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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和莱姆斯。”我会意地点了点头,“他们俩都还没找到工作。”
“莱姆斯一直在做兼职,西里斯推掉了好几份他不喜欢的工作邀请……幸好他们合住在一起,有足够的经济来源。”阿不思微笑着说,并没有对前者的四处碰壁和后者的游手好闲多做评价,“我联系了他们,商量之后认为我们需要先决定一个活动地点——虽然事态还未明朗,但一开始就小心谨慎是有必要的。”
“然后?”
“西里斯提出用布莱克老宅作为凤凰社的秘密基地,获得了我们的一致赞同——没有比一栋空置多年但魔法保护强大周密的房子更合适的地方了……西里斯当天就去了格里莫广场,但他发现自己无法进入那幢房子。安提亚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迷惑地看着阿不思,有什么东西渐渐浮上心头。
“西里斯·布莱克在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他的母亲随即把他从家族中除名,因此这一支布莱克族系的继承权落在了次子雷古勒斯·布莱克身上。后来,按照布莱克家对外的说法,雷古勒斯在1980年去世了,那么布莱克家最后一个存活者就是西里斯,这种情况下一切财产将会自动归属于他,也就是说西里斯拥有那栋屋子,他不应该进不去。然而……”
“然而他的确进不去,这意味着他不是那栋房子所承认的主人。”盖勒特再次接口,“魔法不会说谎,安提亚斯;排除掉微乎其微的魔法出错的可能,你认为——”
我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有点发颤。
“这些年我从没放弃过寻找雷古勒斯,可是我没有线索也没有人脉……当年我还在英国的时候,从没有传出过他的确切死讯,他只是失踪了!”
“是的。布莱克家在几年之后才公布了继承人的死讯,现在看来应该是寻找未果、保存体面的说法。”阿不思温和地说,“安提亚斯,我们私下做了一些调查,基本排除了魔法失误的可能;现在我们要告诉你的是仔细考虑后得出的结论——雷古勒斯·布莱克尚存于世的可能性很高。”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从身体内部产生的颤抖,点了点头。
我的朋友还活着,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人喜悦?
“所以,我们要和你讨论一下当年的一些细节,看看能不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盖勒特用食指关节扣了扣桌面,“坐下来,安提亚斯,今晚有得忙呢。”
……
三个小时不厌其烦的回忆和讨论,即便瓦拉也会有点头昏脑胀,但我丝毫不觉疲劳,只有满腔兴奋;眼看宵禁时间快要到了,我不太情愿地终止谈话,站起身来打算回到寝室。
“安提亚斯,”盖勒特倚在门口目送我离开,“有件事要叮嘱你。”
“什么?”
“不要对别人提起我参与了这些事。凤凰社成员们目前并不知道有我这个幕后军师的存在。”
“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怎么能得到参与权。”
盖勒特一脸严肃地点点头:“本来阿不思对我的信任可没到这个程度,是我全力以赴争取来的。”
“……我大概能想象你的争取过程。”
盖勒特得意地轻笑起来,回头看了看走进卧室的阿不思,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凡事都要掌握主动,这个道理对你那位魔药学教授也适用。”
……
我的脸轰地一下燃烧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恶狠狠地瞪着盖勒特。
“啧啧,瞧你这副炸毛的样子。”盖勒特耸了耸肩,“这是来自伟大的格林沃德的金玉良言,想要有所发展,最好听从啊。”
********
在和盖勒特、阿不思共进晚餐之后,我用了一周的时间来日思夜想和留心观察,终于得出了西弗勒斯看上去一切正常的结论——虽然只是“看上去”,不过我想一个月的时间确实足够让他消化完开学初被我和穆迪打架惹起的怒火了,而暑假末那个亲吻给我带来的冲击也差不多完全平复,我再次找回了自己的厚颜无耻和宽容大度——面对西弗勒斯·斯内普时立于不败之地的两样法宝——这意味着我可以重新开始友好访问了。
我再次敲开了斯莱特林院长的房门,并顶住巨大压力分吃了厨房为魔药学教授提供的晚餐。
——西弗勒斯不怎么爱吃辣,我相信他不会介意我把那盘味浓咖喱据为己有,并把有洋葱的沙拉全都塞给他。
“这么说,你那位头脑之精明和你不相上下的朋友的归期就指日可待了。”
“西弗勒斯,我特意来和你分享这样的好消息,你就不能坦率地表现出高兴吗?”
“不能,因为我一点也不高兴。”
“为什么?就算雷古勒斯不是你的朋友,至少他是我的,我以为——”
“说得好!那是你的朋友,关我什么事?况且一些人的喜讯往往正是另一些人的噩耗,世事向来如此。”
“……”
我瞪着面前这个一如既往的傲慢尖刻的男人,从空气里嗅到了不遗余力找茬的味道;当然,这是一贯的事情了,我没有理由为此生气——事实上,在突然的灵光一闪过后,我意识到自己应该感到高兴。
越想越觉得这种想法非常正确,我暗自窃喜起来。
吃完最后一口咖喱,我放下盘子和勺子,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擦嘴,清了清嗓子:“西弗勒斯,你在吃醋。”
叮。
叉子从左手里掉到了桌上,餐刀在右手里颤抖,死亡视线嗖嗖地向我发射;我好整以暇地用手掌撑住下巴,歪着脑袋望回去:“放轻松,你手里那刀杀不了人——至少杀不了我。”
“……”
“在这种情况下,你通常会回答‘要杀你实在太简单,我可以立刻列举出十种方法,每一种都能让你死上十遍’。”我模仿着西弗勒斯那种充满威胁的阴沉语调。
“……”
“哦,你不还嘴。你为什么不还嘴?原来你真的在吃——”
“瓦拉·安提亚斯。”
“到!”
“……滚。”
多么虚弱的语气。
我不敢置信地盯着西弗勒斯,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嘴越张越大;这绝对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西弗勒斯如此毫无招架之力!这男人高高在上的坚固防御到哪儿去了?
西弗勒斯放下餐刀,双手紧握成拳搁在桌面上:“快滚。”
“你确定?要知道这次你可是完败了,如果——”
“滚,不然我就扣你十分!”
“你确定?要知道我可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如果——”
“斯莱特林扣十分!”
“哇噢……”我瞪大了眼,情不自禁地往椅子背上缩了缩,“西弗勒斯,我该不会是你任职十几年以来第一个被你扣分的本院学生吧?”
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气,看得出来他正竭力挽回自己展翅高飞的理智:“我保证,如果你不在十秒之内离开我的视野,你不仅会是第一个,还将成为名垂青史的那一个。”
“你的视野!这城堡也没多大,难道你要我见了你就躲?何况我明天还要上你的课呢,你不能剥夺我的正当权利!”
“那么,不准随意从我面前经过,否则再扣你十分!”西弗勒斯吼道,“现在,给我消失!”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在刀叉碗盘迎面飞来之前知趣地跑开,确保自己的身体处于房门外的安全地带之后大声地叹了口气:“那么,为了不被扣分,我只好打明天起‘特意’从你面前经过了,亲爱的教授。”
迅速把房门合上,听着里面爆发出一阵阵赌咒发誓的疯狂呐喊,我得意地踱着方步走开了;恩迪从门边的阴影里蹿出来,几下子跳到我肩上,抖了抖耳朵:“安提,我明明建议过你好好观察西弗勒斯,怎么又吵成这样?”
“争吵也是交流的一种方式,而且,你知道,这种方式特别适合西弗勒斯。”
“哦,别告诉我你从他的咒骂里感受到了深深的爱恋!”
“这话太恭维我了,我看起来像是有那种本事的人吗?”
“得了吧,看看你满脸享受的样子!我就知道,和这种男人恋爱准会让你扭曲掉……”
“我们没有恋爱,恩迪。照你的说法,我们还处于彼此试探的阶段呢,一切都需谨慎。”
“那你干嘛非要激怒他不可?”
“啊,那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发怒嚷嚷的西弗勒斯……其实他刚才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被我猜中了事实而觉得尴尬罢了……当你清楚一个人无论心里想什么都喜欢披着一件杀气腾腾的外套时,要对付他就很容易了。”我笑眯眯地说,自觉终于有了点盖勒特和阿不思的风范,“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149追求与迎客
(安提,不要管别人通常都是怎么做的,这是你的恋爱,不是吗?)
我的朋友雷古勒斯在销声匿迹十几年之后被两位世间少有的睿智之人指出了尚存此间的极大可能,这件事让我整个十月都保持着愉快的心情,连穆迪坚持不懈的打压找茬也没能减损它分毫;与此同时确认了西弗勒斯的确因为这件事心生嫉妒,也让我轻松快乐得几乎要飞起来。几周以来,除了完成功课和偶尔受邀到校长办公室喝下午茶并听取寻找雷古勒斯的最新进展外,我一直忙于追求西弗勒斯。
是的,追求。
一个被你视作挚友十几年的男人突然转变成你的追求对象,这当然不是什么特别容易接受的事,不过对象是西弗勒斯,就相对显得理所当然一些——而立,独身,事业有成,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让我放弃他。
“啊呀,没有理由放弃他?看起来你选择性遗忘了这位男士的傲慢刻薄、小气易怒和不可一世等种种缺点。”
十月第一周周末时,恩迪一边听我盘算,一边懒洋洋地舔着爪子这么问我。
“说真的,你非要为自己的古怪喜好找借口吗?如果那个而立、独身、事业有成的人换成卢修斯呢?”
“……”
“你瞧,问题关键还是在西弗勒斯本人。你喜欢他,安提,不然放一打这种人在你面前,你也未必会挑上其中一个。唉,为什么偏偏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呢?我最近一看到他就爪子痒痒!”
我低下头,默不作声地悄悄微笑。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喜欢过一个人,这种感情和过去的漫长岁月里我对亲人、朋友与世间万物的爱都不同。它是新生的、隐秘的,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悄然成长,每一天、每一瞬都具有不同的形状;我能感觉到它随着我的每一缕呼吸而愈发茁壮,它因为我和西弗勒斯的每一次视线相交而愉快地轻颤,因为我和西弗勒斯的每一句针锋相对而轻巧地跳动,就像青草在阳光下舒展身躯,就像鹂鸟在树枝上扑扇翅膀。
这是一种微小而雀跃的体验,是让我每天早晨一睁开双眼就会忍不住微笑的原因,它拥有盛满了期待的故乡比安露的味道。
我喜欢西弗勒斯,确切地意识到这件事并最终自我肯定已经花费了不少日子,接下来我可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了,所以打从进入十月,我就积极筹划着,虽然前两次行动不怎么顺遂,但我相信接下来的情况会有所好转。
“我很怀疑你能不能把人追到手。”恩迪前肢交叠着趴在我面前,用一种半是无奈叹息半是幸灾乐祸的口吻说,“谁让你前两次都不跟我商量呢?”
第一次行动有些小小的挫败。
我考虑了几天,最后觉得追求西弗勒斯这样在很多方面非常传统的英国男人,采用老套一些的方式应该更好,于是我选择了鲜花和卡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专门趁着霍格莫德周末时去了花店预订,周一早上花店的公用猫头鹰就带着一捧包扎好的玫瑰飞进了学校大厅。说实话,看到所有人,尤其是女孩子们明显被那只英国地区少见的大个头眼镜鸮——或者说他脚下抓着的那束玫瑰——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时候,我就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而当那只猫头鹰特意在整个大厅上空盘旋了一圈才缓缓飞向教师席位,并当着全校的面徐徐降落在西弗勒斯面前时,不用看魔药学教授瞬间全黑的脸,不用听大厅里轰然爆发的窃窃私语,我也知道这次大事不妙了。
我不知道的是,原来花店的猫头鹰都喜欢拉风的场面。
——我明明在预定表的备注栏写明了“请送至收件人办公室”!
……
多少让我觉得安慰的是,西弗勒斯起码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了那只猫头鹰或者那束花。事实上他表现出了惊人的镇静:他从猫头鹰脚上解下那捧玫瑰,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