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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不然主人还能更早从阿尔巴尼亚被接回来……这个什么都不会的绣花枕头一路上让主人受尽了苦,当他们终于出现在我面前时,主人是多么的虚弱啊……他信任我,依赖我,告诉我许多事情,控制了我父亲,让他把一个麻瓜死囚和佩迪鲁掉了包,当然还是用老方法……然后主人就有了三个仆人,我自然是最忠心的,我甘愿为了他进阿兹卡班……主人派我们袭击了穆迪,然后我变成他来到霍格沃茨……啊!!!”
克劳奇突然惨叫起来,我被迫松开了手——不是因为他显得非常痛苦,而是因为我的左手……我的手镯。
银蛇手镯突然开始发热,整个镯身放射出刺眼的光芒,但并没有像十几年前那样浮现出文字,它只是持续升温,最后变得滚烫;我喘息着试图把手镯取下来,但这努力和十几年来的每一次一样徒劳。手镯接触的皮肤变红了,传来难以忍受的灼痛,我不得不垂下左手,以便让镯身尽可能离开我的手腕,但这不管用——银蛇昂起头,嘶嘶叫着开始收紧身体,最后严丝合缝地紧贴在手腕上,甚至进一步陷进皮肤,我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痛得两眼发黑,几乎倒在地上。
我用力握着左臂,巨大的恐惧袭上心头,我明白手镯在十几年后突然出现这样的异变代表了什么;不用依靠它,我也清楚地感觉到了复杂交织的狂喜和狂怒,这情绪恍若来自远方,又似近在咫尺。
那个人回来了。
克劳奇在地上翻滚着跪起来,反绑的双手拼命抓挠,似乎同时处在极度的痛苦和兴奋之中;我忍耐着左手的剧痛扑过去,再次把他踹倒在地,用右手给了他一拳,拖着他来到一棵树旁,然后把贝骨锋利的边缘抵在他的喉咙上:“说完你的故事。”
“你还不明白吗?”他发疯一样地大笑着,“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你们统统都要完蛋,只有我会站在他身后,我!他最忠心的仆人——”
他的吼叫戛然而止:我的手臂用力,贝骨立刻划破了克劳奇咽喉部位的皮肤。
“他不会让死人站在自己背后的,克劳奇,所以你最好识相点儿,说完你的故事!”我喘着气,在一阵又一阵烧灼的眩晕里竭力维持清醒,“你在三强争霸赛里帮助了哈利。你想干什么?你们在计划着什么?”
克劳奇不笑了。他收敛起笑容,眯着眼打量了我一会儿:“可悲,真是可悲。主人说得对,你是他所能拥有的最好的护卫,但永远不会成为谋臣。你看不到这里正在发生什么,对不对?”
“我不想和你讨论眼光和谋略问题,克劳奇——”我警告地继续施力,血液顺着伤口滑落到他的衣领,他颤了颤。
“是的,当然,那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他充满优越感地轻声说,“让我告诉你吧:是我把哈利·波特的名字放进火焰杯,用了种种手段确保他能参赛;是我直接或间接地出谋划策,帮他通过每个项目——用飞来咒召唤扫帚穿越火龙,用斯内普的鳃囊草获得水下呼吸的能力,以及今晚在迷宫里攻击其他勇士,好让波特男孩获胜……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他成为了冠军,他拿到了奖杯……他被传送走了。那奖杯是我放进迷宫中心的,是我把它变成了门钥匙,直通主人的所在地。”
我放下了贝骨,直直地瞪着克劳奇,浑身都颤抖起来,咽喉和肺部传来烟熏火燎般的灼热。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种表情……”他轻笑着,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从开学晚宴上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想让你露出这种被毁掉的表情了,主人口中骄傲、正直、聪明的安提亚斯……啊,多少次我看见你和波特男孩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都想用他的死亡来狠狠打击你,现在我终于成功了。今晚,主人因为波特的血复活了,而你将因为波特的血死去……我会告诉主人你死在痛苦和愧疚里,死在对自身愚蠢的责备之下,这是主人最唾弃的死法,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消除最后一丝对你的怀念?”
他背靠着树根,慢慢挣动着,试图让自己站稳,眼睛在阴影里闪烁着狂热饥渴的光芒。
“去死吧,安提亚斯。”
三十二
威胁与摄魂
(这是霍格沃茨,您无权带来同样危险的魔法生物,这里有几百个孩子!)
克劳奇对着我猛扑过来,手上绑着的布条在反复的挣扎摩擦中松开了,他挥舞着双臂试图抢走我手里的贝骨;我往后踉跄了一步,神智在左手腕袭来的又一波疼痛里霎时清明,侧身躲过克劳奇的第二次攻击,屈起膝盖狠狠撞在他的肋骨上,清晰的骨骼断裂声传来,他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听声音判断,你至少断了两根肋骨。”我在他沉重的喘息声中说道,“告诉我哈利在哪儿。”
“啊哈,天真的安提亚斯!主人又说对了——啊!!!”
我提脚踩在克劳奇的腰肋一带,硬着心肠碾动了一下,换来第二声惨叫。
“告诉我哈利在哪儿!”
“否则你就要弄断我的所有肋骨吗,咳咳……”克劳奇低声说,因为咳嗽引发了更大的痛苦,他蜷缩起身体忍耐着,“主人倒是没告诉过我你还会刑讯逼供……”
我闭了闭眼,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在恐惧和绝望里沉沦,也不让愤怒控制理智;然后我慢慢蹲下身体,用尽全力让自己显得平稳冷静:“你说哈利的血让伏地魔复活了,也就是说他不一定会被杀死。”
克劳奇从喉咙里发出呵呵气音,努力克制着不让胸膛的震颤带出更大的牵动:“对,他不一定会被杀死——不会立刻被杀死。主人会仔细地折磨他,直到大难不死的男孩哭着乞求让他再次活下来……”
又是一阵疼痛的眩晕,我站直身体,把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的左手放到背后,收拢贝骨插回衣袖的内袋:“那么,小巴蒂·克劳奇,你听好了——从现在起,每隔十秒,我询问一次哈利的下落,你回答,我就把你绑起来送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他决不会像我这样粗暴;你不回答,我就打断你一根骨头,先从肋骨开始。我会小心不让断裂的肋骨刺穿你的内脏,以免你死得太快,我也不会让它们错位太厉害,免得引起水肿;然后我会从你的肩膀开始,逐个卸掉所有的关节,让你完全无法动弹,最后才敲碎每一段骨节……我保证不会让你晕过去,当你碎得像滩烂泥的时候神志也依然清醒,你的每一条神经都要承受这种痛苦。相信我,那种滋味不会比钻心剜骨差。”
克劳奇抽搐着,发出恐惧的喘息;我平静地俯瞰着他:“你应该选择回答,这样至少可以保住性命,还有再见到你的主人的那天……忠心的仆人要懂得权衡利弊。”
克劳奇颤抖得愈发剧烈,我发现他的头发和皮肤正在慢慢产生变化;他要恢复原貌了。
“复方汤剂只有一个小时的作用,对不对?等你变回原来的样子,我下起手来就更加无所顾忌了。”我轻声说,“现在,告诉我哈利在哪里。”
克劳奇的四肢抽搐,用无法聚焦的眼睛盯着我;他的头发已经变成了稻草般的淡黄色,脸上的伤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同时残缺的鼻子也长全变小了,最后魔法眼球从眼窝里蹦出来,假肢啪的一声掉在硬泥地上。
“你不会。”他大声喘息着,声音比刚才轻松了些,“你不会这样折磨人,哪怕是我。主人说过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哈,心软到愚蠢!”
我攥紧了拳头,绷紧全身每一寸肌肉以免流露出软弱的神情;但克劳奇的表情说明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善良可爱的安提亚斯,温柔好心的安提亚斯……”他再次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用近乎甜蜜的语调哼道,“在你被自己的种种优点逼疯之前,我倒是可以告诉主人你现在学会威胁人了呢。”
“够了!”我粗暴地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极力忽视左手的痛楚,拖着他往前走。
“去……去哪儿?”他用手抚在肋骨上,痛苦地低喘着,“去见邓布利多吗?那个老不死的——”
“瓦拉先生!”
呼喊声在我们身后响起,我警惕地掰过克劳奇的胳膊,把他钳制在手里,然后回过头。
“麦格教授?”
“梅林啊!你没事吧?”麦格教授快步冲我跑过来,嘴唇颤抖着,“邓布利多教授接到了克鲁姆的报告,立刻就不顾其他人的反对中止了比赛,但是已经太晚了——”
“不……”我看着她,觉得声音自动从嘴里冒了出来,“哈利呢?哈利在哪儿?!”
“别急!”
麦格教授抽出魔杖对克劳奇用了束缚咒和噤声咒,把他悬浮在半空,然后匆忙用手安抚地捏了捏我的肩头,不到一秒就迅速放开了:“哈利活着回来了。他不太好,不过没有生命危险;邓布利多教授带他回城堡了,要我来找你,不管你被什么人缠住了都要立刻帮你脱身……”
她瞥了克劳奇一眼,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惊和困惑,随即摇了摇头,似乎想甩掉杂念:“瓦拉先生,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迅速回答,同时把左手藏在背后;麦格教授心烦意乱地揉着额头,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动作。
“那么,邓布利多希望你立刻去找你的朋友和兄长,他们正在海格的屋子里等你,”她说,从表情看来这是完全的转述,她并不清楚阿不思指的是什么人,“他要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简短精准地告诉他们两人,不必有任何顾忌,然后尽快返回城堡找他;而我要带走你抓到的无论什么人。”
我点了点头:“请小心,麦格教授,这个男人……小巴蒂·克劳奇很狡猾,就是他差点害死了哈利。”
麦格教授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发出哽咽的声音,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但下一瞬她就推了推我的肩膀:“快去,有什么话回来再说——不要和别的学生交谈,懂了吗?”
“好的,教授。”
我扭过头往海格小屋的方向跑去,听到哈利还活着而顿时放松下来的心情因为她的表现又紧绷起来,充满了新的担忧。
当我到达海格的小屋时,海格正焦急地在门外转来转去,看见我后发出了一声大吼,惊飞了附近树上栖息的几只夜鸟:“安提亚斯!你总算来了!”
他张开双臂,几乎把我整个揽进他的大胡子里,粗声粗气地问:“没受伤吧,嗯?他们都在里面等着呢,快进去!”
我被海格在背上重重拍了两下,带着肠胃都要跳出胸膛的感觉一头跌进屋里,立刻又陷入了另一个怀抱:“安提亚斯!”
“盖勒特,放手——”我痛苦地拍打他的胳膊,同时感觉到大腿和后背传来爪子的抓挠;几乎一眨眼的工夫恩迪就跳到了我肩上:“你这个让人担心的家伙!”
另一边肩膀搭上了一只手,拉着我连连后退,把我按进一张大扶手椅,递过来一杯热茶:“先让他休息一下。”
“谢了,马克西米利安。”我精疲力尽地瘫在椅子里,一口气喝光了整杯茶,然后得到了体贴的第二杯。恩迪挺直身体蹲坐在我的腿上,关注地看着我,我用右手端着茶托,伸出左手抚摸他,刚顺着他的脊背划了两下,手腕就被盖勒特抓了过去。
“怎么回事?”他问,声音比刚才平静,但那里面开始隐含怒气。
我叹了口气:“伏地魔复活了。他一定对食死徒们发出了召唤,而我没有得到地址——”
“所以你就只能忍耐而无法响应。那混蛋故意让你难受。”盖勒特阴沉地说,“我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在这上面。”
我摇了摇头:“至少今晚它发挥了作用,盖勒特。不用任何人通知我,我也知道他回来了。”
马克西米利安再次把手搭到我肩上:“说说经过。”
我抵挡着还在不时传来的疼痛开始讲述整个经过,包括我如何诱劝卡卡洛夫回到赛场、如何从克鲁姆那里发现穆迪——小巴蒂·克劳奇的异常、又如何在赛场附近和他战斗并得知真相;在这个过程里盖勒特小心翼翼地用魔咒迫使银蛇手镯放松,然后治疗了我手腕上的烫伤,留下一圈深红色的淤痕。
“这手镯弄伤了你的神经,今晚别再动用左手了。”盖勒特咬着牙放下魔杖,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保证最晚在两天之内把它取下来。”
我看了看他,咽下涌到嘴边的宽慰,点了点头。盖勒特不只是因为我受到伤害而气愤,还把没能及时破解手镯上的黑魔法当成了对他个人的一种侮辱;显然他相当不高兴看到伏地魔能在他得意的领域里和他一较所长。
屋里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