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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力集中到天花板的那块青铜上面,巧的是,我慢慢意识到自己看见过这块青铜,那在木板中露出的斑驳纹路和锈色,像极了广西闷油瓶家床底的那块废铜,当然它废是不废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只有等闷油瓶把它剥下来之后才能见分晓。
闷油瓶握着刀柄用力在夹缝内敲了几下,但那铜块丝毫不见动摇。他啧了一声,反握住刀,下足狠劲,用刀柄猛锤了上去,才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满身是汗,帽兜衫几乎就贴着胸口和背脊的轮廓,映成一片深色。
几分钟后,他停下了动作,从矮凳上跨下来,两手抓着一摆往上一拉,甩掉了那件汗湿的衣服。
“这块铜的上面好像有东西连着,这边挖不下来。”说完他看了我一眼,要我联系小花,“你问问那边的情况,我上去一趟。”
我一时间没有动作,只是觉得心里发闷。我从刚才开始就不断问自己,闷油瓶为什么拼命去凿那块铜?因为他发现的问题和我一样,他显然记得在巴乃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我他娘的真想现在就抓住他的手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真要问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好。
我盯着他一句话都没说,看他的眼神非常严峻,好像非去不可。现在也不是问话的时候,而我自己也很好奇那青铜的真面目,只得在内心撒了回蛮泼,掏出对讲机调频道。话筒里撕拉撕拉的噪音在幽静的船舱里听来十分渗人,我来回拨着旋钮,对上了小花那部机器的频道,可收讯并没有联通,只有电波的杂音。我陡然有点紧张,心说这什么山寨货,收讯差成这样?握紧对讲机又认真转了圈旋钮,这时只听闷油瓶喊了一句“停下!”,我吓得差点把心脏从嗓子眼吐出来,两手空抖着没敢动。
“怎么了?”
“你们仔细听。”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凑到我耳边,指了指对讲机。
我和齐羽对视一眼,也静下心来细细聆听里面的杂音,船室里相当安静,对讲机里有些什么动静,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然而没过几秒钟,我就吓得整个人都软了。
那稀稀拉拉的噪音里面,依稀有个突兀的人声在轻喊“小三爷?”。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 他爆了字数
下章要是也爆 估计能看到高潮……
22
22、第22章 幻觉 。。。
我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齐羽刚要开口说话,我拦住了他,把对讲机更挨近了点,又仔细听了一遍。
隔了几秒,那个幽幽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小三爷?”
那瞬间我直接就神经崩溃了,那带着长沙话的口音和当初野鸡脖子迷惑人的响声一模一样,可这荒漠戈壁里怎么会有野鸡脖子呢?而且还通过电波发声,真是革新换代,这年头连畜生都用上高科技了,我这个连店里的空调都舍不得换的周扒皮是不是该一头撞死。
“这是在叫你?”齐羽憋不住了,手指在对讲机上敲了两下,“那也不像是小九爷的声音啊,跟个魂似的。”
我心想你还真歪打正着了,就把野鸡脖子用鸡冠发声的典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齐羽听得半信半疑,皱了皱眉头说:
“那倒神了,这么巧这蛇对你小三爷念念不忘,又这么巧有个对讲机掉在它旁边,最他妈牛逼的是,还被你们俩瞎调到这频道了。”
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一个巧合不奇怪,怪就怪在所有的巧事都挨一起,那就不能称之为“巧合”了。我一直有种预感,这一切事情的背后一定有双黑手,不动声色的在我们周围布局。它刻意安排的各种‘巧合’,正一件件靠近,甚至有可能我已经被下了套却还不自知。
我暂时不再去想,赶紧记下频道号,然后把旋钮调回小花那边,照理说,这种鸡不拉屎的地方收讯有点差也是情有可原,但不至于连个正常的声音都听不见,现在的情况简直就像有人在附近开了台电波屏蔽器,我们手上这两台小玩意,已经完全被干扰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幽幽的人声又突然出现,比前两次更加清晰,又喊了一声“小三爷?”。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眼直愣愣地就去盯手上的机器。
我他娘都把频道调开了,为什么还能听到这鬼叫声?!敢情这野鸡脖子已经钻到了电路板里,就跟七点档的新闻一样,无论我调到哪个频道都他丫的逃不出他的势力范围?!
我骂了一声,差点没摔了那破玩意儿,心里又不由得开始担心小花,因为这对讲器的有效收讯范围就500米,如果我们能收到野鸡脖子的喊声,那它们必定就躲在附近,这畜生生性阴狡,几个人对付它们都够呛,更别说小花还得带三个伤号。
我安不下心,向他们提议:“要不我们统统上去算了,小花身上就一根棍子一把枪,万一这里真有野鸡脖子,别说救人,他自己十有八九就得交代了。”
“那那块铜怎么办?”齐羽抬眼看看天花板,问。
我心说你他娘的还有时间管这个,“反正都是要上去,找到了他们之后再见机行事。”
齐羽摇摇头,不为所动,看着我道,“不对,我觉得要嗝屁也是我们先。”
我一愣,“为什么?”
“那野鸡脖子的声音,我说后两声,不像是对讲器里传出来的。”他一字一顿,脸上的表情和语气一样慢慢变得狰狞,凑过来压低声音继续说,“好像就在我们背后。”
我傻笑了一声,心想你他娘的唬我,然而谁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只听得那幽暗的船舱深处,又勾魂似的唤了一句:
“小三爷?”
这次的声音,异常清晰,简直就像是有人贴在耳朵旁边说的。
我浑身立刻起了白毛汗,举起矿灯扭头回望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然而视线还没落定,那幽深的黑暗里突然有撮火光一闪,一阵疾风就贴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那呼啸而过的东西无巧不巧击中了什么金属物件,撞出“乓”的一声轰鸣。他娘的,我马上意识到是有人躲在角落朝我开枪,条件反射地就要跳起来跑!
几乎是同时,旁边的闷油瓶一个箭步冲上来拍灭了我手里的矿灯,抓着我的后颈低喊了一句“别出声!”我被他捏得连头都动不了,连连挣扎几下算是答应过了,紧接着他便把我往下一压,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我甩到一个角落里,自己像支箭似的又飞了出去。
我的矿灯一灭,船舱内所有的光线全部消失了,四周陷入漆黑一片,这种环境里,哪怕是一滴水落到地上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我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周围一切能扶的东西站起来,可才一起身就听到几声连发的枪响,赶紧又趴了回去,一时间胡乱扫射的枪声和脚步跑动的声音不断,根本分不清那边是自己人,我全身都快烧起来了,心里火急火燎,不知道那个冲我开枪的王八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平素又没跟什么人结过梁子,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娘的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那枪声没了目标之后显然迟钝很多,很快跑动和喘息声就被搏斗的动静取代了,肢体之间撞击的闷响愈演愈烈,没过几分钟就有个陌生男人的呻吟冒了出来,我知道一定是闷油瓶他们占了上风,心里就憋不住,想要上去帮忙,可才悄悄挪了没几步,头顶上方猛地又是几发枪响,火光全部炸天花板上,我心一横,说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时候眼睛也差不多适应了黑暗,可以勉强分辨出木梯前面有两个扭在一起的身影,岂料那陌生男人忽然就扯着脖子大叫了一声:“你他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紧接着又是一阵咒骂和扭打,枪支应声落地,我一看机不可失,马上打亮矿灯往前一照,只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中等体型男人被闷油瓶用一条胳膊扭着,而那人明显也悍得很,一掌朝闷油瓶的头狠掴,另一手就伸向面前的齐羽,朝他脸上狠命抓了下去。
我一看情况不妙,两步并三步一个飞冲,抄起矿灯就往那男人头上猛烈一砸,那人本来已经满脸是血,被我那么一下黑手,两个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我,忽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叫,两手伸过来就要掐我的脖子!
我一下就乱了,心说他妈的果然不能用矿灯这种文绉绉的东西当凶器,石头砸铁还好歹有个窟窿呢,这塑料砸人脑袋连个包都没有,不知道是这矿灯太软还是那人的头太硬。想着那两只血淋淋的手掌就已经到了面前,我闪躲不及,幸好闷油瓶眼疾手快,看准了空隙,瞪着眼睛往那人后脑就是一掌,一条腿就跟着从背后踹了上来直捣膝盖窝,终于把他撩翻在地上。
这下他终于没有力气再反抗,仰面躺在地上,两眼直往上翻,张开的嘴巴里全是血,牙也断了好几颗,一喘一喘地大口吸气。
我们三个就这么围着他,也不说话,一番激战,齐羽和闷油瓶都是伤痕累累,可见这家伙有多难对付。我提着矿灯,心脏还是跳的又急又重,边抖边把那人全身上下都照了一遍,特别是那张脸,虽然被打得面目全非,但是当我仔细地从他眉目间辨别出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脑子又炸了。
这时他也朝我看过来,一边艰难的喘气,一边抽了抽嘴角,露出一个异常诡异的笑。这个笑,我一生都不会忘记,十分的怨毒,与梦里的三叔掐我脖子时候的神情如出一辙。
“小三爷?”他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发出一个音,见我吃惊的样子,似乎非常满意,居然笑了起来,呛了几口血,又重重重复了一遍,“小三爷?”
我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对着那张应该早就埋葬在沙堆下面的脸,惊愕道:“……拖把?!”
他不再说话,视线从我脸上移开,慢慢转了一圈,眼眶里的两粒乌珠不停地颤,挣扎着落在齐羽身上。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只觉得他可能快死了,于是也顾不得去想种种问题,立刻抬头让闷油瓶和齐羽帮忙把他搬到平坦的地方做急救,然而我才刚要开口,却发现齐羽脸上被抓伤的地方居然剥落了一块,从左鼻翼到下颌的皮全部翻了起来,露出里面泛白的肉。
我原本在搬拖把双腿的两只手,一下子就松脱了力道。
看着这张正像橡皮一样慢慢从骨骼上剥落的人脸,脑子里一下就想起很多关联不上的画面,汹涌地把其他惊悚的情绪全部压了下去,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浮现上来,可没来得及等我看一眼,又消失了,这种空虚的感觉几乎占据了我全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以至于我看着那张脸,却也叫不出来,因为比起恐惧和惊悚,我更多地感觉到的是,自己身上的某处地方被挖空了的虚脱。
我现在的脸色,估计不是发白就是发青,齐羽也在那一刻意识到自己的脸出了问题,竟也不慌张,反而晃荡着那块耷拉在下巴上的皮,抬眼扫了扫我和闷油瓶,伸手捏起贴在下颌边缘的皮肤剥了两下,一把撕开了剩下的半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拖把 是三叔队伍中的一个伙计
出现在原作 蛇沼鬼城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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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黑瞎子 。。。
他的动作,让我想起川剧变脸,就那么一下子,皮肤上的五官像被吹飞一样,立马换了套行头。我盯着齐羽新露出来的这张脸,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层假皮,但是这容貌给我的感觉非常熟悉,好像一个名字就快到嘴边了,但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笑了笑,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副墨镜,掰开镜脚往鼻梁上一架,这下感觉全到位了,我立马叫起来:
“操!黑瞎子!”
“哟,听小三爷这口气,还挺想我的?”
“想你妈的蛋!”我怎么也没料到齐羽脸皮底下的那个人居然是黑眼镜,因为‘齐羽’那说话的口气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人;此时闷油瓶又与他对视一眼,两个人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不由得就让人感慨影帝都他妈的是一路货色。
这么一搞,我心里又开始疑问万万千,如果是其他认识的人,我可能老早就拳头招呼上去了,但是对于黑眼镜这人,我始终留有几分余地。毕竟我和他没太多交情,不像胖子和大潘,彼此知根知底;张起灵那样的闷罐子虽然话不多,又不肯跟你坦诚相见,但危急时刻总是第一个冲出来,顶多算是有点难相处;而有些人的冷漠往往不显露在表面上,是由心而生,那才真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