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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跟了上去,发现这正房的布置宽绰简朴,视线所及之处先有一对太师椅,中间摆着张不大不小的茶几,接着进入眼帘的是几样瓷器摆件,东西虽然不多,但每一样必定都价值不菲——我看得眼珠子都直了——如果里子内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岂不是浪费了外头那么大个门面?古董这玩意儿,一向都是配套的才值钱。
当然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鉴定古董,只不过职业病趋势我在百忙之中开个小差,毕竟这么正统的老四合院,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既然都踏进这里了,身为古董铺子小开的我怎么也要开开眼界,恨不得上前去把每样东西都揣在手心里把玩一番。
但闷油瓶显然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话回到他和房里那人对上的这头,我用赤/裸/裸的目光强/奸那些古董摆设的时间也就不过短短十几秒,他们双方就已经视线相杀了好几回,我这才发现站在闷油瓶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卸了妆的戏子。
那戏子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袭笔挺的西装,里面一件粉红色的衬衫大喇喇地敞着,跟刚才那副妖娆的花旦装束判若两人。见我望过去,他便放开和闷油瓶对峙的视线朝我看过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这一笑,让我更加疑惑,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这张脸,但是在眼下这杀气腾腾的环境里,我实在想不起他是哪个清白人家的小哥,我也回敬他一个笑,心说莫不是老爷子在长沙的仇人的后代?这梁子也未免结的太远了。
粉红衬衫旁边的太师椅上还坐着个小姑娘,梳着两个团子头,生的相当水灵,勾勒出身材曲线的旗袍让她看起来像是民国年代的招贴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只不过此情此景总让人觉得别扭,怎么说呢,我和闷油瓶这么平排在这古色古香的屋子里一站,加上前面一对高堂,要是再他娘的来一红绣球,不就成拜天地现场了?
“东西呢?”
闷油瓶一句冷语打开僵局,粉红衬衫重新和他打上照面,两个人他娘的也不说话,一个冰着脸一个含着笑,我两手握拳,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暗中摆开拦阻架势,就怕闷油瓶突然发难,施展徒手扭粽子的招数把我们擅闯私宅的罪名直接提升到故意杀人的份上了。
“不急,等我们把话谈完了,自然会物归原主。”粉红衬衫仰了仰脖子,那模样,十分的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心里一边佩服他在闷油瓶夜叉模式全开气势下的那份淡定自若,一边觉得这气氛隐隐地不对劲,刚才那一问一答简直像是早期香港电影里黑道交易的惯用模式,加之我们正身处这不显山却露水的幽僻大宅门,要是等下冲进来一队抄着钢棍斧头的流氓打手就地围殴我们,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我心里极度疑惑,闷油瓶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他嘴里的那‘东西’,又是什么?
粉红衬衫微微一笑,继续道,“我家老太太想见见两位,要是方便的话,我们就去里面谈。”
我当即一愣,两位?先不说粉红衬衫嘴里的老太太是什么来头——如果她要找闷油瓶那还好说,可我只是半路上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她根本没有理由把一个不在计划中的人物给扯进去啊。难道那老太太还是个仙姑,连桌上的茶杯要放几只都事先预测到了?
我实在不能再装模作样地看他们继续打哑谜,忍不住就想上前问个明白,谁知话还没出口,闷油瓶居然一个箭步朝粉红衬衫冲了过去,伸手就往他的背后掏。双方这一动手,局势就全乱了,我见那粉红衬衫只是轻巧地侧身一躲,很容易就化解了闷油瓶的正面攻势,那动作看似简单,但明眼人一眼就能洞悉到那粉红衬衫也是来者不善,就算不是和我们在同一条道上混的,至少也是个练家子。
闷油瓶显然是要去抢他背后的什么东西,两个人在房间里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明明都是两张清秀的脸,一招招却都出的虎虎生风,我看得背上汗毛倒立,奶奶的,真开眼界了,社会主义版的小鱼儿与花无缺,还他娘的是声影合一现场放送,以往在斗里见怪不怪的架势,拿到现实生活中来看就活活的像是电视剧。
我看看那斗的不可开交的两人,再瞥了眼依旧稳坐太师椅的小姑娘,心说不妙,眼前这两位大爷明明杀的不相上下,可人家的帮手却那么笃定,别他娘的是其中有诈;要是再不停手,后果有且只有两个,要么是闷油瓶和粉红衬衫把这房子拆了之后被雷子带走,要不就是那闺女小手一挥,推门冲进来一堆事先埋伏好的壮汉把闷油瓶撂趴。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事情还没搞清楚就动手,肯定是我们这边不对,我琢磨着还是把那两人先拦开,再摆上我老吴家小三爷的名号跟对方好好谈,虽然不知道对方有几斤几两,但好歹本人在杭州也小有名气,不管对方有多大牌,总得给我爷爷点面子不是。
想好退路,我也笃定了很多,看准了两人出手的时机,一咬牙就上去拦腰抱住闷油瓶,转过背挡住那粉红衬衫,不让他们再有机会接触。那两人见我突然插入,便立即罢手,我趁机抓着闷油瓶往后退了两步,终于能见缝插针地问上一句话了。
“等等等等,先把话说清楚再动手。”我顿了一下,看了眼闷油瓶,脑袋里处理信息的速度都快赶上奔腾双核了,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先攘外后按内,先忽悠那粉红小子一下,鼓足了底气问道,“要见个面没什么问题,但总该让我们先知道你家老太太是什么人?”
我的言下之意,不上档次的名号别报出来,虽然我吴邪在这北京城里没什么人脉,但也绝不是给阿猫阿狗随便使唤的。
“哼,听听你那口气,跟那吴老狗还真没两样。”
正厅最左手边的珠帘里,突然就传出来一个声音,我正在那里愣着,只见先前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小姑娘立刻跑开去拉开帘子,牵着一只苍白的手不急不缓地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那梗可能和三叔那有点相似了……但是这不是重点,最主要是老太太后面儿的那个人……
我亲爱的二爷……才是本命!(你够了
我写的不是耽美
是倒斗的男人们之间纯洁的友情!
友情无罪!
惨无人道的做六休一……更新会比较慢,筒子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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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老九门(下) 。。。
那像老佛爷一般被恭恭敬敬端出来的老太太一身素衣,满头银发整齐地捋在耳后,和那外表不符的是,她每一步都走得相当稳健,似乎根本用不着人扶——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她像老佛爷,因为这老太太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一种气场,哪怕就是那只被搀着的手,也透露着威严,而不是老态。
她那乌黑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更是把我惊了一跳,我顿时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想法,这老太太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一下子就把我所有掖在心底的小伎俩全体击碎了。
“就这么点胆子?连话都不敢说了?”那老太太轻蔑地一笑,嘴角居然不显一丝皱纹,尤其诡异,“坐。”
她说罢就倚着那太师椅坐下来,我自然而然地就认为另一边是为我留的,傻啦吧唧地点点头走过去,谁知道屁股还没碰着那红木椅面,粉红衬衫就对着我的背一拍,顺势推了出去。
我毫无防备,一个踉跄朝闷油瓶跌过去,还好他人站得够稳,伸手把我一捞,要不然我俩就直接抱团以保龄球瓶子状滚地了。
“谁让你坐了?”粉红衬衫双手搭着椅背,脸上的贼笑有点儿幸灾乐祸。我气的头皮直炸,对他怒目而视,心说他这一拍,可把我老吴家的面子连本带利地拍没了,妈的我不能坐难道还你小子坐?撇开那仙姑不谈,这屋子里还有谁的辈分能比我高?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实在是天真的可以,居然忘记辈分这东西和年龄是没有绝对关系的,我铺子旁边那卖臭豆腐的小老板,就有个六岁大的小舅子。
这时一直站在珠帘前的那个人才缓缓走过来,到我面前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落座。
我脑门子上全是虚汗,又不敢用手去擦,这是我多年混迹商场养成的习惯,无论谈判还是谈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气势,谁先露出疲态,谁就先完蛋。偏偏今天遇上的全都是人物,我他娘的还真有点六神无主了。
闷油瓶站在我旁边,好像一点情绪变化也没有,不过就算是曾经有过我也不会知道,我现在满脑子都在分析着当下的情况,所以就连那老太太后面跟出来另一个人也没察觉,还傻呵呵地以为自己能和她平起平坐了。
心虚归心虚,样子总是要做足的,起码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我根本不知道闷油瓶要找什么。而且这仙姑之前还提到了我爷爷的别号,看样子必定是冤家对头了,于是我便装出一副兵来将挡的样子,假笑道:
“老太太,不知你这么大费周章地找我们两个来,有何贵干?”
老太太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杯子放回茶几的时候,发出‘噋’的一声轻响,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就像等县太爷升堂一样。
她目光一转,对我道,“你知道站在你旁边的,是个什么人?”
我一愣,对这没上下文的问题有点傻眼。我不由自主地就朝闷油瓶看过去,心说旁边的是谁?这还用问吗?亲爱的小哥,闷油瓶,张起灵,专业级失踪团队大队长,年度闷骚好男儿冠军,没牌子的连帽衫代言人……可我要真这样回答了,又有什么意义?
我冷笑一声,“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我再问你,你又知道你旁边的这个人,要找什么东西?”
这老太太显然有备而来,把我们的底探了个一清二楚,我杵在那里半天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应,整个屋子里也是一片鸦雀无声,空气冷得仿佛要把我从里到外全部冻结起来。
“那看样子,你更不知道这小哥刚才为什么二话不说就和解子动起手来了?”见我依旧憋不出声,她又捧起杯子,摇摇头,“就这要命的个性,比那老狗还不如。要是五十年在长沙破土丘外接应的那个人是你,那估计你们吴家也后继无人了。”
我立刻就不服气了,心说你老太太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身边又王朝马汉地站了一堆人,看起来像模像样的,说话却带着一股子市侩的酸劲,就算是和我爷爷结下过梁子,这都多少年的沧海桑田了,何必再深深地惦念着呢。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就想起一个名词,再一转眼,重新审视了一下这屋子里的几张面孔,一种说不清楚的强烈感觉就从尾椎一路上升到背脊,不知道应该是震惊还是恐惧,等一阵风把我的魂吹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背上的衣服已经汗湿地冰凉一片了。
要说这世上除了我奶奶,还有哪个长情的老太太能对我爷爷如此爱之深恨之切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霍仙姑。
我忍不住又瞄了坐在另一张太师椅上的那个瘦长男人一眼,只怕自己要面对的不只是几十年前那个名扬白沙井的斗下仙姑,以前听爷爷口述编成的那本私家笔记,今天可能要派上用场了。
“……您?……难道是……霍仙…”我啧了一声,猛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改口道,“…婆婆?”
谁知我刚说完,左手就被猛捏了一下,抬头一看却发现是闷油瓶,他没朝我这里看,依旧直视前方,我正纳闷,他又快速用下巴指了指霍仙姑的方向,好像要我注意什么。
但是这个两方阵营面对面的环境里,我们之间任何细微的小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我还没来得及猜透闷油瓶动作里的意思,只听那霍仙姑冷笑一声:
“你也别瞎恭敬了,就这么点小聪明,丢人现眼。”她那两只乌眸紧盯着我,对粉红衬衫缓缓道:“解子,把那东西拿出来,让吴家的小少爷看看,是不是他们在找的那样?”
粉红衬衫这才一笑,敞开腰后的西装伸手过去掏摸,我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动作,心想这折腾人的玩意儿终于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绝世宝贝竟能把闷油瓶连人带魂一起勾跑。
老宅里点的全是煤油灯,光线相当昏暗,粉红衬衫从背后抽出那长条状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按,动作快的就像墙上晃过的影子,那速度摆明了是不想让人有机可趁;我稍稍上前一步定睛看,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那他娘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