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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怒视斯内普,不明白为什么个人永远能用句话就挑起自己的怒气:“不是口中的特权阶级!”
“是吗?”斯内普冷笑起来,“那可否解释下为何在所有未成年人都被明令禁止进入个房间的时候,偏偏是闯进来?特立独行的滋味真的如此美妙,让难以割舍哪怕次?”
西里斯站起来就要向斯内普扑过去,莱姆斯连忙伸手拉住他;哈利死死瞪着斯内普,感觉四年来积累的怨气下子从胸腔深处爆发。
“从来——从来没有指望变得与众不同!从不想做那些所谓出风头的蠢事,但不得不做!是谁被迫参加三强争霸赛,对抗火龙、人鱼和其他每种要命的魔法生物?是!是谁不得不割开手臂献出血液,眼睁睁看着辈子最大的仇敌复活?是!是谁看到自己的同学死去,甚至在他突然又被宣布还活着的现在依旧每晚上做噩梦?是!凭什么们就该把排除在外?比任何人更有权利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哈利大吼着,胸膛剧烈起伏,急促喘息好会儿,然后慢慢意识到自己挑选最差劲的人来发泄心中的怨恨和不平——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世上最后个有可能尝试理解他的人,哈利宁愿此刻站在面前的是邓布利多。他闭上眼等待着,但预期中的讥讽没有降临。过片刻,他慢慢睁眼看向斯内普,诧异地发现对方平稳地站在那里,抱着双臂,只有血色全无的苍白面孔和漆黑瞳孔里的厌恶能表明他的心情绝不愉快。
“波特,四年来真是进步也没有。本以为些愚蠢的梦多少能教会东西,但又次证明自己让人失望的赋。”
哈利咬住牙,克制着不让自己因为句简单的话就再次怒气沸腾:“什么意思?”
“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斯内普懒洋洋地,语气里有种恶毒的怜悯,“无论在梦里看到什么、从们里知道什么,对正在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半助益。什么都做不。”
哈利被句话狠狠刺痛。他意识到事实的确如此,但他不愿意就样屈服。他愤怒地往前跨步,打算直面斯内普接下来可能出的任何更加伤人的话,但仰高头的瞬间,他看到对方脸上闪即逝的痛苦。
哈利吃惊地愣住,件他最近完全没有考虑到的事情像闪电样划过脑海;他犹疑着,觉得接下来将要出口的话恐怕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他咽口唾沫,低声:“不相信完全不着急。不可能也不担心安提亚斯,不相信不在乎。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爱,他看着的眼神——”
“闭嘴!!!”斯内普猛然站直身体,瞬间变得像刀锋般锐利,眼睛里放射出骇人的光芒,种表情即使在他和哈利最痛恨彼此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哈利惊惧地往后退步。
“永远——永远不准在面前提到安提亚斯——”斯内普嘶嘶地咆哮,脸上带着种残酷的、刻骨的仇恨,“他代替成为魔法部的攻击目标,他被伏地魔囚禁折磨,而只是站在里,事无成,自怨自艾,觉得全世界都欠!没有资格谈论他——从侮辱他的那开始,就不再是他的朋友,不值得他付出的切!”
斯内普从哈利身边擦过,大步走出房间;哈利僵立在原地,心脏像被人扔进黑暗的冰窟。
现在他知道答案,斯内普确实爱安提亚斯。他有多爱他,就有多恨哈利。
四十六
困境与煎熬(哈利篇)
(他让哈利感受到了活着的友人落入魔掌的痛苦,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煎熬。)
安提亚斯已经失踪超过三个月了,对外的说法是他回到了德国,真相是格林沃德几乎发动了半个德国的巫师来找人。哈利不记得上一次睡觉以前不去想这件事是什么时候。
新学年早已开始,无论身在布莱克老宅的几个未成年人觉得在这种时期还要操心学业问题是多么可笑的事情,他们仍然不得不收拾行李回到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做了一些安排以保证哈利能随时到布莱克老宅待几个小时,韦斯莱夫人悄悄透露这是格林沃德的强硬要求,因为他希望在第一时间看到哈利的梦——假如有的话。哈利多少滥用了这项权利,每隔几天就要到布莱克老宅待一会儿,有时还带上罗恩、赫敏甚至德拉科——斯莱特林的男孩在这年暑假和几个格兰芬多建立了奇妙的关系,在学校里他们默契地保持冷淡,但在布莱克老宅则亲近得多,会趁着短暂的时间交换最新的情报;唯一的不愉快是德拉科痛恨任何人用怀念的语调提起安提亚斯。
“别用谈论死人的口气谈论他!”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然后摔门而去。没有人指责他。
斯内普还在担任魔药学教授,每一周在课堂上看到的他都比上一周更枯瘦,每一周都推翻了哈利认为他不可能再憔悴一点的想法。现在斯内普几乎不在学校里大步流星地四处走动了,哈利偶然听到几个斯莱特林学生说他们经常找不到院长,禁不住猜测斯内普是去执行任务了还是暗中调查安提亚斯的下落;无论哪种都跟伏地魔脱不了关系。
哈利无法面对斯内普,不是以前在课堂上担心遭受羞辱而把头低垂着的那样,而是出于沉重的愧疚。斯内普消瘦的模样提醒着哈利安提亚斯下落不明的事实,更糟的是它还提醒了哈利最痛苦的人并不是自己。哈利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去关心斯内普是否健康快乐,但现在他真的关心,却又无能为力。
“我不敢相信他还坚持给我们上课,还认真批改我们的作业。”十月的某一个夜晚,赫敏突然把返回手上的魔药学论文砸到桌上,用颤抖的声音说,“再这样下去他会垮掉的,在安提亚斯回来之前他就会崩溃!”
罗恩呆呆地看着那卷批满红字的羊皮纸:“我不能想象那种感觉。他在办公室里给我们改作业,却永远也改不到有安提亚斯名字的那一份……”
哈利沉默地瞪着炉火,觉得喉咙里有什么硬块堵住了。
随着暑假里伏地魔回归的消息被官方承认,英国魔法界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学校的防御比往年增强了许多,即便如此学生们也心神不宁,订阅报刊的人比以前多了两倍。赫敏每天花大量时间查找新闻,尽管她自己也不认为安提亚斯的名字有可能出现在任何一栏上。
万圣节过后,哈利再次做噩梦了,他的惨叫和挣扎惊醒了大半个学院;当罗恩粗暴地把他从梦中弄醒时,他发现自己从四柱床滚到了房间另一头的角落里,一枚指甲在翻滚中折断了,然而那远远比不上额头伤疤的刺疼,更比不上顺着梦境传过来的、还在四肢百骸流窜的电流般的剧痛。
哈利发着抖勉强穿好衣服,在罗恩“我送你去医疗部”的高声叫喊下跌跌撞撞跑出格兰芬多塔楼,来到一间长期废弃的教室——这里的壁炉秘密连通了布莱克老宅。
哈利和罗恩到达后五分钟,邓布利多和格林沃德出现了;然后是赫敏、德拉科和其他几个韦斯莱——赫敏制作了一种能够随时联系的魔法硬币,每个人都得到了一枚;最后是斯内普和匆忙赶来的雷古勒斯。
西里斯把客厅弄得灯光大亮,跑上楼拿来了冥想盆,哈利颤抖着手把记忆放进去,深吸了一口气:“这次的梦境很清晰,一定能提供不少线索,只是……你们都得做好准备。”
哈利站到一边,把最合适的位置留给斯内普,尽管这只会让对方更难过。
“我听说你想见我,安提亚斯。”
这是伏地魔的第一句话,声音冷酷低沉、饶有兴致,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安提亚斯被关在一个六角形的牢房里,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和斯内普一样骨瘦如柴,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死寂的疲惫,跟从前那种温和明亮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很惊讶你竟然用了三个月才提出这个要求,这已经大大超出我的预料了。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坚强。”
安提亚斯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您的计策很有效,先生。我承认我输了。这个地方——这间牢房,快要把我逼疯了。”
“你看起来很清醒。”
“有些喝醉的人看起来也很清醒。”
“啊……是的。”
这是第一段对话。哈利听到罗恩轻舒了一口气,似乎以为情况不像之前想象的那么糟,可惜并不是。哈利默默捏紧拳头,在接下来一段比一段更激烈的言语对抗回荡在房间里时专注于梦境本身而非周围人的反应,即使如此他也看出了大家对安提亚斯的敬佩——敢在伏地魔面前那样说话的人也许一只手就能数出来,可这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
因为忤逆和直言以对而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的安提亚斯摔倒在地,狠狠撞破了额头,浑身颤抖、表情空洞,看上去彻底地虚弱无助,而伏地魔开始用哈利所听过的最轻柔甜蜜蛊惑人心的言辞劝诱他;有一瞬间哈利能看出安提亚斯的眼神变得茫然而充满渴望,同意的话语就要脱口而出,但他最终痛苦地呼出了一口气,听上去就像在呜咽中窒息。
“不……”
伏地魔轻抚他头发的动作顿住了。他慢慢站起身来,长叹一声。
“我尝试了仁慈,我尝试了坚持,安提亚斯。”他说,“现在我以自己的方式行事。”
他对着安提亚斯举起魔杖。
“钻心剜骨。”
冥想盆里的安提亚斯以令人恐惧的方式剧烈颤抖着,十指深深嵌入床沿,从手腕拖到地上的铁链不停地撞击摩擦,发出冰冷的金属声,然而他本人自始自终没有发出哪怕一次哀嚎,鲜血顺着咬破的嘴唇流下。
哈利已经在梦里见过一次这种景象,却依然觉得无法忍受,他转过头不肯再看,从几分钟的窒息里恢复过来后才意识到满屋子的女性都在抽噎,男性都在发出痛苦的低咒,唯独斯内普没有一点声音。
他只是死死盯着冥想盆里那个身影,粗重地呼吸着,几乎咬裂自己的牙齿。
哈利低下头,骇然发现斯内普鞋子两侧的地板上有两滩小小的血迹,新的血滴正不断加入它们。长袍袖子挡住了斯内普的手,但哈利可以想象那些属于男性的并不尖利的指甲以怎样的力道刺破了掌心。
“我将摧毁你的世界,然后重建,安提亚斯。我将赐给你彻底的黑暗和绝望。你只能看到我想让你看的,听到我想让你听的,感觉到我想让你感觉的……最后,思考我想让你思考的,服从我想让你服从的。你终将是我的。”
长达一刻钟的钻心剜骨终于结束了。
伏地魔话音落下,赫敏跌坐到地上,控制不住地大声哭泣。
斯内普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
“站住,你这个混蛋!”西里斯嘶哑地咆哮,“你就一点也不关心他吗?!”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我需要再看一遍。”一片沉寂里,格林沃德低声说,“我来找线索,其他人可以休息了。”
他的面容冰冷,蓝灰色瞳孔里燃烧着某种金属色泽的狠厉光芒,几乎能把人的眼睛灼瞎;哈利战栗了一下,随即听到邓布利多疲惫的声音:“哈利,如果你还能坚持的话,我想和你谈谈,现在。”
哈利跟着邓布利多上了三楼,进入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邓布利多坐进扶手椅里轻声发问:“哈利,你感觉如何?”
“活地狱。”哈利短促地回答,竭力抑制爆发的冲动,“教授,为什么安提亚斯不肯假装答应伏地魔的要求?那样一切会轻松得多。”
邓布利多沉沉地叹息。“因为那是安提亚斯。”
“我不明白。安提亚斯和斯内普……他们……”
“他们是恋人,是的,我知道,但那并不意味着安提亚斯能够模仿斯内普教授所做的事情。”
邓布利多注视着哈利,眼睛里没有往常那种愉快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痛苦。
“有一件不幸的事,那就是伏地魔甚至比我们更了解安提亚斯。他知道如果安提亚斯开口答应某件事,就必定是真的决定了。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所以伏地魔才会迫切地希望他回去。他知道只要安提亚斯许诺,他就可以完全信任他。即使是伏地魔,也会想要一个在最绝望的情况下都决不离开的人。”
“所以安提亚斯注定做不了双面间谍,他没法在这种事上撒谎。”哈利思考着,为某个可能性犹豫起来,“教授,斯内普会不会……你知道,如果他实在受不了刚才看到的那些……”
邓布利多的目光让哈利打住了接下来的话,脸上升起一阵滚烫,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担忧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邓布利多摇了摇头。
“哈利,你必须理解这样一个事实—