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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魂咒。
我把手放到克鲁姆额头上仔细探察着,发现夺魂咒已经因为随后的昏迷咒而开始失效,两种魔法都只剩淡淡的波动停留在身体表面;我不知道庞弗雷夫人是否检查出了它们,但我需要弄清楚比赛里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哈利会不会有危险。
我用手拂过克鲁姆的头部、颈部和胸口,以我的波动消除了咒语的最后一点影响;片刻后克鲁姆的眼睑颤动起来,从昏沉的状态慢慢转为熟睡,我在被单的掩饰下掐了他的手腕好几次,终于让他醒了过来。
男孩的眉头紧蹙,挣扎着张开双眼,首先抬起手挡住对初醒之人显得刺目的光线,一阵子后才慢慢转过头打量四周,看到我时眯起眼打量了半天:“安提亚斯?”
“是我。”
“我在……”
“医疗帐篷。你在比赛里发射了红色火花,救援队就把你从迷宫里带了出来……”我顿了顿,“我很遗憾你出局了。”
克鲁姆茫然地瞪了我一会儿,似乎理解我的话是件困难的事:“我被淘汰了?”
“是的。”
“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我——”他皱起眉头苦苦思索着,“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发射了求救火花,我也不记得遇上了什么麻烦……”
“嘿,放松些。”不忍心看到男孩露出这么沮丧的表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能够参加这项比赛已经是很高的成就了,何况你的优秀表现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克鲁姆摇了摇头,依然一脸执拗:“我不应该不记得!我知道我碰见了几次麻烦,我解决了它们,然后……然后……我看见了一个人……”
我看着他,犹豫了片刻,低声说:“你被下了夺魂咒,威克多尔。你在迷宫里碰到了谁?”
克鲁姆震惊地抬头看着我,压下了冲到嘴边的一声惊叫,然后闭上眼睛,放缓了呼吸,我能看出这个聪明的男孩正在努力回忆。
我不认为另外三个勇士有施展夺魂咒的可能——他们都只是孩子,再想赢得比赛也没有胆量和心术使用被称为三大不可饶恕咒中的任何一个,因此袭击了克鲁姆的多半另有其人;我不确定逼迫这个男孩回想的行为是否正确,但情况变得越来越不妙,我别无选择。
“我想起来了,我在一个转角处看到了他,他对我念了咒语,然后我……我攻击了迪戈里!”克鲁姆忽然开口,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憎恶,“我对迪戈里用了钻心咒,天啊……”
“你被夺魂咒控制着攻击了别的勇士?”我惊讶地看着他,“威克多尔,你到底碰见了谁?你认识他吗?”
男孩慌乱地看着我,喘着气:“是……是疯眼汉穆迪,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三十一
复活与噩耗
(今晚,主人因为波特的血复活了,而你将因为波特的血死去……)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克鲁姆:“穆迪?你是说穆迪对你用了夺魂咒?你确定?”
克鲁姆点了点头:“他是我在迷宫里遇到的唯一一个人——我是说在我还清醒的时候。那一瞬间看到他,我吓了一跳,然后……我绝对没弄错!”
我陷入了震惊和混乱里。
怎么可能是穆迪?这个性情暴躁但光明磊落的男人怎么可能在三强争霸赛里作弊?就算是,他为什么要操纵克鲁姆攻击本校的选手?我看不到这么做的好处——不,我认识的穆迪决不会这么做,我认识的……如果不是真的……如果有什么方法窃取别人的身份……当年我在第一天工作的晚宴上看到的凤凰社成员就假扮成了芬德罗……复方汤剂!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穆迪?他并不是个容易下手的对象,他在饮食方面的谨慎是出了名的,过重的疑心病更是人人皆知;有什么人能得到机会在霍格沃茨暗算他?假定暗算成功了,假定袭击克鲁姆的不是真正的穆迪,他又想做什么?伤害哈利吗?那为什么克鲁姆攻击的是迪戈里?
“安提亚斯?”
克鲁姆出声惊醒了我,我回过神来,迅速对他说:“威克多尔,这件事另有蹊跷,我现在就去通知邓布利多……你能走动了吗?”
克鲁姆坐起来,晃了晃脑袋,试探着把脚踩在地上:“有点头晕,不过没问题。”
“好的,我需要你换好衣服尽快赶过来,到裁判席找我;我们得向所有人解释这件事,立刻中止比赛。”
“什么?”
“听着,你要挑人多的地方走,路上别和任何人说话,千万避开穆迪——”
“我不明白,他作弊了——”
我抬手按着克鲁姆的肩膀:“他让你攻击了迪戈里!这件事不单纯,我们必须马上解决它,拜托了?”
克鲁姆点了点头,伸手去拿自己的长袍和魔杖,庞弗雷夫人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惊叫着阻拦他,我对他低声说“赶紧过来,千万小心!”,然后冲出了帐篷。
裁判席设在迷宫另一端,我必须绕行整个魁地奇赛场;在我沿着高高架起的围布迅速奔跑时,头顶不断洒下一阵阵喧嚣,可以想象观众们正拿着带有夜视功能的望远镜急切搜寻黑暗迷宫的各个角落,试图发现勇士们的身影。如果有人想要伤害哈利,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比前两个项目更安全、更隐蔽的环境,以及……
“安提亚斯。”
在我前方十英尺处有一架照明灯,灯柱旁站着一个人。灰白的头发,疯狂转动的魔眼,长袍下摆露出的爪形假肢,以及残缺可怖的脸庞。
“穆迪……或者‘不知名先生’……”我往前走了一步,“你是谁?”
男人咧开嘴,发出沙哑的笑声:“你认为我是谁?十几年前追得你满大街跑的人是谁?一整个学年里抓着你不放的人是谁?”
“那个当然是穆迪,但你——”我又往前走了一步,双手微微往后拢,绷紧了全部神经,“你不是。”
“何以见得?”
“真正的穆迪从来不叫我的名字,只有私下里咬牙切齿的‘小食死徒’和课堂上迫不得已的‘瓦拉’;当然,最多的还是‘嘿’‘喂’‘你’……”我停在这个人面前五英尺的地方,放在背后的手已经抽出了贝骨,慢慢展开成扇形,“你到底是谁?”
男人——假穆迪——又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含糊的低笑:“错了,小家伙,你弄错了,他也弄错了。”
我安静地看着他,他得意地用左手里拿着的拐杖敲了敲地面:“穆迪叫你小食死徒是因为他真的以为你是,但你不是,所以十几年前是他弄错了;而现在嘛……”
他顿了顿,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叫了你一个学年‘瓦拉’的人并不是他,所以你也弄错了——”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
“——可怜的安提亚斯,你肯定从来没听主人提起过我吧?想不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片刻的沉默。
我直视对方,轻声说:“也许不想。”
“什么——”
“如果是黑魔王从没对我提起过的人,想必无足轻重,我又何须费心追问呢?”我尝试用轻柔而恶毒的声音说话,像西弗勒斯,像卢修斯,像任何一个擅长激怒和挑衅的人,“你是个无名小卒,我对你被指派了什么样的任务毫无兴趣;毕竟能确定的事情是,只要我回到黑魔王身边——”
“闭嘴!”对方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我知道我的目的达成了。
“你怎么敢——”他剧烈地喘息着,抽出魔杖指着我,“你怎么敢说回到主人身边的话!你背叛了他!”
我迅速往后弹了几步,把贝骨护在胸口上:“看来你并不完全了解当年的内情,我想黑魔王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试图杀掉我的,嗯?”
“那你就该为主人而死!为他的伟大事业献身是我的光荣!”
“你的光荣,”我迅速接口道,“不是我的。我为他工作的条件里不包括乖乖受死,也不包括——”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勾起一个轻蔑的微笑:“不包括服食恶心的魔药变成别人。我可做不来这些。”
“为主人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他咬牙切齿地怒吼,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羞辱,表情迅速越过狰狞的界线,“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懦夫!叛徒!”
他开始一瘸一拐地跑动着发射魔咒,很快就离开赛场边缘,来到了一片灌木丛旁;我紧追着他的脚步移动,用贝骨挡住了每一束波动,这显然让他更加迅速地失去了冷静:“你这个狡猾的——卑劣的——无耻小人——阿谀奉承——主人怎么会看重你?!他更相信我!他相信巴蒂·克劳奇不会让他失望——”
砰!
我趁着他狂乱叫喊攻击的时候迅速绕到他背后,用一记手刀将他打晕在地,夺走了他的魔杖,折成两段丢在一旁,然后用贝骨割裂他的衣袖,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做完这些,我把面朝下趴在地上的他翻转过来,用滚烫的波动弄醒了他。
“巴蒂·克劳奇?”我压制着他的膝盖,右手卡住他的喉咙,“你是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
对方挣扎了两下,意识到自己动弹不得后从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呵呵笑声:“你觉得呢?”
我把左手压在他的肋骨上,逐渐施力,直到他开始瞪大眼睛才停止:“虽然我没有听黑魔王提起过你,但显然你从他那儿知道了不少关于我的事,对不对?我为什么会成为被他认可的护卫,我引以为傲的力量,速度,战斗意识……而你差得太多了。刚才你甚至忘了给自己设下防护咒,太激动了,我猜?”
我再次用力,他痛苦地哀嚎起来,用力蹬着双腿。
“真遗憾刚开学的那场战斗条件不佳,我没能注意到你和穆迪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现在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你的身份了,如果你还想玩游戏,我就压断你的肋骨,一次一根。”
我停止用力,对方发出了风箱般的喘息,眼睛里开始现出恐惧。
“其实你本来就打算告诉我的,不是吗?”我轻声说,“救救你自己吧,别浪费时间了。”
对方颤抖着,半晌之后低声说:“没错,我是巴蒂·克劳奇,不过不是你知道的那个混蛋……我是他儿子。”
我震惊地看着他。小巴蒂·克劳奇?他不是十几年前就死在阿兹卡班监狱了吗?
“唔,看来你听说过我……”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露出一个可怖的满意表情,“也就是说我那杂种父亲的丰功伟绩并没有被大众遗忘,哈。”
“放尊重些。”我在卡住他喉咙的手上加力,“你的教养就只有这么点?”
“如果你也有个把亲生儿子关进阿兹卡班的父亲,你会和我说一样的话!”他大叫着,转动脖子想要摆脱我的钳制,“你想知道什么?他是怎样禁不住我母亲的哀求,把虚弱的妻子和儿子掉了包,让她孤零零地在监狱里代替我死去?我是怎样被咒语和隐形衣束缚了十几年,直到魁地奇世界杯赛上才终于找到机会逃出生天?那群狗娘养的食死徒是怎样戴着面具耀武扬威,看到我施放的黑魔标记时却吓得屁滚尿流?或者伟大的主人是怎样利用吉德罗·洛哈特那个草包回到了英国,找到了我,制定了所有的复仇和重生计划?”
“吉德罗·洛哈特?他怎么——”
“那个蠢货中了夺魂咒!”小巴蒂·克劳奇大笑,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彼得·佩迪鲁原来是个食死徒,谁能想到呢?”
“告诉我全部的经过!”我怒吼着把他压制回去,“快说!”
克劳奇放声大笑了一会儿,全身发颤,面庞扭曲,喘息着死死瞪向我:“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安提亚斯,你捉到佩迪鲁的时候可没想过他已经对洛哈特下咒了,是不是?可怜的洛哈特,和那耗子斗得两败俱伤,最后关头却中了夺魂咒……也幸好他浑身是伤,才没被人发现这一点……”
两年前的回忆迅速在脑中显现,我想起洛哈特和佩迪鲁双双从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窗户里跌出去,很快就被麦格教授和海格发现;我想起洛哈特被漂浮着运走时身边缠绕的纷杂魔法波动,我没能从那里面分辨出夺魂咒。
在那之前的短短片刻里,后者就控制了前者吗?
“佩迪鲁让洛哈特干了什么?”我尝试保持冷静的语调,但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克劳奇再次得意地大笑。
“他能让他干什么?佩迪鲁摔断了腿,自知没法逃跑,就用洛哈特的魔杖对着它的主人下了夺魂咒,让他去找最后的希望,唯一能把他从阿兹卡班弄出来的人!可惜洛哈特这个蠢材被迫休养了大半年,不然主人还能更早从阿尔巴尼亚被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