行了,送院那会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于是第四天,我胖子闷油瓶三人飞回了杭州,胖子下了飞机说他去黑市里帮闷油瓶淘把枪备着,所以让我们俩去超市里买另一样上雪山的必备品——卫生巾,然后飞快地逃走了。
我骂了一声,拉着闷油瓶先回了铺子,把他安顿好后说我出去买东西,他拉住我,说一起去帮我提,我心想卫生巾小爷我还提得动!两个大男人去整这个太龌龊了!我想说不要,却抬头看到他的眼睛,然后就没辙了。
我一不做二不休,开着我的金杯,上了高架,去了离间很远很远的家乐福,省的被熟人看到。
我和他走在大卖场里,推着车,走走看看,忽然我想起来出门前王盟给了我张假的身份证,之前我托他帮闷油瓶办的,写的是张起灵这个名。我把身份证拿给他,他愣了一愣之后接过去,停下了步子发呆。
我问,“咋了?”
他看了我一眼,“这是我以前的名字么?”
我一惊,忽然才想起来我们老是小哥小哥的叫,还真没人正正经经地告诉过他他叫张起灵,我上回抱着他的时候是在他耳边是叫了一句,不过他已经昏过去了,还是没听见。我汗了一把,问道,“黑眼镜真没告诉过你你叫这名啊?他妈的总不能一直叫你阿坤吧,这都什么名啊你也应啊?!他怎么不给你搞张身份证啊,没这玩意可烦人了。”
闷油瓶想了一想,然后伸手到牛仔裤后边的口袋掏了掏,也拿出一张二代身份证,递给我。我挑着眉毛接过一看,顿时爆笑出声。
那张假的身份证上印着闷油瓶的面瘫脸,旁边赫然两个大字——陈坤。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不行,趴在闷油瓶的肩膀上大喘气,“哈哈……啊哟……他……他黑眼镜也够有才的……陈坤……哈哈……小哥,我们别倒斗了,改明儿我带你上北京签华谊去,直接拍电影,你肯定比陈坤红,信我!”
闷油瓶不懂我在说什么,皱皱眉,却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我就僵住了。
“你姓张,叫张起灵。吴邪的张起灵。”
五十 羁绊。
一天之后,我们终于集齐了所有上雪山要的东西,三个人就埋头在铺子里收拾装包,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这是我的新号,知道的人不多,我翻开一看,是潘子。
电话里潘子的声音有点乱,不似他以前沉着稳重的样子,他告诉我,他在拉萨这边找到了我三叔解连环下落的线索,全部的矛头都指向昆仑山,所以想进去探查,但一个人爬不了那么高的峰,走投无路才来了电话问问我的意思。
这又是平地兴起的一个惊天大雷,我先收了线,把事情和胖子闷油瓶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没了声音。
不用商量都知道,我们仨,起码我和胖子心知肚明,这两边是都放不开手,三叔不能不救,黑眼镜的事却也不能放着不管。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云顶天宫上有我要的一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