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初支付的代价太高,先生。禁不起第二次,也永远不想再尝试。)
睁开眼时,四周片黑暗,用小会儿工夫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立刻弹起来,眨眼工夫又酸软无力地倒回去。
发现自己倒在个枕头上,身下柔软的触感表明是张床,莫非还没有被卡卡洛夫送走?
怀着丝希望慢慢移动四肢,在左手腕上摸到条细细的链子,顺着它摸出去的尽头是……没有尽头。
疑惑地摸着忽然感觉不到的链子另端,缩回手,注意到四周寂静无声,连自己的呼吸也听不到。
是种不正常的安静和黑暗,仿佛感官被封闭般,让想起十几年前在阿尔卑斯山脉密林里度过的暗无日的几个月,忍不住畏缩下;在恐惧发展到让浑身颤抖之前,用力拍打双颊,低声命令自己镇静,然后集中精神散开波动,感受着周围的切——
床,床帐,床头的柜子,再往外就是层粘稠的屏障,当试图用波动推开它时,它往后退,压力消失后又聚拢,像某种胶质的东西。
是魔法。被困在某种魔法里,就是绝对的黑暗和寂静的原因。
知道自己没被弄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让松口气,盘起腿坐在床上,撑着下颌思索自己的处境;不多久感觉到那层胶状魔法屏障逐渐退去,空气的流动变得明显,声音和光线也出现。
“好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安提亚斯,比当年更有气度。”
多年前曾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又带着些微不同,僵硬地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心脏几乎停跳。
视野清晰起来,抬头看向正对着坐在把椅子上、十指交叉放在膝盖的灰袍人,几个呼吸后克制住像寒流般在全身蔓延的恐慌,强自镇定地开口。
“先生,好久不见。”
“啊,多么令人怀念的称呼……”伏地魔似乎很喜悦,细长双眼里像蛇样的竖瞳闪烁着光芒,呈现出骇人的血红色,“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主人和黑魔王,差不多快腻,正需要调剂……”
忍着不让牙齿打颤,头:“是的,先生。”
不要激怒他,要尽全力自保。不要在毫无益处的情况下反抗他,要耐心等待机会。
伏地魔眯着眼看:“真是很懂得怎样让开心,安提亚斯,有时候甚至怀疑这是你的赋——啊,对,你确实这么说过。”
想起多年以前自己是如何努力解释瓦拉的歌舞能让人感到快乐安宁,那时候他半个字也不相信。
“不过我怀疑现在不像从前那么乖巧,是不是?”他沉默片刻,又,“还记得四年前看到你时的诧异。竟然长大了,在霍格沃茨上学,还和哈利·波特成为朋友,可真是吃惊啊……以为知道那个孩是的死敌,我正是他让失去一切。”
“想只是比以前聪明,先生。”低声回答,“我不再是‘森林里的孩子’,知道活在个世界上有多艰难。”
也知道从手下侥幸逃生有多幸运。
伏地魔嘶嘶地笑起来:“所以学会仰人鼻息,嗯?抱住救世主的大腿不放?那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在看着,安提亚斯。我一直在奇洛的身体里,观察波特男孩,观察西弗勒斯,当然,也观察你。”
提到西弗勒斯让不受控制地颤下,摇摇头作为掩饰:“您从没让我发现,先生。”
“是吗,所以不怪?”伏地魔忽然站起来,猛地往后缩,惊慌地看到他的眼睛再次愉悦地眯起来,“害怕,安提亚斯。为什么害怕?因为当初执意和决裂?因为这些年来对我不闻不问?因为提供证词,间接导致忠心的仆人小巴蒂·克劳奇被判处极刑?”
他慢慢向靠近,强迫自己待在原地不动,直到他的手挑起的下颌,冰冷浸骨:“不,都不是。害怕,是因为担心我会再次对念出死咒……”
又颤下,伏地魔从喉咙里发出被娱乐的呵呵气音:“不会的,安提亚斯,不会的。我保证不再伤害你。”
说谎!
“事实上那个死咒是一时冲动的行为,你该知道我本意并非如此。”
骗子!
“些年来时常感觉还活在个世界上,每当种感觉出现的时候就会想,啊,又怀念起的小小护卫,那真是悲苦日子里为数不多的慰藉……”伏地魔收紧手指,把的头抬得更高,“如今的安提亚斯又回来,不像以前那么小,不过也还不到让感叹十五年岁月就此逝去的地步……很高兴,毕竟意味着将来很长段时间里都可以享受的陪伴……”
竭力不要耻辱地缩到床边缘去,但知道自己的颤抖已经非常明显。伏地魔端详会儿,拉起的左手,抚摸着栓在上面的链子,满意地轻叹:“定想知道它的另端在哪里,对不对?”
不吭声,他从指间变出魔杖,的肩膀:“它连接在的魔杖上。只要在栋房子里,走到哪儿都知道……当然,当然,只是暂时的替代品,不像以前的银蛇手镯那么高级——很遗憾看到以某种方式把它弄丢,三年前它明明还在的手腕上呢……那么今就样吧,会再抽出时间和叙旧。晚安,安提亚斯。”
他往后退两步:“乖,就不用咒语把封闭起来,看得出很讨厌那个。”
用最后的力气头,伏地魔笑起来,脸中央充当鼻孔的两条缝稍稍扩大,厌恶地意识到他把自己的相貌弄得比十几年前更加扭曲;然后他走出房门,冷汗淋漓地倒在床上,用手掌死死压住眼睛。
瓦拉可为喜悦悲伤而哭泣,可为痛苦欢愉而哭泣,但决不因懦弱恐惧流下滴眼泪,决不。
……
十分钟后,平静下来,默默靠回床头,拉起被子盖住胸口。
伏地魔今来里的目的很明显——他试图用对死亡和酷刑的害怕来打败,让臣服,那么就必须不再害怕;要成为场对抗的胜利者,要活着回去,回到所爱的人中间,回到西弗勒斯身边。
勇气和耐心是现在仅有的武器,不能输。
决不会输。
*********************************************************************
从窗户外的晨昏判断,伏地魔已经五没有出现,想部分是因为他在消耗的耐心,让在漫长无望的等待中自动崩溃;不打算让他得逞,但连续五被禁锢在个狭小的房间里确实令窒息,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每的食物和饮水都在睡着的短短几个小时里出现,个房间附带的浴室也在段时间里被打扫,猜测他们趁入睡时对施昏迷咒,否则不该完全察觉不到有人出入。
因为焦虑而睡得很少,但每都逼迫自己准时合眼;吃东西也样。花费整个白在房间里原地跑跳,练习俯卧撑,维持身体的健康状态;疲劳的时候坐下来休息,思考每种可能的逃脱方法。
第六的时候伏地魔再次出现,兴致很好地问候,然后带着离开房间,们身后跟着几个沉默的食死徒,半数是认识的。当们转入条熟悉的走廊时,愣住。
是拉伯诺庄园,初来个世界时住两年的地方。在里和西弗勒斯、卢修斯第次见面,在里和拉比、露比度过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怀念里,尽管它也曾是的牢笼,把从广大的世界中隔离开来,阻拦知道真实的模样。
“安提亚斯,看,里是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似乎还维持着当初的样子……”伏地魔上二楼,推开的房门,“如果愿意,今晚就可以搬上来。”
勉强微笑下,提醒自己所有亲切都是残酷的伪装。
伏地魔转向右边,推开另扇门:“里是们经常喝茶聊的地方,还记得总是推荐各种甜,多么令人怀念……”
闭闭眼。
“不想扫您的兴,先生,不过您当初也是在个小客厅里杀。”
伏地魔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
“是的,那时就是在儿头脑发热对念出死咒……不奢望的原谅,安提亚斯,但相信会,如果请求么做的话。”
极短的沉默。几个人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安静地看着伏地魔,暗暗攥紧拳头,摇摇头:“不,先生。没有人会原谅杀死自己的凶手。”
稍长的沉默。几个食死徒屏住呼吸,伏地魔在壁炉前踱步,长袍发出沙沙的响声。
“让们假定有极少数特殊的情况。总是有极少数特殊情况的,安提亚斯。”
“是的,也许,但它们不存在于们之间,先生。”鼓起更大的勇气,“您认为背叛您,所以您决定杀,就是那晚上发生的切。”
伏地魔轻轻叹气,听起来似乎很哀伤。
“如果曾经为此后悔呢,安提亚斯?如果意识到失去是件难以忍受的事呢?”
“不相信您的话。看看周围的人,先生,看看您的食死徒——”往旁边迈步,侧过身体注视着站在门口的食死徒,他们不自觉地微微低下头,“您在他们脸上看到什么?恐惧,以及恐惧所带来的服从。那才是您想要的东西。您永远不会为失去个没有敬畏之心的小小护卫而感到痛苦。”
伏地魔停止走动,直直看向。
“太武断,安提亚斯。是什么让认为就感受不到痛苦?杀,在当时没有丝毫犹豫,承认;但之后察觉到自己遭受怎样的损失:就像当初无数次过的那样,的神经绷得太紧……它们许多年来直都绷得太紧,只有才能让放松下来。喜欢在身边,喜欢的陪伴。为什么不让们再尝试次呢?”
苦笑起来:“因为当初支付的代价太高,先生。禁不起第二次,也永远不想再尝试。”
更长时间的沉默。几个食死徒先于颤抖起来,想起几个人在十几年前也是安静的群,他们之中能够面对伏地魔不显胆怯的只有埃弗里,此刻他也是唯没有发颤的人。
伏地魔慢慢对着走过来,在绷紧身体后又停住脚步,忽然用魔杖指着埃弗里叫道:“钻心剜骨!”
埃弗里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发出声痛苦的低叫,随即却沉默,浑身抽搐地死死抓住门扇,弄出刺耳的吱嘎声;其他食死徒保持着绝对的安静,看看他们,又看看伏地魔,内心激烈犹豫着,在埃弗里开始发出低声呜咽时忍不住开口道:“先生——”
“钻心剜骨!”又道咒语发出,击中另个食死徒;个显然不擅忍耐,空气里立刻回荡起几乎能够切断神经的惨叫。
“先生——”
“钻心剜骨!”第三道咒语,第三个食死徒。
闭上嘴,终于意识到伏地魔不仅在发泄怒气,也在借着种手段对施压;他并不需要为食死徒求情示弱,他的目的不是个。
无法忍受眼看着别人在面前遭受折磨,推开还站在原地的最后个食死徒跑出房间,被走廊里的花架撞得个趔趄摔倒在地;伏地魔紧跟出来,轻蔑地笑笑:“又受不吗,安提亚斯?的忍耐力似乎比当年有所下降。”
“已经十几年没见过别人遭受样的折磨。”咬紧牙关,发狠地低吼,“宁愿自己承受它!”
“不不不……”伏地魔摇头轻笑,随手弹弹魔杖,客厅里的尖叫挣扎声倏然停止,“不是保证过不再伤害吗?”
沉默着想站起来,但伏地魔抢先有动作——他忽然俯下身,用瘦骨嶙峋的细长手指抚过的耳鬓和下颌,尖利的指甲从皮肤上划过的感觉终究让忍不住哆嗦。就是眼下最痛恨的事:在伏地魔面前抖得像片叶子。
“经过所有些,仍然珍惜,安提亚斯。仍然珍惜。会让明白的。”他直起身,高声吩咐,“埃弗里,把安提亚斯送回他真正的房间,没有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他。”
埃弗里从客厅里走出来,脚步虚软无力,竭力让自己从剧烈喘息中平复:“是,主人。”
从他脸上转开视线,站直身体走向几步之遥的另扇门。
不知道他们是心甘情愿接受样毫无道理的惩罚,还是和样恐惧难言,但知道决不会成为他们中的员,再也不会。
四十
胶着与打破
(最后次要求——安提亚斯,服从。)
被囚禁在拉伯诺庄园的第二周,开始想办法逃离,或者向外界传递消息。是住过两年的地方,理应比其他人更熟悉它,但行动范围的受限减少许多可能:仅被允许使用自己的卧室和那个小客厅,书房和藏书室都是禁止踏足的地方。没有家养小精灵维护的庄园比以前显得黯淡凌乱,有时会靠在施众多防护魔法、紧紧关闭的窗户旁看着破败的花园,猜测卢修斯和纳西莎有没有可能知道在里。想念的朋友们,想念盖勒特、阿不思和海因茨家,想念默默支持的布雷斯和卡特丽娜,想念不肯原谅的哈利、罗恩和赫敏,也想念此刻必定孤独无助的德拉科;向的教子保证过会尽快返回,却食言。
在他们之中,最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