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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恋吗?”我大笑起来,“在哈利为了平息你和罗恩的指责而告诉你们我的真实来历之前,你的第一反应不也是‘斯内普是个教师’吗?”
“我现在依然这么想。”赫敏停下笔,严肃地看着我,“现在我们是知道了你的真实年龄和你跟他的多年交情,但其他人不知道;你在霍格沃茨的七年里依然不能逃离世俗的审判。你们为什么不能等到你毕业之后?”
“因为我们从没有刻意关注时间,赫敏,我们只是让一切顺其自然地发展。”我止住笑容,认真地说,“当然,西弗勒斯有种种顾虑,他对这件事远比我抗拒得多;但他最终被我说服了。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将来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要继续相处下去,相比之下这七年只占很小的一个部分,在没有大肆宣扬的前提下,它并不是非要避开不可的阶段。我们又怎么能想到会出现一个丽塔·斯基特呢?”
罗恩咳了一声:“不只是一个丽塔·斯基特,世界上还有无数不赞同你们在一起的人。”
“说得好,但我和西弗勒斯并不是为了那些人而活着!”我笑眯眯地说,“我们很清楚自己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也从不指望爱情可以解决一切难题,但能对我们造成影响的恰恰不是通过阅读报纸来了解——自以为了解我们的那些人。对我们来说真正值得重视的是朋友们的态度,你们的态度。”
哈利叹了口气:“我支持你,对斯内普不表态。”
罗恩怪叫了一声:“支持一个和支持一双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至少这表示我依然不喜欢斯内普。”哈利板着脸说,“我想象过当我们毕业之后和安提亚斯见面、甚至去他住的地方玩,而旁边坐了个斯内普的情景——”
罗恩和赫敏同时打了个寒颤。
“——是的,几乎无法忍受,但不得不忍受,除非我们想和安提亚斯绝交。”哈利警告地看着罗恩,“你不会又来一次吧?”
罗恩的脸涨红了,发出一种被噎到的声音,但很快就摇了摇头。
“你们都想太多了。”赫敏从不愉快的想象里恢复过来,定了定神,“别去管毕业之后要怎么和教授相处,先把剩下的几年过完吧!安提亚斯,你一定要保证——”
“我保证不会对西弗勒斯提到你们有多了解我们之间的事。对我来说得到你们的支持是很重要的,这也是我不打算追究你们窥探别人隐私的原因;但对他来说……”几个孩子不好意思地蠕动着,我叹了口气,“相信我,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想看到他被刺激得发狂的人。”
事实上,连续不断的劳动服务已经表明了西弗勒斯对于“瓦拉先生自称有一个密切交往的恋人”这桩新闻的态度;我真的不需要再给自己找更多麻烦了,守口如瓶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二十一
家族与回忆
(西里斯和他的家庭正是这样,他们在分歧和偏见里耗光了对亲人的爱。)
复活节快要来临的时候,我忽然收到阿不思的便条——这是三强争霸赛开始以来的第一次——上面要我收拾一些简单的行李,傍晚六点的时候到他的办公室去。我疑惑地照做了。
进入阿不思的房间后,他简短地告诉我,经过长时间的探查,他们终于发现了布莱克老宅有人进出的迹象,并且以此为突破口强行进入了房子,但他们无法拦截出入那里的人,需要我对魔法波动的感应作为辅助;为此西里斯向哈利发出了邀请,希望他的教子能和朋友一起到布莱克老宅小住几天,一起度过复活节假期,而哈利的朋友里就包括我。
“事关寻找雷古勒斯,我决不会有异议,但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我不解地看着阿不思,他笑着回答:“因为西里斯确实认为哈利需要离开学校散散心,还有格兰杰小姐和你。他觉得这么做是一举两得——”
“,别告诉我他也看《巫师周刊》,真是见鬼了!”
“流言是一种不受交通管制的东西,安提亚斯。”阿不思乐呵呵地弯下身子把炉火拨旺,“我已经对西里斯透露了一部分你的来历,说实话,要让他相信你已经年纪不小而且和雷古勒斯曾经熟悉真是个艰难的过程……”
“他知道了多少?”
“不多。我没有真正提到盖亚,也没有说出伏地魔的相关部分。”
我皱起眉:“那几乎还是等同于不知道。”
“我希望在必要的时机来临之前尽可能保留关于你的信息,这是一种保护措施,我的朋友。”阿不思直起腰,“盖勒特也认为你的事情外传得越少越好,毕竟——”
阿不思的话被敲门声打断了,门开后涌进来一大群人:领路的麦格教授,韦斯莱家的几个子女,哈利和赫敏。
“很高兴看到你们都准时来了。”阿不思愉快地朗声说,蓝眼睛在炉火照耀下闪闪发亮,“布莱克先生和卢平教授已经在那边等着了,你们要用飞路网过去,地点是伦敦布莱克宅邸。谁愿意先走?”
哈利走上前抓了一把飞路粉,阿不思对他点点头:“祝你假期愉快。”
“您也是,教授。”哈利高兴地回答,跨进火焰里消失了;能够离开学校一段时间似乎让这个男孩精神亢奋,紧随其后的赫敏也是一样。
韦斯莱家的几个孩子相继离开了,就剩我一个人痛苦地瞪着碧绿的火焰。难道只有我对钻壁炉这件事有排斥心理吗?
“快去吧,安提亚斯,我相信你现在能够很好地适应飞路网。”阿不思这么说,我不赞同地摇摇头,一脚踏进了天旋地转里。
……
滚出壁炉的第一瞬间,我就闻到了一种比煤烟还呛人的陈年房屋的腐朽气味;当我从眩晕里恢复过来时,韦斯莱家最小的女儿金妮正蹲在我面前关切地看着我,双胞胎毫不留情嘲笑我脆弱的表现,赫敏和罗恩争辩着发达的运动神经和良好的抗晕体质没有必然联系。
“各位,不过是晕壁炉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我慢慢坐起来,四下打量着,“这间客厅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么说,你真的来过。”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我转过头,看到西里斯站在半明半暗的火光里,脸上的神色有些沉郁。
“对。”我站起来,拍了拍被炉灰弄脏的衣服,“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工作?什么工作?”哈利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们是来度假的,不是吗?”
“是,虽然我很抱歉不能提供一个更像样的地点,哈利。”西里斯几步走到房间中央,挥动魔杖点亮了天花板上的吊灯,“我们的小公寓住不下这么多人,而且——”
“而且我们在这栋房子里有点事情要做,安提亚斯可以帮上忙。”莱姆斯出现了,他从楼梯上走下来,拍了拍双手,一些白色的粉尘落到地毯上,“这是布莱克家族的老宅,我和西里斯刚进来没几天,只勉强收拾了四个房间,大家要挤着住了,真对不起。”
孩子们对于这一点并没有什么意见,相反,他们对于探索一栋古老的巫师宅邸充满热情;莱姆斯带着他们上楼放行李,西里斯坐到壁炉边一个破了洞的沙发上:“这么说,你和雷古勒斯当年确实认识?”
“我们是好朋友。”我朝壁炉边移动了两步,仔细看着西里斯的表情,“你对于他还活着的消息不感到高兴吗?”
西里斯摇了摇头,半边阴影笼罩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既像迷茫又像悲伤:“我不知道,安提亚斯,我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很少想到关于他的事……我那个已经死去的可怜弟弟,当初和其他斯莱特林一样崇拜伏地魔,兴高采烈地加入食死徒,以为那是天大的荣耀,后来却……有时候我觉得我应该多关心他一些,但当时我——我只是一味怨恨这个家庭对我的不理解。我充满了愤怒和不屑。”
他再次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般的轻笑:“我现在依然对它充满不屑。你以前见过门厅那头我母亲的肖像吗?我想那是在我离开之后才挂上去的……我刚闯进来时,她费了好半天工夫才认出我,然后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几天我和莱姆斯一旦弄出点声响,她就歇斯底里地大叫我是布莱克家的耻辱,孽种,是背叛了家族的畜生……”
楼上传来孩子们大笑着奔跑的吵闹声音,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我想那时你已经离开三四年了。布莱克夫人……她并不开心。我从来没在她脸上看到过笑容。她和雷古勒斯的关系也算不上好……我想他有点害怕她。”
“是的,是的,严厉得近乎苛刻的父母养大了两个儿子,一个嚣张叛逆,一个温顺胆怯,两个都不理想。”西里斯用古怪的语调说,“我还记得进入霍格沃茨之前的一些事情。那时候我总是撺掇雷古勒斯和我一起逃课,不去上那些烦人的所谓‘贵族教育’课程……有很多次我成功了,结果总是两个人一起被责骂——当然啦,我身为兄长,总是被骂得最狠的那个,但我不怎么在乎;小雷古勒斯就不同了,他经常被训得掉眼泪……不过下次我努力唆使他时,往往还是能成功。”
西里斯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脸上泛起一个身处回忆中的人常有的笑容:“那个迷糊的、傻乎乎地跟在我后面跑的小雷尔……不过后来一切都变了。我进了格兰芬多,那时候伏地魔已经有了很强大的势力,一个纯血斯莱特林家族出现格兰芬多这样的事情……我明白这对我的父母来说是种很大的刺激,但是我能怎么办呢?我厌烦了他们狂热的、喋喋不休的纯血论,也受够了他们整天黑魔王长黑魔王短的训话,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也不想听;我只是……我并不是多么排斥进入斯莱特林,但分院帽把我分进格兰芬多也没什么不好——我和詹姆从一开始就关系不错。可是家里的人并不这么想。一开始他们认为是分院帽出了错,口口声声要让邓布利多负责……后来他们发现我是真的喜欢待在格兰芬多,就把所有的指责和痛骂转到了我头上。然后我开始变得不受重视,假期回家的时候除了晚餐和他们同桌,其他时间几乎见不到人……他们开始重点培养顺利分进了斯莱特林的雷古勒斯,而我眼见着他的笑容越来越少,开始对我露出轻视的表情——就像我的父母一样。”
我安静地看着他。西里斯·布莱克是个勇敢无畏的人,是个自由跳脱的人,是个厌恶迂腐陈旧的人,是个喜好冒险猎奇的人,而这些性格特质往往在年轻的时候表现为玩世不恭和大胆叛逆,不为周围的人所理解,不为自己的家庭所理解。他让自己的父母失了望,但同时他的父母也让他失了望;双方都不肯让步,双方都足够固执,隔阂从此建立,终至难以消除。我不怀疑他们仍然爱着彼此,但有时候说不出口的情感会在无数的矛盾争执和冷漠无视里日益消磨,最终耗光;西里斯和他的家庭正是这样,他们在分歧和偏见里耗光了对亲人的爱。
“西里斯,你有考虑过家族责任的问题吗?”我思索着,慢慢说道,“卢修斯常常和我提到这一点,他总是说一个马尔福要如何如何……他以他的家族为傲,以父母对他的期望为傲,以他能够担负这些责任、回应这些期待为傲。我想他和你的成长环境是类似的,但——”
“但他的性格和我不同,或者他的父母采用了更好的方式。”西里斯勾出一个有些讥讽的微笑,“他的家庭教育成功了,我的失败了,就这么简单。”
“可是——”
“我考虑过你说的家族责任。”西里斯打断我的话,“我曾经想过如果我被分进斯莱特林,顺利学成毕业,那我毫无疑问会以布莱克家长子的身份继承这个家,到时候我要做些什么来让它变得更好;我想过这些,但我进了格兰芬多,从那时起一切就……然后我感受到了一些以前没有注意的事情:混血或者麻瓜出身的巫师并不比纯血巫师能力差,他们只是缺乏基础魔法教育,而这总是能弥补的;他们的眼界比我更开阔,知道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麻瓜的科技、文学和艺术,那些有趣的电视、电影和游戏,甚至登月的奇迹……我开始意识到纯血巫师的世界是多么狭小。然而……我的家庭成员都是狂热偏执的,安提亚斯,他们不能容忍我进入了当时几乎处于敌对状态的学院;而我也同样狂热偏执,我不能理解他们的不理解,也不愿忍耐他们的不忍耐,我们互相不接受,谁也没有让步的打算。布莱克家的人都不懂得放软态度。然后我们开始憎恨彼此……最后我离开了。我受不了他们,他们也受不了我,我们都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